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GM：泫雅《Run&Run(Intro)》】
如果有人用钞票扔你。来，一张张拾起，不要紧，与你温饱有关的时候，一点点自尊不算什么。——《喜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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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不知道我们有这样的关系？”
“谁？”
具彩延回头，在看清楚来人是谁后，得意洋洋的表情瞬间僵在脸上。
惊慌：“姜、姜代表。”
出现在门口西装革履的男人大概三十岁左右，剑眉英挺，五官轮廓深刻，鼻梁上还架着副金丝眼镜，稍稍中和了那双上挑凤眼所带来的凌厉气质。
南在星攥紧的拳放松，有些敷衍地弯腰行礼。
“代表。”
姜赫应了声，将指间燃了一半的香烟扔在地上，接着那双看起来就很贵的手工皮鞋跟着碾上去。
片刻，脚尖挪开，烟头上的零星火花在空气中挣扎了半秒，猝然熄灭。
“你是叫具彩延吧？”
男人的视线漫不经心地转过去，嘴角一侧嘲讽地微微挑起。
“怎么？违约金都没能结清就又想再加一笔诽谤罪的赔偿吗？”
“我……”具彩延被吓到，结结巴巴辩解，“我只是、只是和在星……开、开个玩笑……”
听见这话，姜赫忍不住轻笑起来。
“具小姐，这样的玩笑可不能乱开。”
明明是在笑，语气里却带上了隐隐的警告：“小心祸从口出。”
具彩延脸色青白，嘴唇蠕动了两下像是想说些什么，可话始终还是没能出口。
毕竟欺软怕硬是人类的本性。
***
在具彩延被姜赫几句话说得狼狈逃走后，南在星跟着姜赫去了他的办公室。
他示意她在办公桌前坐下，然后到一旁打了个电话。
“关于具彩延……嗯……要注意……”
“乱说话……舆论……”
“准备备案……”
偶尔传入耳畔的话断断续续，南在星漫不经心地打量着面前桌上的摆设。
凭心而言，姜赫着实是个很有能力和眼光的领导者，高瞻远瞩、手段一流。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身为财阀公子，能力也不差。不去继承自家的产业，反而跑来收购经营起了这样一家小型娱乐公司。
这难道就是有钱人的高级趣味吗？
正在女孩脑子里天马行空的时候，那边的姜赫已经结束通话走了过来，隔着一张桌子坐在了南在星的对面。
“现在你可以跟我说说为什么不想接这个电影了。”
女孩还在走神。
姜赫皱眉，敲击桌面提醒对方。
“南在星。”
回神：“嗯？”
“电影。”询问，“为什么不想接？”
南在星抿了抿唇却没有回答。
因为她知道，按姜赫的性格作风，这并不是在征询她的意见。他是个典型的商人，商人本性逐利，说得再多最后的结果也只有一个。
所以，她选择沉默。
姜赫见状，取下眼镜，锐利的眼神扫过面前的女孩。
“你要明白，我没有太多时间跟你耗在这儿。”捏了捏眉心，有些烦躁，“趁我现在还有耐心，想说什么就说。”
南在星依旧默不作声。
“不想说？”姜赫眉梢微动，“那看来我们没什么可谈的了。”
他将眼镜放在桌面上，端起旁边的咖啡抿了一口。
“剧本在你右手边，拿上你就可以回去了。”
南在星没动作，固执地坐在原地。
姜赫瞥她一眼：“你还有事吗？”
女孩咬咬唇，艰难开口：“代表，理由我已经说过一次了。”嗓音干涩，“但是，代表好像无法接受我的想法。”
男人动作一顿，放下咖啡，看向她。
“南小姐。”他笑了笑，“你是觉得我对你太宽容了吗？”
闻言，南在星放在膝上的十指微微收紧，努力保持面无表情的样子。
“你应该知道，我是个商人。”
十指交叉漫不经心地支在下颌，姜赫淡淡道：“我开的是公司，不是慈善机构。”
“在行程自由上，我自认为公司对你已经足够体贴。平常的涉外综艺、商演，因为创作或者其他原因不去，都可以听你的意见，就连那些乱七八糟的宴会点名要你也从没让你去过。”
语气一点点沉下来：“公司辛辛苦苦培养你、保护你，不是让你在这种影响发展的大事上任性的。”
“我没有任性。”她咬牙强撑，“我只是不想接这部电影而已。”
“没了这部电影你让我从哪给你找这么合适的机会？”他忍不住嗤笑一声，“你当真以为公司的资源是天上掉下来的吗？”
南在星没有接话，眼底冰凉一片。
“韩作家跟我说了她很满意你，会给你加戏，番位仅次于两个男主……”
姜赫的语气和缓下来，劝导道：“进行顺利的话，下部戏李室长就可以给你谈女主角了。”又宽慰似的扯了扯唇角，“我知道你有过被校园暴力的经历，这件事对你来说并不光彩，可这不是已经过去了吗？人总是要向前看的。”
这是打一棒子再给个甜枣吗？
过去了？向前看？
南在星低垂眼眸看不清情绪，手却在桌下紧握成拳。
“现在，你该庆幸自己的经历对你而言已经变成了一种优势。”男人叹了口气，“这么适合你的电影，错过不是很可惜吗？”
对方的话里带上几分蛊惑的意味：“而且电影上映后，会有更多的人关注校园暴力，关注那些被欺凌的孩子？你难道不希望正在像你过去一样遭受欺凌的孩子们得到拯救吗？”
瞧瞧这话，多么大义凛然，冠冕堂皇。
“代表的话很有道理。”南在星冷下脸，“可我不想就是不想。”
姜赫微微一愣，倒是没有多吃惊：“这么直接扫我面子？不怕惹怒了我雪藏你吗？”
“公司目前能拿得出手的艺人只有我一个。”女孩语调软绵绵的，话里却带着刺，“首尔的练习生再多，代表的手段再神通广大，但要想找出一个像我这样情况的练习生让她出道，估计也不容易吧？”
男人有些意外：“你这是在威胁我？”
“我只是实话实说。”
“你这是逼着我雪藏你？”
“我没有这个意思。”
两人在办公桌两侧僵持，不一会儿，男人低低笑出声。
“有趣。”
而后，在他们的这次交涉中，姜赫第一次直起腰。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关于行程，南小姐如果不听从公司安排的话，可以构成违约。”
“那我想问问，才结算过一次的你付得起违约金吗？”
南在星微微瞪大眼，僵在椅子上。
男人眼神戏谑，像是猫戏老鼠般开口：“所以，你想怎么选？”
这话一落，办公室内异常地安静。
她输了。
南在星不发一言，伸手拿起面前的那沓剧本，指尖微微颤抖。
姜赫满意地笑起来：“看来你已经做出选择了。”
她冷笑：“我不是一直都只有一个选择吗？”
随后起身就准备离开。
“世民在公司，我安排他送你回去。”
南在星连头都没回：“我要去其他地方。”
“让世民送你去。”
脚步未停，她硬邦邦地回了一句：“随便你。”
就在这时，姜赫像是不经意又像是故意地问道：“我有些不明白，过去的经历对你的伤害有这么大吗？”
女孩停下脚步。
如鲠在喉。
“姜代表。”
她攥紧手中的纸张。
“你的母亲是个好人。”声音又低又轻。
“但你不是。”
***
回到宿舍，南在星将剧本随手扔在沙发上，手机开机，田柾国的两个未接来电挂在界面上。
打开KKT，属于他的消息框里弹出一连串信息。
【肌肉兔子：怎么又不接我电话？吃饭的点也在忙吗？/兔兔委屈/】
【肌肉兔子：我们彩排结束了哦】
……
【肌肉兔子：在在如果看到了，记得要回我QAQ】
这些天，就算忙到想吐，田柾国也天天短信和电话没断过。
南在星有些头疼。
说实话，她还是头一次碰见谈恋爱这么黏人的男生。
朴智旻和闵玧其不具备参考意见，至于金泰亨……她不想说。
思索了会儿，南在星没回电话，而是给对方发了信息。
【星：刚刚在忙，手机关机了】
【星：怎么了？】
那边半天没有回复，她没意外。
看了下表，估计田柾国可能这个时候正好在表演，便坐在沙发上拿起了剧本。
今天上午她只把自己的剧情看了个大概就眼前发黑没再继续看下去。
指尖停在第一页标注着“坠落”的字样上。
既然已成定局，就算再不情愿她也得把工作做了。
南在星忍着恶心翻页。
***
公演结束回宿舍，托兄弟们不断插科打诨逗金泰亨开心的原因，他的心情总算是有了好转。
看见亲故又傻呵呵笑起来的模样，朴智旻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将计划推迟到中秋以后。
但他没有想到，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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