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毅下班的时候，碰到了一个奇怪的金发雌虫。
一般来说，雌虫们总是刻意避开“格外凶残”的顾毅，顾毅也会有意识的避开雌虫们。
但今天有点奇怪，刚走出机甲测试组的自动门，他就觉得有一束目光落在他身上。
默不动声的环顾一圈，确认目光来自不远的走廊上的一只金发雌虫。
那只雌虫总是在离他不远的位置，目光时不时的瞟过他，却又不接近他。
直到军部门口，那只金发雌虫还缀在后面。顾毅实在受不了了，折回身去，想和这位目的不明的金发雌虫摊开聊聊。
结果他转过身还没向着那雌虫的方向走两步，那雌虫看见他走过来……一转身，就跑了。
这都叫什么事？
顾毅到家的时候，莱还在摆弄小e。小e是20年前的家用机器人，所以莱不是很会用。
在这个科技发达，电器，机器人技术几乎称得上是日新月异的时代，不会用20年前的家用机器人很正常。
莱觉得，顾毅家的一切东西似乎都很复古，大到小e，家里的装潢，小到他脚上的棉麻拖鞋，在现在的虫族社会都很少见到了。
听到家里自动门开启的声音，莱到门口语气平稳，像是例行公事一样道:“雄主，你回来了。”
顾毅却从这句话里感受到了他缺失了很久的温暖与平淡的味道。
“恩。”
见雌虫转身接着去摆弄难搞的小e，一副对待军事任务的表情，顾毅勾了勾嘴角。
雄虫比雌虫还略大的手覆盖在莱不停拨弄小e的手背上，轻轻捏了捏，道:“我来。”
……这句话似乎昨天在床上标记开始时顾毅说过。
联想到什么的莱有些面色不自然，只是默默收回手去。
顾毅一遍指挥小e，一边教他的雌虫怎么使用。“小e是20年前的产品了，除了开门这种简单的指令可以靠语音输入以外，大部分还是要靠按键。这个，这个再加上你左手边倒数第二个键，是简单的烹饪指令。”
只有低沉的声音在莱耳边响起。
真是个温柔的人，莱心想。
指挥完小e去做饭，见莱还在那里瘫着一张脸，但眼神明显在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的样子。
顾毅忍不住揉了揉青年的褐色短发。
“我一会儿把小e当初的说明书给你找出来，传给你。”
青年这才回神，低声答:“我没有光脑。”
顾毅有些惊讶，光脑不是个什么稀奇货，当然贵的很贵，但一般的，便宜到天天换都没问题。
况且，军部应该又给每一个士兵配备基础光脑才对。
见雄虫有些疑惑的样子，莱接着尽量让自己用平稳的语气道:“雌侍是不能有个人财产的。”想了想又补充道，“把军装带来……是我越矩了。”
还没等顾毅说什么，莱似是在怕什么似的，急道:“请雄主责罚。……别收走好吗？”
青年雌侍露出的是与在床上一样的脆弱。
不，又或许有什么是不一样的，比如一丝不易察觉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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