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乔树臻两手夹在小孩子腋下,把他举起来,变成人后他身上自动出现了一件红色的衣服。
“是的。我是乔梓。”小孩很有自己的主见,挣扎着下来,将手上折下的尾羽放到乔树臻手上,“这是给你的。”
这个举动被乔树臻自动理解为雏鸟将第一眼看到的人认为母鸟,所以将珍贵的尾羽送给他。即便如此,他还是免不住心疼,直皱着眉:“这得多疼。”
“没事的。”乔梓乖巧地依偎在乔树臻身边,双手紧紧环着他的腰。
乔树臻将尾羽放在手心端详片刻,说来奇怪,乔梓明明只是幼鸟,但尾羽却是成熟模样,颜色火红,不带一丝杂质,而且足足有半个手臂的长度,在手腕上环绕几圈都绰绰有余。
这样的长度,就算他想随身携带,也不太好办。
于是他将尾羽放在床头,拍了拍乔梓,一整天紧绷着的精神放松下来,打了个哈欠:“先睡吧。”
乔梓安静地点头。
一夜无梦。
第二天发现乔梓还套着那件红色的长袍,乔树臻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好像没给你准备衣服?”
他不清楚兽人出壳到底是什么样子,还以为会维持原型一段时间,或者变成人后也只是婴儿模样。现在乔梓直接越过婴儿期,变成了小孩子,他还真有点不知道怎么办了。
“我找找有没有衣服,先给你套上。”乔树臻下床就要去衣柜里面翻找,乔梓却一动不动,依旧环着他的腰。
“乔梓,你先松松。”昨晚睡觉的时候乔梓就一直环着他,难得自己没有做被捆住的噩梦,白天了还这样,乔树臻怀疑自己是不是没有给他足够的安全感了。
这是自己辛辛苦苦孵出来的继承人,乔树臻觉得自己很有开导他的义务,于是问道:“我哪里做得让你没有安全感了吗?”
据他了解,就算是幼鸟对母鸟,也没有这么重的依赖。
乔梓摇摇头,手倒是乖乖松开了,但眼睛依旧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乔树臻心软了,主动把衣角递给他,摸摸他的头:“我是给你找衣服啦。”
乔梓乖乖牵着衣角,表情乖巧无比。
可惜的是衣柜里没有合适的衣服,幸运的是管家机器人内部居然有缝补程序。
机器人量了乔梓的身高腰围,拿起乔树臻的衣服开始更改尺寸。
看着它熟练地穿针引线裁剪,乔树臻啧啧称奇:“这个可真厉害。”
“我也会的。”乔梓警惕地一抬头,强调道,“我还会绣花。”
一个小孩子,哪会那么多东西?乔树臻听得心里暗暗发笑,面上做出一副相信的样子:“是是是,乔梓最厉害。”
他们起来得算早的,等吃完早饭,罗曼和辛斐也都来了。
“乔医生。”他们礼貌问好,见到幼儿模样的乔梓一愣,“这是……?”
“这是乔梓。那枚蛋孵出来了。”乔树臻把乔梓抱起来给他们看,语气里满是吾家有儿初长成的自豪,“很好看吧!”
他这话不错。
乔梓年纪小小就长得很好看了。
只是怎么看都有一种熟悉感。
乔树臻只以为美人大多是相似的,没去细想。
罗曼和辛斐警惕地与乔梓对视片刻,来自血脉里的威压让他们近乎要露出兽态了!
所幸这威压只是短短一瞬,很快就收了回去。
“……是的。”见乔树臻没有任何反应,他们便只以为是幼崽控制不住威压,答道,“第一次见到出壳就能长这么大的幼崽。”
这句话说完,巨大的威压重重地压在他们身上,几乎要迫使他们跪下来,就连乔梓看他们的眼神也充满了威胁。
威胁……在威胁什么……?
乔树臻不了解这个世界幼崽的成长规律,只以为乔梓这样也是正常的一种,放下背对自己一脸凶相的小孩,理所当然道:“那当然,我家幼崽一定是最最厉害的那个。”
威压又很快收回去,乔梓温顺地靠在乔树臻身边,刚才的威胁仿佛是一场错觉。
罗曼和辛斐对视一眼。
到底是不是错觉,他们亲身经历过,对这孩子的警惕升到最高。
乔树臻浑然不觉,指着他们对乔梓道:“你记得他们么,照顾过你的。”
乔梓温顺地点点头,眼睛是近乎黑色的深红色。
乔树臻满意地点点头。
这几天他暂时理清了这个世界的种种知识,整理出一份较完备的教学大纲,发到罗曼与辛斐手上,感慨道:“有了这个就方便多了。如果从头从知识概念开始教,时间长,成效也不好,干脆改成这个世界专有的名词,你们更好理解一些。”
说完,他伸了个懒腰,这么多工作量要在几天之内完成,工作量着实不少:“而且也不需要教你们把脉的,初学者学把脉很容易出错,必须有师长在旁边看着。但把脉的最大作用就是确定病变部位与具体病因,这些现在都是有仪器帮助,而且仪器的准确度更高些,就连我,也不敢保证百分之百的准确,仪器却可以。”
他思想固执,却不迂腐,这个世界有更方便快捷的方法,何必再固守曾经的那一套?医学也是要与时俱进的,去其槽粕取其精华。
一切都是为了更好地看病开药。
当然,乔树臻宁愿来看病的人少一点,医馆倒闭都没关系——这也就代表了世人病少,这是每一个医生的夙愿。
果然,换了新教材,罗曼和辛斐更好理解了,上午照常是独自学习消化知识,不懂的地方来问乔树臻。
他自己则是开始制药,检查药柜,某种药材缺稀就从库存中找补上,如果库存中也没有,那就记下来拜托兽人们再去寻找一番。
期间乔梓一步不离地跟着他,乔树臻之觉好笑,随手从药柜里拿出一块药片逗他玩:“你看,这是白芍。”
他拿的是一块干燥的根茎——白芍以根茎入药——闻起来有淡淡的苦味。
一般的小孩子闻到这个应该会不适应,乔梓却一无所觉,凑近去闻药物的味道,鼻尖都凑到的乔树臻手上,逗得他痒痒。
“好闻。”乔梓抬头直勾勾地看着乔树臻,语气非常认真。
“好闻什么啊……”乔树臻不自觉露出一个微笑,揉揉他的头,站起来将药物放回去。
刚刚某个瞬间,他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窦翎。
每次他故意拿苦味的药材去逗窦翎,窦翎也是这个反应。
想到这里,乔树臻笑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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