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时下班，去逛了一圈超市。
买了一袋玉米猪肉速冻饺子，一盒纯奶。
结账的时候，收银员的态度有点不好：“62块3，要袋子吗？”
程时打开支付码动作慢了一点，收银员有点不耐烦地抬头。
就看见程时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衬衫，微微低头将支付码递过去。
“要。”
收银员一时语滞，把东西装进袋子里，语气顿时软了下来：“慢走。”
程时接过袋子，礼貌地说了一句：“谢谢。”
回到家，拆开饺子，下了一半，刚把另外一半塞到冰箱。
放在旁边的手机响了一下，程时走过去，瞄了一眼，姜衍直播开播提醒。
他打开直播，把手机的声音调大，拿着手机继续去看自己的饺子。
姜衍直播，说话都很少，除了打游戏的声音，更多的声音，是俱乐部其他人说话的声音。
【诸神！！！终于开播了！】
【月底每日一问，诸神今天开播了吗？】
【不会又要直播植物大战僵尸吧！要有阴影了都！】
【应该不会吧？我前几天在论坛上看到，有人说看见诸神上线了的。】
……
“咕噜咕噜。”刚扫了两眼弹幕，锅里的饺子就开了。
程时把手机放到一边，把饺子盛出来，然后给自己调了一个蘸碟。
坐在茶几前，拿过电视的遥控器，把手机靠在上面。
姜衍的游戏已经开了。
弹幕和刷礼物的，一直在往上跳。
打了两局以后，姜衍起身，往厨房那边走。
坐在他旁边的小胖随口来了一句：“喝水吗？帮我倒一杯。”
“行。”
姜衍拿着水杯回来，小胖喝了一口：“我们俩双排？”
“行啊。”
姜衍刚应声完，就听见对面林立来了一句：“带我一个。”
小胖见林立来，叫了一声jupo：“老钟，差一个，你来吗？”
jupo：“来！”
【四个职业选手，去屠场的吗？？】
【这场的其他人估计得自闭吧！！】
【太惨了，提前为他们默哀！！】
【这大概跟看比赛没区别了！我好激动啊，能看诸神指挥！】
【啊啊啊啊啊啊，我也是！！！】
……
游戏开始。
他们跳了皮卡多的拳击馆。
刚开始搜房子的时候，就已经打起来了，因为人多，碰上就刚。
“我这里有M4，老钟。”
“来了！”
“前面房子二楼，林立，有烟没？”
林立一下就听懂了姜衍的意思。
扔了个烟进去。
然后，姜衍冲进去……
直播间里刷礼物的一直没停，大的小的都有，弹幕也一直在跳。
大家看见屏幕前出现火箭×5的字样，刚想感慨一声豪气。
没想到接着跳出×10，×20。
这个直播平台火箭是最贵的，一个五千块。
姜衍的直播间，刷火箭的不少，但连着刷的，大部分只是一个两个火箭，最多也只是10个还有15个的。
除了上回砸了二十万的40个火箭，20个真的不多见。
弹幕都疯了一样往上跳。
【我去，这个木敏是谁啊？？？这么豪气！！一出手就是十万！？】
【卧槽，碰上土豪了？？？】
【大佬喝茶！】
【这让我想起之前那个用户962464！！！】
【我也记得！十分钟里，砸了将近二十万的土豪！！真的跪了！】
【神仙又出现了吗？？？】
【艹，真是看个直播都能涨见识，那可是十万啊！！虽然不是自己砸，但是想想都觉得好心痛啊！】
【我靠，有钱人啊！】
……
程时看着弹幕，突然想起之前那次。
姜衍参加职业赛之后，他看过几次直播，其中有一次直播。
姜衍正在打游戏，小胖刚下楼不知道姜衍在直播，问了一句：“小衍，有钱吗？”
“干嘛？”
“最近手头有点紧。”
他看见屏幕里的姜衍顿了顿，然后眼神带着一丝笑：“你确定问我借？我自己都穷的要死！”
那时候程时看见姜衍的笑，也不知怎么的，突然心里颤了一下。
他不是个冲动的人，反而因为职业关系，比一般人更沉静理智。
但那次，他一下就打赏了二十万。
就因为他的一句，穷的要死。
他用筷子夹起一个饺子，放进蘸碟里，他吃饺子，比较重.口，喜欢把整个饺子整个按进醋和辣椒油里。
刚放进嘴里，就瞥见了弹幕。
【卧槽，我想起来了！这个木敏不是小眠吗！！！！】
【我也想起来了，之前论坛里有人扒出来过，木敏是小眠的小号！！】
【对对对，我也记得，木敏谐音目民合起来就是眠！！！】
【艹，这是真的啊！我还以为论坛里人瞎扯的呢！】
【小眠和……诸神？？？？？？】
【？？？？？？？】
【？？？？？】
【十万啊，不是我说，这真也太阔绰了！】
【靠，他俩不会在一起了吧？】
【不是当事人不清楚！！】
【我不知道在哪看到的，听说上次LPS赛季之后，小眠单独找诸神了！】
【我去，吃瓜吃着吃着自家房子塌了！！我的小眠啊！！啊啊啊啊啊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盲猜没有在一起，在一起的话，需要通过直播打赏吗？直接给他不香吗？十万，跟网站三七分的话，诸神到手只有七万！还有三万就白给了！】
【同意楼上，我赌两包辣条！】
【辣条加一包】
【楼上太抠了吧，尼玛赌辣条还只赌一包哈哈哈哈哈！】
【所以，小眠在追诸神？】
【大概率是，毕竟小眠喜欢诸神众所周知，只是我万万没想到是这种喜欢！】
【啊啊啊啊啊啊不会只有我一个人吃这对吧？？】
【加我一个！我觉得他们俩挺配的！】
【诸神还在犹豫啥，赶紧答应了吧！】
……
程时看见小眠两个字，就想起上回LPS比赛结束之后，小眠跟姜衍说话的场面。
然后看到弹幕，突然有些糟心。
看着屏幕里认真打游戏的姜衍，顿了顿，拿过手机。
然后，直播间里的人就看见，火箭×5，火箭×10，火箭×20，火箭×30，火箭×45，火箭×50，火箭×60……
【？？？？？？？？】
【？？？？？？？？】
【？？？？？？？？】
【卧槽卧槽卧槽！】
【我尼玛还以为我眼花了！！！！】
【什么都不必多说了，牛逼！】
【用户962464，牛逼啊…………】
【他是来跟小眠battle的吗？】
【用户962464他的银行卡又再次被盗了吗？？】
【楼上这个又字，用的非常恰到好处。】
【艹，大神来砸场子了吗？】
【用户962464，我怀疑他家是开印钞厂的吧！！！】
【整整两百个火箭，一百万，今晚榜一，诸神无疑了！】
【别说今晚了，刚刚去看了周榜和月榜，诸神已经是第一了！明明这个月才直播了一次！不说了，太强了！】
【这简直就是秒杀啊！】
【我靠，这谁啊？真太有钱了吧！】
【一百万！之前论坛里还在讨论谁能破了用户962464的记录，一场直播十分钟二十万！】
【现在破纪录的那个人出现了，是他本人，五分钟一百万！微笑。】
【是我不懂了，这是有钱人的怪癖吗？】
【打赏的钱都够买一辆奔驰S级了！！】
【刚好是小眠的十倍！】
【看场直播都能看见有钱人豪横地碾压，我枯了！】
【我刚进用户962464的页面看了下，干净的像个僵尸粉！】
【连用户名都是平台自定义的，怎么可能留下什么东西！】
……
姜衍打完这局，习惯性地瞥了一眼弹幕，发现全都是在讨论用户962464的。
他对这个用户有印象，之前他给他砸了二十万。
但是看到一百万的时候，还是有点被吓到。
程时就看见姜衍看向镜头，一脸真诚，嘴角带着笑，又有些懵地道：“呃……谢谢这位用户962464的打赏。”
姜衍直播刚结束。
对面jupo就喊起来了：“哇靠，小衍，你发了，我刚刚看到，有人给你砸了一百万！！！”
林立在旁边开玩笑道：“不请客说不过去了吧。”
小胖提议道：“晚上去俱乐部旁边新开的KTV？”
姜衍淡淡地应声：“行啊！”
然后几个人定好了以后，转头看向在训练区沙发上坐着的阎颐。
“阎经理。”
阎颐无奈地看了他们一眼：“都定好了，还问我干嘛？”
今天是周日，原本就是他们休息的时间，所以阎颐才会松口。
“先说好了，九点出门，晚上十二点必须回来，就这一个晚上！之后必须训练了！”
“好，谢谢阎经理！”
“阎经理一起去吗？”林立添了一句。
“我就不去了，KTV太吵了。”
姜衍出门之前，走到阎颐旁边：“你有小眠的联系方式吗？”
阎颐很奇怪，问了一句：“没有，我去问问老王，他肯定有，怎么了？你不会真看上她了吧？”
老王是解说，阎颐多年的老朋友。
“没有，我想把钱还给她，不然，我总觉得欠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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