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蓝珞此时还有意识,也许能从原主回忆中抠出一点不受重视的虫族生理常识:
临时标记可以暂缓发情,但具有时效性。
一旦有效期过了,发情期会加倍猛烈袭来。
迷离视线中只剩元帅冷峻的脸,正一脸担忧地望向他。
蓝珞难受地扭了扭,让身体更紧密贴合在元帅的怀抱里。
“天花板为什么在旋转?” 蓝珞感觉自己发烧了,看什么都晕晕乎乎。
奥伊斯一手紧紧环住小雄子的腰,另一只手扶着他的脑袋,生怕蓝珞迷糊时乱撞,把脑袋磕伤了。
别的雄子在发情期间成长了,只有自家雄主心智每况愈下,变成了一个小朋友。
元帅又好气又好笑,只能加强力量遏制住怀中雄子乱动。
蓝珞这一刻呆头呆脑,只遵循本能行动。他把鼻子凑到奥伊斯耳后,使劲嗅了嗅:
“你这里好香,是酒心巧克力的味道!”
说完他伸出舌尖,小猫似的轻轻舔了一下,还疑惑道:“怎么没有甜味呀?”
被这么一番撩拨,禁欲如元帅也难以把控,被舌尖擦过的耳垂迅速涨红了,湿润温软的触感挥之不去。
奥伊斯眸色变深,声音暗哑道:“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一心想吃酒心巧克力的蓝珞完全没察觉到异样,继续不安分地扭动。
龙舌兰浓郁的酒香渐渐蔓延,与甜橙味在空气中交缠,共舞,最后融为一体。
“巧克力是在这里吗?” 蓝珞眼睛蓦然一亮,伸手拽住元帅的衣领。
甜甜的酒心巧克力就藏在衣服下面,他一定要找出来!
两只不老实的手被捉住,蓝珞抬起头眨巴眼,一脸无辜,仿佛那个试图撕开元帅衣服的雄虫不是他。
奥伊斯很久没如此为难了。
就算再清心寡欲,他也是正值壮年的雌虫,蓝珞的举动就是在危险边缘试探。
然而理性又将奥伊斯拉回现实,他不能碰这只小雄子,即使蓝珞是他名义上的雄主。
蓝珞不愿与他成为伴侣,离婚诉讼虽未批准,但已经打了整整三年。奥伊斯不会趁虫之危,做让蓝珞后悔的事情。
元帅正在走神,蓝珞终于发现一个突破口。他啊呜一口,用牙咬住元帅胸前的纽扣,直接扯了下来。
被突袭得措手不及,奥伊斯的半边衣领撕破,线条优美的胸肌露了出来,酒香越发浓厚。
就在蓝珞以为找到酒心巧克力时,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客厅偌大的落地窗玻璃被击得粉碎,蓝珞只感到腰部一疼,一股冰凉的液体被注入体内。
他还没来得及哼声,就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奥伊斯赶紧查看蓝珞的身体状况,确认无事后才松了口气,将小雄子换一个更舒服的姿势抱在怀里。
“……该拿你怎么办。”
奥伊斯低头,无奈看着蓝珞睡得一脸酣畅,小脸红扑扑的,不知在做什么美梦。
这时光脑中传来劳伦急促的声音:“元帅,您还好吗!”
奥伊斯整理好被撕烂的衣服,恢复冷冽声线道:“为何那么迟才来?”
“抱歉!将抑制剂放进狙击器内花了太长时间,没能及时解救元帅,是属下的失职!” 劳伦急忙认错。
在五分钟内紧急调来抑制剂,费一番功夫把它塞入弹匣,最后不瞄准就直接打中发情的雄子后腰。
完成这一系列高难操作,劳伦都想为自己点个赞!
但是为什么元帅听上去有些不爽?
劳伦后知后觉地想,自己是不是好心办坏事了?
不会的!高冷禁欲的元帅绝不希望和那只臭名昭著的雄子产生关系,他的行动是在救元帅于水火中!
劳伦自以为做了一件大好事,得意洋洋道:“幸亏我及时发现蓝珞的不轨行为,用最高权限调来抑制剂,不然元帅就要被这只罪虫缠上了!”
“……”
过了半晌,元帅的声音才闷闷地从光脑传来:“你们继续在屋顶巡逻,不要让任何可疑者接近。”
即使看不见,劳伦也猛点头,感觉自己终于受到认可,激动得几乎落泪。
“以后没有我的指示,不要私自用狙击器发射抑制剂。” 元帅说完就切断了通讯。
劳伦还没反应过来,疑惑地喃喃自语:“难道元帅怕抑制剂不够?用光了还可以再问医院调嘛。”
在一旁围观全程的艾佛默默擦瞄准镜,对同僚八百里外发射抑制剂的犯傻行为懒得置评。
虽然他能察觉到元帅不悦,但艾佛却很赞同劳伦的自作主张。
怎么能允许那只罪虫和元帅结下正式标记呢?这简直是帝国军队的阴影!
忽然,熟悉的声音再次从光脑中传出:“艾佛。”
“在!” 被点名的艾佛抖了三抖,惊得差点从房顶上掉下去。
“再向医院调用一些治疗外伤的药,十分钟内送到。” 元帅简短吩咐完,又挂断了。
剩下两只军雌在天台上面面相觑:要外伤药做什么?
宅邸客厅内,奥伊斯依然保持着跪坐姿势,小心翼翼将蓝珞翻过身。
他轻轻掀起雄子衣角,紧皱眉头望着被暴力注入抑制剂的后腰,那片皮肤已经高高肿起,看上去楚楚可怜。
一股莫名的怒气涌上心头,奥伊斯不快地思索着,之后找机会要好好教育劳伦一番。
冒失地用狙击器扎入抑制剂,损伤到小雄子脆弱的身体怎么办?
——————————
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照入,大床上的蓝珞翻了个身,把头埋进枕头里蹭。
“唔——”
过了好一会才逐渐清醒,蓝珞睁开眼,入目便是被微风吹起的白色窗纱,和窗外鸟语花香的庭院。
“我什么时候回到床上睡了?”
蓝珞揉揉眼爬起来,努力回想昨晚发生了什么。
他从动物园回到家,看见元帅在客厅里自斟自饮,他们短暂对话过。
然后呢?
接下来的记忆就只剩一团迷幻,蓝珞记得期间自己很难受,就像发高烧一样又痒又热,还一直找酒心巧克力吃。
最后也没能找到巧克力,他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蓝珞咂了咂嘴,感到奇怪:为什么唇齿间有股淡淡的龙舌兰味,昨晚喝酒了吗?
想不出所以然,他索性放弃思考,反正现在全须全尾的,应该没发生什么大事。
直到走下床,蓝珞才察觉不对。
他的腰好痛!
一瘸一拐跳到镜子前,蓝珞扭身掀开衣服,只见后腰一片红肿,轻碰一下都巨疼。
“我是被虫子咬了吗?” 他不明所以地嘟嚷,什么虫能有这种杀伤力?
就在此时,卧室的门敲响三下,蓝珞还未来得及反应,房门就被推开。
只见奥伊斯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悄声走进卧室,看见屋内场景时也愣住了。
蓝珞还维持扭着屁股的姿势,睡衣被掀到胸口,大片雪白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
“……早上好。”
奥伊斯似乎没想到蓝珞醒这么早,尴尬地垂下眼避开视线。
蓝珞却偏偏毫无察觉,专门跑到雌虫面前晃,还特地展示那片红肿:“你看!我被虫咬了,家里有好毒的虫子!”
元帅脸上罕见地浮现一丝尴尬,似是心虚地咳了一声,低声道:“不是虫子咬的,你昨晚被注射了抑制剂。”
“哦。” 蓝珞还懵懵懂懂,没抓到重点:“为什么要给我打针?”
“你的发情期突然到来,如果没有抑制剂会很难熬。” 说完奥伊斯就把手中的东西递了过来。
接住一看,原来一管特效外伤药膏。
“今天涂两次,后腰很快能消肿。” 说完奥伊斯转身欲走,好像迫不及待想离开这里。
蓝珞又喊住他,不放心地问:“这药能管用吗?我明天要去加冕典礼,如果到时候走不动路……”
“这是皇室特调外伤治疗药,即使深可见骨的刀疤也能在一天内愈合。” 奥伊斯在走出卧室前,还留下一句:“等下午没那么疼了,我会带你去买明天的礼服。”
直到卧室门被关上,蓝珞依然呆站在镜前,手里还握着那管药膏,脸一点一点涨得绯红。
被元帅带上街买衣服,听上去真的好像情侣会做的事啊!
【帝都皇宫地牢】
“吼——!!”
野兽般的咆哮从地牢深处传来,所有关押牢内的罪虫们胆战心惊,谁也不想去招惹那只被关在底层的怪物。
据说那怪物曾经是某位皇子的暗卫,但如今已经理智全失,足足咬断了三个警卫的脖子才被制服,关入地牢最底层。
三皇子羽蒙站在牢房铁门外,一脸嫌弃地捂住鼻子:“真臭!赫连,以前真不知道你能这么臭!”
曾经名为赫连、如今已是怪物的暗卫大喊一声,表情狰狞地向羽蒙扑去。
但缠绕在四肢和脖子的粗重锁链限制住他的行动,赫连被硬生生钉在墙上,只能疯狂怒吼,唾液不受控制从嘴角流下。
羽蒙被吓一跳,心有余悸地擦冷汗:“他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保持理智的雌虫是无法做奥伊斯对手的。”
一个瘦削的身影从黑暗中走出,二皇子羽弥手中握着一块军功章,走到赫连面前站定,目光淡然道:
“所有直面奥伊斯的雌虫,都会被来自同类压倒性的信息素击倒,丧失战意,直接缴械投降。”
“说到怪物,奥伊斯元帅也算半个怪物吧。” 羽蒙冷笑一声:“从没见过那么无情死板的军雌,我讨厌这种不能被拉拢的家伙。”
羽弥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将军功章递到赫连鼻下:“不必动怒,明天之后你厌恶的元帅就会彻底消失了。”
粗重的喘息从赫连鼻中喷出,他猛嗅了几下军功章,似是在熟悉气味。随后变得加倍狂躁,疯狂挣扎扭动,粗重坚实的铁链也被震得瑟瑟发抖,甚至墙壁石灰都被拽下一大片。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狂化的雌虫痛苦怒吼着,仿佛与军功章的主人有不共戴天之仇。
羽弥的笑意更深,在昏暗光线下愈发阴森:“一旦被下达指令,他就会遵循气味找到目标。”
“在生命的最后,狂化雌虫只能干一件事,就是把目标撕碎,直到灰飞烟灭才罢休。”
被随意丢弃在牢房角落的军功章上,赫然印着奥伊斯元帅的名字。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