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因为爱慕佐助君而扬言谁想动宇智波一族就必须踏过你的尸体, 是真的吗”
“假的,你从哪里听来的话”
千代翻看着手中的文献资料,被井野抱着脖子摇得左摆右晃, 忍不住举手求饶。
都说三人成虎, 众口铄金, 流言会演变成这样, 千代自己也是相当无奈的。
“不是的话, 那你为什么那么确定宇智波的万花筒并不是要杀死至亲之人呢”山中井野靠着千代的背,宛如瘫痪的咸鱼般问道。
“很简单, 佐助和宇智波鼬是目前唯二两名万花筒写轮眼的拥有者,但是他们两人并没有谁出事不是吗”千代一边翻找着这些年来的文献资料一边分析道。
“而且我研究过, 宇智波开眼的条件是受刺激, 这个家族本身也非常地情绪化,所以我觉得开启万花筒的条件并不是至亲死亡而是感受至亲死亡同等的悲伤。”
千代偏头, 樱色的发软软地垂落两肩, 衬得她既温柔又可靠“而且你可能不知道,我所研究的神道,就有一部分涉及这方面的仪式。”
“据我说知, 宇智波一族与轮回六道的关系匪浅, 他们家族中的许多招式都是以神命名的, 而关于这个, 我觉得可能与阴阳之力有关。”
“阴阳遁”是传说中的六道之力, “阴遁”指代的是精神力, 能在无形中创出形体;“阳遁”指代之力, 可为形体注入生命。
其中,宇智波继承了阴遁,拥有了可以复制一切忍术的写轮眼;千手继承了阳遁,拥有了生生不息的强悍细胞再生能力。
“我修行的神道恰好与生命有关,黄泉的阴阳流转,越是接近死亡便越是能拥有强大的力量。”千代耐心地解释道,“因为曾经接近过死所以便能了解死,从而得到堪比鬼神的力量。我觉得宇智波的写轮眼或许也是这样,但是因为这个家族排外又有太多的秘密,所以被传成了需要杀死至亲才能拥有万花筒。”
“樱。”一直沉默旁听的井野,忽而抬手抚上了千代额头上的伤疤。
千代突然止住了话语,微微偏头,任由井野拂开她用来遮挡伤疤的刘海,露出那道可怕的伤来。
井野看着樱发少女如碧潭般温柔的眼眸,面上划过一丝哀痛“这些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那种远超年龄的强大力量,经历死而了解死的说法,脖颈上那几乎救不回来的挫伤
你这么温柔,一定吃过很多苦吧
“没有,你别担心。”千代目光微柔,轻声道,“我只是长大了。”
千代收拾好自己的资料,决定往宇智波族地跑一趟,去问问宇智波愿不愿意公开一点点家族密辛,不然老是被人猜测来猜测去的,也很累人啊。
井野决定跟她一起去,用她的话来说就是“别想趁我不在去见佐助君的家长啊岂可修”,虽然千代总觉得她喜欢春野樱比喜欢宇智波佐助要多得多了。
“听说纲手大人知道你在木叶受了委屈后就跑回来了”井野一边走还便八卦地道。
“是的,师父总是那么爱操心,她大概今天就会到了,晚点我去接她,带她去居酒屋吃一顿她就开心了。”千代抱着文献资料接话道。
宇智波族地所在地距离木叶核心有些远,大概是在十几年前,九尾之乱而导致四代火影夫妇去世之后,宇智波就被迁移到了偏远的郊区,自成一体。在木叶顾问长老宇智波镜去世之后,宇智波一族更是彻底被剔除出了政治中心,无法进入木叶主力的暗部与根部,手中掌握的警卫队只负责外围巡逻和人员出入而已。
如此不被信任,又有团藏处处针对,本性骄傲的宇智波一族隐忍至今,早就濒临某个混乱的临界点了。
如果再不能缓和木叶与宇智波之间的关系,只怕就连宇智波鼬都无法镇压自己的族人了。
千代正思考着眼下木叶的格局,但在临近宇智波族地的边界线外,她和井野被一个人拦下了。
拦下她们的不是别人,而是日向馨。
这个惯来表现得远超同龄人沉稳冷静的少女满脸是泪,额角青筋暴起,显得那双没有颜色的眼瞳有几分诡谲与恐怖。
她显然情绪已经失控了,几乎是口不择言地道“到底是为什么啊我到底哪里比你差我明明、我明明比你做得更好更出色啊”
日向馨的确已经崩了,原因是刚刚在村口散心时,她遇见了刚回木叶的千手纲手,和纲手聊了几句后,她适时地表现出了自己的崇拜,并表明想要败纲手为师。
日向馨的确已经走投无路了,她年纪已经不小了,再这样下去,家族很快就会为她安排婚事,一旦结婚,她一辈子都无法摆脱笼中鸟。
甚至她的孩子,她的子孙后代,都无法摆脱这个屈辱而又可怕的烙印。
鸣人对她毫不动心,宇智波佐助又冷眼相待,木叶除了火影和宇智波以外再无能够和日向家抗衡的存在,日向馨左思右想,这才决定从纲手这里下手。
只要成为纲手的弟子,那么就算是日向家,也要考虑一下她“三忍之徒”的身份。
日向馨很懂得表现自己,医疗忍术这种东西需要精湛的查克拉操控力,而日向的白眼可以看穿人体的经脉穴位,学习医疗忍术再适合不过了。
她想,面对她这样的好苗子,千手纲手无论如何都要考虑一下的吧但日向馨没想到的是,纲手居然一口回绝了。
“你并不想上战场吧”纲手几乎是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怯懦,“医疗忍术的话,跟其他医疗忍者学也是可以的,我虽然以医疗忍术闻名,但我却是一名战斗医忍。”
“你真的明白什么是战斗医忍吗”
以强大的自愈和创生忍术活跃于战场上的医疗忍者,不仅要学会灵敏支援队友的医疗技术,更重要的是那份忍耐痛楚的能力。
断手断脚甚至四分五裂都是常态,战斗医忍的攻击力实际并不算强大,他们强就强在于那非无论如何也打不死的坚韧。
“我的爱徒春野樱,跟随我学习了五年,最初每天都会被我打得内脏出血,断手断脚几乎都是家常便饭。我告诉她,战斗医忍最重要的是学会闪避而并非战斗,直到后来她自己发明了傀儡之舞能够在一瞬间让自己的关节自然脱臼并扭曲旋转,以此灵活躲避我的攻击,她才结束了这段教学经历。”
千手纲手目光淡淡地看着面前面色惨白的白眼少女,询问道“你能忍受吗想成为我的弟子,是不能后悔的。”
“没有这份觉悟的话,我是不会承认你的。”
纲手的话语,彻底粉碎了日向馨的期翼。
“我也不想的啊我也不想成为忍者的啊如果能生在和平年代,谁会想要来这个鬼地方啊”
情绪崩溃的日向馨几乎是不管不顾地朝着樱发少女嘶喊道“我刚过来的时候也才十五六岁啊除了学习和爱情,我有什么好烦恼的”
“怕死是我的错吗怕疼是我的错吗凭什么一个个都指责我我到底哪里比你差了,你不过也是个”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山中井野有些厌恶地皱了皱眉,在她看来面前的人简直满口胡言不知所谓。
千代却是微微一怔,她看着面前哭得狼狈的少女,忽而想到了什么一般,突然扭头对井野说道“井野,你等等,我有话跟她说。”
“欸等、等等”山中井野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闺蜜一把拽住日向馨的手把她朝着一边的树林里带,有些气急败坏,“你理她做什么呀烂好人”
千代将日向馨拖到了一处池塘边,她在草地上跪坐而下,将哭得脱力的少女半抱在自己怀里。
日向馨早就哭得不成人样了,嘴里反反复复地念叨着“为什么”,那双泛着紫晕的白眼在泪水的洗涤下宛如玉髓,晶莹而又美丽。
“哭吧。”千代拍了拍她的脊背,顺开她心口的郁气,“哭完了,心里会好受一点,之后的路,还是要自己走下去。”
日向馨放声大哭,她埋在樱发少女的怀里,纵容着自己的情绪,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在心中认定的“敌人”面前哭得那么狼狈,像个迷路的孩子。
千代在心里默默地询问道“系统,怎么回事她是穿越者吗”
好像是的。系统也觉得有些混乱,道,似乎是因为这个世界被六道仙人溯回了时间的缘故,我说了,这个世界早就千疮百孔了,从别的位面掉一两个异世界的灵魂下来也不是不可能的。你想帮她回去也行,但是她已经不能回到自己原本的躯体了,必须带着目前的身体回去,但是力量体系又必须收回
“没有更妥帖的方法吗”
你可以通知迦勒底。系统忍了忍,还是道,薇拉,你根本不需要操心那么多,这世上有很多情非得已,你不可能一个个帮过去。
“但是我看到了总是是要帮一把的。”千代扶了扶怀中少女的长发,垂眸道,“这是我上一世学会的东西。”
系统不说话了,千代便不断拍抚着怀中的少女,直到她哭累了睡去,才将一封说明情况以及印着迦勒底传送阵的信放进了日向馨的怀里。
千代神情宁静地思考着,上一世她学会的道理,不是帮助一切需要帮助的人而是人都应该有选择的权利。
曾有人披星载月而来,斩破无边寂静的夜。
因为曾经遇见过那么温柔的人,所以才会想要成为那样温柔的人。
千代背着哭晕过去的日向馨走了回来,跟井野说了一声,准备送她回家,一偏首,却发现不远处正站着一大一小两名少年。
宇智波鼬和宇智波佐助。
千代偏头望去,下意识地笑了笑,宇智波鼬也回了一个笑,朝着她挥了挥手,而站在他身边的佐助瞳孔深深地望着她,不知在想什么。
千代背着日向馨和井野一同走过街道,樱发少女应和着身边金发少女的低声抱怨,面上始终带着温柔的笑。
那笑容并非不知世事的明媚灿烂,而是历经苦痛与沧桑,还能微笑面对一切的从容自然。
将负面情绪留给自己,将光明留给别人拥有温柔这样的品质,是何其珍贵的瑰宝
高楼上的三代火影静静地看着少女逐渐远去的背影,他沉默了很久很久,才重新翻折开手中的信函。
前不久,三代寄了一封信给纲手,信上写明自己年纪大了,心力不足,无法再掌管木叶了,希望千手公主能够看在初代火影大人的份上回归木叶。
并执掌五代目火影。
而此时,三代火影的手中,正躺着纲手三天前的回信
“老爷子,我现在正在往回赶,但我对火影之位真的不感兴趣,如果需要我撑场子,我挂一个顾问的名号就可以了。”
“虽然我觉得老爷子你还能再奋斗个四五年,但是如果你真的想退休了,我这里也有个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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