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我,替身,不干了(完)

    唐久表示对踢人头没兴趣, 于是几位魔君被九渊三下五除二揍回原形,鼻青脸肿的关进笼子里,留着面条泪被送走了。

    一众人族强者完全没料到事情会是这样的走向, 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一眼一眼的偷偷瞟着那个大魔头。

    虽然还有一些当年暗算过他的人修没处理,但九渊打算事情到此为止。阮澜就算与他成婚了, 本身也还是正道子弟, 他若对人族出手,阮澜以后在修真界中的地位会很尴尬。

    “回去吧。”九渊揽住唐久的腰, 准备带他立刻, 身后的阮松涛见此连忙出声“等等”

    九渊一顿, 和唐久一同回头。

    阮松涛没看九渊, 只望着唐久, 神情严肃道“这位小友,你是自愿同他在一起的么若是受到了胁迫或是蛊惑, 大可直接说出来。”

    周围的人族强者不由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一个个给阮松涛使眼色,让他少说两句。

    虽说阮掌门正义朴直、主持公道是好事,但那大魔头明显珍惜他夫人珍惜的要命, 你这样问人家, 不是明显的要激怒那魔头吗

    阮松涛也觉得自己有些冲动, 若那上古魔蛇真的发火,自己绝对不是对手。可不知为何, 他看那红衣少年甚是亲切,担心他是被那魔头拐入邪道, 忍不住就问了出来。

    唐久有些惊讶, 想自己果真没看错, 这位前辈真是个热心正直之人,于是笑着对阮松涛道“多谢前辈关心。我是自愿和他在一起的。”

    阮松涛面容松动,无声的点了点头,目送二人离去了。

    大战结束,众人修彻底松了一口气。经此一战,修真界起码能获得百年安宁,那魔尊九渊看起来倒也不是邪恶之辈,有他统辖魔族,想来寻常百姓也能过上太平日子了。

    各大掌门正准备回去找到自家弟子打道回府,远远的突然冲来一群天青色道袍的年轻人,一看便知是玄天门弟子。

    阮松涛皱眉训斥“怎么如此匆忙平日教导给你们遇事不可慌乱的道理,都忘干净了”

    以往若被掌门训了,玄天门弟子个个都乖的像小鸡仔,这回却不管用了,他们把阮松涛团团围起来,个个激动的面红耳赤“师父,我们发现小师弟的踪迹了”

    阮松涛一僵,以为自己听岔了“什么”

    “我们捡到了阮澜师弟的玉牌”宋明月把手中的玉牌递交给阮松涛,双眼亮的惊人。

    阮松涛呼吸一滞,作为人族最强者,面对魔族至尊也面不改色的他,此时双手在抑制不住的颤抖,他一把接过那玉牌,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眼底开始发红,气息不稳的连声问“在哪捡到的人呢”

    宋明月连忙把方才发生的事情复述了一遍“当时除了我们和魔修,就只有路过的那位穿红衣的道友了,怪不得我当时觉得他面善,原来他竟然是小师弟”

    宋明月眼眶一酸,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当年小师弟是他们看着长大的,他每天抱着小师弟不撒手,一晃这么多年,对方都长这么大了。

    还长的这么好看

    阮松涛一惊。

    穿红衣

    穿红衣的没多少,这个特征实在太明显,阮松涛心脏砰砰跳,原来方才那个少年,就是他失踪十四年的孩子吗

    其他掌门也听出了端倪,纷纷关切的凑上前“怎么,终于有你家阮澜的消息了”

    阮松涛当年遗失了自己的亲生骨肉,在修真界上层并不是秘密。

    那是阮松涛和阮夫人唯一的儿子,一出生就视若掌上明珠,取名阮澜,被门派上下宠着长大。谁知后来玄天门中出现了一个叛徒,那人身居长老高位,却和魔族暗中勾结,事情败露后为了报复,挟持着时年四岁的阮澜从天元峰上跳了下去,阮松涛紧随而下,却再也没有寻到二人的踪迹。

    玄天门所有人在崖底找了七天七夜,却连疑似的尸骸都没有找到,于是他们怀疑,叛徒和阮澜没有死,只是通过某种途径逃走了。

    可即使没死,那入魔的叛徒可能让一个四岁孩子活下去吗

    阮夫人从此一病不起,阮松涛这些年也一直没放弃过寻找自己的亲生骨肉,可始终没有任何消息。

    他原本都快要绝望的放弃了,谁知他的孩子居然还活着,还好好的长到了这么大

    他有心马上追上那魔头把自己孩子抢回来,奈何那魔头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又不知那魔头的巢穴在哪里,后悔的扼腕叹息。还是宋明月脑子一激灵给他出主意“师父,我见小师弟使的是某种正派剑法,说明他肯定是在某个门派中修习过。我们不如找到那个门派,说不定会有线索”

    “对,你说的对”阮松涛精神一振,一时之间像年轻了十岁,“你们每人拿着阮澜的画像,分头去附近门派和城镇上打听我先回门派告知你们师母,再来与你们汇合”

    众弟子齐齐像打了鸡血“是”

    在玄天门弟子心里,师父虽看起来严厉,待他们却一等一的好,师母更是温柔善良,把他们像自己孩子一样照顾。所以当年,他们也是把阮澜小师弟当作亲弟弟一样对待的。

    小师弟从小长的玉雪可爱,又冰雪聪明,整个人香香软软的,见谁都甜甜的叫“师兄”,门派上下没有一个人不喜欢他,每天都抢着抱他,和他玩举高高。小师弟失踪后,他们也痛苦消沉了好长时间,这么多年心头始终都留有遗憾。

    可现在,小师弟终于有消息了

    众弟子立刻分头行动,个个鼓足了百分之二百的劲,终于在一座名为甘泉镇的小城镇上打听到了关键消息。

    “阮澜这个名字我熟啊。”一个长街上卖鱼的老翁道。

    宋明月激动问“老翁,您见过他”

    “近几年没见,但他七八岁的时候就在这镇子上生活了,当时就在我旁边这个位子卖水果。”老翁眯眼回忆说,“那时候他还不到我腿高,瘦瘦小小的,扛着一篓子野果来摆摊,我还挺惊讶问他,怎么你父母让你这么小年纪就出来干活。结果那孩子和我说,他没有父母,只能自己养活自己。”

    几名弟子一听,差点心疼哭了。

    他们从小捧在手心里爱护的小师弟,居然吃过这么大的苦

    贺阳红着眼问“后来呢他一直在这里卖水果吗”

    “一直到将近十四五岁吧。”老翁说,“后来那事我印象很深,有一天镇子上突然来了很多和你们一样的仙人,听说是从附近翠屏山上下来的。他们说阮澜有修仙的根骨,就把他带上山了。”

    几名弟子目光一对,纷纷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惊喜。

    阮松涛接到宋明月传信,立刻从玄天门赶来,和徒弟们一起上了翠屏山。

    而此时的翠屏山,无尘派里,正是一片兵荒马乱。

    当时唐久虽然设了结界,但考虑到何天睿还不能死,于是卡着魔修把人折腾死之前把无尘派弟子放了出来,让他们带着半条命逃回了翠屏山。掌门原本还想去求助阮松涛,一听闻青卿的脸被魔修划烂了,顿时如晴天霹雳,连忙先行赶了回来。

    此时青卿的脸上的刀口已经处理完,缠上了纱布,也吃了保命的丹药,性命是无需忧虑了。可对于青卿来说,毁容是比死更痛苦的一件事,他万万没想到那噩梦居然有朝一日成了真,捂着脸接连不断的发出疯狂的尖叫

    掌门心疼至极,焦头烂额的对弟子们道“你们快去寻一寻恢复容貌的法子”

    众弟子一听,几乎魂飞魄散,他们无一例外的想起了那噩梦,生怕那法子是让把自己的脸换给青卿,一个个疯狂摇头,吓的几乎要昏死过去。

    掌门看着这群不成器的东西,气的青筋直跳,但当务之急是帮青卿恢复容貌,于是他只能亲自去翻藏书阁,果真找到了一种邪术用容貌相似之人的面皮,施换脸之术。

    他阴沉沉的盯着何天睿“你方才说,阮澜没死,而且是他故意困住你们,让魔修把青卿的脸划破的”

    何天睿断了一条右腿,此时正狼狈的斜斜站着,抿着嘴点了点头。

    掌门脸上浮起深刻的怨毒,紧紧攥起了双拳。送走阮澜后,他原本还有些愧疚,可没想到那阮澜心思居然如此歹毒,明明没死,却还要回来报复青卿,用如此恶毒的方式毁了他孩子的脸

    这个仇,他一定要报

    正想即刻下令命所有弟子去追查阮澜行踪时,突然有看守山门的弟子手足无措的跑上来汇报“禀告掌门,玄天门掌门携弟子前来拜访,请求见您一面”

    不仅是掌门,所有无尘派弟子全傻眼了,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玄天门

    那个修真界第一门派

    他们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掌门惊愕后却是狂喜,连忙道“快把人请进来”

    阮松涛和众玄天门弟子进入山门,见到无尘派狼狈不堪的众弟子,还有捂着脸在地上发疯的青卿,不由一愣。

    随即,敬佩之情涌上心头。

    虽然无尘派偏居一隅,是个他们从前压根没听过的小门派,可面对强大的魔修,他们还是坚持在前线作战,以至于个个缺臂少腿,伤残如此,此等高风亮节,实在令人动容

    再加上他们以为,是无尘派好心收留了阮澜,让阮澜不再流落吃苦,心中对这个门派更是感激不尽,个个面上都露出了感恩之色,阮松涛更是大步走向无尘派掌门,颇为郑重的向对方见了礼。

    掌门没想到这位大乘级强者居然如此没有架子,心中更是喜悦,心想青卿这下一定有救了,连忙扶起对方“阮掌门不必多礼不知阮掌门此行,是为何事”

    阮松涛按捺住心中的急切和激动“我等此次前来,是想向贵派打听一个人。”

    掌门神色一动,对方原来是有求而来,那事情就更好办了。于是他抢先道“好说,不过恕我先请求阮掌门一件事我儿青卿被魔修毁了容,几乎是痛不欲生,还望掌门能出手帮帮我儿”

    阮松涛也早就注意到了那个满脸白纱的少年,心中很是不忍,道“有什么我能做的,我一定尽力”

    掌门大喜“那便请阮掌门帮我捉拿门中孽徒阮澜,为我儿实施换脸之术”

    话音一落,掌门和所有无尘派弟子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劲。

    方才那些满面都是感激亲切之色的玄天门弟子,神情齐齐一变,纷纷用一种分外可怕的目光看着他们。

    众无尘派弟子不由自主的往后缩了缩。

    阮松涛缓缓问“捉拿谁,你再说一遍”

    “阮澜你听不见吗,是阮澜”掌门还未答话,青卿已经尖叫出声,他现在听到这个名字就恨不得扒他的皮吃他的肉,“是那个贱人毁了我是他把我变成这幅鬼模样我当初在山上就该把他弄死”

    众玄天门弟子一听,终于彻底意识到他们先前的认知出了差错。

    阮松涛沉下脸,干脆不再询问,伸手冲青卿一抓,便将他脑海中的记忆抽取出来,投放到半空中。

    于是所有人眼睁睁看着,阮澜是如何被无尘派弟子带上山当作另一个人的替身,在经历了短暂的宠爱后被彻底厌弃,被青卿率领着众弟子百般冷落欺辱,被害的跌落悬崖,甚至被所有人逼迫着顶替别人的姓名,打昏之后送到魔头手上

    画面结束,空气一片死寂,突然只听“铿”的一声,贺阳血红着眼,骤然把腰间佩剑抽了出来

    像是一个讯号,所有玄天门弟子面带凛冽杀意,齐齐抽出了腰间长剑

    无尘派众人大惊失色,掌门面色惊疑“你们你们这是做什么”

    阮松涛伸出手往下一压,止住弟子们的动作。他一生光明磊落,被誉为修真界最有侠者风范的人,此时却第一次起了杀心,攥起的双拳骨节咯吱作响,一字一顿问“你的孩子是孩子,别人家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吗”

    掌门一愣,何天睿更是震惊的瞪大了双眼,陡然意识到了什么

    阮松涛,阮澜

    难道

    “我的孩子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让你们作践至此”阮松涛咬牙大喝一声,大乘境气息陡然爆发,一阵狂风平地起,大地肉眼可见的裂开一道道裂缝,整个无尘派的房舍草木全部拔地而起

    无尘派弟子惊恐的跪趴在地上,抱着头闭着眼挺过这阵地动山摇,才战战兢兢的站起来,掌门脸色大变,不可置信的指着阮松涛“你你是”

    阮松涛“我是阮澜的父亲。”

    何天睿心如死灰,颓然跪倒在地。

    阮澜的父亲居然是阮松涛。

    他到底失去了什么

    如果当初他好好对阮澜,全心全意的和阮澜在一起,未来等着他的,岂是一个无尘派掌门之位可比的

    可现在什么都晚了。

    什么,都晚了

    无尘派掌门震惊之余,看着阮松涛冰冷的神色,终于从脚底升起一抹寒气“你你想做什么阮松涛,你可是仙道之首,你不能”

    “我不杀你。”阮松涛淡漠的一挥手,一座玲珑困魔阵出现在掌心。“贵派上下能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说明道心入魔已久矣。我作为仙道之首,有助你们匡正道心的责任,接下来一百年,你们就在这困魔阵中好好修炼吧。”

    无尘派弟子们神色迷茫,尚不知那困魔阵是何物,掌门惨然失色,整个身子摇晃了两下,无力的摔倒在地上。

    困魔阵,是用来收服世间最恶劣的妖邪的法宝,传说里面有九九八十一个幻阵,每一关都极为艰险可怕,若妖邪能度过这八十一阵,便能改邪归正、立地成仙。

    被收入这阵中并不会死,却会经历比死亡可怕百倍的精神折磨,于此相比,之前那一个月的噩梦简直不值一提

    而方才阮松涛说,要困他们一百年

    无尘派掌门再不顾及形象,他匍匐在地,膝行着去向阮松涛叩首求饶,阮松涛再没多听一个字,一挥手,将无尘派上下所有人收进了困魔阵中。

    道歉的话不必再说。

    你们有一百年的漫漫光阴,在阵中好好悔悟。

    脑中突然响起了通关的提示音,唐久脑门浮起一百个问号。

    悔恨条怎么突然就满了

    何天睿吃错药了

    正纳闷间,有魔修慌慌张张跑来向九渊报告“主上不好了,外面来了一群正道修士,说要见夫人”

    唐久一惊,和九渊对视一眼,立刻迎了出去。他看见阮松涛和宋明月等人,正惊讶的想问你们怎么来了,宋明月等一群弟子已经火速冲上来,七手八脚的把他抱了个结实“呜呜呜呜呜小师弟”

    唐久“”

    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

    九渊“。”

    你们是不是当我瞎。

    没等唐久说话,他们又七手八脚的把他推到阮松涛身前。阮松涛红着眼圈望着他,把那块遗落的玉牌并自己的玉牌一齐放到他掌心。

    “澜儿,”他声音哽咽,“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吗”

    唐久看着玉牌上的“阮澜”“阮松涛”,看着眼前这个激动的不能自已的中年男人,心中蓦然明白了。

    原来,阮澜不是孤身一人

    他笑起来。这样的话,实在太好不过了。

    他负责料理渣渣就够了,无意去替阮澜享受着父子团聚的亲情,他和身旁的九渊默契对视了一眼,在心中默默向系统发送指令。

    三三,我们走吧。

    玄天门。

    “小师弟”贺阳推门进来,热情的把一个散发着淡淡幽香的枕头塞到房间主人怀里,“怕你刚回来,对环境陌生睡不好觉,师兄用眠香草给你做了个枕头,晚上你试一试效果如何”

    阮澜抱住那枕头,似乎还不习惯接受别人如此热情的好意,呆呆的怔了一会儿,才磕磕绊绊道,“谢谢谢二师兄。”

    说话间,屋里又进来一个人,宋明月责怪的瞪了贺阳一眼,温声对阮澜道“他这人就是太热情,没吓到你吧”

    阮澜连忙摇头。

    没有被吓到,只是觉得不真实。

    最近发生的事,没有一件让他觉得是真实的。他以为能够获得重来一次的机会就是最大的幸运了,没想到一夕之间居然还拥有了亲人,有了一个家。

    父亲,母亲,师兄师姐他身边围绕的全是以前做梦都不敢想的人,他怕这又是上天对他的一次作弄。

    阮松涛、宋明月等人都知道阮澜经历了什么,为了照顾他敏感的心理,阮松涛特意叮嘱门派上下,就算再高兴激动,也不要过多的去打扰阮澜,让他先自己适应适应,让时间平复过去的创伤。

    可贺阳这个二百五,就是坐不住,宋明月一个没看住,就让他窜阮澜这里来了。

    贺阳挠了挠头,对阮澜道“对不住啊小师弟,我怕你睡不着,才咳,师兄以后注意,尽量不来打扰你,你别觉得不自在哈。”

    阮澜看着小心翼翼的师兄们,心中突然流淌过一股热流。

    怎么能因为经历过黑暗,就不再相信阳光呢

    这或许不是作弄,而是命运给他的补偿。眼前这些人究竟是如此待自己的,自己难道用心感受不出来吗

    阮澜一瞬间想通了,他把枕头珍惜的放在床铺上,对师兄们露出笑容“我想去看看父亲母亲,师兄陪我去吧”

    宋明月和贺阳惊喜的对视一眼,重重点了点头。

    晚上回到自己的院子,阮澜去泡了个澡,穿好寝衣上床,枕在香香的枕头上,不自觉的露出一个笑。

    大家都对他主动迈出这一步感到开心,母亲抱着他哭了好久,又笑着给他做了点心,父亲开始教他新的剑法,师兄师姐们拉着他说了一下午的门派趣事

    他好喜欢这样的生活。

    好喜欢大家。

    他满心欢喜的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舔他的脸。他睁开眼,对上一个黑漆漆的蛇头。

    在阮澜呆愣的间隙里,那大黑蛇已经变成一个黑发黑袍的俊美男子,重重扬了扬眉,一翻身把阮澜压在了身下。

    “夫人说走就走,还有没有把我这个做夫君的放在眼里”

    魔尊大人似乎对媳妇偷回娘家这种行为颇为不悦,惩罚似的在阮澜嘴唇上咬了一口,手掌摸进被子里,毫不客气的扯开了他的衣带。

    阮澜被对方再自然不过的动作惊呆了,回过神来一张脸已经变的通红,连忙死死攥住自己大开的衣襟“等等等”

    九渊不满的看他“怎么了”

    “你我”阮澜推开他坐起来,急的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我们不该这样”

    九渊更不明白了“不该哪样我们不是已经成亲了吗”

    “成亲的不是我们”阮澜急忙道,“你知道的,是我们身体里的那两位”

    “没有区别。”九渊说,“十年前我就预定你了,他们只是帮我们把礼节成了而已。”

    这下轮到阮澜茫然了“什么预定”

    九渊拉过阮澜的右手腕,用手指在白皙的皮肤上轻轻一抹,两道红印顿时浮现出来“知道这是什么吗”

    阮澜点头,他有印象“是蛇吻,做标记用的。”

    “嗯。”九渊指了指其中一道红印,“这一道,是那谁借我的身体给你身体里的那谁留下的;”他又指了指另一道红印,“这一道,是十年前,我给你留下的。”

    阮澜震惊且迷茫的望着他。

    九渊脸有点黑“十年前你救过一条黑蛇,忘了”

    阮澜想起来了。十年前差不多他八岁的时候,整天靠打鱼摘果子为生,有一天打鱼的时候在河边捡到了一条重伤的小黑蛇,然后把它带回了自己的茅草屋。

    那时的阮澜以为自己无父无母,身边又没有朋友,孤独的很,恰巧捡到的这条小黑蛇很有灵性,也不伤人,他就把小蛇养在了自己的小屋里,每天打小鸟喂给它吃,晚上还搂着小蛇睡觉,特别亲密。可惜后来小蛇伤好后,却突然从小屋消失了,他在屋子河边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小蛇的影子。

    阮澜“那是你”

    “那就是我被那几个以下犯上的傻玩意儿打伤的时候。”九渊磨了磨牙,道,“当时我力量枯竭,只能变成一条小黑蛇,本想躲在河边浅滩里养养伤,没想到被你捡回去了。”

    九渊还记得阮澜八岁时的模样,那小孩穿着洗得发白的破麻衣,浑身上下却拾掇的干干净净的,因为营养不良,身上没多少肉,脸上却留有一点婴儿肥,眉清目秀的,看着很是赏心悦目,照顾起蛇来也细心的很,搂着他睡觉的怀抱也十分暖和总之,九渊对这小孩怎么看怎么满意,于是趁小孩睡着以后,在他右手腕上留下一个标记。

    “先预定下了,等老子先回去把那些胆敢造反的孙子收拾了,十年后你成年,就来娶你回家。”

    九渊自顾自说完,就趁夜悄悄走了。他不能在阮澜身边留太久,怕那些魔族追上来,会害了阮澜。

    他本打算躲在一个地方养好伤后彻底平定魔族,谁知却被那些狡猾的人修找上门来,一个封印落下,一睡便是十年。

    阮澜自爆而死时,他本仍在沉睡,却因为那道蛇契,被一股巨大的悲痛和愤怒唤醒了。就在他翻腾挣扎着要破开封印时,一道外来的灵魂入侵了他的身体,问他要不要做一个交易。

    “所以,你十年前就是老子的人了。”九渊理直气壮道,“我现在想和你睡觉,怎么了”

    他觉得解释清楚了,立刻又要去扒人家的衣服。

    阮澜还沉浸在他诉说的回忆中,一不留神让这条大坏蛇得了逞,衣服被扒下来一半,顿时羞了个满脸绯红,手忙脚乱的抵住九渊压下来的胸膛“等等”

    九渊又急又委屈“怎么还要等啊”

    那个道貌岸然的男人借自己的身体干了这么多坏事,他自己每次都只能眼睁睁看着,都快馋哭了

    这明明是他老婆好不好

    还有,那个可恶的男人借他的身体占他老婆便宜也就罢了,在发现他给阮澜留下的蛇吻时居然还骂他禽兽

    呸他当然知道阮澜当年只有八岁,所以只是盖了个章而已,啥都没干好不好反而是那个男人,干的事他都没眼看,那才是个禽兽

    九渊在心里把某位谢姓任务者狠狠骂了一顿,然后决定学习对方的厚脸皮,对着阮澜露出一个伤心的神情“阮澜,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阮澜一时答不上来。他自己的心情如今也乱的很,他和真正的九渊交集不多,要说喜欢,肯定还不够。

    可是,好像也并不讨厌

    “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勉强。”九渊偏过头,抬起手掌捂住自己的眼睛,声音有些哽咽,“反正我已经孤零零的自己过了几千年了,余生再一个人过下去,也不是不能忍受。”

    阮澜有些不忍“九渊”

    “反正你现在有自己的亲人了,不需要我了。”九渊捂着眼睛低低发出一声抽泣,“不如我再去睡上个几百年,也好过孑然一身在这世上活着”

    “九渊”阮澜急切的去拉住他的袖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还没想好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先试着相处一下”

    九渊立刻放下手,两眼冒光的盯着他“真的”

    阮澜“”

    不是,你没哭啊

    “嗯,试试好,现在就试”九渊欢欢喜喜的一把搂着媳妇钻进被窝,“来睡觉”

    “等等你睡归睡别扒我衣服九渊”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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