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侑有时候会想别的双胞胎是怎么样的,宫治有时候也会想别的双胞胎是什么样,但是他们想象不出来。
还没出生就已经习惯的那人;什么都会变成两份的那人;会因为饭团,布丁,外套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而争吵的那人;面对面就像是在照镜子的那人......是难以想象他消失以后自己又是如何生活的那人。除了他们,是否还有同类。如果他们丢失另外一半会是天塌地陷,还是如释重负。
好奇心像是蚂蚁,细细啃啮心脏,不疼,却痒。
这个问题他们偶尔也会想想,想完就扔到脑子后面去了。这个世界这么大,又有多大的概率能遇见另外一对。他们却没想到命中注定这个看似荒谬的词,不仅包括唯心的宿命论还囊括大部分的机缘巧合。
宫侑那双半睁不睁的狐狸眼因为意外的冲击而瞪着,这样看起来倒是有几分犬科动物的憨傻。呆呆看了两秒,他嘴大大咧着,眼里也在笑,整个人就是兴高采烈的模样,很显然嗨得不得了。他笑嘻嘻地凑近日向姐妹两个打招呼,刚才听她们说自己是前辈,他却不大信。
“诶?真的吗?前辈好。”
宫治收起手机也礼礼貌貌地道了声前辈好。
日向樱比日向花胆子大很多,也不怕生,见他们道好才勉为其难地点点头算是应下来这句前辈。她顺便替他们指点迷津,手指往右边一指说直走四百米再左拐就到A馆。
宫侑却没了去球馆的欲望,他继续嬉皮笑脸地和日向樱搭话,问能不能知道她们名字。
日向樱挑眉,定定看他一眼见他不是在开玩笑。也是,她们也算不得是什么有名的人,犯不着哪哪的人都得认识她们。再说这两个人刚上高中,全国大赛也没见过他们的学校,能知道她们的可能性的确是很小。
但是她不想告诉他,这人自来熟得要死,而且莫名觉得不顺眼。日向樱笑了一笑拉着日向花离开:“想知道我们名字啊,那你想着去吧。”
一直默默坐看地上蚂蚁搬家的日向花站了起来,看到那个搭话的男生错愕的脸,心里觉着有趣。她很平静地,小幅度地朝两个男生点点头然后跟着姐姐离开。走了有一段路,四周无人,安静到只听得蝉鸣:“樱,是双胞胎诶。”
她语气比以往活泼一些,还带着些惊讶和欢喜:居然能在这里看见另外一对双胞胎,排球应该也不错,不然也不能参加这次的集训。
“双胞胎又怎样,再厉害能超过你和我不成。”日向樱哼哼两声:“我怎么感觉那个小子也是个二传,不然我怎么这么看他不顺眼?”
“你确定?”日向花哑然失笑。
“确定,我看及川彻那小子也超级不顺眼,哦,你们队里那个桐生什么也不行。”日向樱压根儿没想掩藏她的傲慢和轻视,那是流淌在她血液里,刻在她骨髓里的东西:“他们都还差得远呐。”
看着她轻描淡写说出能让所有二传气死的话,日向花脑子闪过一个词:二传相轻。一想到这,她嘴角悄悄抿起,又笑了笑。樱那种她没有的绝对自信和自傲,才是全国第一女子二传的风采。
被日向姐妹俩抛在身后的那对双胞胎兄弟中的宫侑还处于石化状态,不可思议,为什么他被女孩子甩脸子看了。稻荷崎的女生不是都很喜欢他这张脸吗,怎么这个女孩就这么凶。
宫侑不知道,日向樱是连及川彻都敢摆臭脸给他看的洪水猛兽,更何况是他。
宫治的手从裤兜里抽了出来,轻轻拍拍宫侑肩:“没关系,别在意。”虽然搭讪还没开始就结束了,但是失败是成功之母。
宫侑一把甩开他手,撸起袖子准备反击:“干什么这种语气。”搞得好像他失恋了一样!
打闹一会儿,宫侑突然开口,一脸认真:“我绝对要知道她们叫什么。”
宫治理理自己被弄乱的头发十分敷衍又不像是敷衍:“总能知道的吧,毕竟是对双胞胎。”
日向姐妹被身后两人打闹的动静吓了一跳,沉默半秒,默默加快脚步赶紧远离这个是非之地。现在她们开始怀疑这两个人精神上是不是有什么毛病了,怎么这么二。
今年集训比去年早了不少,也热了不少,午饭过后集合时大家穿着衬衣和短裤就来了。今年人也不少,占满了小半个场馆。总教练讲完话,按着老规矩分成三组去了三个场馆。
清晰整齐的脚步声在场馆里响起,一队又一队人离开,场馆终于空下不少。
今年东京音驹的教练古河南香和宫城森野的教练鹫匠北栀都被选入女子教练组,两个人像是认识。见两人勾肩搭背的豪迈样子,音驹和森野的选手不约而同抽抽嘴角,她们一点都没有忘记教练说要把对方打趴时的凶神恶煞,信誓旦旦,和现在的画面一比也太有冲击力一点。
训练一如既往的艰苦,倒是食堂的伙食好了几分,看来去年选手离开之前提的意见有被采纳。结束下午训练后,一干女孩结伴去了食堂。男生的训练量大,结束时间比她们晚,食堂吃饭时间也是错开。不过也没有多晚,只要女孩们吃的够慢也能等到冲进食堂的男生们。
冲进一个就评价一个。
“这个不行,太傻。”
这说的是木兔。
“这个也不大行,太憨,也就樱看得上了。”
日向樱早就吃完饭,这会儿捧着脸颊甜甜地笑,她就乐意。
“这个更讨厌,阴险渣渣,看起来忠厚老实,实则一肚坏水。”
水户熏越看这人越讨厌,滔滔不绝讲着坏话,可惜她家王牌满心满眼只有那个被诋毁的一无是处的臭流氓。
“啊——别看了,脸好看也抵不住他是个祸根苗,到哪哪不得清净。”
被酒井菖蒲毒辣评价的及川打了个喷嚏。
“这个倒是不错,看起来就正派,稳重,让人信任。”
“我也觉得挺有安全感。”
端着盘子过来的岩泉不明白为什么女朋友笑得见牙不见眼,因为大家都在夸她男朋友。
水户熏也不管相熟的女生们如何暧昧眼神,厚着脸皮就坐到了岩泉一身边,还挤开了及川彻:“一酱,你怎么就吃这么点?晚上不训练了?”
大家看着那碗被压得死不能再死的饭陷入沉默。
至于被挤开的及川彻坐到了水户熏原先的位置上,委屈又开心:“呦呼,日向妹妹~你已经吃好了?”
日向花客气嗯了一声,还替水户熏说了声抱歉,她不是有意只是太久没见到人而已。
及川彻一点怪水户熏的意思都没有,心里反而还开心。笑着的他和黑尾铁朗对上视线,笑得更加开心了些。
黑尾铁朗老神在在,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苹果糖在日向花面前晃晃,原本还在替水户熏擦屁股的日向花顿时转移了目光,不错眼地看着糖,像是猫咪看着毛线球。糖晃啊晃,她眼睛也跟着晃啊晃。最后终于忍不住,她伸手抓住黑尾铁朗左手腕,从他手里拿了那颗糖。
黑尾铁朗顺势回握她手,十指相扣,嘴角的笑似有似无,虚虚也不知道看了谁一眼,借着这个有点别扭的姿势吃起饭来。
他的那种自信和坦然让人讨厌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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