“这又是什么东西?”刑炎问道。
温德尔使的通用语, 大家都能听明白, 会说话的壁虎可比设计图吸引人多了。
可刑炎一句话又把温德尔引得暴跳如雷。
“你们怎么能用东西来形容伟大的温德尔大人!我一根指头就能......”
不等他说完,秦默捏着温德尔的脑袋拎到众人面,温德尔想逃身体却不受控制,只能乖乖闭了嘴, 可怜兮兮地吊在半空中。
“这是我那本书,是一只被禁锢的恶魔, 试炼的奖励就是他能说会跑了。”
秦默说得像是在开玩笑,但她明白这个奖励很实惠, 既是对温德尔的安抚和警告,给他重获自由的希望,避免他再趁机做一些自以为有用的危险举动, 同时也能让她自己更方便地获取信息。
之前温德尔和万象的对话秦默都记在心里,大约是需要她去完成一样任务,至于做不做都随她,温德尔会给予她尽可能的帮助,对她来讲是件好事。
“恶魔?”叶柔轻飘飘地扫了一眼秦默手里的壁虎,“所以之前就是他要杀了你么?”
温德尔耷拉着的身体一僵, 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秦默眼底沁出笑意, 手指用力一捏又将它小小的壁虎脑袋捏爆, “试过了, 弄不死只能带着。”
“这样啊。”叶柔向重新出现在秦默肩上的壁虎投以意味深长的眼神。
温德尔一个激灵,赶紧往后退了退,扒着秦默的衣服只露出两只眼睛, “不要乱来啊,换伤箭的事情还想不想知道了!”
秦默挑了挑眉,“我觉得迟一点知道也......”
“换伤箭是个已经被禁用的武器!”温德尔强烈的求生欲让他立即打断了秦默,“换伤箭的制作过程非常复杂,但比起几乎没人负担得起的造价来说,更可怕的是使用者需要付出的代价!”
秦默盯着手中的羊皮纸淡淡道:“继续。”
温德尔松了口气,清了清嗓子摆开架势道:
“换伤箭最大的特点在于它的换字,它会抽取使用者全部的生命能量转换为高额的杀伤力,是一种非常霸道的武器,通常都被戏称为——自杀箭。”
“所以用一次就死了?”刑炎惊讶地张大嘴巴。
“是的。”温德尔点了点高昂的脑袋。
郭或突发奇想道:“那随便找个普通人是不是可以直接杀死一只......比如强大的恶魔之类的生物?”
“小伙子很有想法嘛。”温德尔嗤笑,掐着自己肥大的指头说道:“每个人的生命能量都是不一样的,普通人的就这么一点点,而仅仅是一个一阶一级觉醒者就会是他的两倍以上,换伤箭的输入和输出是成比的,普通人用大概能穿透一头野猪的皮毛。”
顿了顿,温德尔又想起了什么继续说道:“当然了,还有一种例外,侍奉生命女神的精灵族的生命能量普遍比其他生物都要充沛得多,血统越纯正,价值就越高。”
“战斗都是你死我活,既然这样,其他的法术和武器都可以存在,换伤箭为什么会被禁用?”秦默问道。
“因为换伤箭的杀伤力是可以得到增幅的,就连自诩高贵的巨龙都会害怕死亡。”
温德尔的壁虎脑袋上露出不屑的表情。
“换伤箭的造价高昂,创造之初仅被用于战争,通过死士来换杀敌方的将领。随后流传进势力之间的斗争当中,私斗也有,对使用者没有限制,一度造成了上层觉醒者的大量陨落,于是就被所有生物心照不宣地禁止了制作,现在唯一还保留着的三根换伤箭应该在矮人王国的武器展览馆里。”
“那这个设计图......”秦默用眼神询问叶柔,感觉有些烫手。
武器是好武器,但她不可能让叶柔去用这样要命的东西,拿着自然也就没有意义了。
郭或忽然提议道:“拿出去应该有人买吧?”
叶柔笑着摇了摇头,“就我们的本事,没命拿这个钱,还是烧了吧,免得招惹是非。”
秦默表示赞同,可她肩上的温德尔着急了。
“别啊!换伤箭没用,可这图纸有用啊!”
“嗯?”秦默将温德尔拎到面前,问道:“你是不是想让我学这上面的纹饰?”
虽不怎么清楚,但秦默的心中一直明了,她接触到的东西都跟这些繁复的花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箭是好箭,底下衬了满满一页的纹路也必定不是俗物。
温德尔咂舌,“你倒是真的聪明,留着看吧,等你能做出来,就该是高阶铭文师了。”
“铭文师?”又是个新词汇,秦默的头更大。
接触的越多不知道的就越多,让她很伤脑筋。
温德尔迟疑了一下,“这东西一时半会儿讲不清楚,你只要知道副职者就是最好的铭文师就行了,其他的等安稳下来再说。”
秦默想了想,将羊皮纸收进了包里,现在其他人的奖励都知道了,就差一直默不作声的刑雨了。
“你呢?”秦默顺口问了句。
刑雨的脸色要比其他两人都难看许多,从口袋掏出一个物件时说话声有些低哑,“这枚胸针,能够掩盖真实阵营。”
大家心中了然,这枚胸针的效果对于一个邪恶阵营的人来说极其便捷,能减少招之而来的麻烦,看来试炼给的奖励都是因人而异的。
秦默背上背包,“那走吧,去找找那些狗头人。”
五人顺着甬道原路返回,走到一半时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便在转角处等了一阵,成功逮着一只鬼鬼祟祟的狗头人。
刑炎磕磕绊绊地用龙语跟它交流,总算是讲通了点道理,回去取了木筏,沿着狗头人指出的水路出了这溶洞。
水路蜿蜒曲折,行了半日才见前方一缕光,刺得人目不能视。
一行人心中欢喜,划桨的动作也快了不少,径直朝着溶洞外去。
出了洞口,景象豁然开朗。
此时已近正午,密布的乌云散开,透进几缕阳光,依旧不见晴空,层层叠叠的厚实白云聚在空中,但相比之前,这天气已是难得的明媚。
“雨停了。”
叶柔呼吸着雨后清新的空气,心中自突变以来的躁郁也平复了少许。
秦默的心情也是舒畅,说出口的话依旧满含担忧,“就是不知道现在在哪儿了,又该往哪儿走。”
背后青山绿树,郁郁葱葱的红树植物从山上一直蔓延向远方,树冠早已高高遮在头顶,遮下余荫。
木筏之下是清澈见底的流水和细密的植被与腐朽的枯木,浑然天成,哪还能见到一星半点和现代城市相关的东西。
“说是往东南方向一直走就能到。”刑炎回想着狗头人的话说道。
“是么?”秦默掐了一个指北术,思量了一下,指了个方向说:“就往那儿一直走吧。”
“好嘞。”
掌控船桨的郭或缓缓调整出相宜的方向,避着附近的树干继续前行。
周边时常出现一些土坡,有大有小,他们就挑着小一些的上去生个火过个夜,水边的环境总免不了蚊蝇之类,之前就招人厌烦,现在被咬更是带了蚀骨的疼痒,经历过一次就让人避之唯恐不及。
又走了三四天,五人在船上过得浑浑噩噩,秦默还能靠打磨箭头来消遣一二,其他人是怎么也呆不住了。
偶尔插科打诨,到后来也没了可讲的东西,郭或甚至把主意打到刑炎头上,靠教他游泳来消磨一些时光。
先前生活在人群中总觉得只剩下自己一人也无所谓,现下四处飘摇,连着将近一周不见一个人影,孤寂致使的烦躁感便袭上心头。
“快看!那是什么!”
正是无聊之际,耷拉着眼皮的刑炎忽然蹭地一下站了起来,指着远处模糊的景象兴奋地叫喊。
“有人!那里有人啊!”
其他人打起精神一瞧,可不是有人正撑着船往另一个方向去,顿时眸中都闪过一丝光亮,郭或划桨更加卖力。
靠得近了,对方也察觉到了他们,一看像是人类,也就跟着慢慢靠拢过来。
“你们是从哪里来的?”对方操着一口流利带有特色的通用语高喊道。
看他的服装和发色,想来是另一个世界的人类。
叶柔也用通用语回话,“我们从北边来,想去云海城找自己的亲人。”
对方彻底放下了戒心,不大的船身与木筏轻碰一下,里面坐着一个年轻的女人,淡色的麻花辫盘在头上,长相普通,透着一股子水乡女子的甜美。身边站着撑着篙的年轻男人,看起来应该一对夫妻。
女人露出亲近可人的笑容,“我们是城主召集来搜寻生人的,最近常有人到达这里,地都没了,房子也塌了不少,就跟着找点事儿做,赚些口粮钱。”
说起这个,男人忠厚的脸上显出一丝低落,很快就被掩去,朗声道:“走吧,我带你们进城。”
叶柔道了声谢,郭或和刑雨跟着小船慢慢地划,不再着急。
这会儿,刑雨兴致勃勃地跟前面的夫妻攀谈,“现在云海城怎么样了?应该还好吧?”
男人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认真地撑着篙。
女人笑了声回答道:“上城区还好,只是一下子没了很多人,听说街上都空落落的,原本很热闹的。”女人有些怅然,“我们住在下城区,房子塌得基本上都不剩什么了,城主召了人在建,这么几天也有了点样子,至于人嘛,十个人能有一个活着已经很好了,我跟我丈夫都算幸运。”
“可看你们的样子......”刑炎想说他们都很开朗,又觉得不适合,一时间不知该怎么说下去。
女人看出了他的心思,笑道:“兵荒马乱见多了,我们又是些种种地养养鱼混日子的人,能活着就好,其他事情都是城主该操心的。”
一路闲聊,说话间木筏跟着船驶出了红树林,一番别有味道的异域风情展现在众人眼前。
男人看着远处松散的建筑群露出安稳的笑容。
“看,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们师徒从东土大唐来,想去西天取经。
谢谢:“吃瓜群众不吃瓜”,“青黛”x6,“花开”x4的地雷。
谢谢:“船长caption的小号”的营养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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