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情书》

    五月二十日。

    原本是个普通的,没什么特别意义的日子。但在现代化的时代,为了利益、亦或者精神寄托,五月二十日被当做“告白”的好节日。

    最初只是盛行于华国、基于华国“我爱你”的谐音产生的现代化节日,但在多年后,被全国的商家效仿、学习的现在,五月二十日变成了告白日,更相似于情人节。

    就连常年保持混乱的横滨,在今天也止住纷争,充满了桃色的恋爱气息。

    “所以,我为什么不能和手机电脑在柔软的被窝里好好过节?”

    我穿着黑白的制服,一边戳着手机里的游戏界面,一边试图让身边的人放弃人挤人的想法,回到宿舍继续家里蹲。

    “就是看你一直待在宿舍,我和直美才把你拉出来啊!”

    将我从宿舍拉出来的罪魁祸首——目前正与我处于盟友立场的与谢野晶子,用一种看不惯又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着,“手机电脑什么时候都可以玩,但节日只有一天!”

    “可我的游戏今天全开了活动,我得赶紧肝完才……”

    “现在就不要看游戏啦!”谷崎直美一把夺过我的手机,将游戏界面关闭锁好,才重新放回我的口袋,“我可是艰难地推迟了和哥哥大人的‘约会’,优先到你这边了呀。”

    “……但你们为什么突然拉我出来?”

    这两人对视一眼,同时道,“当然是为了过节。”

    我伸手想重新摸回手机,但在与谢野小姐和善的眼神下,我从心地放弃,转而不解地询问,“所以,为什么是找我?”

    ——总不能说是被拜托了才拉人出来吧。

    她们当然不会这么诚实地说出来。

    “难得的节日,当然要感受一下。”谷崎直美避开了主要的原因,“正好抽到了三张美发店的优惠劵,绮罗子小姐有事不能来,正好你还在宿舍嘛!”

    “今天不用就过期了。”与谢野晶子也再接再厉,“而且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好吧,不用确实有点浪费。”我想到最近很久没打理头发,最近也有去理发店的想法,便没有拒绝,顺着这两人的好意一起去了。

    折腾了两个小时,我才走出美发店。

    与谢野小姐最先做完头发,说是有约了,便先我和直美小姐一步离开。

    “……啊,是桐小姐。”门口朝我打招呼的,是谷崎直美的哥哥谷崎润一郎,“我是来等直美的。”

    “哥哥大人,你是来接我的吗?”

    这两人的声音重叠在一起,随后旁若无人地腻歪在了一起,让我这个单身狗有点手痒。

    随着这两人走远,我站在原地思考是不是该回公寓继续打游戏。

    但我才有这个念头,便被人喊住。

    “老师?”

    “嗯?是阿敦啊。”

    看到来人,我下意识笑了笑,却没想到理发师两小时的精致打扮,轻易让对面的少年见到她的微笑便害羞得脸红。

    “你怎么在这?”

    “今、今天大家不是都在过节吗,我想问老师——”

    “比起这个,阿敦你想吃冰淇淋吗?”

    “啊?”

    “那边有个情侣半价的。”我指了指我看到的那家冰淇淋店,“他家味道不错,就是贵了点,正好现在情侣过去打折,不如我们假扮一下买个冰……”

    我还没说完,就注意到阿敦满脸通红,疑似中暑(?)。

    “咦?阿敦你……”

    “啊呀~这不是老师吗?”

    没等我关心的话说完,一道男声便打断了我的追问。

    “太宰。”我叫出对方的名字。

    打量了一番后,我毫不客气地指出问题,“我记得国木田先生今天接了港口那边的任务……那么身为搭档的你,怎么会出现在和任务地理位置呈对角线的商业街?”

    “老师这么聪明,就不用问了嘛~”

    我了然地点了点头,随即毫不犹豫地拨出国木田先生的电话,“喂,是国木田先生吗?对,是我……实际上,你要找的人就在我面前。”

    “诶——”见我这么干脆利落地打电话,太宰有些委屈地蹭过来,“我可是特意来找老师的,结果老师这么冷淡。”

    我见他的表情不似作假,不由挑了挑眉。

    接着,我亮出电话屏幕,给他看清了我什么也没拨打的界面。

    在他愣住的时候,我得意地晃了晃手机,“想不到吧?骗你的——不过我给国木田先生发了你现在的坐标。”

    话音刚落,太宰身上传来电话声。

    想都不用想这通电话是谁的。

    太宰干脆利落地挂断然后手机关机,这熟练的样子显然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

    不等我对他的表现做出反应,他又直接穿过发愣的阿敦来到了我面前,做出深情款款的样子执起我的手,“老师,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对吧?”

    “算是?”

    “那在这么一个特别的日子,我能有幸邀请老师和我一起殉情吗?”

    我难得没有一口否决,而是任由他抓着我,陷入了短暂的思考。

    身边终于从中暑(?)中缓过来的阿敦,在太宰的气场下敢怒不敢言,生怕我一个想不开就和太宰一起跳河,让他面临先救谁的人生难题。

    “你觉得‘慢性自杀’怎么样?”我认真地开口。

    “唔,这倒是个有挑战性的死法……老师这么说,是同意和我殉情了吗?”

    他的眼里亮起了光,就像即将得到玩具的小孩。

    “不,我的意思是……”我踮起脚拍了拍他的脑袋,心里想着这孩子在这方面真好骗,“你知道熬夜等于慢性自杀吧?正好最近我要肝几个游戏,每天都要熬夜。不如你和我一起入坑,咱们一起熬夜。”

    在阿敦想吐槽但不敢吐槽的表情中,我邀请似的开口,“怎么样,从今天开始和我一起熬夜的话,四舍五入我们就是在慢性殉情。”

    “嗯……这种方法嘛……”

    饶是太宰,此刻也有片刻没反应过来该怎么回答。

    不过几秒后,他也不用思考怎么回答比较好了。

    因为又有人找了过来。

    “是桐!我就说我没有看错嘛!”

    “明明是我先看见的!”

    这次来的,是爱丽丝和梦野久作。

    我向他们身后看去,不出意外又看到了提着大包小包的森鸥外,以及同样被当做劳动力抱着各种玩偶一脸暴躁的中原中也。

    “哈哈哈中也你这是什么姿势,简直太好笑了吧!”

    “闭嘴!该死的——即便我拿着这些东西也能碾碎你!”

    这两人拌起嘴,刚刚太宰找我殉情的事情也就这么抛在脑后了。

    我糊弄着森先生的套话,觉得站在烈日下聊天实在有些傻。

    好在很快,我收到爱丽丝的邀请,果断地抛下那群大男人,带着爱丽丝和久作逛起了商场,并借由爱丽丝的卡,体会到了什么是壕无人性。

    临到饭点,爱丽丝才找我说起了悄悄话。

    “其实中也想和你一起吃晚餐。”

    “今天?”

    “没错,今天。”

    我倒是没注意爱丽丝意味深长的眼神,只是思考既然如此,为什么他之前完全没说这件事,反而和太宰吵吵闹闹起来。

    “我倒是不介意……反正也没有安排。”

    “那就这么说定了!”爱丽丝看起来似乎有点高兴,虽然我不是很懂她为什么突然高兴,“这是地址,桐不要告诉其他人哦?”

    “为什么?”我也不是真的好奇,只是顺嘴问了句。

    “因为中也有件事想和桐说,但不好意思。如果有其他人在,肯定又不说了。”

    我似懂非懂地点头,答应她不会告诉第四个人知道。

    到了点,我把爱丽丝和久作送到港黑派来的专车上,便改道去了中也先生约我的餐厅。

    “您好,小姐有预约吗?”

    “嗯。”

    我对着侍从,报出几个数字,他的态度微微一变,越发恭敬地迎我进去。

    “中也先生。”

    “啊,你来了。”

    见到我的时候,中也先生比我看起来更紧张一些。

    看到他这样,我反而越发自在了。

    出于调节紧张以及自我的好奇,我问了问港黑其他人最近的情况。

    除去机密部分(比如森先生的行踪),中也先生十分爽快地告诉了我,甚至主动补充了一些外人不知道的事情。

    十几分钟后,我们之间的氛围越发自然。

    这餐饭是标准的中餐,虽然分量上更为精致,但不可否认就是我喜欢的那款。

    虽然不知道中也先生最喜欢什么菜系,但我看得出这餐饭是按我的标准安排的。这么一想,这餐饭还是费了中也先生不少心思,也越发衬托他要说的话有多么重要。

    想到爱丽丝说这餐饭是因为中也先生有事找我,我不由主动开口,“听爱丽丝说,中也先生有事要和我说?”

    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中也先生的表情有瞬间的变化。

    “……是很难说出口的事情?”我顺着思路开始推测。

    “不!也不是……”

    中也先生连忙否认,我注意到他耳尖泛起漂亮的粉色,想着果然还是难说的事情,不然中也先生的举动也不会这么反常,“其实也有那么一点……?不过我本来没准备……但……”

    说着说着,他又失了声。

    我注意到他盯着自己的红酒杯,显然已经神游天外,思绪不知道飘到哪里了。也正是在这时,我恍然大悟,明白了他到底想说什么。

    “啊,我知道了。”我自认为了解地给了他一个眼神,却让他脸上的绯红越发明显,“中也先生不必觉得不好意思。”

    “你、你知道……?”

    “这有什么不知道的。”

    “咳,既然如此——”

    我觉得中也先生已经这么害羞了,我还让他开口未免有些不好。

    于是不等他提出来,我便善解人意地率先说出口,“我来横滨的时候想到中也先生喜欢酒,便特意带了几瓶茅台和竹叶青,没想到中也先生早就知道了。”

    “……哈?”他听到我说这个,顿时呆住。

    我以为他是被我说出心思而不好意思,连忙豪气地拍了拍手,“这有什么不好说的,本来就打算送给中也先生的,毕竟中也先生喜欢酒不是秘密,是我最近忙给忘了——你放心,明天就给你送到港黑去。”

    “不是,我……你……其实……唉,算了。”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我这么说完,中也先生突然冷静下来,却又充满了无法描述的挫败感。

    ……嗯,果然我不应该忘记这个事,来的时候就该把酒带上的。

    “哈哈哈哈哈——虽然我早知道中也不会成功,但没想到会是这种发展!天啊,我要笑死了哈哈哈哈哈哈!”

    打断我们之间沉默的,是突然的笑声,以及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太!宰!治!你什么时候在这里的?!不对!你跟踪我?还是放了监听器?!”

    ——不是,你们怎么这么熟练啊?

    我见这两人对上,选择喝两口葡萄酒压压惊。

    他们斗起来,这晚餐肯定是没法好好吃了。

    半个小时后,我从有幸保持完整的餐厅出来。

    想到这一天发生的事,我不免有些疲惫。

    本来见我很累,中也先生提议要送我回去。但想到他过于豪放的骑车速度,我还是谢绝了中也先生的好心建议,选择独自回家。

    回到公寓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街边的路灯成了唯一的光源。

    “啊……累了一天,一个游戏都没打完。”

    我还心心念念着游戏奖励。

    不过想到游戏为了避免我这种情况,特意写了凌晨四点才会刷新游戏时间,我又安下心来,率先把手机游戏给打开。

    专注于游戏的我,一时没有发现自己房间亮着些微的光。

    直到我打开公寓的灯,边看手机边打开房门,才注意到自己的电脑面前,坐着一个大熟人。

    “咦?”看到是他,我没什么不良的反应,只是有些惊讶地开口,“乱步先生,你怎么会在我家?”

    说完,我又露出怀疑的眼神,小声嘟囔,“总不会是迷路到我家来的吧……”

    “乱步大人才不会迷路!”

    对方将我的话听的一清二楚,他从怀里掏出薯片放入口中,吃得咔哧咔哧响,让我突然有点馋零食了,“乱步大人只是没空记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

    “对对,是我瞎猜了。”我顺着他的话说,又看清了我的电脑屏幕,上面显示着我玩的游戏界面,“——等下,你怎么知道我的帐号密码?!”

    “这种东西当然是一眼就知道了。”乱步先生给我一个理所当然的眼神,似乎在不解为什么我这么点小事就大惊小怪。

    我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

    毕竟对方是那个江户川乱步,知道这些的确不奇怪。

    但是!

    “乱步大人帮你把今天的日常都做完了。”

    我刚想“教训”一下他,要他知道不能随便动女孩子的东西,就听到他突然说了这么句话。

    “还把节日任务也清了。”

    我觉得自己一点也不生气了,甚至还想给对方比个大拇指。

    “因为等你太无聊,我又看了眼你玩的其它游戏……太简单且完全没有挑战性,乱步大人不想玩,就随手写了点攻略。”

    当他点开记事本,显示出里面的刷道具速成攻略时,我的内心只有一句话刷屏。

    ——大佬求抱大腿啊!

    “才不要。”

    乱步先生从我过于闪亮的眼神里看出我的心理活动,十分嫌弃地把椅子往后面挪了一点,然后一个眨眼把记事本关闭了。

    他推了推眼镜,上下看了我好几眼,才翘起嘴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在满意什么。

    “攻略,想要吗?”

    “想想想!!!”

    我毫不犹豫地点头,注意到因为我的殷切,他的表情更加得意了一些。

    “乱步大人当然不能白给你攻略……”

    “想吃夜宵吗乱步先生?”

    我福至心灵地开口,带着些许的讨好,看到乱步先生就像看到了移动的游戏攻略。

    “……这个,也不是不可以。”

    我直觉他原本不是想说这个,但听到我开口要给他弄夜宵,他还是就这么认了下来。随后又眯起眼看了我一眼,问道,“你亲手做?”

    “那当然——”

    我原本是想点外卖的,但注意到他淡定外表下的在意,我从善如流地改口,“——当然要亲手做才有诚意了!”

    乱步先生满意了。

    我得到了攻略也满意了。

    “说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做夜宵……”不算在港黑做过的年夜饭,我的确是第一次正儿八经地做夜宵,“烧烤怎么样?说到夜宵,烧烤总是首选——对了,冰箱还有几块布丁,乱步先生喜欢什么口味的?可以随意拿哦。”

    也不知道是哪句话触动到了乱步先生,等我说完回头看他的时候,发现他突然转了回去,将脸对准了“没意思所以不想玩了”的电脑游戏。

    “乱步先生?”我停下准备去厨房的脚步。

    “乱步大人又突然有兴趣了。”他背对着我开口,我看不清他的表情,所以不知道他此刻有些高兴,却又勉强保持淡定的别扭模样。

    “诶?”

    “这次活动彻底毕业,对乱步大人来说只需要二十五分钟。”乱步先生开口,手已经放到了键盘上,“……现在,你还有二十四分五十秒在乱步大人完成任务前做好夜宵。”

    我听出了他要帮我刷游戏的意思,顿时精神起来。

    “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

    “乱步先生等会见!(帮我刷游戏的)乱步先生最好了!”

    去厨房前,我忍不住为他的行为呐喊。

    “……那当然。”

    留在房间的乱步先生,直到我走后才小声接过话。

    “毕竟,我是名侦探乱步大人嘛。”

    他打开手机,照了两张相片。

    一个是他坐在电脑前,背景是我的卧室;一个是我在厨房却因为听到拍照声回过头的样子。

    “今天不行。”乱步先生收起手机,像是小孩子赌气、亦或者即将恶作剧那样,“还是明天再发给他们看好了。”

    至少今天晚上,不能让某些人打扰呢。

    吃着薯片漫不经心玩着游戏的少年,露出得意的笑来。

    #另一个时空#

    漆黑的房间只有萤火那么小的光亮照在首领的桌前。

    咚咚。

    门外传来敲门声,坐在桌前的青年微微抬起眼,却没有说话。

    反倒是守在门前的橘发青年立刻反应过来,低声问了句,“谁?”

    “这个时候会找他的还有谁。”

    黑发的少女不顾橘发青年的阻拦,就这么仿若自家庭院般进到了首领的办公室内。

    “我说桐,好歹也是首领的办公室,稍微注意点啊!”

    “中也才是,我也不是第一次这么随意了,早点习惯啦。”

    “怎么可能习惯啊?!”

    “那是中也你的适应力太差了,好歹也是首领的第一干部,适应力这么差可不行哦。”

    坐在位上的青年见橘发青年被少女堵得说不出话,觉得有意思般轻笑出声。

    他的笑声让橘发青年收起窘迫,严肃着脸重新站好。

    倒是他边上的少女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将对方笑容中的威严视若无睹,就这么自然地走到了对方的面前,隔着桌子看着他。

    “桐有什么事吗?”

    相较于其他人,这位青年首领面对这位黑发少女时,总是多了份和颜悦色。

    “这句话该是我问首领才对。”

    少女颇为不满地敲了敲他的桌子,完全没有因为对方是她的上司就举止收敛,不如说她总是变本加厉,“今天是五月二十号哦?”

    “嗯……所以?”

    假装不知道她意思的青年首领歪了歪头,常年处于昏暗室内的他一点也没有传闻中的魔鬼外表,相反看起来是个脆弱瘦弱的普通青年。

    早就知道他什么德行的少女没有生气,而是弯下腰,一手抓住了对方的衣领,往自己的方向拽过来,低头凑到他眼前。

    “——Osamu(治),你答应今天要和我出去玩的。”

    橘发青年看到明面上是以下克上,实际却是打情骂俏的两人,眼不见心不烦地走出办公室,准备先在门口冷静一下,顺便帮他们带上了门。

    “可是……”见自己的护卫兼干部离开,青年首领才故作无辜地抬眸看她,“桐,以我的身份,出去很危险。”

    “没有可是。”少女打断了他的话,“你要是今天不和我出去,信不信我下午就找个华国的任务长期出差。”

    这还真是个强效有力的威胁。

    青年首领见好就收地改口,“当然,我一向遵守和桐的约定嘛,所以桐今天想去哪?”

    “我找前辈要了个异能水晶,又从坡先生那里借了本他最新写的侦探小说。”

    “桐想去侦探小说里玩?”

    “前辈的异能水晶可以让你成功进到坡先生的书里。有我在,随时都能解除异能水晶保证你的安全,也不用担心暗杀你的人。”

    换而言之,这是她找的,既能二人世界,又能不外出以免声势浩大完全没法正常游玩的方法。

    “——你觉得怎么样?”

    “桐选的当然是最好的。”

    当他想要讨好一个人的时候,总是不难说出好话的。

    少女也知道这个道理,但她完全不介意,甚至满意地松开了抓着他领子的手。

    “那就这么决定了。”

    少女捏碎了挂在手上的水晶,又从怀里掏出一本侦探小说。

    “对啦,差点忘记说。”

    她打开书前,趁着他还没有调整好自己的姿势,完全不害羞地凑过去,“虽然这里不过,但我那儿还挺喜欢这个日子。五月二十日,中文的谐音就是‘我爱你’的意思哦。”

    他理所当然地没有接话,但少女早就猜到了这一点,也门清地知道他为什么会保持沉默,所以丝毫不觉得生气或者不解,甚至笑嘻嘻地又凑过去一分,半个人都趴在了他的办公桌,肆意地占领本该属于他的地盘。

    “因为想到有这个日子,所以早早地定好了今天,做完任务就来找你了。”

    “哎呀,我就知道你肯定像个胆小鬼一样不敢说,所以我就义不容辞地作为率先开口的那一方啦?”

    “我爱你。”

    “以后每年的今天、不对,是你动摇的时候,我都会这么对你说的。”

    年轻的首领没有说话,只是突然主动向少女的方向倾斜,伸手将少女圈在怀中,低头吻住了她。

    没了少女开口,房间陡然安静不少。

    没听到动静的橘发青年敲门,年轻的首领才放过了脸红却显得意犹未尽的少女。

    等橘发青年觉得不对地推开门,便只能看到空无一人的房间,与地上那该死的眼熟的侦探小说。

    “太!宰!治——!”

    他的声音响彻楼道,但叫的人早已逍遥去了。

    听港黑的人说,这天首领和某位干部消失了一整天,唯有矜矜业业的中原干部,留在办公室处理那两人留下的、还未批完的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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