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益于“鬼”优越的五感, 即便在黑暗中,鬼舞辻无惨也能看见清司的五官。
周围伸手不见五指,鬼舞辻无惨看着清司的面容,连睫毛都纤毫分明。清司躺在被褥上, 浅色的长发披散下来, 触手生凉。他在睡梦中微微皱着眉心, 白净的额头上出现了几条皱纹。清司长着一张讨人喜欢的脸, 鬼舞辻无惨不由自主地就多看了几眼。
鬼舞辻无惨坐在他身旁, 伸手捏住了清司的鼻子。
“鬼”不需要呼吸维生, 他们的视觉也非常敏锐,即便在黑暗的环境下, 也能辨别物体的轮廓。但处于黑暗中时, “鬼”会不自觉地提高警惕, 利用嗅觉和听觉监视四周。
鬼舞辻无惨的举动让清司闻不到任何气味, 他将眉头蹙得更深了。
清司这几日体力消耗过大, 并未因此而醒过来, 依旧处于沉睡之中。他迷糊地拍开了鬼舞辻无惨的手, 神色不满, 发出哼哼唧唧的抱怨。
鬼舞辻无惨听见清司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 松开了捏着清司鼻尖的手指。
他又点燃了那个长方形的立灯,火苗燃烧起来, 放出刺目的火光。鬼舞辻无惨用灯灰将火盖灭, 让火焰处于明暗不清的状态。灯笼里的火光暧昧而微弱, 既不会太过刺眼, 又能恰好照亮这个房间。
清司紧蹙的眉心渐渐松开了,他呼吸恢复平稳,蜷着身体,将自己缩进被褥里。
清司侧躺着蜷缩在被子中,鬼舞辻无惨看了眼他的侧颜,解开了手中的竹简,在清司身边盘腿坐下。
清司隐约察觉到了光线变化,他太阳穴胀痛,一个画面突然闯进了睡梦中。
“十二鬼月”都分得了鬼舞辻无惨含量不少的血液,因为体内有相同的细胞,他们之间存在“通感”。“通感”会在危急时刻突然出现,在这个状态下的“十二鬼月”,能看到对方看到的场景、听见对方听见的声音。
而清司脑中出现的画面,正是来自半天狗的“通感”。
面前是一大片沉浸在黑暗中的树林,天空呈黑蓝色,隐约有几颗细微的星光。清司耳边响起风吹过树林的沙沙声,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嗅到浓郁的血腥味。
这是哪里已经到晚上吗了我竟然睡了那么久〗
半天狗顺着森林间曲折的小路,向前方跑去。
透过树林枝干,清司看到了一大片灯火通明的房屋,耳边响起半天狗的自言自语“玉壶已经潜入锻刀人村落内,霞柱也已经被玉壶的血鬼术麻痹神经、失去战斗能力,现在只要干掉那几个小子就好”
半天狗的自言自语话音未落,富冈义勇就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富冈义勇神色凝重,手中紧握那把日轮刀,刀刃泛出幽幽蓝光。
富冈义勇蜻蜓点水地从树梢上掠过,将刀刃砍向半天狗的脖子。
在刀刃挥向半天狗的脖子,在这一瞬间,清司也听见了利刃破空而过的声音。半天狗的恐惧也如实传达到了清司身上,让他汗毛耸立。
视野开始旋转,半天狗的颈脖被“水柱”富冈义勇劈断,滚落在地。
这时,半天狗身后涌出了一大堆奇形怪状的低级“鬼”,它们根本看不出人形,像一团长着眼珠和利齿的肉团,吼叫着扑向富冈义勇。
它们是鬼舞辻无惨派出的,用于协助半天狗和玉壶作战。
眼看富冈义勇即将被咬住手臂,清司身后传来了电流的噼啪声。
我妻善逸站在树枝上,左手摁着刀鞘、右手握紧刀柄。他色泽鲜明的头发在空中飘扬,身周电光四溢。他紧闭着双眼,眉头皱得很深,气势汹汹。
这是善逸君〗
清司见惯了我妻善逸脸上涂着两坨胭脂、满脸鼻涕眼泪的样子,他哭喊“快保护我”的模样还历历在目。清司看着眼前帅气的我妻善逸,一时有些无法习惯。
我妻善逸右脚后撤,他将腰弯成一张弓,左腿屈起,饱含着极强的爆发力。我妻善逸吐出口中的气息,呼吸炽热,在寒冷的空气中形成让人胆寒的白雾。
雷之呼吸壹之型,霹雳一闪六连。我妻善逸的呼吸法。
清司看向在我妻善逸头顶浮现的提示,心想名称好长。〗
没有人看清了我妻善逸拔刀的动作,只听见一声雷暴的巨响,电闪雷鸣划破黑暗,照亮了周围的森林。张牙舞爪的肉团顿时被切成黏黏糊糊的肉块,洒落在地。
“富冈先生善逸你们怎么样了我刚从锻刀人村里赶过来”灶门炭治郎从灌木丛中冒出一张脸,问“情况怎么样”
富冈义勇将日轮刀收进鞘中“时透无一郎正在对付上弦之伍,上弦之肆已经解决了。现在去支援霞柱。”
灶门炭治郎点点头,拉着还在睡觉的我妻善逸,跟上富冈义勇脚步。
“刚才鎹鸦传来了最新讯息,主公大人已经取得了关于上弦之贰的情报,他将情报发给忍小姐和香奈乎,她们正在寻找名叫童磨的恶鬼。其他几位柱也正赶往这里,即将和我们汇合”
清司的视线突然转变,出现在了树梢上。
灶门炭治郎停下脚步,满脸诧异地盯着头顶“富冈先生,上弦之肆分裂了”
半天狗血鬼术具象化分裂,能够将本体从中脱离,缩成一小团,藏进其余体内。
我妻善逸被灶门炭治郎的呼喊声吵醒,挂在他鼻尖上的鼻涕泡“吧嗒”一声破了。我妻善逸从睡梦中清醒过来,他满脸迷茫地眨了眨眼睛,抬头盯着半天狗和老鼠等大的本体。
几秒钟后,我妻善逸的尖叫冲破云霄“啊啊啊啊啊鬼突然变小了什么情况他不是已经被砍头了吗”
嗯,这才是我熟悉的善逸君。〗清司松了口气。
“富冈先生,他逃向森林了甘露寺小姐就在那个方向”
“追上去。”
富冈义勇又拔出日轮刀,他跨过灌木丛,一瞬间就消失在了树林间。灶门炭治郎拉住了我妻善逸的手臂,拉着他奔跑起来。
“等等,炭治郎为什么我也要跟过去啊”
清司看着三人渐渐远去,从半天狗的“通感”中脱离出来,意识逐渐清醒。
鬼杀队炭治郎君口中的“主公大人”,正试图找到无惨君的藏身之处,无限城。〗
清司眨眨眼睛,看清了鬼舞辻无惨的身影。
鬼舞辻无惨正端坐在晦暗的灯火下,翻看着竹简。灯火渐渐被灯灰熄灭,房间里变得越来越黑暗,鬼舞辻无惨又拨了拨灯灰,让灯火重新亮起来。
在清司从中午睡到了晚上,期间,鬼舞辻无惨已经拨了十多次灯灰。
鬼舞辻无惨合上手中的竹简,他已经把竹简翻来覆去看了四五次,还是没能从字缝中找到丝毫关于“火之神神乐”的有用信息。
鬼舞辻无惨那低头看向清司的脸,他的神色无忧无虑,白净而清秀。鬼舞辻无惨故技重施,又捏住了清司的鼻子。
混账。〗
清司并未立即睁开眼睛,他装成仍旧在睡觉的样子,伸出双手推了推鬼舞辻无惨。然而这一举行之无效,鬼舞辻无惨握住清司细长的手指,反而将他彻彻底底制服住了。
混账〗
这时,跪坐在无限城顶端的鸣女手指一拨琵琶弦,凌冽的响声在无限城内回荡“无惨大人,黑死牟阁下他们过来了。”
鸣女话音刚落,鬼舞辻无惨身边的格子门应声打开。
黑死牟、童磨和猗窝座出现在无限城中,他们整齐地拨开衣摆,单膝跪下。此时鬼舞辻无惨尚未收回双臂,三人的视线在鬼舞辻无惨和清司之间来回移动,双方一致地陷入沉默。
鬼舞辻无惨抬起头,目光一凛。
黑死牟和猗窝座感受到了他眼中的杀意,立即低下头。童磨则微微眯起了眼睛,目光依旧停留在清司身上。
黑死牟单膝跪地,一手握着腰间的长刀,不卑不亢。
“无惨大人玉壶和半天狗战死了玉壶死于霞柱手中,半天狗则被水柱、霞柱以及灶门炭治郎合力杀死”
“在我的意料之内。”鬼舞辻无惨咬紧牙关“玉壶和半天狗这两个没用的废物”
“现在仅有的战力是童磨、我、鸣女、猗窝座以及清司鸣女守卫无限城,能作战的只有我们三人了如果只由我们三个作战恐怕无法应付九柱”
黑死牟抬起头“无惨大人情势危急,我们是否应该派出清司迎战”
“不行。”鬼舞辻无惨毫不犹豫地否决了这个提议“他不能死,青色彼岸花必须留在无限城里。把我的命令传下去,肃清猎鬼人的任务,交给上弦,其他鬼必须协同作战。”
猗窝座已经连续两次,见识到鬼舞辻无惨对清司的纵容了。他知道鬼舞辻无惨绝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接下了命令“是,无惨大人。”
黑死牟露出不认可的神色“但”
他刚刚说出一个音节,就感觉到了巨大的重力,突然压在了自己肩膀上。黑死牟感觉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迅速下沉。
“你有什么意见吗,黑死牟”
鬼舞辻无惨抬起头,睥睨着单膝跪在自己面前的黑死牟,冷冰冰地说道“不要违抗我的命令,即使你是上弦之壹,也没有违逆我的权力。”
“你们存在的意义就是帮助我克服阳光,而青色彼岸花,他必须活着。”鬼舞辻无惨嗓音一顿,欲盖弥彰地补充道“我找了青色彼岸花一千年,决不能出任何差池。”
鸣女再次拨弦,几重涂着红漆的格子门猛地合上了,将黑死牟和童磨等人隔绝在外。
黑死牟从榻榻米上站起来,他显然十分不理解鬼舞辻无惨的选择,每一双眼睛都眯了起来。
“尽管清司只是下弦,但他实力并不孱弱如果他能加入我们的战局,想必胜算会更大一些但毕竟是无惨大人的命令我们也不能违抗”
猗窝座原本就不喜欢和其他“鬼”相处,加之他对黑死牟非常不满,语气变得不耐烦起来“你长着三双眼睛都看不出来吗无惨大人绝不可能派清司出战。”
尽管猗窝座用词冒犯,但黑死牟知道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将注意力转向了童磨。
“童磨你今天非常安静,一句话都没有说为什么”
童磨正抱着双臂站在一旁,他确实未曾说话,脸上罕见地面无表情,神色捉摸不透,似乎在想心事。童磨听见了黑死牟的话,回过神来,又挤出了习惯性的灿烂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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