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间那档子事

    傅枝同厉南礼说了挺多的。

    大抵是在自己擅长的黑科技领域,她难的,别有耐心,甚至声音好听道“第一次上手难免会不太顺畅,你多做做就会上瘾了。有什么不会的可以多多问我,我也可以帮你上手实践的。”

    厉南礼“”

    第一次,不顺畅。

    虽然某方面遭受到了不小的质疑,但老话说得好,有得必有失。

    就比如这个上瘾和帮忙上手实践。

    厉南礼觉得,古人诚不欺他。

    要是枝枝主动,倒也不是不行。

    只是他委实没想到,平日里除了对钱财和奶茶,事事都不上心的小姑娘,原来喜欢的不是精神恋爱,竟是

    哎。

    厉南礼叹了口气。

    想到小姑娘竟然能懂这么多的课外知识,想必课下也是没少去预习新的他还没有教给她的知识点的。

    不过也罢,既然她真心实意的馋他身子,他作为男朋友,总不好再三推脱。

    于是沉思片刻,缓缓开口道“你既然有这方面的意思,我”男人的喉结滚了下,一向寡淡的眉眼沾了几分人间烟火,不似旁日的冷清和禁欲,“我知你心悦我,便总琢磨着这方面的事情,不过如今你岁数太小,一切应当以学业为重,要不实践这事再推迟几年吧”

    “早点晚点不都要实践吗”

    傅枝不明就里,“况且我也没有总琢磨,就之前琢磨学习了一下,还有我教你实践,这并不耽误我学习啊。”

    她上课,又从来没有听过讲。

    怎么会耽误学业

    “这样会不会进度太快”厉南礼被她撩到越发在做人和做畜生之间摇摆不定。

    “不会太快,你好好看视频学习,这样你动手实践的时候就没那么难了。”

    叶九偏了偏脑袋,狐疑地看了眼傅枝的方向。

    他妹妹在说什么不要紧,要紧的是,她说的,他竟然都能往歪了想。

    叶九有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和深深的自我怀疑。

    他这种常年看清水的好男孩难道果真是一早就脏了吗

    他好难过。

    他一会儿要跟着许薇一起去拜佛,去佛祖面前忏悔,茹素一分钟以表决心tat。

    另一边,厉家别墅。

    厉南礼喝了药,从房间内出来。

    顾宴期正人正坐在沙发上看文件,而江锦书的事情比较多,还在随时盯着郑家那边的老爷子。

    空荡的客厅内此刻只有他们两人。

    厉南礼就这么一来一回,走了不下五趟。

    终于,顾宴期注意到了,觉得他一个病人,虽然看起来挺健康的,但总这么折腾也不是这么回事,便开口道“你不进屋休息”

    “一会儿去。”

    男人矜贵地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托着下巴,明知故问,“你做什么呢”

    顾宴期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查档案,就之前你交代的,帮你查小光头的那个档案,已经有了一点点眉目了,有什么毛病吗”

    是厉南礼让查的没毛病,于是厉南礼冷淡的“嗯”了一声。

    这人怎么回事,今天这么闲的吗

    行为举止奇奇怪怪的。

    顾宴期皱了下眉,没细想,把电脑打开,继续查文件,也不再搭理厉南礼。

    就这么过了五六分钟吧。

    厉南礼也不离开,大抵是太无聊了,男人甚至径直拿起来了一侧的遥控器,把电视打开。

    因为是在国外,所以电视里播放的都不是国内热播的几个爱情剧。

    厉南礼随手点了个台。

    当地的频道,正好上星了一档华国热播的宫斗剧,剧名叫嘉嬛传,是翻拍的剧,应当正是演到高潮部分。

    电视剧里的演员撕心裂肺,操着一口流利的缅甸话,“不,陛下臣妾是被陷害的啊”

    然后陛下紧跟一句“毒妇把人拖下去,朕不想再在后宫看见这等毒妇”

    厉南礼百无聊赖地转着遥控器。

    遥控器低端敲在真皮沙发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两厢交叠,噪音吵的人头皮发麻。

    顾宴期“”

    一向不看后宫女人情感大戏的顾宴期绷着脸,实在没整明白厉南礼整这一出是要做什么,不过他倒也不好直接问。

    他坐在电脑面前,被闹得静不下心处理档案。

    厉南礼不是什么无理取闹的,相反他很有教养,平日里没有要紧事情是不会打扰手底下的人处理公务的。

    尤其是这人一身的低气压,整的他压力特别大。

    顾宴期不明白他怎么就被盯上了,他细扒拉了一下最近干的混账事情。

    和傅枝一起滚了个山坡,在危难关头被傅枝搂搂抱抱,傅枝救了他一命

    可他都是被迫给厉南礼种植青青草原的啊

    想到皇帝骂的那句毒妇。

    顾宴期心口发麻,于是委婉又含蓄道“南礼,你是有话想说吗”

    可以明说吗

    为什么要用这些噪音和冷冰冰的态度来折磨他。

    “没有。”

    厉南礼是这么说的,他说,“一点小事,倒也不必特地说出来与你听。”

    但他的表情可不是这么说的。

    顾宴期没多想,嘴皮子一秃噜道“你想说就说呗,我听着就是了”

    干什么这么做作

    他把心里那句做作都摆在了脸上,厉南礼眉眼一眯,“我说了,我不想说。”

    顾宴期“”

    顾宴期顿了下,正想着怎么接话,厉南礼的反常是不是和他有关系。

    冷不防,电视里传出尖酸刻薄的咒骂,“这后宫女人,哪个不是明争暗抢,哪个不是心思阴沉就是皇后娘娘也不过嘴上说着不想不愿,撕开了伪善的皮囊,又和本宫有何不同不过都是一群妖艳贱货罢了”

    不想,不愿,妖艳贱货。

    厉南礼眸光凉嗖嗖的。

    好家伙。

    顾宴期啧了一句,对上厉南礼杀人的眼刀,急忙解释道“咳,南礼,我的意思是,我是真的挺关心你的,今天是出了什么事情吗这些事情和我有关系吗你说出来,我们可以一起结局一下。”

    “既然你卑微到这个地步了。”

    厉南礼也不好再为难顾宴期,满足了他渴求知识的欲望,一字一顿道“今天枝枝来找我了。她给了发了不少视频,都是关于男女那档子事情的。”

    “”原来和他没关系,不过,“男女之间,哪档子事”

    厉南礼言简意赅“脖子以下不能描写的那档子事。”

    顾宴期懂了,没想到傅枝外表冷淡,内心这么火热奔放。

    厉南礼继续道“原本这些夫妻情趣,我是不该和你说的。”

    顾宴期“那怎么又说了呢”

    说到底还不是炫耀。

    厉南礼叹了口气,“毕竟你是单身,不懂这些,求知欲应该不高,而且嘴还牢靠,和你说,就是想告诉你,总被小女朋友惦记,委婉拒绝她的要求,我于心不忍。”

    顾宴期“”

    你真狗啊。

    我可真没看出来你是因为我嘴牢靠和我说的。

    毕竟我可是出了名的碎嘴子。

    但厉南礼的意思顾宴期多少也明白了。

    十分有眼力见的顾宴期分析,“你也不必太为难,傅枝就是太爱你了,才会时时刻刻惦记你的身子。”

    谁说不是呢。

    厉南礼有些怅然若失道“不过这次我已经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了。小姑娘脸皮薄,被我委婉拒绝,也不知道近一个月该如何伤心难过,会不会耽误学业。”

    最重要的是,厉南礼说完这些,又下意识道“也不知道她下次找我睡是什么时候等过两天你去祥云斋买几杯奶茶给她送过去,权当哄哄她,让她安心学习,我身体抱恙,最近总是心绞痛,届时你帮我和她说说,也免得她误会我不去亲自看她。”

    男人长得矜贵清隽的,又是世家公子,权贵之首,自是从小一言一行精雕细琢,像是块上等的美玉,举手投足间尽显风度。

    只是顾宴期却明显的能感觉到他语气里的后悔,叹惋,苦恼,急切的盼望着傅枝下次和他约脖子以下打码的事情。

    顾宴期张了张嘴,未等说话。

    电视剧里传来了妃子色厉内荏的嗓音“好一个皇后娘娘,嘴上劝着陛下保重龙体,莫要重欲,应以前朝事物为重,陛下不过才来我宫里两天,她便坐不住了,大清早就去乾清宫送乌鸡汤,大晚上又闹心绞痛,当谁不知道她明里暗里勾着陛下去她宫里过夜呢”

    顾宴期“”

    此情此景,无比眼熟。

    此番做派,应也是后宫女人争宠必备小技能。

    厉南礼看向顾宴期,不疾不徐道“我本意是想督促枝枝好好学习,不是用心绞痛勾着她来见我。”

    电视剧里传出一声嗤笑“好话坏话都让你给说尽了端着皇后娘娘的身份尽做这些个狐媚子的事情贱人就是矫情”

    厉南礼“”

    “噗”顾宴期实在没忍住,一口茶水喷了出来,抬头,不期然对上厉南礼发冷的脸色,心口一紧,他一面擦脸,一面急切道“南礼,你别误会,这不是我的本意我和她的想法半点也不挨边,我是觉得,枝枝也没开后宫,你怎么会和电视剧里狐媚子一样争宠”

    “再者,你送奶茶是好心,心绞痛也是事实,男女间恋爱你情我愿打情骂俏的事情怎么能叫勾引而且本就是傅枝贪图你,你躲闪还来不及”

    “我为何要躲闪”

    顾宴期正忙着安抚,又听厉南礼冷淡敲打道“她不过只是和我更亲密一些,是我没给足她安全感,日后多对她好些就是,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嫌弃她了”

    “你之前没说过吗”

    “你是想造谣我说过”

    电视里,后宫高危嫔妃趾高气昂,“不过区区贵人,竟敢顶撞本宫,小福子,拖下去,赐一丈红”

    顾宴期“”

    厉南礼静静望着他。

    他的目光是真的绝望又无助。

    “我和傅枝,她对我情比金坚,我当然是要不离不弃,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顾宴期“”

    顾宴期职业撕逼笑,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现在明白了。”

    厉南礼稍顿,递给他一个“管好你一言一行”的眼神,不再说话,转身离开了。

    只是临行前,遥控器被放在沙发上时,不知道被按了哪个键,宫斗戏没了,换了个现代剧。

    男小品演员痛呼“海燕呐,你可长点心吧”

    顾宴期“”

    谢谢大师,海燕如今顿悟了。

    拿到工资卡后,世间一切情爱都与海燕再无半点关系,海燕只管捧哏便是。

    祥云斋近来很不太平。

    这个不太平,从吴齐搬来之后就接连不断。

    先是祥云街的酒店被一伙极端分子打劫,吴齐正好就住在这家酒店,再是两伙黑道的火拼,子弹不小心射穿的吴齐房间的玻璃窗。

    最严重的就是吴之衡来了之后,那更是一个惨烈了得

    先是祥云街的后山,一群人打的火热,再就是祥云斋旁边的商场,吴齐不过应了陈梅的约过去吃个饭,国际着名的连环杀人案凶手马修就找上门了。

    要说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

    吴齐觉得他的牙都被塞断了。

    这样不安全还事多的一条街他真的住不下去了。

    他当下就给吴之衡打了电话,“你说安排我去鸢时别墅居住,这都过去几天了,你怎么还没安排明白你到底有没有点办事能力,以后我老了,这公司还敢不敢交给你来管理”

    吴齐这怒气憋的太久了,一开电话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骂。

    他这事委实是为难吴之衡了。

    吴之衡这几天都在鸢时别墅上蹿下跳,比瓜田地里的猹还要尽职尽责。

    奈何鸢时别墅的主人行不在家,每次他去到的时候,都被告知主人家出门溜达。

    鸢时别墅外不能停车太久,吴之衡这点子又背,一来二去,事情到今天竟然也没谈好。

    吴之衡抿唇,“我下午再去问问,爸你等等我。”

    还等

    吴齐是真等不及了。

    一来他在陆景清一家吹嘘了,二来是祥云街的地段太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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