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个月,就没有任何人在意这位新的斯莱特林院长、魔药课教授——斯内普的身份和头发了。他在课上会对任何魔药水平不高的学生毫不留情地嘲讽,这让他立刻成为了学生们私下议论的话题中心。魔药课变成了所有人的噩梦,即使是斯莱特林的学生们也有些害怕这位新教授。
“至少他不会给我们学院扣分…”兰登他们三年级上午第一节就是魔药课,他脸色惨白,连早餐都没怎么吃,一直在嘟嘟囔囔地安慰着自己。“感谢格兰芬多,他们分走了斯内普教授绝大多数的注意。希望今天格兰芬多能搞点大事…”
“格兰芬多真是太棒了。昨天斐尼甘把整个魔药教室都炸了…”克莱尔笑了起来,“多亏有他吸引了斯内普教授的注意,格罗瑞亚昨天才没有挨骂。”
她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低沉又充满恶意:“真差劲,里德小姐。我要说多少遍你才能记住呢——”
格罗瑞亚把一块羊角包强行塞进她嘴里,这才算清净了一些。
和兰登比起来,克莱尔和格罗瑞亚倒是轻松很多,因为她们今天只有占卜课和黑魔法防御术。这个学期特里劳妮教授开始讲塔罗牌占卜——其实她讲什么都无所谓,克莱尔总能凭借自己丰富的想象力和毫不避讳地预言自己的悲惨命运来得到教授“视域广阔”的夸赞。
当克莱尔和格罗瑞亚走进占卜课教室时,里面已经坐了大多数的人了。特里劳妮教授正坐在斐尼甘身旁和他唠唠叨叨地说着什么。
“斐尼甘太惨了…”克莱尔忍不住笑出声来,“昨天炸了教室,今天还要应付特里劳妮的心灵交流。”
格罗瑞亚也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我们坐到他旁边,听听神婆特里劳妮在说些什么。”
“你没有听取我的建议…对吧,亲爱的?最近的日子不好过吧?你最好放弃,你没有出路的——”特里劳妮教授的声音模糊又虚幻,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一样…但是她明明就坐在面前。
斐尼甘的脸色黑得像是被乌贼喷了一脸墨水。等特里劳妮教授起身离开后,他愤怒地和他的朋友嘟囔着:“什么建议?她什么时候给我建议了?如果真的有建议的话,那就是她无时无刻不在传递给我们的信息——‘不要选占卜,你们的教授是个疯子’。”
克莱尔忍得很辛苦才没有笑出声。
“今天我们学习运势类牌阵中的天狼星牌阵。”特里劳妮教授说,“天狼星牌阵是只有一张牌的牌阵,所以你只能提出‘对不对’或者‘是不是’这样的问题…”
“噢,小天狼星。”克莱尔又开始惦记起小天狼星·布莱克了。
“…大家分成两两一组,记得安静下来…不要吵闹。塔罗牌占卜需要保持宁静的氛围。大家先用今天新学习的天狼星牌阵为自己做占卜,然后再用上节课学过的五芒星牌阵做运势的占卜。”
“你先来吧,”格罗瑞亚兴致缺缺地说道,“我还没有想好问题。”
“你那么正式干嘛?”克莱尔开始洗牌,“随便想一个问题就好了——我想问问塔罗牌,小天狼星最近在做的事会不会很顺利?”
紧接着,她就意识到了自己不应该用一副破旧的塔罗牌来占卜这种大事。还是问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比较好,她想。
“不…我不问这个问题了。”克莱尔一边洗牌一边说道,“我现在的问题是,兰登今天中午会不会把饮料洒到我身上呢?呃…洗完牌下一步是什么?我记不清了。”
“牌面朝下,放在桌子上——哦!书上写着,黑色的桌布最佳,怪不得我们这学期的桌布都换成了黑色——把牌摊成一个圆圈,要在心中默述即将推测的问题,然后再次洗牌,倾听你内在的声音,你会感觉出来何时可以停止…”
克莱尔用口型不停地重复着:兰登会不会把饮料洒在我身上呢,兰登会不会把饮料洒在我身上呢…然而实际上她心里还在想着小天狼星。他们已经将近两个月没有任何联系了。
“洗完牌了。”她说,“下一步是切牌——好了,这一步也做完了。”她的动作极其草率,切牌的时候有几张牌掉到了地上,她直接把牌捡起来随随便便摞在了上面。
“这个时候你应该回到第一步,重新洗牌!”格罗瑞亚说,但是此刻克莱尔已经开始选牌了。
“我完全不在乎这个问题的答案,格罗瑞亚。我早就习惯兰登把各种各样的饮料洒在我身上了。”她随意抽出一张牌,结果没有拿稳,掉到了地上。
“糟糕,我分不清它应该是正位还是逆位了。看来我可以自己选择命运了…”克莱尔弯腰把牌捡起来,“喔,是塔楼——唯一一张正反两面都没有好寓意的大阿卡纳牌。这说明了什么?”
格罗瑞亚想笑又不敢笑,生怕把特里劳妮教授吸引过来,她的脸憋得通红:“这说明今天中午兰登肯定会把饮料洒你一身的,你无论如何都躲不过了。”然后她拿过塔罗牌,开始洗牌。
“你想好问题了吗?”克莱尔兴致勃勃地问道。
格罗瑞亚点了点头:“我想问我毕业后会不会挣很多钱。”
最后格罗瑞亚抽出了一张正位的“恶魔”。
“我看看,正位的恶魔代表着——”克莱尔翻阅着课本,“…不可抗拒的诱惑、颓废的生活、不可告人的秘密…你将在事业中得到相当大的名声与财富,你心中的事业就是一切,财富就是你的目标。这样听起来你将来会是一个颓废的、拥有秘密恋情的小富婆了。”
克莱尔又把塔罗牌拿回来,她要开始用上次课学过的五芒星牌阵来占卜了。她抽出了逆位的教皇,逆位的战车,正位的倒吊者,逆位的死神和逆位的星星。
“哇,四个逆位。”格罗瑞亚说,“看来你提出的问题没有一个好的结果。”
“事实上,我刚才什么问题都没有想。”克莱尔闷闷不乐。
占卜课很快就结束了,克莱尔和格罗瑞亚一起慢吞吞地向大礼堂走去。克莱尔刚在斯莱特林的长桌旁坐下,兰登就冒冒失失地跑了过来,失魂落魄地坐在了克莱尔身边,把她手里拿着的橙汁打翻了。
克莱尔早就习以为常,淡定地用了个清洁咒。“怎么了?”她问。
“不用问,肯定是被斯内普教授骂惨了。”格罗瑞亚笑着说。
“你们总不能指望他和斯拉格霍恩教授有着同样的好脾气…”克莱尔说,“要我说,你们只要认真地按照每一个步骤去做,即便最后熬制出来的效果不是特别完美,他也不会训斥你的——你们看看我,他从来没有骂过我。”
“你熬的魔药难道不完美吗?”格罗瑞亚大惊小怪地喊道。
“比我父亲差远了。”克莱尔撇撇嘴,“我的水平只能算是勉强合格。给我一份操作说明我能熬出来,但是我不能像我父亲那样,想出什么改进措施或是直接发明一些魔药。”
兰登怒气冲冲地拍了一下桌子,起身离开了。
“他怎么了?”
“被你气到了。”格罗瑞亚说,“你应该学会知足,克莱尔。能照着课本熬出没有问题的魔药已经很难得了。”
“好吧…”克莱尔耸了耸肩。
时间过得飞快,天气慢慢不再炎热,姜饼和酒鬼的毛发开始慢慢变得又长又厚实。
九月末的时候,克莱尔居然收到了小天狼星的来信,当时她正在和霍伯特一起在海格那里做客。其实准确地来说克莱尔是被迫前去拜访海格的——她本来和霍伯特说好去禁林边缘采摘一些用来喂养伤心虫的植物,结果却被霍伯特强行拉进了海格的小屋做客。
海格的那只叫作“彩霞”的紫舌龙蜥如果可以站起来的话,应该比克莱尔都要高了。“彩霞真美。”霍伯特开心地说道,他正和海格一起围在那只蜥蜴身旁。克莱尔坐在窗旁的巨型沙发上,她显然对那只蜥蜴没有任何兴趣。就在这时,一只灰褐色的猫头鹰从窗户飞进来,把一封信放在克莱尔的腿上就立刻飞走了。
她瞥了一眼信封,瞬时间她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充斥着浓浓的喜悦。这是小天狼星常用的信封,她不会认错的——小天狼星终于给她写信了。
“嘿!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她跳下沙发,不顾身后那两个人问她有什么要紧的事情,飞快地跑到了远处草坪上的一棵树下。这附近一个人都没有,她想独自拥有这份喜悦,不要任何人来打扰她。她席地而坐,急忙拆开信封,把信纸展平。
今天是多云,有风的时候会有点凉爽,但是她感觉自己置身于一个暖洋洋的火炉旁,每一个毛孔都舒爽地张开着,每一个细胞都在不知疲倦地叫嚣着“我很快乐”,心跳也像快活的鼓点一样砰砰地跳着。
“亲爱的克莱尔:
很久没有联系了,十分想念你。
你离开后我几乎没怎么回家,始终在东躲西藏,这简直太狼狈太让人难以接受了。不过好在最近邓布利多的消息比较灵通,我们躲过了好几次食死徒的袭击,没有任何人伤亡。我们原本还试图主动出击呢,但是现在看来我们所处的局势实在是太恶劣了,只能被动地反抗。那个咒语(你知道我说的是哪个)就快要完成了,所以我想在一切都安定下来之前,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写信了。
尖头叉子和莉莉一切都好。哈利现在学会的词越来越多了,尖头叉子说他偶尔会说一个词——‘金发’,我想他说的是你。
凤凰社很早就成立了一个叫‘咬舌猫’的广播节目,不过已经停播有一段时间了。当然——它是非法的。费比安认为我们应该重新开放这个广播,用来播报一些《预言家日报》上不会报导的真实的战况。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可以听一听,下周一晚上八点开始广播,用魔杖敲一敲巫师收音机就可以了。这次的暗号是‘斯图加特’,下一次的暗号会在广播最后说明的。
另外,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离你们的新院长斯内普远一些。他就是我们之前常说的鼻涕精。我和尖头叉子都在想邓布利多是不是老糊涂了…但是月亮脸说邓布利多这样做肯定有他的理由,我们不能连他都不信任…但是你一定要记住我的话,离他越远越好,最好一句话都不要跟他说。
不说太多了,也不用给我回信。希望你在霍格沃茨一切顺利。
想念你的,大脚板。”
克莱尔看完这封信后用了好久才从浓浓的喜悦中平静下来。天色渐晚,她站起身来拍拍长袍上的泥土,慢慢走向城堡。小天狼星的这封信被她小心翼翼地折好,放在了贴身的口袋里。
“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写信了”,她一想起这句话就感觉鼻子酸酸的。如果战争一直不结束该怎么办呢?如果他被食死徒和伏地魔抓到了该怎么办呢…
接下来的几天很漫长,克莱尔情绪一直很低落。格罗瑞亚的情绪也不是很好,不过她的坏心情是因为魔药课留的作业太难了。克莱尔也觉得有些难,但是她懒得去图书馆查阅一些资料或是自己动手熬制一锅魔药试一试,所以她几乎全文抄袭了莉莉笔记上的观点——莉莉恰好在笔记的一个角落里写下了自己关于这个问题的看法。斯拉格霍恩教授肯定不会留这么难的作业,所以这大概是莉莉自己主动进行深入研究后记录下的想法。
不过让她奇怪的是,那上面除了莉莉的笔迹,还有另外一个人的胡乱涂抹的笔迹。那种字迹小小的、密密麻麻的,和莉莉那工整的字体完全不同,辨认起来有些费力。克莱尔眯起眼睛仔细地辨认着,发现那个人写的也很有道理,便把他(或是她)写的观点也写进了自己的论文里。
周五的魔药课上克莱尔把这篇论文交了上去,看到她写的论文的长度后格罗瑞亚感到非常不爽。“你怎么写了那么多!”格罗瑞亚气愤地说,“你都没有去图书馆——居然还能写那么多!”
“我不仅写得多,我还写得好。”克莱尔笑眯眯地说,看起来像是在故意气格罗瑞亚一样。“你要是肯让我在今年冬天盖上麻瓜绒毯,我就把我朋友的笔记借给你看。”
“你做梦。”格罗瑞亚小声嘀咕着。
这个周末是霍格莫德周,但是克莱尔实在是不愿意像老鼠一样去钻那个又脏又破的密道,便拜托霍伯特帮她买一台巫师收音机回来。她整个周末都蜷缩在寝室里的床上无所事事,盯着天花板发呆或是做一些无用又愚蠢的衣物收纳,把衣柜弄得更乱了。她一直在期待着星期一的到来——她就可以收听“咬舌猫”广播了。
这听起来简直太酷了——需要暗号才能收听的广播,他们通过这个向正义之士传递真相,鼓舞士气。虽然加入凤凰社的人数很有限,但是就像罗伯特曾经暗中为凤凰社提供魔药一样,肯定有很多人在默默地做着一些事情来支持凤凰社…他们一定非常想得知真实的情况,而不是《预言家日报》里呈现出来的“你们的魔法部依旧强大”的假象。
而且这恰好也是克莱尔所需要的。她不可能每隔几天就跑去问邓布利多教授或是麦格教授:“请问最近有什么战斗发生吗?凤凰社有人受伤吗有人死亡吗…”
星期一的下午是魔药课。克莱尔一直努力地把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坩埚上,可是晚上的广播对她的吸引力实在是太大了,她这次熬制的魔药很失败。等到斯内普教授走到每个人桌旁挨个检查的时候,克莱尔果不其然遭到了批评。
“坎宁安小姐看来认为自己是个魔药天才,便松懈下来了。下课后你留下来,我有事情要问你。”斯内普教授慢悠悠地说道,看起来情绪非常不好。
同学们陆陆续续走出了教室,最后只剩下克莱尔和斯内普还留在这里了。她突然想起了小天狼星在信里告诉她离这个人远一点…而且他就是他们以前常说的鼻涕精——所以斯内普教授真的不洗内裤吗?他在考试的时候真的会把鼻子上的油渍蹭到试卷上吗?神锋无影真的是他发明的黑魔法吗……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太多太多的问题,所以她看起来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而这无疑让斯内普认为自己没有被尊重,他更生气了。
“坎宁安小姐,能告诉我你上周五交上来的作业是参考了哪些书籍吗?”他走到了克莱尔面前,他比她高很多,所以克莱尔感觉有一堵黑墙挪到了自己面前,压迫感十足。
她眨了眨眼睛,犹豫了三秒钟,决定实话实说:“我参考了我一位朋友对于那个问题的观点,教授。”
“我想我说的已经很清楚了,你们写这篇论文的参考书目应该是图书馆E区48号架上的那些书籍。我以后应该没有必要特意走到你身旁为你重复一遍吧,坎宁安小姐?”
“对不起,教授。我以后会按照您的要求做的。”克莱尔干巴巴地说。
斯内普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离开了。克莱尔立刻像刑满释放的犯人一样,满心雀跃步伐轻盈地快速跑了出去。
格罗瑞亚正在不远处的楼梯口等她。“他跟你说什么了?”她问道。
克莱尔无奈地摊了摊手:“我想他发现我的论文都是抄的莉莉笔记上的内容了…我早该想到的,他应该认识莉莉,或许他们两个还很熟悉。看来以后我所有的魔药课作业都不能抄袭莉莉的作业了——不过他为什么还是给了我这篇论文一个‘E’呢?”
二人匆匆吃过晚饭就回到寝室了。快到八点的时候克莱尔就一直在用魔杖敲着那个收音机,嘴里不停地说着“斯图加特”,等到八点过三十秒的时候收音机里终于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听众朋友们,‘咬舌猫’又回来了,我是‘老石’。消失的这一段时间里我们一直没有放弃抵抗——战斗实在是太激烈了。不过我想就算再忙,我们都应该挤出一些时间来进行广播,向大家转述最真实的战争局势。所以‘咬舌猫’从今天起恢复广播。”
“这声音好熟悉,”格罗瑞亚说,“是普威特教授吗?”
克莱尔点了点头。
“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人还在听着我们的广播,毕竟我们已经停播那么久了…又或者会不会有食死徒正在听着——”费比安居然开始笑了起来,“那我就要劝劝食死徒们不要听了,毕竟都是你们做的事情,你们再清楚不过了,不是吗?”
“严肃点,老石。”一个更为圆润浑厚的声音响起,“我是‘老鸫’。今天首先要为大家讲的是,在我们停播的大半年里,食死徒和他们的头子都做了哪些事情…”
“这个是谁?”格罗瑞亚问道。
“埃德加·博恩斯。他是个很厉害的男巫,也是凤凰社的创立人之一。”克莱尔解释着,她现在已经很少向格罗瑞亚隐瞒凤凰社的事情了。不过当然,总部的地址、关于哈利和伏地魔的预言、还有赤胆忠心咒等等这种比较机密的事情她还是不会和格罗瑞亚讲的。
“…我们有一定的证据来支持这个观点,那就是伏地魔把很多他们杀死了的人做成了阴尸…”埃德加的声调变得低沉而缓慢,“我想呼吁所有的听众都行动起来——对你们街上的麻瓜住所施一个防护咒。这些简单的措施可能挽救很多条性命。我们都是人,不是吗?每个人的生命都一样珍贵,都值得保护…”
“魔法部就像一个饭桶聚集地。”格罗瑞亚刻薄地评价着,“神秘人发展的势头一直都是那么强劲。听听,做成了阴尸——”
克莱尔打断了她:“傲罗们已经拼尽全力来追捕食死徒了…魔法部现在不是伏地魔在掌权我们就应该知足了。虽然这样想很悲观,但是我们真的应该庆幸伏地魔还没有完全彻底地渗透进魔法部。”
费比安和埃德加又说了很多,大概过了一个小时才接近广播的尾声。“在本次广播结束之前,我们依旧按照惯例念出新的受害者名单。这份名单很长,我恳请大家可以听完…因为这些音节的背后都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费比安清了清嗓子,开始缓缓地念了起来。
这份名单显然包括所有已知的遇害的麻瓜,因为这实在是太长了,不可能只是巫师的名字。克莱尔低头摆弄着魔杖,她开始想着之前小天狼星和詹姆讲过的关于“鼻涕精”的故事。
不过很快她又把注意力放回到收音机上了。
“刚刚他说什么?”克莱尔面色古怪的问道,“他说——多卡斯·梅多斯吗?”
格罗瑞亚点了点头。
“多卡斯·梅多斯——你能确定?费比安提到了她的名字?是多卡斯·梅多斯吗——”克莱尔从床上站了起来,瞪大了眼睛,有些手足无措。“他现在还在念受害者名单吗?是不是已经说到了什么有卓越贡献的人…或是受了伤的人?”
“克莱尔,他在念受害者名单。”格罗瑞亚轻声说道,“他说的是多卡斯·梅多斯。”
“听众朋友们,又到了本期咬舌猫和大家说再见的时候了。不知道何时才能再一次广播,但是请放心,我们会回来的。请经常转动调谐钮:下一次的暗号是‘梅多斯’。大家注意安全,坚定信心。晚安。”费比安的声音有些沙哑,不知道他是因为说了太多的话而口干舌燥还是在为多卡斯·梅多斯的死而感到难过。
就在前几天,克莱尔还在为小天狼星在信里说的“没有人伤亡”而感到轻松愉悦,但是在这短短的几天内,多卡斯·梅多斯就被杀害了…这太突然了。
克莱尔浑身都开始颤抖。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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