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就他一个人，四舍五入等于0，也就是说现在并没有人。
并没有人看到她这仿佛在垃圾堆里滚了一圈的样子。
闻月岫当做没看见他，转身继续往人工湖的方向走。
没几步钟夜铎追了上来，他走在闻月岫的左边，问：“他们去超市了，让我留在食堂等你。”
闻月岫抬头试图在他的脸上寻找嫌弃两字，但钟夜铎一脸坦然，她看不出来。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闻月岫摇头，体贴地往右走了走，拉开距离，“我需要一些水清洗，这里有水的地方只有那个湖了吧。你先走吧，一会儿我去找你们。”
“你需要水，我有。”
说完，钟夜铎手上多了一提矿泉水，共有24瓶，大约十四升，他扭开两瓶水端在手里。
“你先低下头，我帮你。”
闻月岫被这突然的示好搞得有点懵。
热知识：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对陌生人好。
闻月岫很想要这些水，这可比下湖洗头方便多了，但是这些东西都是从游戏里买的吧。按照她那属性点全部为0的bug规律，她与游戏积分也没有缘分，此时连提一句借积分的理由都无。
“我没有积分可以给你。”
“不要积分，送你的。”
钟夜铎看她不愿接受，继续解释说：“也不能说是送你的。那本来就是你应得的积分，你斩杀的捕鸟蛛被我们回收了，卖给主神拿到500积分。我们试图给你转账，发现根本转不过去。如果你有想买的，可以告诉我，我帮你买。”
这个理由很充分。
闻月岫接受了水，也接受了500积分内的商城购物选择，她问钟夜铎商城里有没有盆，结果不仅没有盆，连洗发露都没有，清洁用品只有肥皂。
“如果你介意我，我可以带你回去，让那个小姑娘帮你洗头发。”
“这倒不必了。”闻月岫嗅了嗅空气中的臭味，忍下干呕的冲动，心想她就不回去害人了。
钟夜铎给她展示商城页面，闻月岫没细看，挑了两件类似系统白装的衣服，白色T恤和沙滩大裤衩，划掉了有100积分，一双无属性的跑鞋50积分，四条毛巾50积分。
这里面物品一旦附了属性优势，价格上就比普通的多添了几个0，闻月岫买不起。
两人再次回到食堂，闻月岫在厨房找到了一个半人高的不锈钢汤桶、一个小奶锅、一个大电饭煲，由此洗头洗澡的事情就解决了。
学校超市位于宿舍楼西边两层建筑的一层，二层是书店和咖啡店面包店之类的，有些店还在装修，比如咖啡店就装修了一半，只有柜台和桌椅，小厨房还空着。
不知道当初学校发生了什么，食堂很干净，超市还有很多屯留的食物，不过都过期的，能吃的很少。新人们收集打包带走，在二层咖啡店驻扎。
在路上，闻月岫看到了刘西琼跟苏瑶的消息，她没回，一会儿见面说更方便。看消息内容好像苏瑶发过了七八遍，然而她邮箱里只有三条来自苏瑶的未读消息，估计是如果她不在游戏里就接收不到消息，等她进入后游戏也不会补发。
二层每个店隔开，半开放无门，咖啡店靠近楼梯，且占地面积最大。他们搬了桌椅搭起防御工事，闻月岫两人进入还是爬高了翻过去的。
四张长桌拼起来，桌子上一半放着一两个塑料袋的零食还有几桶矿泉水几床被子，另一半让给一个酒精灯烧热水，新人们围着桌子坐了一圈，吃着一些东西。她一进来，苏瑶和刘西琼站起来向她走去。
“月岫，你没受伤吧！”
“差点还以为你被抓走做实验去了，按照主神无处不在的狗血规则，它一直监视我们，得知有你这个外星人类，一时兴起就把你给带走了。”
闻月岫尴尬笑了笑，苏瑶的话让她想起一件事，主神在不在不知道，她的客服怎么还没拿到技术支持。
刘西琼把自己的座位让给闻月岫，另搬了一个椅子挨着坐下。“对了，你刚才是又回家了吗？那边有什么急事？”
“没什么事，我的猫饿了，叫我给它拿罐头。我们游戏舱侧面有一个绿色触摸区，按一下就强制让舱里的人退出，它能碰到。”
“羡慕，你家的猫真聪明。”
刘西琼记录了从钟队那里听的厨师日记本上的内容。
这位厨师同时也是食堂的承包者，有一个校园经久不衰的传说，每一个校园食堂承包者都是校长的亲戚，这位恰好就是校长的小舅。
日记本记录的大多是厨师食谱，偶尔会吐槽校长天天过得跟退休似的。
看得出来厨师是真的热爱这一行业了，明明也可以跟退休似的，却每天热火朝天地加入食堂工作。他最喜欢的是看学生夸他的创意菜，比如水煮茄盒、蟠桃炒菜椒、南瓜地瓜串等不复杂的菜。
这个日记本目前来看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远远不如之前丧尸送的地图。
说到之前那个丧尸，他是门卫处的保安，三人小队里邱等也属于门卫处，还是个四五十的大爷。
刘西琼把辞职递给邱等，果然邱等看到了别人看不到的信息。
他眼里的辞职信变成了求助信，没有署名，只是以第一人称要求看到的人替她报警，如果他/她死了一定是XXX害的。人名模糊，还没有达到能看到的条件。
连续两个人看到秘密信息，解密的思路有了。刘西琼是学校会计，她需要到财务室找到跟自己身份相关的物品，王姐是宿舍楼楼管，这里一共两栋宿舍楼，王姐可能去女生宿舍楼。林建明是化学老师，不知道是哪个年级的老师，应该去某一级部理综办公室；余植是语文老师，新来的老师，大概率不会教高三，但也说不准。学生们的信息比老师们的准确，是高二七班，他们需要去教室和各自的宿舍找找线索。
不知不觉到了下午五六点，闻月岫被定时游戏舱送出去了，她吃些东西喝点水，看看黑猫需要什么，再看看投诉进度。
第一封回信是游戏平台的滑跪道歉信。
第二封是游戏公司对于bug的分析，闻月岫看不大懂，转发给她姐，让专业人士看。
第三封是游戏公司老板在得知闻月岫在游戏里呼唤过客服，并且客服艰难接通后的回信，他希望闻月岫能配合他们根除这次出现的神奇bug，或者说流氓病毒。他已经第一时间召集大神们开会研究破解方法。他们一直把客户的游戏体验放在首位，既然闻月岫还想玩游戏，就一定让闻月岫玩到自己想要的游戏，大不了把这个流氓病毒捅成筛子，把自己家的游戏塞进去，也要满足客服的需求。
哇哦，这个老板太豪横了。
闻月岫想不出说些什么好，于是跟上一封一样转发给她姐，让她姐回回看，毕竟是她的豪华游戏舱，不然投诉受理也不会这么快。
自己吃饱喝足后看到同伴们面有菜色地啃着可能吃掉就掉健康值的食物，心里不得劲，闻月岫问钟夜铎用她剩余积分换些食物，便宜大量管饱就行，这样新人们就不用吃收集来的可疑食物，也不用可怜巴巴地半口半口啃刘西琼的压缩饼干吃。人手三支营养液，一支管一天饱，至少三天无忧。
一支营养液6积分，这近二十支，闻月岫算着大概超过400积分了，她看到钟夜铎兑换营养液时没有任何犹豫，有点不好意思，打算之后就不再花积分了，就当是手续费。
闻月岫好奇尝了一支营养液，味道淡淡的，有些稠。普通食物，没有让人拿着当零食的想法。
天黑后，点起微微烛光，累了一天的新人们疲惫地要昏睡过去，他们不敢躺下睡，抱着被子或者披着，靠在椅子上睡。守夜的事上半夜闻月岫，下半夜赵岩，而三人小队那边是钟夜铎守一夜。
其实对于闻月岫来说守一夜也很简单，而且她调过游戏舱流速了，现实比游戏1:4，一晚上对她来说不过是两个多小时。这个速度差是她认为比较舒适的流速，她精神力不算高，极限是1:30，玩一次，出舱生活不能自理一周。
这一夜安静地连之前的狗叫都没有。
六点天大亮，醒着的人突然感到不安，六点五分，闻月岫感觉眼睫毛竟然沾到了一起，使劲儿睁开后，竟莫名奇妙被转移了地点。这是一个小房间，周围上下都是床，八张床，七张有人。
没有人的那张床是下铺，闻月岫猜这张应该属于她的，坐下之后便开始找线索，墙上挂着一个倒计时牌，空白处写了一行小字，是高考目标。枕头底下有三本理综公式速记本，她拿了一本看，里面竟然没有写名字。
闻月岫转身在床尾一堆书里抽一本，光线一转，她余光看到一个头垂下来，长发飘飘。
上铺女生问：“你怎么起的这么早，今天过节啊，全校没有早自习。”
“距离高考还不到十个月，我想考北大。”
上铺女生惊讶，她反讽道：“呵，难得啊，班里倒数第二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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