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唐恩看着任务界面上两个上下紧挨的强制性任务发出了短促的音节。
而后她那略苍白的唇角抿成了一条直线，异常严肃地将任务仔仔细细翻看了一遍，又手动将a方方面面都杀了杀毒，最后又不放心的又检查了几遍。
结果显示无异常，状态良好。
在确认a没有中病毒后，迷惑盛满了蓝眸。
她以为先前的强制性任务只是个突发的BUG，再加之她签约的合同上也没有强制一说，但现在看来这似乎不止BUG那么简单了。
这算是违反了条约吧？
a见唐恩对强制性任务起了疑惑，心中顿时一阵哀嚎，它在拟合同时听从了前辈们的意见也经过主系统的同意，便将不利于培养感情的强制任务划去。
为的就是可以让它的体验者舒舒心心的过副本，可还是被世界意识给毁了。
非说什么在它的世界赚取感激值就要为它打白工，不然它就搞事情，还要死要活的以系统的名义颁布任务，如果不是合作关系它早就暴打这个赖皮无耻之徒。
被威胁的a无比暴躁却又无可奈何，只好应下这不平等条约。
如今想想万一世界意识那乱七八糟的任务让唐恩陷入危险，它觉得它那时就不应该顾忌对方是盟友而是直接上手暴打。
事到如今再多说也是无益，还不如想想怎么面对自家崽崽。
果然还是生气了吗？a小心的观察唐恩面沉如水的表情，内心不确定，但又想到生气才是正常的反应，它就做好被责问的准备了。
“emmmmm,你们公司是不是破产了？吝啬的奖励都不肯给？”唐恩神色一言难尽嘴里干巴巴地开着玩笑。
她倒是没有a所想的生气，只是被震惊到了，觉得强制性任务不愧是强制，吃准了就算不情愿也会完成的情况，连任务奖励都没有。
抠的很，她在心底吐槽，之前完成的强制性任务同样没有奖励，唯一像点奖励的就是戈登的几点感激值。
她已经能想到今后的强制任务都不会有奖励，但往好处想想，至少没有时间限制这个催命符。
见唐恩没有追究原因的意图，a松口气的同时更加愧疚了，它琢磨着不应该这样委屈自家孩子，便分出一缕数据气势汹汹地去找世界意识讨要特权。
“是有奖励的。”a略带不易察觉的邀功意味高兴地再次重复，“是有奖励的。”
奖励讨要得速度很快也很顺利，开门一顿暴打令这个奖励得手的轻而易举。
“什么奖励？”唐恩迟钝地眨了眨眼，被意外之喜砸懵了，回过神的蓝色幕布就星星点点亮起细碎的光。
a知道自己的决定对极了，它扯过蹲在门外自闭的世界意识。
隔了数秒钟，说话含糊不清带着丝丝哭过后的鼻音的童声，抽抽搭搭的唐恩脑内响起。
“吾予汝无上至权，哥谭眼睛中你将无形无影，哥谭的门将永远为你打开，哥谭的羽翼将助你飞翔。”
唐恩：？？？
不等唐恩不耻下问，童音在说完中二不文艺、特别抽象的话后，就立刻跑的无影无踪，随之不见得还有系统。
唐恩戳戳通话频道，没有得到回应，便猜测阿爸应该是去送客了，缺了外援的翻译，唐恩不得不自己猜测三句话的含义。
眼睛、门、羽翼可能是代指，也可能是象征，或许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她边思考边跨出浴缸，本就溢满浴缸的水哗啦啦淌了一地，随手扯过旁边的浴巾裹住下半身就走了出去。
还不忘捞起木盆里乖巧的仓鼠。
一开门冰凉凉的冷空气扑了唐恩措手不及，她能感到好不容易泡暖和的体温快速的降了下来。
顾不上琢磨奖励的事，草草地擦干水迹，就披上了她先见之明放在床上的睡衣。
金发湿漉漉的一缕一缕往下滴水，在后颈衣领处晕开深色水泽，浸湿的丝绸布料凉凉的紧贴皮肤。
唐恩不自在地撩了撩后颈碎发，用毛巾把头发揉了四成干，保证不会再滴水就放任它自然晾干。
“吱吱。”
省心听话不乱跑的小灰仓鼠蹲在她的鞋面上，爪子勾住衣摆却没有往上爬，它仰头低低叫唤了几声，似乎在提醒什么。
唐恩算了算时间，发现距小家伙上一次进食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还要多，按理说现在不太适合小家伙再次进食。
但小家伙一次比一次委屈低落的叫唤，声声折磨着唐恩的心脏，它就用它蒙了层水的黑曜石，可怜兮兮的看着你。
如果说想要进浴室的小家伙是个熊孩子，那么此刻想要吃食的小家伙就是个小天使。
人鼠对视了半分钟，唐恩举白旗向敌方投降。
谁能拒绝这么可爱的毛绒绒，反正她是不能。
“来吧，小家伙，带你吃点饭前甜点。”她蹲下身，摊开手掌示意小家伙上来。
小家伙没有动，它看了看身旁的手掌，冲着她左侧“吱吱”地叫，生怕她不懂似的反复做了五六遍。
“知道了知道了，你还很挑啊。”
唐恩真担心在转下去它会扭住自己的脖子，虽说不大可能，但在小家伙再次扭头前无奈制止，她摊开左手。
小家伙动了却没有爬上手掌，它绕过指尖来到另一侧，爪子搭在手腕，冰凉的体温渗透鼠毛传到肢体。
它抬头不吱声，深深的眸色写满不高兴、不赞同，活脱脱蝙蝠侠翻版仓鼠侠不赞同的目光。
她瞬间就懂了这目光后的含义。
一股细小的电流噼里啪啦的绕心脏电了一圈，酥酥麻麻的感觉渗入五脏六腑甚至有点刺痛。
唐恩愣神片刻，她合掌捧起仓鼠将其举到眼前，细细打量，这是她第一次仔细观察这个愣愣地坐在她手掌心的小家伙。
小家伙身长顶多只有五厘米，通体灰色毛绒绒的鼠毛像炸开的蒲公英，细绒轻软，后颈处一条黑线顺脊背一路向下至尾椎，眼睛黝黑明亮。
是个健康漂亮的小公仓鼠，唐恩评价，末了又加一句，还通人性。
“走吧，去外面看看。”唐恩自动充当坐骑，把小家伙放在肩膀上，大步走出房间。
客厅清清冷冷的仿佛一切又回到原来什么都未发生的样子，唯有点点滴滴的细节昭示着曾有人来过。
散落沙发的书籍被人整齐地摆放在茶桌一角，姜汤还在原处只不过碗下压了一片纸条，餐桌上三副碗筷已剩一副孤零零的摆着。
“……”唐恩沉默了一瞬，目不斜视地大步掠过茶桌，在经过餐桌时脚步细微的顿了顿，便更加坚定地越过去。
她打开冰箱，原本满满当当的食材消去大半，蔬菜更是所剩无几，可就算如此也煮不了满桌的饭菜。
所以他们两人极有可能是提着大包小包的菜过来的。
唐恩想起她中午看到的满冰箱新鲜蔬菜，她拿着半截胡萝卜的手顿住，“布鲁斯，我记得你能吃胡萝卜？”
只顾着检查胡萝卜好坏程度的唐恩没有注意到，在她说出‘布鲁斯’时灰仓鼠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
将胡萝卜切成一堆一厘米的方块，取出两块，再把剩下的重新放入冰箱。
她没有把胡萝卜喂给小家伙，从冰箱拿出来的胡萝卜有些凉，对于肠胃脆弱的仓鼠不适合立刻进食。
唐恩一手拿萝卜块都弄着灰仓鼠，一手捧着姜汤，指腹摩擦着还留有余温的碗壁，突然开口，“布鲁斯·韦恩。”
她仔细观察小家伙的反应，可它维持原来的动作不变，像是刚刚玩得累了，现在坐在桌面都不肯动弹一下。
让她无法判断它对‘布鲁斯’感官如何，却也知道没反应等于没感觉。
唐恩有些挫败，不相信她给自家宠物起的名字会被本人拒绝，仍不死心的追问。
“你觉得布鲁斯·韦恩这个名字怎么样？是不是棒极了？”
唐恩喝口姜汤，凉掉的姜汤辛辣味更为浓烈，肆无忌惮的在腔内横冲直撞，她“唔”了声，继续道，
“他可是哥谭之子的名字。”轻笑声低不可闻，可还是能令人听到其中的讥嘲之意。
妥妥的一标准的反派画风。
唐恩：……？？？
……唐恩眼前差点一黑，手却稳的一批，端得姜汤表面平静无波，她唇凑近碗沿猛地仰头将汤水一口闷了。
“咳咳咳。”灌得太猛唐恩在最后不小心呛了几口，喉间不断涌上来的痒意让她咳嗽得撕心裂肺，似要当场去世。
咳完后唐恩虚脱地后仰倒在沙发上，她清了清嗓子，试探的叫了声布鲁斯·韦恩，发现一切都正常，就又压低了声音，“布鲁斯。”
同样也没有问题。
“我回来了。”夹杂着滋滋电流声的金属男音响起。
“你打架了？”唐恩打起精神有气无力的问道。
“没有。”a滋滋滋的反驳。
“对方赢了？”
“那种小学鸡怎么可能，滋，是我赢了，滋滋——”
唐恩：“……”
a：“……”
“唐恩，如果你想死的话，不妨尝试一下雨中飞翔的感受。”
a扫描像是被□□后的唐恩，在没有发现除了原先的伤口还没有包扎基本什么问题后，顿时炸了毛它率先开口。
担忧的口气和隔壁等候夜不归宿即将爆发的老父亲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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