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太太醒了又被气得昏死,一连闹了几次,都是因为枕头的事情。
李娇娘也烦了。
天黑了,她还想回家睡觉呢
哪里有精力,跟李老太太一直耗下去
不让她睡美容觉的人,都是她的仇人
李娇娘收好了布包,和骆诚来沁芳阁见李二夫人。
“天不早了,我明天再来,对了,你们再别说枕头的事情了,老太太被你们气死了,我即使是神仙,也救不回来老太太了。”李娇娘淡淡说道。
李二夫人气得咬牙切齿,“不劳你费心,老太太那里,我自然会派人看好,至于你,明天辰时三刻,记得准时来”
李娇娘笑眯眯道,“拿人手短,我收了钱,当然得再来的。”
笑话,她的湖心亭还没有寻到,她当然得再来了。
今天时间仓促,她没有时间找。
明天一定找一找那个湖心亭,以及,有锁眼的地方。
李娇娘离开后,李二夫人马上问着金巧,“老太太今天,说了什么没有”
金巧道,“说了呀,枕头,枕头。”
又提枕头
李二夫人气恼着道,“我是问你,还说了别的没有你跟我提枕头做什么”
“没有了。”金巧摇摇头。
“知道了,你下去吧,好生守着老太太,一有情况,马上来回我。”李二夫人压下怒火,说道。
“是,二夫人。”
金巧离开后,李二夫人咬牙切齿,重重地砸了一个茶杯。
什么也没有说
该死的老太婆,她将大房的房契地契田契都放在哪里了
李娇娘和骆诚回到医馆,已经一更天过半了。
骆诚将马车停在后院,回到正堂时,看到李娇娘坐在椅上正伸着懒腰打着哈欠,“好累啊,明天还要去。”
骆诚走上前,给她揉着肩头,“那就不要去了,别没挣他们几个钱,倒将自己累着了,不划算。”
李娇娘回过身,笑眯眯搂着他的腰,话说他这腰可真细,搂着格外的顺手。
“那可不行,明天我还要早些去呢。”
“为什么”骆诚挑着眉,一脸的不解。
李娇娘从腰间的荷包里,摸出那极铜钥匙,“因为这个。”
骆诚这才想起,李娇娘今天在李家意外得到的东西。
“这是什么钥匙”
“我怀疑,这钥匙一定跟李家大房的钱财有关。”李娇娘眯着眼道,“而我,是李家大房唯一的孩子,那钱财本该是我的,我为什么不要呢”
骆诚问道,“娇娘怎知,是关于财产的”
李娇娘笑着道,“骆诚哥,那我问你,人快要死的时候,最关心的是什么”
骆诚想到自己,不假思索说道,“你。”
万一他早死了,李娇娘怎么办
她一个孤儿,做事又大胆,又不管后果
骆诚不敢想象,没了他,李娇娘会过成怎样。
李娇娘黑着脸,“我不是问你,我是问大多数人,比如,贪财的人。”
“钱。”
李娇娘笑着道,“答对了,奖励一下哦。”她站起身来,笑眯眯亲了下他的脸,“对,李老太太是个爱财的人,口里说着,最厌恶做生意的,说生意人一身铜臭,但她比任何人都要爱财。”
骆诚挑眉看着她,“然后,她将钱放在一个地方了,还锁上了可她现在动弹不了,便着急起来。”
李娇娘笑着说道,“没错,骆诚哥好聪明,她刚才一直含糊着说枕头,湖心亭我们拆开了枕头,找到了钥匙,接下来,就找找那个湖心亭了。”
骆诚说道,“她们现在住在乾园,湖心亭一定是乾园的湖心亭。”
李娇娘叹了口气,“即便是找到湖心亭,还得找到有锁眼的地方,李家人会让我们光天化日之下寻找不行,我得想想办法,怎样避开李家人,找到那个锁眼。”
骆诚揉揉她的头发,“不早了,先睡吧。”
李娇娘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个哈欠,“好困啊,睡睡睡,明天再说。”
“你先去找衣裳,我烧水去。”
“嗯。”
厨房在后院,虽然小,但很洁净。
李娇娘和骆诚搬来后,骆诚又在小厨房旁,砌了个小房间,用来给李娇娘做洗浴房。
他将浴盆放好,倒好水,调好水温,这才上楼去喊李娇娘。
李娇娘脱了外衫,歪在椅子上已经睡着了。
发髻拆了,发头散了半身。
才一刻时间,就睡着了
骆诚忍不住抽抽嘴角。
想一想也是呢,她才十六岁,这个年纪正是贪睡的时候。
他走过去,轻轻捏捏李娇娘的耳朵,“醒醒,洗了澡再睡。”
“嗯。”没动。
骆诚笑起来,说道,“再不醒,要我帮你脱光了洗吗”
李娇娘彻底惊醒,坐直身子嚷着道,“想得美”
你大爷的,无时无刻不想占她便宜
骆诚你大爷的,她才十六岁
玩不得火
她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抓起放在一旁椅上的衣裳,揉着眼睛往楼下走,“洗澡洗澡。”
走路走得摇摇晃晃的。
骆诚只得跟着她,时不时地扶下她。
进了浴房,李娇娘“砰”的一声关了门,“不许偷看。”
骆诚无语,“门上又没有缝”
李娇娘在里头道,“合着,有缝隙你就会偷看”
骆诚黑着脸,“快些洗,洗好早点睡。”
他要看,可以在床上将她拔光了光明正大地看,犯得着偷看
自己媳妇,用得着偷看
明明是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李娇娘困极了,洗得匆匆忙忙。
走出浴房时,仍就哈欠不断。
一连几天都有大病人看病,扎针得扎许久,这比较费臂力。李娇娘这几天确实很辛苦。
骆诚心疼她,扶着软得像泥一样的她走进二楼卧房。
李娇娘踢掉鞋子,毫无形象地将自己摊在床上,“好舒服”
骆诚去了一楼整了下帐本,再回来时,发现李娇娘睡得沉沉的。
他拎过小灰毛,小声叮嘱着,“守在卧房门口,办好差事有糖果吃。”
小灰毛“吱,记得买冬瓜味的,要庆宁街那家铺子的,别家的不好吃。”
骆诚听不懂它吱唔什么,翻出李娇娘的那枚钥匙,下楼去了。
他反锁好门,趁着夜色,往李家而来。
快三更天的乾园,大门紧闭。
骆诚将绳索甩上墙头,爬了上去。
宅里有几个护院,但这会儿,都在打着哈欠,躲在角落里打着盹。
骆诚借着淡淡的月色,在乾园的后宅里快步行走着。
为了不惊动府里人,他的脚步很轻。
李娇娘说,锁眼会在湖心亭。
湖心亭,从字面来看,当然是小湖里的亭子了。
先找到湖,再找到亭子就不难了。
骆诚在乾园七拐八绕的,倒底是找到了。
其实,那并不是湖,就是个稍大些的水塘。
一座小亭子建在水中间,一座木桥,从岸边连着湖心亭。
骆诚往四周看了看,往亭子跑去。
亭子的面积,有一间房间那么大,中间有个圆形木桌子。亭子的四周,建有石头凳子。
锁眼,会在哪儿
月色太淡,眼睛只能看大件的东西,像锁眼这么小的,根本看不到。
骆诚只得伸手四处摸寻着。
当他摸到圆桌底时,发现了异样。
那里有个凸起的地方。
骆诚伸手抠了抠,竟抠了块木板下来,再伸手去探,发现里面有个盒子。
骆诚眸光微闪,将那盒子取了出来。
盒子上面,正挂着一把锁。
骆诚摸出钥匙,摸索着插进锁眼,锁应声而开。
他心中大喜,原来真是在这里。
隐约可见盒子里装着不少纸张,他全都抓起来,塞进怀里。
骆诚又将锁锁起来,将空盒子重新放回原处,沿着原路离开乾园,回了药铺。
这时候,东边的边际,微微泛了鱼肚白。
快天亮了。
骆诚洗了个澡,换了身衣裳,爬上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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