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 45 章

小说:拯救反派的日子 作者:吴山鬼
    还有几天, 就是新年了。

    吉原张灯结彩, 处处挂上绘制着霜雪和樱花元素的彩色灯笼, 灯笼将整个游廓的夜晚染成一片浓烈的鲜红色。

    在新年时,吉原会对外界开放,摊贩、流动商铺都会入驻吉原。女客也可以手持凭证进入花街,服裁缝师会在这时候暗暗记下游女的衣着与发型, 将她们的服饰进行改良,融入来年的花纹设计中。

    现在, 已经有不少兜售糖葫芦、糖人和麻糬的商贩进入吉原了, 他们挑着扁担或骑着自行车, 将商品挂在展示架上。

    在这个路边挤满商贩的早晨, 灶门炭治郎拎着一桶刚洗完的衣服,从浣衣池返回时任屋。

    清司盘腿靠着窗边的栏杆,从他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走在路上的灶门炭治郎。红发的少年正满脸好奇地看着一个推单车的卖花郎, 单车后座上摆满鲜花,这些花在冬季非常少见,是在温室中培育出的花朵。

    灶门炭治郎拦住了卖花郎, 他从衣服里翻出几枚铜钱, 买了一束粉橙色的花。

    灶门炭治郎一手握着裹在彩纸里的花、一手拎着水桶,朝时任屋走过来。他走进视野的盲区,从清司视线中消失了。

    一分钟后, 清司听见楼梯上传来一阵纷沓的脚步声, 灶门炭治郎敲了敲格子门, 探出头来。

    “清司先生,这支花送给你吧”灶门炭治郎手里握着粉橙色的花,将它递给清司“卖花郎说它叫扶郎花,是西洋人培育的花种插在花瓶里一定很漂亮”

    那是一朵开放得非常绚丽的非洲菊,花瓣异常漂亮,枝干青绿,看起来非常动人。

    清司接过灶门炭治郎手中的花,眼尖地看到了他手指上细细的冻伤痕迹。那条冻伤出现在手指的关节处,皮肤甚至裂开了一条缝,露出淡粉色的血肉。

    “这是怎么回事,炭治郎君”

    灶门炭治郎听见清司的话,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哦,这个呀,是冻伤而已我小时候砍柴也经常冻伤,所以知道该怎么对付它。只要过完这个冬天,伤口就会自然而然地恢复了”

    还要将衣服拎到楼下去让侍女烘干,他擦了擦手上的水珠,退出房间“我先下楼了,清司先生。”灶门炭治郎拎起外面的木桶,他赤着脚踏在地面上,发出一串啪嗒啪嗒的声音,小跑着走下楼梯。

    清司低头看着手里那束盛放的非洲菊,自言自语“冬天才刚刚开始呢,想要痊愈,怎么也要花上几个月吧。”

    他从壁橱中找到了一个小药箱,在瓶瓶罐罐间翻找,取出一瓶祛疤的药剂,里面是混杂着麝香的猪油膏。清司将茶水倒进小杯子里,用热茶的温度融化了猪油膏的表层。

    “清司先生烘干衣服的人说,您的和服今天下午就可以取回来了”灶门炭治郎走进房间内,好奇地观察着清司手中的祛疤药“您在干什么”

    “手给我。”

    清司将掌心伸向灶门炭治郎,示意他把冻伤的手递给自己。灶门炭治郎乖乖照做,清司取出一点猪油膏,将它在灶门炭治郎的伤口上揉开,撕下一块洁净的纱布把伤口包扎起来。

    “炭治郎君,新年假期好好休息一下吧。”清司将纱布绑了一个结,问道“纱布是不是绑得太紧了会痛吗”

    “不会”灶门炭治郎用力摇头,一双圆亮的眼睛笑成两弯月牙“清司先生,真是一位温柔的人啊。”

    清司闻言一愣“我吗”

    “嗯非常温柔”

    因为长时间没有进食,清司的体力衰退得非常迅速,他不得不通过大量的睡眠补足体能。

    清司侧躺在床褥之上,蜷缩起身体,像家猫一样将自己缩进被子里。他紧闭着眼睛,在迷迷糊糊间,坠入睡梦中。

    他梦见了从脚下汹涌而出的培养液,实验员在舱室外操控着控制面板,将他丢进培养舱内。黄绿色的培养液很快淹没了他的双膝、大腿和胸膛,将清司封进液体内。

    清司在梦中错觉有一块巨石压住了自己的肺腑,他难以呼吸,痛苦地竭力吸入空气,眼泪顺着脸颊一滴滴滑落下来。

    灶门炭治郎正在折叠烘干的衣物,他听到了清司急促的呼吸声,忧虑地朝他望去。清司经常在睡梦中突然惊醒,灶门炭治郎看着对方额头上的汗珠,轻声问道“清司先生,您还好吗”

    清司并未醒过来,他眉心紧锁,在模模糊糊的睡梦里,隐约感觉有人正在抚摸自己的额头。那个人的动作轻缓而又温柔,清司眨眨眼,看见了留着暗红色短发、额头上有一大块疤痕的灶门炭治郎。

    灶门炭治郎按照过去哄弟弟妹妹睡觉得来的经验,抚摸着清司的额头,嘴里开始哼唱又轻又柔的歌谣。他唱的是流行于关东的童谣,阿宫先生“阿宫先生阿宫先生”

    “您马前那飘飘扬扬的是什么”

    灶门炭治郎抚摸着清司额前绒毛一样细软的鬓发,慢腾腾地哼着歌。在灶门炭治郎轻柔的歌声中,清司的呼吸渐渐平缓,紧锁的眉心也逐渐舒展开。

    灶门炭治郎唱了半个小时歌谣,他抚平清司额角的乱发,擦掉了挂在睫毛上的泪滴。

    清司的床褥就在窗边,灶门炭治郎挺直脊背,恰好能看到时任屋外人潮熙攘的花街。

    一个硬纸板面具的售卖商挑着几百张面具,从时任屋前方经过。他担上的面具色彩鲜艳、款式众多。灶门炭治郎低头看了眼清司,清司已经恢复平静,睡颜安谧。

    灶门炭治郎一拍脑袋“给清司先生买一张面具好了,神明的面具可以阻挡邪魔的侵扰”

    他小心翼翼地从清司身边站起来,将脚步放到最轻,朝楼下快步跑去,直奔那名挑着面具的小商贩,喊住了他“你好,请等一等嗯那个狮子舞的面具要多少钱”

    “狮子舞面具两个铜币。”商贩将狮子舞取下来,将它放在了灶门炭治郎的手上。

    灶门炭治郎从袖子里摸出几枚铜板和十多张纸币,数出两枚铜板放进商贩手心里,转身朝时任屋冲过去。他一路跑向清司的房间,“噔噔噔”的脚步声吓到了不少经过的游女和客人。

    直到即将接近清司的房间,灶门炭治郎才放缓了脚步。他轻轻拉开格子门,悄无声息地走进房间,将狮子舞面具放在了清司枕旁。灶门炭治郎双手合十,认认真真地说道“狮子神,请让邪魔退散吧”

    就在这时,外面的房顶上传来了一个声音,撕裂了房间内的宁静。

    我妻善逸蹲在时任屋屋顶,发出撕心裂肺的呐喊“炭治郎炭治郎我好不容易才从京极屋爬过来啊啊啊好可怕这里太高了你和伊之助平时都这样说话的吗我要死了摔下去就死定了炭治郎”

    “善逸你小声点,清司先生在睡觉”

    灶门炭治郎担心我妻善逸吵醒清司,压低声音呵斥道。他看了一眼清司,发现对方仍然平稳地闭着眼睛,这才放心地从窗户翻了出去,跳到屋顶上。

    灶门炭治郎离开后,清司睁开了眼睛。

    清司的睡眠很浅,在我妻善逸刚刚发出第一个音节的时候,清司就已经被吵醒了。他揉揉湿润的眼睛,用手臂将自己从床上撑起来,手掌摁到了灶门炭治郎放在一旁的狮子舞面具。

    清司还记得自己睡觉时隐约听见的歌声,立即猜出这个面具是灶门炭治郎买的。屋主昨天给了灶门炭治郎五六枚铜钱,说是过节期间的零用钱灶门炭治郎把它花在了买非洲菊和狮子舞面具上,自己分文不剩。

    清司盯着狮子舞面具看了许久,才缓缓捡起它,将它轻轻扣到自己脸上。

    屋顶上的我妻善逸和灶门炭治郎完全没有意识到清司已经醒了,清司仔细聆听着他们的谈话,系紧那张狰狞面具的绑带。

    “炭治郎,我怀疑京极屋的蕨姬花魁就是那个潜伏在吉原的恶鬼。”我妻善逸显然正在极力压低自己说话的声音,尽管如此,他的嗓门还是声如洪钟“她的声音非常奇怪,我能听出鬼的嗓音,她绝对不是人类为什么柱还不出现太可怕了”

    “放心吧,我听说富冈先生跟踪的鬼出现在东京都了,如果事态严重他应该会赶来支援善逸,你别一直拉着我,袖子真的要被撕开啦”

    “谁水柱吗太好了如果打起来你一定要保护我炭治郎”

    清司用手敲敲桐木窗沿,发出沉闷的“砰砰”声“炭治郎君、善逸君,你们在上面吗我听到了声音。”

    屋顶上的说话声顿时消失了。几分钟后,我妻善逸才怯生生地将蓄着一头明黄色短发的脑袋探出来“对不起,我吵醒你了吗”

    “没有,我已经醒过来了,刚刚模模糊糊地听见有人在上面说话。”清司顿了顿,又道“进来说吧,屋顶上太危险了,前几天刚下过雪,现在瓦片上还积着一层坚冰呢。”

    灶门炭治郎率先返回房间中,我妻善逸跟在他身后,畏畏缩缩地沿着房檐滑了下来“打扰了”

    我妻善逸抬起头,只见一个人坐在在灯光昏暗的室内,披头散发,相貌狞恶。他一双眼睛又大又黑,嘴占掉了大半张脸,嘴唇翻起来露出锋利的尖牙。

    我妻善逸捂住了胸口“我要走了,炭治郎这里有鬼”

    “才不是鬼是清司先生啊他只是戴着面具而已”灶门炭治郎愤怒地伸出手敲了敲我妻善逸的脑袋“太没礼貌了,善逸”

    我妻善逸哆哆嗦嗦地抹掉眼泪看向清司,发现那张狰狞的人脸确实只是一副面具。

    清司取下了面具,他将云雾一样沉重的黑发搭在肩上,朝我妻善逸示意道“请帮我把那根木簪拿过来,头发散乱,太失礼了。”

    我妻善逸捡起放在矮桌上的木簪,将它递给清司。这根木簪古朴粗糙,造型极为随意,甚至没有雕刻花纹。花街的游女们都喜欢用金银花簪装饰自己,簪子上往往缀着大量装饰,奢华富丽,和这支木簪的风格截然不同。

    清司将头发盘起,随口问道“你们在上面说什么呢”

    “善逸怀疑京极屋的蕨姬花魁,就是那名潜伏在花街的鬼。前几天京极屋的屋主突然死亡,他猜测就是蕨姬花魁动了手脚。”

    我妻善逸点点头“我在辨别鬼上感觉非常敏锐,以后请千万不要和蕨姬花魁来往,她一定不是人类”

    清司皱起眉,担忧地问道“那该怎么办呢京极屋和时任屋距离不远,不论怎样,大家都会和她有所接触”

    “请放心,我一定会保护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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