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有「恋人」卡牌的替身使者边被治边被打,得到了与他卑劣人格相称的凄惨下场。解决了他后,承太郎一行人在卡拉奇找了个旅馆住下。
登记入住时,乔瑟夫以“现在落单太危险”为由进行两两分组,自然而然地又把南淮叶和自己的外孙分到一间。
黑发的少女没有理会老头子意味不明的挤眉弄眼,她看起来困极了,耷拉着眼皮全程没发表任何意见。跟加尔各答那次复活后的状态很像,走路都半闭着眼睛,没人拉着就要摔倒。一进房间就小声嘟囔着“我只剩3%电量了我要睡觉”快速把自己卷进被子里。
承太郎沉默地关上门,坐到另一张床上。
铺散在枕头上的漆黑长发,柔软被褥包裹下小小的一张脸,放在被子外的手白嫩而纤柔。少女迅速陷入沉沉的睡眠,发出小猫一般细微的呼吸声。
只有在这种安安静静的状态下,种种与男性不同的特质才清晰地提醒着“她是女性”这一事实。那双金色的眼瞳清醒睁开的时候,那惊人的气势与凛然的决意从不输于任何人。
从没见过这样的女人。空条承太郎回想起学校里成天围着他“jojo”长“jojo”短,为发卡之类的小事争执,动不动就尖叫吵得人头疼的女孩子们。以及性情温柔却活力满满,将家中打理得井井有条,每天到门口送他上学,给他告别吻的母亲。
而眼前这个人呢?一路上遇到形形色色的危险,她别说害怕了,甚至每次都还默不作声冲在最前面。她身上的伤痕消去了又添上新的,他们几个大男人倒像是被保护的那一方。
她总是感谢他们的照顾,总是努力回报他们的情谊,那她自己呢?被荷尔荷斯打了一枪都没命了,复活起来明明虚弱得不行,却只是笑着恭喜波鲁那雷夫复仇成功。
私下闲聊的时候,花京院说:她明明一直微笑着,为什么有时候看起来那么孤独呢?
是什么让她变成这样的人?她也不过十七岁不是么。
几缕长发黏在少女脸上,随着呼吸吹起又落下。空条承太郎看了一会儿,鬼使神差伸出手,放轻动作拨开那几根发丝。少女脸上的皮肤细嫩光滑,温热的鼻息一阵一阵轻轻扑在他的手指上。长长的眼睫颤动一下,并没有睁开。
上次这样共处一室,她以为自己抓住的倒吊人逃跑了,着急地凑近观察。那时候她的眼睛,就像黑暗中跳跃着的明亮烛火。
那颗小小的痣在瓷白的脸上,显得愈加黑白分明。
“让我猜猜,他们之中谁用过你了?承太郎?花京院?”
......为什么会想到那个垃圾的话。承太郎猛然收回手捏紧,起身出门了。
“我们明天要坐船去阿联酋。买票?让花京院他们去就好了,你回去陪着淮叶吧。”他的外祖父这么说着把他推了回去,一边还带着奇异的微笑跟他使眼色:“虽然她一直表现得很坚强,但毕竟还是女孩子嘛。”
......呀嘞呀嘞。
下楼抽了支烟,跟正要去买票的花京院和波鲁那雷夫聊了几句。再度回到房间差不多是二十分钟后了,门开后,瞳孔骤然收缩。
刚才还在安睡的少女,不见了。
花京院送给她的樱桃发卡掉在地上,还夹着几根长长的黑发,看起来是被人用粗暴的方式扯下来的。枕头上多了一张纸条,上面潦草的笔迹写了一个地址,并要求他独自前往。
承太郎把纸条上压着的一个小东西拿起来,握紧了拳头。
那是一个小小的,带着血迹的星星耳钉。
————
左边的耳垂一抽一抽的疼,我被疼痛唤醒,伸手摸到了自己的血。
我记得自己打钢铁阿丹打上头了,不小心魔力消耗过度,一进旅馆就睡着了。但眼下我所在的地方,绝不是一个旅馆房间该有的样子。
这地方昏暗且破旧,墙壁很高,空间开阔,应该是一个废弃厂房之类的。高处的玻璃窗碎了大半,黏着厚厚的一层灰,风和阳光一起从破口灌进来。
“你醒得比我预计的早。”
这是一个陌生的声音,我从地上爬起来,惊觉自己的身体一阵阵脱力,几乎要站不稳。
一个身形修长的男人慢悠悠地从阴影处踱步出来,他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穿着一身黑,打扮意外的像个正常人。
“你想要什么?”我脑子里念头转了转,用冷静的语气问。
“不先问问我的名字,或者我对你做了什么吗?”陌生的男人停在光影的交界处,半张脸藏在阴影里。他的眼睛是灰色的,像是无机质的玻璃球,木木的看不出情绪。
“已经发生的事不重要,我只需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面无表情:“你既然没有直接杀了我,那就是想谈判的意思吧?”
男人注视着我,暴露在阳光里的半张脸上出现了一个生硬的,流于表面的微笑。
“你很冷静,我欣赏这一点。”他的语气里带着虚伪的赞赏:“不过要让你失望了,你不是我的目标,毕竟没有赏金拿。”
是为了承太郎的赏金来的,这个男人是替身使者!
这个男人目前没有展示出他的特别能力,只是站在那里就有一种阴鹜的氛围。看不清的暗处隐约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刚才醒来开始,我就一直有强烈的被什么东西盯着的感觉。
脸侧有冷汗滑下,隐在散落的长发里。
他这是绑架了我然后引承太郎过来吗?我记忆里并没有长这样的替身使者,为什么这里会出现这样一个人?他的能力到底是什么?他对我们了解多少?可恶,偏偏是在我魔力只剩一点的时候!
要开王财吗?要用卢恩吗?但如果不能一击将他制服,后续没有魔力和体力的我只能任人宰割。
心中升腾起前所未有的紧张与恐惧,这是头一次,我在对敌人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孤身一人陷入危机。一路上我占尽信息优势,以至于差点忘了,替身使者的战斗中,未知是多么可怕。
陌生男人好整以暇地看着我。我努力控制脸上的肌肉,维持平静的表情。大致估算了一下剩余的魔力,身上礼装变换的同时已经抬手:“Gandr!”
他把我带到这件厂房里,却不限制我的行动。他很自信也很谨慎,这里一定有什么对他有利、对我和承太郎不利的存在。不管那么多,打个先手控然后离开这里!
“啧啧,这可不是明智的选择。”我还没跑两步,有什么被大力投掷过来打在背上,落地的响动在空旷的厂房里带来阵阵回音,听起来是一根钢管。
我本就无力的身躯不由得一个踉跄,刚回头去看,就被一只手狠狠揪住了头发。
“你让我不太高兴,小姐。”男人的声音依旧平稳,脸上带了点残忍戏谑的笑意:“乖乖当一个祭品多好,那会轻松很多的。”
头皮痛得像要被剖开了一样,我紧紧扣住他揪我头发的右手。看到他的左手破了个口子,一只有我半个手掌大小的蜘蛛爬上他的袖管。
是被蜘蛛咬破了摆脱Gandr的吗?那是他的替身吗?
他开始抓着我的头发拖拽。我来不及细想,用剩余不多的魔力强化了一下力量,施展一个擒拿技:右手扣住他的肘关节向内侧拉,他的胳膊被扭转不由得松开揪头发的手,而我重获自由的左手则顺势扣住他的脑袋大力向下掰。
他猝不及防重心倾斜,整个人被我拧得倒下去,袖管上有奇异花纹的蜘蛛也被甩到地上。我紧接着左腿向上膝击右臂向下肘击,阴郁的男人同时腹背受击,痛呼一声滚到地上。
所剩无几的魔力和体力又被消耗了一大截,我喘着粗气,后退两步再次尝试逃跑。
“嘶......你不是替身使者吗?怎么不用替身战斗?”
逃跑计划再度失败了,后脖颈传来细小的刺痛,双腿开始不听使唤。我晕晕乎乎跪在了地上,眼前的世界像醉酒后看到的一般小幅度地旋转摇晃。
忽然一阵疼痛,背上刚才被打到的地方又被踹了一脚。我狼狈地趴在地上,被他用力踩着脊椎。刚才打在我背上的钢管落在不远处,我伸手去够,结果手也被踩住了。
侧脸紧贴着粗糙的水泥地,晃动的视野里有什么东西一只接一只地从我的背部爬上肩膀,再从肩膀爬到地面上。
一只,两只,三只,四只。
八只脚,奇异的花纹。
是蜘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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