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抵达印度

    睡眠不足的后果就是我在火车上精神不振。

    “昨天晚上没休息好吗?”坐在对面的阿布德尔问我。

    “有一点......我的脸色很差吗?”我掏出昨天在饰品店买的小镜子,发现眼下确实多了两抹淡淡的青黑。

    星星耳钉在黑发遮掩中反射出一点细碎的光,樱桃发卡则被我夹在脑袋的一侧。朋友的心意要认真对待才行——承太郎和花京院看起来果然心情不错。

    只是回礼要送什么比较好......罢辽,之后慢慢想吧。

    “话说回来,安今天早上告别的时候抱着你蹭了好久啊。”波鲁那雷夫说:“怎么才三四天你们的感情就这么好了?”

    我:“因为我是国家十级话疗师。”

    波:?

    我:“但凡你有我一半会聊妹,也不至于现在还单身。”

    波波睁大眼睛:“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我是有正事要做,不愿意耽误别人!”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区区高中生”,什么“我好歹也是法国男人”之类,引得众人哄笑起来,车厢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欺负波波真开心!(波:??)

    然后又观看了正版rerorero演出,我忽略承太郎突然僵硬的表情热烈鼓掌,收获面色微红的花京院一位。

    承太郎:“呀嘞呀嘞daze”

    玩得差不多了,我抖开一块『哈桑的万能布』盖在身上,在火车有节奏的前进声和微微的摇晃中心满意足地开始补觉。

    ——醒来发现自己倒在了旁边的乔瑟夫身上,他带着手套的大手贴住我的额头,防止我的脑袋因为列车的颠簸而滑下去。

    我马上坐直,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我没注意...”

    乔瑟夫爽朗地笑起来:“这有什么,你又不重。贺莉小时候也很喜欢挨着我睡觉呢!真怀念呀......”

    眼看他就要因为联想到贺莉太太的病情而消沉,我赶紧转移话题:“我给您捏捏肩膀吧!”

    “?其实我可以用波纹缓解疲劳的......”我不等他说完,站起来一条腿跪在座位上,掰着他的肩膀半强迫地让他转动身体背对我:“这是我的心愿!您就当满足一下我吧。”

    不是我吹,我按摩的手法还挺专业的!

    “哦哦哦力度很合适啊,就是那里就是那里。啊痛痛痛痛痛!Oh my God!!”

    “很僵硬啊乔瑟夫先生,这证明您这一块的肌肉非常紧张!平时难道没有感觉到酸痛吗?”

    “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阿布德尔看着乔瑟夫被我按得吱哇乱叫,有点好奇:“淮叶你的按摩手法很不错啊,之前学习过吗?”

    “这个啊,”我顺口答道:“以前我妈妈的颈椎很不好,我经常帮她按摩来着,按多了就熟练啦。”

    之后就没人接我的话了,他们交换了几个微妙的眼神,开始小声交谈些什么。

    我也没注意,专心地给乔瑟夫做完全套肩颈按摩,拍拍他示意好了。

    乔瑟夫的表情犹如重获新生:“感觉肩膀一下子变得好轻!”

    我坐回座位上对他笑:“很有效对吧?乔瑟夫先生虽然还很健壮,但也要注意身体健康哦。”

    他擦了一下按摩过程中泛出的泪花,大手盖在我头顶像撸小猫一样撸了两把:“知道啦知道啦,你也别老是用敬语称呼我,感觉怪不自在的。”

    “我知道了。别摸了头发乱了......”

    他哈哈地笑了起来。

    ......

    火车之后又是轮船,跨越了缅甸海和孟加拉湾,我们终于在三天后到了加尔各答。

    乔瑟夫有点担心:“印象里印度人只吃咖喱,而且很容易染上病啊......”

    来自美食大国的波鲁那雷夫看起来比他更担心:“只有咖喱吗?我会不会水土不服啊。”

    阿布德尔笑得很豁达:“这些都是误传。不用担心,这是个民风淳朴的好地方,我向你们保证。”

    我提前换好了结实的长袖长裤,在一旁紧张待机中。

    ......我从未觉得曾经在车站门口围着我问“美女坐车吗?”“住旅馆吗?”的大哥们如此亲切,真的!至少他们不会动手动脚!

    挤挤挨挨的人群轰的一下向我们涌过来,吵吵嚷嚷的声音和类似于浓缩洋葱加孜然的体味瞬间包围了我们。推销的,讨钱的,浑水摸鱼偷东西的,把我们牢牢堵在了中间。

    “不需要,我什么都不需要!”这是乔瑟夫。

    “可恶我踩到牛粪了!”这是波鲁那雷夫。

    “我的钱包已经被偷了。”这是花京院。

    有个小孩试图偷偷拔下我手上的戒指,我赶紧手握成拳按在胸前瞪了他一眼,他嘻嘻笑着跑去找别人了。我转头一看,甚至还有小孩拉着承太郎衣领上的大金链扯来扯去!

    阿布德尔笑声爽朗:“怎么样,是个好地方吧?这就是印度的魅力之处!”

    这魅力也过于疯狂了吧!

    几位壮汉凭借体格优势硬生生挤出了一条路。感谢伟大的承太郎,他拉起我的胳膊把我提溜过去,我几乎是脚不沾地地借助他的力量逃离现场。

    我们跑进了高档饭店里,身后跟着的几个零星的乞丐也终于放弃了。

    趁大家喝着热奶茶压惊的时候,我问服务员:“洗手间在哪里?”

    正要起身的波鲁那雷夫:“其实我也......那我待会儿再去吧。”

    拿着菜单的花京院:“淮叶,你要点什么?”

    “不辣的就行。”我心不在焉地回答他,起身走向洗手间的方向。

    波鲁那雷夫的声音在身后传来:“我要点一个让法国人也能吃得惯的豪华大餐!”

    花京院:“那就是随便点的意思,明白了。”

    这家店只有一个男女公用的单人卫生间,洗手台设在了卫生间外面。

    “......”我把服务生给的棍子随手倚在墙上。正好,我也不想参观那种结构的卫生间。

    在走近镜子的范围之前,我动手把耳钉和发卡都拆了下来,手上的戒指也摘下来放进衣兜,脖子上的王律键被衣领好好地遮住。

    确保身上没有什么可以作为反射面的东西后,我神态自然地走到洗手台前面拧开水龙头。

    流动的水并不是一个平稳的反射面,名为倒吊人(The Hanged Man)的替身不可能待在那里。

    我用力洗手,又带起一点水擦拭衣服上被乞丐们弄出的黑印,然后把手上的水甩干。

    故意把动作搞得很大,让水花溅在镜子上和已经有些磨损的水龙头上。

    然后又对着镜子梳理头发,一边默不作声地强化了视力观察镜中映出的一切,试图找出在这里蹲点的敌人。

    J·凯尔没有任何动静,可能他只想勾引与他有仇的波鲁那雷夫一个人出来,趁其落单且情绪不稳定的时候再与荷尔贺斯共同发起攻击。

    我并不想给他这个机会。

    餐厅里人们的交谈声朦胧而遥远,这一方小小的空间里只有水龙头哗啦啦的流水声格外清晰。

    盯着镜子太久,我的面板也浮现出来了。终于,我在【幸运】和【耐久】两个框之间,发现了一小块不起眼的黑影:缠着绷带的人形藏在花盆后面,没发现自己露出了极小一部分的脑壳。

    果然在这里等着呢。

    我依旧不动声色,一手捂住水龙头还算光滑的地方,另一手蘸水,像是突然心血来潮玩心大起,在镜子上画了一个形状奇特的符号。

    “Ururz”

    低得几乎听不见的话语飘散在空气里。

    这是违反常识的画面,在稍显炎热的天气里,镜面的温度骤然降至冰点。以我画的奇特符号为中心,一层白霜延伸开去,伴随着细微的喀啦声瞬间占领了整个镜面。

    具有“冰”含义的卢恩符文,发动了。

    嗯,第一次用,感觉还挺爽的。果然自古法师技能炫!

    我拿出在新加坡买的小镜子打开。

    这是一款很常见的化妆镜,打开后有两面,一面普通,一面有放大效果用来看清脸上的细节。

    洗手台的镜子已经蒙上白霜,水龙头还被我一只手捂着,倒吊人现在可以待的地方,就只有我的眼睛!

    我的心跳因兴奋而加快,屏住呼吸看向手中的小镜子,确认自己眼中有一个很淡的人影。

    “初次见面,J·凯尔。”

    我用力闭上眼睛,然后手一按,化妆镜啪的一声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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