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搞不懂,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安看了看救生艇上其他几位壮汉,往我身边挪近了一些。
“和你一样着急赶路的人罢了。”乔瑟夫把水壶递给她:“不过你是为了见你父亲,我是为了我的女儿。”
安捧着水壶喝了几口,递给我让我喝。
普通人是看不到替身的,船上的那一场战斗在安看来就是一群人莫名其妙地杠起来了,护着她的我莫名其妙掉下海,坚持要惩罚她的船长莫名其妙被打得很惨。然后船炸了,我飞了,飞得好高好高(打住)。
在一系列惊心动魄的海难情节后,最终大家一起挤在小小的救生艇上漂流。
我作为没有替身的“替身使者”,一贯秉持的理念就是简单粗暴釜底抽薪。管你替身多猛操作多骚,直接给你本体锤翻就完事儿了。
所以安看不见队友们的替身强力输出,只看到我在努力肉搏,一秒前还挂在船舷外下一秒就一跃而起打爆船长狗头。可能是同为女性的身份让她放下了戒备,再加上我之前对她的袒护,结果就是这孩子现在老往我身边靠,还时不时用亮晶晶的眼神偷偷瞄我。
嘛,反正之后也不会在一起了,就多照顾照顾小妹妹吧。我接过水壶道了声谢,从王财里摸出在香港买的小点心给她吃。
海面上的雾气渐渐浓了。
“喂,看那边!”
一艘巨大的船从浓雾之中显现,缓缓地停在我们的救生艇旁边。很快舷梯就放了下来,这看起来是一个友善的邀请信号,除我以外的所有人都精神一振。
“等一下......”我话还没说完,另一条救生艇上的水手们已经欢呼着登上了舷梯。我只能叹口气,毕竟已经在海上无依无靠地漂泊一夜了,任谁也无法拒绝这样的邀请吧。
“淮叶,怎么了?”花京院问我。
大家都又累又饿的,阻止他们上船看起来不太现实。我只能委婉地提示:“这艘船给我的感觉很不好...而且不觉得它的出现有些诡异吗?我觉得还是要谨慎一点。”
“确实有些奇怪,”承太郎望着舷梯:“舷梯已经放下来了,为什么看不到人影?”
“船都开到这里来救我们了,怎么可能没人?你们紧张过度啦。”波鲁那雷夫一马当先跳了上去。
这家伙还是那么性急...我暗暗叹气。
“老待在救生艇上也不是办法,船上可能会有水和食物,提高警惕去探探路吧。”阿布德尔和花京院走上舷梯,承太郎和乔瑟夫也离开了小艇。
承太郎回头看了眼还站在船上的两个女孩子,弯下腰伸出手来。
“抓着那个哥哥的手跳过去吧。”我对安说。
安看看我又看看承太郎,踩着小艇的边缘一下窜到了乔瑟夫的怀里。
“噗。”虽然气氛不合适但我还是笑出声了:“难得有不被你魅力吸引的女孩子呢哈哈哈哈哈哈。”
承太郎闭了闭眼:“呀嘞呀嘞。”手还是伸着。
我见好就收,把自己的手搭了上去,他托着我的小臂往自己那边一带,我就像飞鸟一样轻巧地落到他身边。
“Thank you, Mister.”我捏起一点点裙边,为这绅士的行为做了个不太标准的屈膝礼。
承太郎还是一脸酷哥的样子没什么反应。我也知道自己逗不动他,收起玩笑的表情跟他并肩走上舷梯。
“之前在船上谢谢你啦。”
“没事,这点距离对白金之星来说不算什么。”
“我不是谢你拉住我,是谢谢你相信我。”他低下头看我,我迎着他的目光说:“直觉这种事,很难作为可靠的证据吧?可是我一说感觉假船长不对,你就把白金之星放出来了。我很感谢这一点喔。”
“没什么好谢的。”他摸了一下帽檐:“就算你的直觉出错,反正普通人也看不到替身。”
“是是~”
“不过你的直觉确实很准,”他注视着我:“帮大忙了。”
在浓雾弥漫的大海中央,我们并肩登上不怀好意的大船,静悄悄的船上杀机四伏,每个角落都随时能冒出夺命的凶器。我却突然觉得,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都没什么好怕的。
......
水手们聚在起重机下检查仪器。
头顶上悬着的钩子摇摇晃晃,我尽力克制自己不盯着它看,东摸摸西看看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发现。抱怨着“哎呀衣服都湿了得换一套”换上阿特拉斯院制服,给自己预先套了个无敌,双腿也加上了强化魔术蓄势待发。
好几个水手聚在一起,我无法分辨钩子的目标会是哪个。既然如此,就让目标变成我吧。
钩子动了!
强化过的双腿让我能以极快的速度飞奔上前,把那边即将中招的水手撞开。巨大的钩子带着破空声呼啸而来,狠狠地掼在我的身体上。
如果是普通人的话,应该已经被扎穿然后吊起来了吧。可恶的臭猩猩,真是恶劣。
预先套上的「欧西里斯之尘」发动了,来势汹汹的铁钩在离我身体不到一厘米的位置被无形的防护罩拦住,再也无法前进分毫。但那巨大的冲击力还是让我胸腔一阵疼痛,被钩子带着飞了出去。
安和几个水手发出惊叫。
我一只手死死抓住铁钩,另一只手从王财里胡乱摸出一把短匕,刷一下切断了连接钩子的绳索。
法皇之绿缠上了我的腰,把即将坠海的我拉了回来。落地后我踉跄几步,被花京院接住了。
我的背撞在他胸口上,他双手握住我的两边肩膀,满是焦急的声音就贴着我耳朵:“你没事吧?!”
大家都围过来了。
我调整了一下呼吸站直身体,展开双手转了一圈给大家看:“不用担心,我没事。”
“这艘船上果然有人!”阿布德尔严肃了起来。其他人也摆出警惕的姿态。
乔瑟夫高声通知水手们:“都小心一点!别碰任何机器,凡是能动的或带电的都不许碰!在我同意之前,所有人待在下面的船舱里哪也不许去!”
安回头看了几次,我笑着向她摆摆手。她跟着水手们一起去船舱里了。
这孩子,一通折腾下来身上黏乎乎的,待会肯定还是会忍不住要去洗澡。
......好了,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直接说“猩猩是替身使者船是替身”没什么可信度,和大家解释也会花额外的时间。动物没有人类的道德观念,它随时能做出更残忍的事来。
不能再等了,还是采取直接一点的办法吧。
“你们刚才在船上有看到人吗?”我明知故问。
花京院正用法皇探索船体内部,乔瑟夫和阿布德尔也在四处查看。波鲁那雷夫回答我说:“一个人都没见着。不过船长室隔壁关着一只大猩猩。”
“还有猩猩啊?”我作出好奇的表情:“我想去看看!顺便由我来检查船长室吧。”
“喂,”承太郎叫住了即将离开的我:“我和你一起去。”
我脚步一顿,回身对他笑:“没事啦,我刚才都没受伤,就算遇到攻击我也能反应过来哒!这船这么大,你去检查别的地方叭。”
“你...算了。”他犹豫一下,还是放我走了。
......
我表现得毫无心事像是来郊游,哼着歌脚步轻快地来到了船长室隔壁。
“诶~真的有猩猩呀。”我竭力想象自己是在动物园里看到了雪豹,压住嫌恶的心情做出一派天真无知的样子:“你好呀,你怎么被孤零零关在这里?喂你的人去哪儿了?”
说着,一脸好奇地走近铁笼。
我现在穿的是魔术协会制服,那只猩猩毫不掩饰地在我裹着黑丝袜的双腿上来回扫视,眼神非常露骨。
距离差不多了,鼻尖传来动物身上长久不清洗的臭味。
我双手背在身后,用娇俏的少女姿态问:“你吃不吃香蕉呀?”
猩猩的眼神游移到我的胸前,开始呼哧呼哧喘气。
魔术协会的制服有一个黑色斗篷,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所以谁都看不到,我的后腰上别了一个东西。
沉重、坚硬、冰冷的东西,能夺取人生命的武器。
卫宫(Assassin)的情人节回礼:卡利科950 (Calico M950A)
我对已经兴奋起来的色猩猩露出甜甜的笑容,然后飞速拔出了别在后腰的半自动手.枪对准它,左手托枪把右手扣扳机,子弹瞬间倾泻而出。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舱室的墙壁被枪口不断吐出的火光照亮,大量的弹壳掉在地上不断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虎口被后座力震得发麻,几发被铁笼栏杆弹回来的子弹在我脸上擦出血痕。
猩猩发出尖啸,墙壁上的水管猛然向我甩过来。我毫不避让,任凭水管一下接一下地砸在身上。
电线缠住我的四肢要将我拖走,我咬着牙用强化魔术带来的力量与之抗争,双眼始终死死盯住目标,在哒哒哒的枪响中坚持着打空了一个弹夹。
船体疯狂地扭曲着缩小,变成一艘破破的小船。
幻象消失了,只有一团红色的血水在海面上漫开。
大家的表情都是惊恐与不解,但全员平安,这就足够了。
波鲁那雷夫把奋力游泳的我拉上救生艇。那边承太郎也把安带了回来,看来这孩子这次没来得及洗澡。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听到你那边传来枪声,然后地面就像软化一样,所有人都陷进去动不了了。淮叶你遇到什么了?你,你受伤了?”
波鲁那雷夫看到我手臂上被水管击打和电线勒出的交错红痕,皱紧了眉头。我拍拍他的胳膊以示安抚。
“我没事,就是打了一架。”我顺手开始甩锅:“可能是我没有文明观猴吧,猩猩突然冲出笼子要攻击我。吓死我了它居然还有一把枪。”
“所以,你打倒猩猩后就变成了这样。这么看来,难道猩猩和替身使者有关?”花京院推测道。
阿布德尔沉吟:“动物的替身使者确实是存在的...而且猩猩的智力非常高,我认为很可能它就是替身使者!”
“照这么说的话,”乔瑟夫看着打回原形的小破船:“莫非刚才那一整艘船,都是它的替身?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应该就是这样了。它把子弹打完后还能操纵墙上的水管来打我,还好我躲得快。”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才发现自己已经没什么力气了,海水浸泡过的伤口火辣辣的疼。
承太郎攥住我发颤的手,沉声道:“你现在需要休息。”
乔瑟夫也安慰我:“没事的,很快就有救援来了。”
我对他们感谢地笑了笑,说好。
然后眼一闭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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