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另类alpha(十四)

    杜逸掐了下把大腿, 在疼痛的刺激下才勉强站稳, 他色厉内荏警告“我现在可是太子殿下身边的亲卫你不能动我”

    “我能。”阿瑞斯口吻冷淡, 他垂下眼眸仔细理平墨色的袖口。

    他今日仍穿了肃穆的黑色军装, 整齐的军装上没有半点褶皱, 所有扣子都牢牢系好,只是军服上没有挂各色勋章和绶带。

    杜逸面色涨的通红, 红到发紫, 额头鼻尖沁出的汗珠混着血水一起往下流。

    他有苦难言, 阿瑞斯的精神力牢牢笼罩住了他,如山岳一般结结实实压在他身上,连平常自如的呼吸都成了种奢侈。

    这是无声的威胁。

    绝对的等级威压,蛮横的毫无道理可讲。

    他要是早知道阿瑞斯还有这等强悍的精神力, 才不会闲的出言挑衅。

    阿瑞斯的全盛时期, 即使杜逸再看他不顺眼, 也会识相的夹着尾巴绕着走。

    除非他嫌自己命长了。

    就算阿瑞斯懒得与他计较,他旗下的那些拥护者也不是好说话的。

    太子一向瞧不起阿瑞斯,有一次私人聚会上, 那时还不是太子的皇长子喝高了,他得意洋洋, 言语间对阿瑞斯满是不屑“他不过我父亲脚下的一条狗罢了。听话的很, 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 就算我父亲不需要他了, 想他死, 也就一句话的事情。”

    杜逸跟在太子身边, 为他马首是瞻。耳濡目染之下,他同样不喜也看不起阿瑞斯这个怪胎,不知不觉对他多了几分和太子同样的轻视。

    本也是如此,好好一个人,论实力,全盛时期他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论背景,既是皇子,手上还握有四大军团之一,身上更是战功赫赫,无人不知他的威名。

    一手好牌,便是那个至高位置也可一争。

    可就是这样,偏偏把自己活得不像个人。

    不是怪胎,又是什么。

    有条件享受,却天天偏把自己活成苦行僧。

    吃的永远是最基础款,同白水无异的营养剂,穿的除了军服外,没有任何一件私服,出行只有军部给配置的一架飞行器。

    任何娱乐场所都永远见不到他的身影,也不出现在任何社交场合。

    更不曾听说他对哪个性别感兴趣,无论是aha还是beta、oga,他全一视同仁,到他手下都只有被压榨到死,玩命工作的份。

    这么多年,杜逸就没听过和阿瑞斯有关的桃色新闻。

    以至于有人猜测他不是无性恋,就是不行。

    倒是曾有oga仰慕阿瑞斯,看上了这个强大尊贵的aha。

    他费尽心思掩饰性别,将自己调到阿瑞斯身边工作,展开追人攻势。

    结果也不知道是不是阿瑞斯没看出这个oga的心思,从头到尾都以工作的态度对待oga,始终不解风情。

    气的oga心一横,使出了绝招。

    他故意在发情期时和阿瑞斯独处一室,赤裸裸的直白勾引,动用信息素诱惑aha标记他。

    oga身上散发出的信息素是香甜的金桂味,那甜腻惑人的信息素,吸引了方圆百里内所有的aha。

    他们不约而同地看向信息素的来源处,个个双目赤红,气喘如牛,纷纷失去理智陷入癫狂。

    人海涌向二人所在的办公室,彼此之间大打出手,全然忘了他们是战友,是同僚,只一心争夺这个处在发情期的oga

    办公室外一片腥风血雨,办公室内的oga也不好受,情潮涌动下他双目含春,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心爱的aha。

    在发情期的影响下,aha周身强大的气势不再令他畏惧,反叫他痴迷到忘我。

    “长官”oga贝齿轻咬红唇,就差直说求阿瑞斯标记他。

    浓郁的信息素弥漫在室内,作为目标的阿瑞斯却丝毫不受影响,他一直低头批改文件,边交代oga一会要做的工作。

    “都记下了吗”他呼吸平稳,说话不急不缓,内容条理清晰。

    明显不是强装出来的淡定,他是真的没受oga半点影响。

    oga却已经被体内涌动的情潮折磨的欲生欲死,一心渴求强大的aha标记他。

    但阿瑞斯这个榆木脑袋一直没有反应,他终于受不了折磨,主动上前。

    阿瑞斯签字的笔顿住,他终于察觉到不对。

    他抬起头,俊俏的男oga单膝跪在宽大的沉木办公桌上,双目水润而眼神迷离,脸颊更是烧的通红。

    他甩掉身上的军装外套,一把扯开白衬衣的领口,扣子四散纷飞,oga将白皙修长的脖颈主动送到aha的嘴边。

    “将军”他轻声呢喃,浑身香汗蒸腾,被打湿的白衬衣紧贴在他身上,描绘出他姣好的身体曲线。

    阿瑞斯终于有了反应,却不是oga所期待的。

    他眉头微蹙,没问什么你是oga的废话,直接道“抑制剂在哪”

    oga自是不会回答,破釜沉舟之举,他压根没带抑制剂。

    阿瑞斯见状干脆利落地把惹人怜爱的oga给绑了,可怜的oga手脚都被结结实实地绑住,嘴里还被塞了块布。

    oga

    阿瑞斯扛起他,将人放到沙发上后转头就给医务处发了消息,叫人拿抑制剂来顺便把oga带走,而后又叫了一队人来把屋外发疯的aha敲晕带走。

    有条不紊的处理完,阿瑞斯重新稳稳坐回办公桌后,埋头运笔如飞,像台莫得感情的机器快速处理公务。

    和发情期的oga同处一室,是个aha都得疯了,但偏偏阿瑞斯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气喘吁吁的oga,始终不动如山。

    事后oga远离了帝都的社交圈,自觉丢人消失不见,对这段尴尬的过往绝口不提。

    但即使他不提,这事也成了众人津津乐道的八卦。

    除此以外,据说阿瑞斯连所有休假都主动推拒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连轴转的工作。

    这么卖力也不知道图的什么。

    他顶好的个人条件,明明可以追求至高的权柄,可却无欲无求,不说野心,甚至连个像样的目标都没有,只一味听从陛下的指令。

    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俨然和没有自我的提线木偶无异。

    这对于沉迷于享受,从小就野心勃勃,知道要往上爬的杜逸来说简直不可思议,更无法理解。

    阿瑞斯那无欲无求的圣人模样,同时深深刺痛了杜逸的眼,被他那超然物外的冰冷模样一衬,他们这些为追求名利,不择手段的都成了上不得台面的臭虫。

    和他一比,他们都成了庸人俗人。

    杜逸心里潜藏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嫉恨不甘,凭什么就他与众不同

    他不知自己的嫉恨,于是只跟着嘲讽阿瑞斯的愚蠢,以此缓解心里的种种负面情绪。

    只是杜逸也清楚自己几斤几两重,所以他一向憋着,不在阿瑞斯面前表现出来。

    若不是这会阿瑞斯虎落平阳,人人都说他重伤残废,失去了傲视他人的实力。他又确实沉寂多年,杜逸也不会信了这份传言。

    若非信了传言,他也不会大大咧咧的嘲讽挑衅,既能出口气,也可以作为一份谈资,讨好太子。

    结果这下可好,他反成了笑话。

    也是见了鬼了,鬼知道这会阿瑞斯还保有如此强劲的精神力。

    杜逸自身实力不差,精神力在同辈之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强横,否则也不会当上太子的亲卫队队长,谁能想到这样的他竟然在阿瑞斯这个大名鼎鼎的废人手下毫无抵抗之力。

    杜逸苦苦抵抗加诸于身上的威压,他的腰杆慢慢弯了下去,两腿膝盖不断打摆子。

    他甚至听到了脊骨发出的悲鸣,即使如此他也不能放弃。

    就这么屈服了传出去他还怎么混丢了这么大个脸,太子只是疏远他都是轻的,他好不容易爬到现在这个位子,多年花的功夫也都白费了。

    阿瑞斯理完袖口,食指轻敲扶手。

    嗒

    很轻的声音,如水波一圈圈荡开。

    杜逸的负隅顽抗全盘崩溃,他无力跪倒。

    求生欲击溃了他的坚持,身体全然违背他的意志,服从于求生和屈服于强者的本能。

    他膝行至阿瑞斯的腿前,高贵的头颅死死抵在地面上,眼睛不敢乱看,双手高高奉上献礼。

    手里的东西被轻柔拿起,杜逸内心一片冰凉。

    完了,他输了。

    阿瑞斯小心捧起无力的小奶猫,快速解开束缚住他的网绳。

    之前被他娇宠的小奶猫,此时眼睛半睁,毫无生气地躺在他的手心里。

    阿瑞斯眼皮一跳,他大脑一片空白,凭着刻进骨子里的习惯快速将小奶猫全身检查了一遍,头部、五官、四肢、躯干都完好无损。

    唯有尾巴被人从中间踩断。

    阿瑞斯手指一颤,他咬紧牙根。

    骨头被折断的痛他也受过,双腿被寸寸折断时,纵使他的痛觉比常人敏锐百倍,他也不曾痛呼过一声,能击溃人神智的刺痛于他而言也不过平平。

    但此时看到小奶猫受伤,他品尝到了强于那时百倍的痛苦,每一次呼吸都带起体内绵长刺骨的深刻疼痛。

    电击的麻痹效果稍稍过去了些,小奶猫躺在阿瑞斯的手心里努力偏过头,伸出带倒刺的小舌轻轻舔了舔他干燥的手指。

    别担心,尾巴上的伤其实他都没感觉到什么疼,猫的身体对痛觉不灵敏,只是电击吃了点苦头。

    阿瑞斯轻揉小奶猫的脑袋,低声唤道“诺娅。”

    诺娅及时将飞行器内自带的便携治疗仪送上,他熟练地调整好数值,将小奶猫与治疗仪相连,几个呼吸的功夫,治疗完成。

    身上病痛一扫而光,但精神上的疲惫却无法抹去。

    小奶猫还是蔫蔫的有气无力,没什么精神。

    阿瑞斯解开军服最上面的几颗扣子,拉开衣服将小奶猫小心放进自己的怀里,他的衣服顿时变得鼓鼓囊囊,没了最初的齐整。

    被温热黑暗的环境围住,周身又被爱人身上淡淡的皂角味牢牢包裹,归巢的安全感顿时叫棠明辉昏昏欲睡。

    阿瑞斯放好小奶猫,才腾出手来处理杜逸。

    “你动了他的尾巴,我废你条腿,不过分吧。”说是这么说,但他一点商量的意思都没有。

    阿瑞斯浅金色的眸子光芒大盛,精神力随同熟悉的破坏欲一起翻腾不休,终于不再是那陌生的他无法理解的复杂情绪,现下他只想替小奶猫出气。

    几次想跑但身体都纹丝不动,叫杜逸脸色阴沉不已。

    现下听了阿瑞斯的话,他本就难看的脸色更上一层楼,“你疯了吗”

    “区区一只猫而已,你折辱我这么久还不够”杜逸不可置信,天知道一向什么都不放眼里的阿瑞斯,为什么会突然这么在乎一只猫。

    他心下懊悔不已,早知如此,他也不会去动那只猫。

    虽然以现在的医疗水平,就算阿瑞斯打断了他的腿也救得回来,但那不代表他就不会疼。

    不止会疼,他也怕极了疼。

    阿瑞斯顿住,他隔着衣服按了按怀里柔软又温热的小奶猫,相遇以后的每一天在他脑海里走过。

    不论是小奶猫撒娇生气的样子,还是他玩玩具时的活泼可爱,亦或是任性要他一起吃饭睡觉的种种,都清晰的历历在目。

    “不是区区。”

    阿瑞斯突然道,只是区区一只猫的话,确实不值得他如此做。

    不论是追出来,还是替他小题大做的出气,都不合逻辑。

    但是

    阿瑞斯的神色史无前例的认真严肃,面上的肌肉因此紧绷。

    他一双金眸熠熠生辉,“他是我的。”

    像是某种宣告,每个字都铿锵有力。

    “是我的。”阿瑞斯又一次重复。

    阿瑞斯豁然开朗,没错,小奶猫是属于他的,那么一切都合乎逻辑了。

    小奶猫是他独一无二的所属物,那么小奶猫的珍贵、独特便是全宇宙任何奇珍异宝都比不上的。

    和他相比,任何奇珍异宝都一文不值。

    仅仅只是要杜逸一条腿,已是他高抬贵手。

    阿瑞斯小心掩住怀里小猫的耳朵,隔绝掉外界的一切惨嚎求饶,让小奶猫可以安心在他怀里休息,不必被吓到。

    他一抬手,杜逸就无法自控地主动献上粒子枪。

    阿瑞斯的手指搭上扳机,在杜逸惊恐的神情中瞄准他的腿,没有半分犹豫,冷酷无情地扣动扳机。

    阿瑞斯微微颔首,满意看着杜逸疼的身体缩成一只虾子,抖成筛糠,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完全看不出原貌。

    他掐住自己的半截大腿,空旷的蓝天下只有他的痛苦嚎叫,那声音凄厉瘆人。

    杜逸的一条腿只剩半截大腿,其余部分全都不见踪影。

    阿瑞斯冷眼旁观了一会才操控轮椅返回飞行器,轮椅滚过地上流淌的一滩鲜血,在地上留下一道新鲜的辙印。

    直到他的飞行器起飞离开,在旁看了半天不敢打扰的巡逻人员才上前救人。

    “草,你们这帮垃圾怎么才来”杜逸眼冒金星,疼的看不清眼前的东西,还骂骂咧咧的满嘴不干净。

    恨这些巡逻人员尽是废物,两边都不敢得罪,就在旁看半天热闹。

    两名巡逻人员对视一眼,冷笑一声,齐齐撒手,扬长而去。反正他们马上就要轮值离开,才不怕杜逸找麻烦。

    这人什么玩意儿,难怪得罪了将军,活该受此磋磨。

    独留杜逸一人在原地,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事后这苦果还只能他自己吞,这丢人事杜逸根本不敢告诉其他人,否则他这亲卫队队长的位子怕是就坐不稳了。

    养好伤后,杜逸平时再看到路边的小猫都忍不住一哆嗦,腿疼。

    阿瑞斯坐回飞行器里,舱门刚落下,他闷哼一声,眼耳口鼻都流下道道细细的血流。

    这是超负荷使用精神力的副作用,他的头更疼,像有人拿锤子砸他的头,又像有人拿凿子一点点凿进他的大脑,每根神经都好似有人拿着刀子片片凌迟。

    再加上远超常人百倍的痛感,这是足以让任何人自杀以寻求解脱的疼,但阿瑞斯从容淡定,神色平稳,连眼睛都没多眨一下。

    他随意拿纸擦去脸上的血,头很疼,但阿瑞斯抱出小奶猫的手却极为沉稳,没有一丝颤抖。

    阿瑞斯的手掌从小奶猫的头抚至尾巴,一寸都没有放过。

    他若有所思“我给你起个名。”

    手心里的小猫白白软软,因毛发蓬松而显得肉嘟嘟,其实身量不重,也没几两肉。

    软乎乎的小东西,像极了白色的棉花糖。

    灵光一闪而逝,阿瑞斯喃喃道“糖糖”

    他再看向小奶猫时目光沉沉,薄却线条优美的双唇轻启

    “从今以后,你就叫糖糖。”

    随着敲定这个名字,阿瑞斯眼前一片豁然开朗,他相信这是最适合小奶猫的名字。

    正式的起名,是阿瑞斯真正接纳了这只小猫,亲手给彼此之间连上了一线羁绊。

    诺娅默默更改记录,小猫有了正式的称呼糖糖。

    同时她下单定制了一个铭牌。

    一指节宽的黑色皮质项圈,项圈朴素,并无多余装饰。

    其上挂了一块金色铭牌,铭牌采用新型特殊矿物制作,不氧化,不变形,防水防火。

    材质极为坚固,难以被破坏划伤。

    铭牌是横向长方形,其上刻有简单的两个字糖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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