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海上钢琴师Ⅰ

    案情很复杂,一搜个人掌握的信息还是比较有限,何老师没怎么做侦探独立梳理,画好了人物关系图就让嫌疑人们进场,开始了第一次集中推理。

    每个人都带着凶手的玩法,在开始讨论之前,先问一下五位嫌疑人,有没有人在经过第一轮搜证后觉得自己不是凶手的。

    嫌疑人们互相望了望,思考了一下,都缓缓举起手,除了白敬亭。

    真觉得自己是凶手的白敬亭看了看“叛变”的其他四人,眉头一皱,偏头做出任性意气的样子:“那我就唱反调,哎哟,我劲儿又上来了,我还想再弄一下。”

    其他人果然没太在意,以为他是又皮了,笑着调侃了几句。

    他又在何老师问大家想法变化的原因时故意表情骄傲地说:“但我很享受现在这一刻,头一次玩凶手玩得这么趾高气扬,我杀的。”

    撒老师看白敬亭这么刚,还不服气地跟他眼神掰头了一下,被何老师安抚下来,并提出让他第一个上去分享证据。

    撒老师通过找到的证据,提出了甄会弹可能的四种死法:淹死、砸死、电死、毒死,四种杀人手法,却有五个嫌疑人。

    其他人对自己找到的关于这四种杀人手法的证据进行了补充,把其中的“砸死”对应上了井邦。

    撒老师又提到了日落酒吧的投诉本,有一个黑衣人压低声音问了每个人是不是十八岁,然后把矛头指向了苏柚:“我觉得这个压低声音的人,如果是我们几个人,没有必要压低声音,只有一个目的,如果她是女孩子,她为了不想让人听出来,她故意压低声音。所以,麻麻,你在找十八岁的孩子吗?”

    苏柚摇头否认:“我也被问了,我也写了这个投诉卡啊。”

    本来以为自己抓到了重要线索的撒老师愣了一下,又不死心地继续追问:“麻麻,能问一下你的年龄吗?”

    “女孩子的年龄怎么可以随便问?”苏柚故作不满,然后爽快地回答道:“四十二。”

    井柏然一下子笑了出来:“不能随便问,但能随便答,是吗?”

    十八岁的小嫩苗白敬亭却有些哭笑不得,这剧情也是够了,本以为最多就是个姐弟恋,结果……

    何老师一搜时在白谱的房间看到了柚呵呵送给他的爱心便当,知道他俩有事儿,看白敬亭的表情就能大概猜到他的想法了,却还笑着扎刀:“补充一个可怕的信息,我二十岁哟。”

    白敬亭受到会心一击,他将要有一个比自己还大的继子了吗?

    撒老师却以为他是在炫耀自己的年轻,毕竟他们同为长辈,何老师却常常在剧情设定里很年轻,但这一次,呵,谁还不是个小伙子了?

    本期十八岁的撒老师淡定地“哦”了一声,并不怎么真心地祝贺道:“那恭喜你,就当上了船长。”

    设定中年龄最大,职位却不高的张若昀中枪:“我二十二岁,还是他的二副。”

    何老师有些惊讶:“所以我们几个里面你最大呀?”

    想到二十二岁可是法定婚龄,刚刚还有点酸的张若昀这会儿却笑得幸福中带着些荡漾:“这个就是已婚男艺人的人物设定。”

    同已婚的白敬亭看不惯他那一脸嘚瑟,不服地拍拍桌子,不屑冷哼:“有什么好嘚瑟的?谁还不是已婚了?”

    被误伤的井柏然翻了个白眼:“呵,我不是。”

    白敬亭拍拍他的肩膀,不怎么诚心地道歉:“抱歉,忘了你个单身狗了。”

    井柏然耸肩把白敬亭的手抖下去:“你起开。”

    撒老师分享结束后是苏柚。

    由于刚刚撒老师针对了她一波,苏柚一上去就先分享了关于撒老师的线索:撒金钢房间里有一只信鹰,上面有一个磁带盒,写着“给父亲”。

    苏柚一手撑在桌子上,一手把证据照片展示在撒老师面前,问道:“这个是你的孩子寄给你的,还是你要寄给你的父亲?”

    撒老师不敢置信:“我才十八岁,我有啥孩子?!”

    “哎呀,你看你这脸呀,我就忘了。”苏柚在大家的笑声中怼回去,然后眼神环视一周落在白敬亭身上,笑道:“这才是正常的十八岁的青春脸庞嘛。”

    “噫~”

    大家发出吃到狗粮的欢快声音,白敬亭挺了挺胸膛,笑得一脸荡漾。

    撒老师一脸看透一切的表情:“你说这么多其实就是为了夸他吧!”

    “我只是实话实说,事实如此,你不服也没办法。”苏柚耸耸肩,不给撒老师反驳的机会,接着说证据:“但是这个磁带盒是空的,是被你们谁拿走了吗?”

    “我我我。”白敬亭笑着举手,然后带着和自己媳妇儿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满足分享起磁带的内容。

    磁带里有两段录音,从中可以得知撒金钢的父亲说他不是弹琴的这块料。

    撒老师摆出深沉的说故事的表情,说起了他和父亲的故事线,小时候,他的父亲曾经是海上钢琴师,他的母亲也是这艘船的船长。

    张若昀有了些许怀疑,问道:“你父亲在什么时间是海上钢琴师?”

    撒老师想了想:“十三年前吧。”

    张若昀这么问肯定有问题,苏柚和白敬亭交换了一个眼神,有些激动起来,来了来了,认亲环节要来了!

    张若昀思考了一会儿,把手搭在撒老师肩上,笑着喊道:“dei dei~”

    撒老师一脸不解:“为什么叫我爹爹?”

    大家都笑了,何老师无奈地纠正道:“是弟弟。”

    撒老师还谨记自己的十八岁人设:“我还说我十八岁不要忘了,不要叫我爹爹。”

    何老师提出疑问:“你有几个兄弟你自己知道吗?”

    撒老师认真地回答:“我小时候……我知道只有我一个。”

    “我的丈夫,也就是何船长的父亲也是上一届海上钢琴师,你们的父亲都是海上钢琴师吗?会不会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苏柚猜测着,然后越说越气,瞪了眼白敬亭,骂道:“这渣男!”

    “你老公渣男瞪我干嘛呀?”白敬亭不解挠头,说着又觉得不对,赶紧补充道:“不是,我是说你本期剧情里的老公,别入戏太深了啊。”

    苏柚扭头哼了一声。

    何老师笑了两声,把话题拉回案情:“有这个可能性,但目前还没有证据证明,我们还是把多关注现有证据。”

    大家认同地点点头,撒老师继续说起他还没说完的父亲不让他练琴,逼他健身的故事。

    撒老师说完后,白敬亭又分享了磁带里的第二段录音:“父亲,那首你碰都不让我碰的曲子《father and son》,为什么我不能弹,难道我不是你儿子吗?”

    撒老师解释了这件事,他一年前偶然发现这首曲子,他欣喜若狂,以为是父亲给他的,准备练好谈给他听,他父亲发现后却勃然大怒,拿走琴谱不准他练,他很伤心,离家出走了。

    白敬亭有些疑惑:“但这首曲子我从小就练。”

    苏柚补刀:“可能你确实不是他儿子,小白才是亲儿子。”

    撒老师被刺激到了:“我要早知道,我可能连你一起干掉了。”

    白敬亭本来只是分享这个线索,没有刺激撒老师的意思,但撒老师这么一说,他也一拍桌子站起来,举起一旁的酒瓶:“哎呀,我这劲儿又上来了。”

    撒老师也不甘示弱,开始挽袖子:“哎,我这劲儿,把我哑铃拿过来!”

    “坐坐坐!”何老师连忙制止:“跟你们说过不要在这儿动手,要打出去打。”

    “可以了可以了。”苏柚朝白敬亭伸手往下按了按:“我还没说完呢。”

    白敬亭撞上苏柚的眼神,气焰一下就弱了下去,他顺从地坐下,坐下前还记得最后瞪撒老师一眼。

    苏柚之后分享的是井柏然,他一上去就说:“白谱的我收集了很多。”

    白敬亭不乐意了:“你很针对我啊。”

    刚刚才被苏柚打着“相爱相杀”的名号针对了一波,这会儿又来?

    井柏然直接承认:“确实,因为在之前在所有的淘汰赛当中你都是第一名。”

    “有什么?”这理由可以接受,白敬亭摇头晃脑地得意起来。

    井柏然首先拿出了白谱房里的屁股破洞的裤子照片,一口东北腔地质问:“我不知道你这是怎么回事,你是平时很努力呢?还是你是用屁股弹琴啊?还是你屁股上长钉子了?”

    白敬亭一脸傲娇地挑挑眉:“就是咱们还不是一个level,所以你理解不了,像我们这种天才,弹钢琴是特别费屁股的。”

    白敬亭这么一说,再配上他不太正经的挑眉表情,气氛突然变得有点污污的。

    张若昀更是隐晦地开了个车:“你要说谈恋爱费屁股还差不多,弹个琴费什么屁股?”

    苏柚被惊得咳了两声,不愧是已婚男人,这车速快得哟,简直没眼看!

    几年过去,婚都结了,白敬亭已经从一个青涩的新手司机成长为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司机了,他轻拍着苏柚的背,给她顺顺气,一边面不改色一本正经地解释裤子破洞的事。

    其他人也没再多说什么,顺着白敬亭的解释继续分析案情。

    井柏然从白谱房间的明信片怀疑到他是不是离开过这艘船,白敬亭说他没离开成,又通过他发现的没有他的钢琴大赛参赛者合影猜测他是不是成功离开了但回错了船。

    说到这里,现场的灯光突然熄灭。井柏然吓得蹲了下来,白敬亭则第一时间朝靠过去,伸手揽住她,低声安慰道:“没事,我在呢。”

    这两年从白敬亭身上得到的爱让苏柚的安全感慢慢回来了,她已经没有那么怕黑了,不过自家老公的关心还是很暖的,她把头抵在白敬亭颈窝撒娇地蹭了蹭。

    灯光开始忽明忽暗地跳动闪烁,撒老师猜测这个灯的节奏是不是摩尔斯密码,大家讨论了一会儿,就继续分析案情了。

    之后井柏然又拿出柚呵呵房间床头的乐谱照片,上面有一些她的日记:“爱你已久,永生难忘”、“还是不快乐”、“你回来真好”、“让我继续守护你吧”,并对苏柚提出疑问。

    苏柚顺势一脸怀念地交代了她的故事线:“在我二十岁的时候,有一次在鼓浪屿的钢琴博物馆听到了优美的琴声,我进去一看,就发现了一个翩翩美少男,一袭白衣坐在钢琴前,阳光透过玻璃撒在他的身上,他的琴声温柔又坚定,当时我就知道,这个人肯定是我的真命天子,所以我就对他喊出了‘啊,合适!’”然后拍拍何老师的手说:“所以从此以后管你爸爸叫何适。”

    何老师茫然地瞪大眼睛,然后笑喷了:“我爸爸没有名字的吗?我爸爸的名字是你给起的?!”

    苏柚骄傲地点点头:“你爸爸喜欢这个名字。”

    虽然是假的,但听到苏柚说起她和别人的爱情故事还是很让人不爽,白敬亭故作嫌弃地吐槽道:“所以连姓儿都改了?这也太怂了吧。”

    苏柚意味深长地看了白敬亭一眼,暗自好笑:你就嫌弃吧,有你打脸的时候。

    “这些乐谱都是他爸爸把我们人生的重要节点写成曲子送给我的。”苏柚继续带着甜蜜的笑容说着:“我在那个乐谱上不是有写‘你回来真好’之类的吗?我觉得这是命运的一次惊喜的安排。”

    其他人好奇地看向她。

    “这次海上钢琴师大赛我应邀前来,当我刚上船一周,你们初赛的时候,我听到了一阵非常非常熟悉的琴声,那个琴声我一听我就知道是我的何,然后我去一看,我就看到了一个翩翩美少男,一袭白衣坐在钢琴前,阳光透过玻璃撒在他的身上,他的琴声温柔又坚定,但是我去问他的时候,他说他是白。”

    “他是白谱?”何老师有些没缓过来,懵懵地看向白敬亭。

    白敬亭承认了这件事:“这个事情我记得,但是我也挺莫名其妙的。”

    苏柚解释:“你的琴声真的和我的何一模一样,长得也像,都这么好看。”

    撒老师抓重点:“重点是长得好看。”

    苏柚还是坚定地认为白谱就是何适,深情地看向白敬亭:“虽然你变年轻了,也不记得我了,但是我觉得能重逢就很好了,这次换我来守护你。”

    白敬亭下意识地对着苏柚绽出一个笑容,然后想起这说的是何适不是他,又拧起眉头思索着他跟何爸爸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张若昀想起他找到的一个证据可以解释这件事,便说:“麻麻,我发现一个她的诊断报告,上边写她得了一种叫黯然失神症的病,虽然不影响记忆,但会出现认知功能障碍,出现误认错认的情况。”

    “哦~”其他人恍然大悟。

    井柏然还记着刚刚被白敬亭扎伤的单身狗之心,趁机报复道:“所以白谱你就是个认错了的替身。”

    白敬亭一个眼刀飞过去:“嘿,我这劲儿又上来了!”

    井柏然幼稚地吐吐舌头,朝白敬亭略略略。

    张若昀没理会他们的眉眼官司,继续说着诊断报告上的内容:“另外,何船长,你要珍惜你的麻麻了,她目前无药可治,保持良好情绪她还有五年的时光。”

    何老师悲伤地拉住苏柚的手:“麻麻~”

    苏柚眨眨眼睛,问道:“儿子,你想让麻麻最后的时光快快乐乐的吗?”她看何老师点头,就拉起一旁白敬亭的手说:“那我给你找个后爸吧,他真的跟你爸爸好像。”

    何老师愣了住了,看了眼白敬亭一言难尽表情,憋着笑艰难点头:“麻麻,你快乐就好。”

    苏柚正跟何老师执手相看泪眼上演母子情深,旁边就传来白敬亭幽幽的声音:“我不快乐。”

    苏柚回头看向他,委屈巴巴地扁扁嘴:“你不愿意吗?”

    白敬亭看她那可怜兮兮的样儿,还真是说不出拒绝的话,无奈又宠溺地叹了口气:“真是拿你没办法。”

    “哈哈哈哈……”其他人都笑疯了,井柏然更是肆无忌惮地嘲笑他:“刚刚还嫌弃人何爸爸改姓怂,你这都送上门给人家当后爹呢!”

    白敬亭噎了一下,尽力维持着骄傲的样子:“那也总比你个没人要的单身狗强。”

    井柏然:……单身狗这趴还过不去了啊。

    之后其他人陆续分享了自己找到的线索,完善了各自的故事线和杀机,确定了井邦和张二副的兄弟关系。

    甄会弹身上的几种杀人手法中,也基本对应上了:淹死是撒金钢,砸死是井邦,毒死是柚呵呵,电死是张二副;而白敬亭则承认是打算下药然后捂死他。

    因为苏柚下的深海珍珠丸都在,并没有被吃下去,暂时排除了她的嫌疑,但是其他几种手法中并不能确定致死的是哪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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