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花还因为早上黑尾铁朗调侃她的事情生闷气,她一边生气一边又开始纠结自己是不是真的像小铁说的那样管得太多,会不会让研磨觉得烦。
日向花的人际关系如同线条般简洁明了,值得她这样费心费力对待的人寥寥无几,上一个还是她的亲弟弟日向翔阳。而如今她用对待翔阳的态度去对待研磨,同样是弟弟,她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问题。每次翔阳都是很开心地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而弟弟也的确能和所有人成为好朋友,她一直很自豪自己的教育方式。现在小铁居然说她管得太多,这让她的自信心受到打击。
她不是一个好的榜样,但是总不能说评价空调制冷不行,还得自己学会制冷吧。理论专家就不能是自闭症病患吗?日向花越想越气,偏过头眼睛半眯着,用你好讨厌的眼神看黑尾铁朗。
坐在隔壁的黑尾铁朗觉得上课好无聊,他看着黑板在笔记本上写下一些只有自己看得懂的狂草线条,这就算是在认真听课的证明。然后他感受到旁边具有强烈意味的视线,他看一眼怒视他的日向花默默挺直了背,心里嘀咕想着是不是自己刚才走神一小会儿的事情被小花抓到了。他趁着老师在黑板上写字的时间,冲日向花做着怎么了的口型。
面无表情的日向花转回脸低头写着笔记:她才没有错,都是小铁的错。
黑尾铁朗盯住日向花,猫一样的眼睛里印着她的侧脸。他下意识眨眼,无辜又茫然。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他很快想出对策,从抽屉里摸出一张便笺写写画画折成飞机的样子。
那架带着主人疑问的纸飞机,乘着气流,一路飞行,在日向花的课桌上着陆。
日向花看了一眼纸飞机,低头继续做笔记。
一架,两架,三架......五颜六色的纸飞机堆在课桌上,被日向花全塞进课桌里。她转头皱眉看着笑嘻嘻的黑尾铁朗,举起自己的笔记本,上面用黑色铅笔画了一个巨大的叉。
黑尾铁朗悻悻点头表示自己不烦了,会好好学习,只不过心里更不明白小花为什么突然对他这么冷淡。他没看见,他专心听课以后日向花瞟了他一眼,偷偷摸摸从课桌里拿出一架纸飞机动作隐蔽地拆开来,看见纸上写着的话,她露出一点浅浅淡淡的笑,很快又收敛回去。
这两个人偷偷摸摸的互动,全被后面的水户熏收在眼底。她双手撑脸睁着一双死鱼眼来回扫视前面两个人,眉毛高高挑起,嘴角抽抽露出嫌弃的表情心中暗骂黑尾就是只偷腥猫,上课都还要去烦日向。这个人知不知道他很烦啊,让人看得心烦。
这样接连几节课,黑尾铁朗坐不住了,他起身拉自己的椅子坐到日向花的身边,趴在她的桌子上耍无赖地不让她看书。
日向花觉得小铁真的很坏,趴在她桌子前笑嘻嘻看她的他吊儿郎当的样子,让她什么办法都没有,最后只能强撑着自己的冷脸问他干嘛。
“所以到底来不来?”
黑尾铁朗问的是刚才写在纸上的事,他妈让小花还有小夏去他们家吃饭的事情。他伸手从日向花的课桌里掏出一架纸飞机,举着它递到日向花面前,正儿八经地说话:“如果你们不来,我今天可能就没有晚饭吃了。”
“要不我也去你家吃?放心,我自带碗筷,再把研磨也带上。”黑尾铁朗自说自话,举着飞机在日向花面前飞来飞去吸引她的注意力。
那架红色的纸飞机在日向花面前绕来绕去,搞得她烦躁不已,她干脆往后靠在椅背上生闷气:“我才不去,也不让你过来吃饭。”
黑尾铁朗拖长了调子问道:“为—什么啊——”
“你不是嫌我唠叨吗?就不要来找我讲话了啊。”日向花不知不觉开始傲娇起来,也不去看黑尾铁朗,就怕自己又被他的歪理邪说迷惑了。
“不是啊,”黑尾铁朗学着日向花的语气在自己的句子后加上了同样的语气词,显得有些滑稽:还好小花自己说出来了,不然他还真不知道她在气什么。一想到这,他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小花在生气这个吗?”小花真可爱啊,生气的点都奇奇怪怪。
日向花拿着书盖在黑尾铁朗脸上:“不要学我讲话,小铁你现在变得很讨厌知道吗?”
坐在附近认真学习,完全没有在偷听的同学们默默握拳,顿时觉得这个教室待不下去。
黑尾铁朗掀开遮住脸的数学书,撑着脸颊看气得脸颊微微泛红的日向花,过了一会儿,他才慢悠悠地说道:“不是嫌弃小花唠叨,而是在强调小花为什么不对我唠叨这件事。每次和你讲上两三句话,注意力就会跑到研磨那里去。难道我对于小花来说不重要吗?明明在我这里最重要的人——是你。”
日向花有点懵懵地说不出话,只是脸更加的红了。几分钟以后,她声音轻轻,细如蚊呐:“不是的,小铁也是我最重要的人。”
身后的课桌发出响动,两人下意识一同看去,只见咬着奶茶吸管的水户熏露出勉强笑容,咬牙切齿地挤出几个字:“你,们,继,续,聊,我,出,去,透,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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