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 佣兵大会的日子到了。
城主早已派人在城里城外辟出了大大小小的擂台, 对应索尔达山脉不同的片区。能在擂台上站到最后的佣兵团就拥有对应的优先权。同时,这些赢家也拥有最后争夺佣兵王的资格。
临出门前,郭父问大家:“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大家回他。像郭依和刑炎,早就跃跃欲试了。
郭父看着随时准备撒丫子就跑的女儿虎着张脸, 随后转头去问秦默:“东西弄到了吗?确定帕克会感兴趣?”
秦默笑了下,从次元戒里取出一把大砍刀。
这把大砍刀初见并不抢眼, 但只要细看就会被迷住。刀头至刀尾是一段波浪的流线型,前宽后窄, 逐渐收束。刀身用特殊的矿石打造,呈内敛的黑灰色,刀柄用纹路粗糙的软皮革一圈圈包住。凑近了看, 能瞧见晕开的折叠钢纹路。
“嚯!”郭父惊叹一声,接过大砍刀左右挥舞两下,表情怪异地说:“这你准备得也太好了点。别说砍在那家伙心头上了,连我不用刀的人也想拿下来。容易招蜂引蝶啊。”
他听儿子说过,眼前这小姑娘是个了不得的锻造师、铭文师。他也瞧过儿子女儿的武器和装备,现在猛地一下还是被惊到了。锻造的工艺肉眼就能瞧见, 刚运起刀来那顺畅的感觉也舒爽到了极致, 谁能不爱。
秦默摸了摸鼻子。做装备必拿出百分百的实力, 认真对待手里诞生的每一件作品, 干这行的多多少少都有这种“毛病”。得益于那根炮管,她最近的确技术又进步了很多。
接着她又拿出了一杆抢,递给计殷。
“还有这个, 给你的。”
计殷眼前一亮,摸着枪杆道了声谢谢。
她耍了个花枪,乌钢木的质感很敦实,既有木头的弹性,又有钢铁的质地,是秦默前不久淘到的。再加上秘银和星铁锻造的合金枪头,简直让计殷爱不释手。
朋友喜欢就是秦默最高兴的事情,脸上都有些红红的。叶柔笑着点了一下她的脸,抱着她的手臂往外走。
“走吧走吧。”
他们出门的时候城里城外已经很热闹了。郭父在前面带路,给他们介绍不同的擂台,和正在打擂的佣兵团,包括其中的狠角色。
“就前面那个,三天之内我们要守住的擂台。”
大伙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离地一米的擂台上两个人打得正凶,两边仅有的几层看台坐满了人。看台上满了,没抢着位置的就围在擂台边,密密麻麻好大一圈,随着擂台上的战事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和嚎叫。
竞争力越大的地盘对应的擂台越热闹。这里的虽然不算顶尖,但也相当抢手。
“帕克的人已经开始了,我们到那边去。”
他们跟着郭父走,佣兵团的其他人早早就占好了位子,老方正朝他们挥手。
秦默挨着叶柔坐下,安心开始看比赛。她对跟人打架没刑炎他们那么上心,平常跟朋友几个练手就算了,这种场合她不准备凑热闹。
此时擂台上对战的是一个拿着大剑的壮汉和一个身材矮小灵活的半身人。半身人凭借自己的速度展开快攻,剑士像是疲于应付,很快身上出现了两道皮肉伤。
似是时机成熟,半身人瞅准剑士背后的空档发起突刺。眼看就要得手,剑士忽然背后长了眼睛般向后横扫出一剑,直接在半身人肩上撩出一道口。他咬紧不放,抬手又是一剑,将半身人一条手臂斩落在地。
半身人哀嚎,想要退走,但剑士依旧紧追不舍,对面佣兵团的团长喊了停他才收手,嘴里“啧”了声,不大高兴。不过转身面对下面狂欢的观众时,他便扬起了张狂的笑容。他高举自己染血的大剑,挥舞着手臂,让观众们为他欢呼,为他狂热,为他带来更猛烈的喝彩!
“赢的这个就是野狼的人。”郭父对他们说。
秦默望向擂台边缘,眼熟的瘦高个儿拿走了展示出来的战利品。
擂台上的剑士没有要休息的意思,大喊道:“哈哈哈,还有谁上?”
“我来!”
秦默一听声音觉得不对,身后一道黑影已经跳到了擂台上。旁边的郭父瞪大了眼睛,气得眉头直跳。他还没说话呢,一个不注意自己女儿就溜上去了?那血乎乎的,是能随便玩儿的吗?
对面一看是个姑娘,个头还不到他胸口,长得倒是标致,顿时大笑道:“你是哪家的?动什么刀剑啊,换个方式跟哥哥切磋切磋得了。”
他满口荤话惯了,围观的平日里也都荤素不忌,顿时笑声响成一片。
台上的郭依涨红了脸,想开口骂人,又想起自家老爸在后面,憋得慌。
“打不打啊你。不行就换个,我看下面个个都比你行!”
这话一出,立刻掀起下面更夸张的大笑声,夹杂着:“换我换我,让我来!”让剑士浑身都涨成了猪肝色。
看台上的郭父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忍了忍,让人放了样跟对面差不多的赌注上去。
赌注上了,基本上就算就绪了。没裁判没规则,剑士直接起先手,举着大剑猛冲过来。郭依摆开架势,站稳脚跟,一剑挑翻劈来的利刃,紧跟一剑直扑对方面门,转瞬间便占了上风。
剑士狼狈地格挡住郭依的攻势,一步步地倒退。之前的轻视早已荡然无存,他只觉得虎口被震得生疼,暗道这小姑娘的力气也太大了!单手抡剑比他双手还生猛。
他心中惊恐万分,郭依则纯粹就是为了发泄,两把大剑舞得越来越快,最后直接将对面不断格挡的剑身生生劈断。她一脚把人踹翻,剑尖扎进剑士的肩窝拧了拧。
“就说你不行吧,现在还话不话多了?”
剑士惨叫,却挣脱不开踩在他胸口的脚。
帕克见状连忙喊道:“等一下!这把我们输了,郭团长可真是养了个好女儿啊。”
郭依收了双剑,不爽地“哼”了声,没了打架的兴致,在一片欢呼声中往回走。
见她回去,积极分子刑炎立刻站了起来,对她说:“嘿,哥哥给你出气。”
郭依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小心别被打残了啊,弟弟。”
刑炎兴冲冲地上台。他坏心眼儿地骗人近身,又用火环把人推出去,一串火球砸人身上,把自个儿笑得前仰后合。对面见没法打,直接认输。
观赛的帕克气得不行,正要找个人治治他,刑炎一溜烟儿就跑了。
之后郭或上去打了一把,计殷试了试枪,其他人都不怎么感兴趣。大家都不玩儿了,游鹤便准备上了。
那边帕克就要按捺不住脾气,一见她上台,心里火气更大。待他看到游鹤拿出一把黑色的大砍刀换下之前的赌注后,禁不住两眼放光,瞳孔微缩。
台上台下都被这把大砍刀吸引了目光,惊叹声此起彼伏。
来打擂的不只野狼和铁拳两个佣兵团,其中一位团长夸赞道:“郭团长哪儿找来的宝贝,我可心动了啊。”
“不行!”帕克人都离开了座位,又急忙咳嗽一声掩饰自己的急切,“你一个用锤子的跟我抢什么?不厚道啊。”
郭父听着,面上笑而不语,实则心里微妙得很。这让他说啥?他也没想到啊。
游鹤站在大砍刀旁边,对着野狼佣兵团的方向喊道:“我有条件。我要和这把大砍刀等价的半兽人,其他被你们绑架的生物也可以。”
果然来者不善。帕克眯了眯眼睛,刚才和他呛声的团长笑道:“哟呵,那怕是所有的都加上也不够啊。”
各家的动向大家多少都清楚。野狼前段时间出掉了一批货,拍卖向来是走的高端路线,前几天又做了笔生意,留下的大多都不值钱。
游鹤把话听在耳朵里,接着喊道:“我输了这把刀给你,你输了所有半兽人都归我。”
“大便宜啊,”那位团长继续撺掇,“帕克你快应啊,难不成你还怕个小姑娘吗?”
“你急什么?”帕克不上他的当,“人我又没带在身边,这不得准备一下吗?”
“好,我等。”游鹤席地坐下。
帕克远远地盯着她,拿不定主意。打擂在没到最后之前很少有团长亲自上场的情况,身份不对等难免有以大欺小的嫌疑,是会被人嘲笑的。这群刚来没几天的小年轻的实力他也见识过了,要是可以他还真想自己上。心中划过一个个有把握的人选,他忽然想到一个人,随即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拉过瘦高个附耳低语。
周围围观的人丝毫不着急,兴致勃勃地准备看戏。人非但不见少,反而一传十,十传百,愈发多了起来。
没多久野狼的人把半兽人们带来,推到看台和擂台中间。其中也不乏其他种族。这群人有大有小,衣服破烂,满身泥垢,手脚都被拷上铁链,全然不是几日前秦默和叶柔见到的模样。
帕克大声说:“我的诚意就放这儿了,一个不剩,都在这儿。”
游鹤站起身,走上擂台,默认了赌约的对等。而她的对面,一个身材魁梧的半兽人披着破烂的麻布衣走了上来。他两米多高,膀阔腰圆,站在那里像座小山,投下的阴影极有压迫力,狼狈也难掩一身的气魄。
看到来人,游鹤不敢置信地问:“你竟然帮他做事?站在这里,他们前面,跟我打?”
远处观战的秦默几人面面相觑,都很惊讶。游鹤竟然认识对面的人?只有游云紧皱着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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