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兆“”
浪费一个道具, 靠
既然红衣和她没关系,为什么要保护她,在玻璃碎开时把她拉在身后难道是怕脑子被划开,影响手术刀割上去的美感吗
他咬着后槽牙, 心里恨得要死, 没想到女孩真是个初级任务者。可是, 初级任务者为什么会在有红衣的场景活下来, 三个人的生存率还是百分之百, 没有一个出事。
目光扫过完好无虞的另外两个人, 紫兆的脸色更差,很想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活过来的。方棠棠给出的答案更是让他气得吐血
“因为你过来啦。”
所以是他上赶着把红衣吸引走,才让三个新手顺利完成任务吗
现在他还用掉一个道具。
紫兆心里有气没处发, 冷冷睨女孩一眼,哼了声走出教室。
方棠棠“他生气了。”
桌沿的那颗糖消失不见,肯定是小透明又悄悄拿掉了。
她拿出手机, 打开那本笔记本,里面鬼怪像集邮一样, 各色各样。
晚上每解锁一个怪谈, 白天手机里就会出现相应的鬼怪, 她不知道这意味什么, 但看齐刷刷的鬼怪待在本本里,心里涌起种莫名的幸福感。
小时候商店有卖一款糖果,糖纸很好看,每种口味糖纸不相同。
她喜欢把糖纸收集起来,粘在本子上, 看到五颜六色的糖纸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就会莫名满足和幸福。
可是这些鬼怪中没有小透明。
方棠棠微微皱眉, 心想,难道是因为小透明是透明的,所以在集邮册不对,a里都显示不出来呢
被所有人忽视的存在,或许连直播间都察觉不到她。
她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是人是鬼呢
但是不管是什么样的存在,爱吃糖的都可可爱爱
方棠棠不再纠结,翘起嘴角,轻声说“你喜欢什么糖告诉我呀,我给你买,早上的面包喜欢吃吗”
小透明还是没有说话,或许人太多,怕生。
今晚的任务还有4个八百米、五十米、掷实心球和跳远。
想起这件事,方棠棠懊恼地拍了下自己脑袋,她居然忘记了昨晚被红衣医生吓到,急冲冲赶着离开,没有跑五十米
那今天不是要五十八百连跑
这、这怎么办呀
她哭唧唧地对陆涟说“我们是不是搞错个大事情,今晚要把五十八百一起跑”
陆涟比她们还要惨,要跑一千米。
按照从前体测的经验,一千米跑完,人就没了。
最近陆涟身体还不好。
方棠棠垂头丧气,想到都是自己惹到红衣医生,才害得原计划被打乱,连计划好的五十米都没有跑,也许陆涟宁薇他们是被她催得厉害,也忘记这件事情。
“不过我们有那个符,用掉符应该就能过关。”她安慰陆涟,也在安慰自己“不用怕,八百米也不是很可怕,我们体育成绩都挺好的,不用害怕。”
陆涟“嗯,没什么好担心。”
方棠棠撇撇嘴“怎么可能不担心嘛,你干嘛这样不在乎,这可关系到我们的命哎,就算遇到红衣医生怎么办,他好可怕。”
陆涟说“不用怕他,他不会伤害我们。”
方棠棠不信“他要割开我的脑袋”
就像把游烦拆零件一样拆开,可她不是鬼魂,脑袋没了就真没了,装不回来的。
“下次遇到他,我就把那件校服拿出来,让他先帮404班的学生治病,医者仁心,他不会拒绝的吧。”
她拉开拉链,书包空荡荡的,底下的裂缝像纸人裂开的嘴角,在对着她笑。
方棠棠不可置信地眨眨眼,摸摸那个裂缝“我记得我拿东西垫了下,之前的洞没这么大的,校服呢、旗袍、项链呢”
陆涟瞥一眼,见怪不怪“跑了。”
跑了
红旗袍逃跑她有心里准备,可是404班那么多鬼,居然也会害怕的吗
只有她家赵老师,孤零零地躺在夹层里,血色糖果在阳光下泛出红宝石一样的光泽。
方棠棠心中感动,还是老师最好,以后语文课再也不开小差,也不在语文课本上涂涂画画了。
“那个红衣医生好厉害,”她抿抿唇角,心里更加慌张“这么多鬼都在怕他,”
陆涟沉默半晌,才开口“还好。”
方棠棠“鬼怪的力量到底是怎么划分的,为什么有的鬼那么强,有的那么弱,还有的人死了不会变成鬼呀”
陆涟“活的时候越痛苦,死后变成厉鬼的可能性越高。但有些的怪物,像纸人那种,不属于鬼的范畴。”
方棠棠张张嘴,想说什么,又没有说出来。
几分钟后,她的表情从惊讶变成复杂“所以医生活着的时候也很痛苦吗那些鬼都很痛苦吗”
好像是这样的。
404班兴高采烈迎接新未来时,年轻的生命戛然而止;
红旗袍因为美丽遭人嫉妒,陷入流言蜚语,死后还要背负流言;
赵老师被深爱的人背叛,失去肚中孩子;
游烦本性纯良,在好友背叛同学误会中走向终点
每一个鬼怪背后,都有一段悲惨的记忆。
生时不幸,死后也没有办法从黑暗中走出来。
她无意识绞紧手指,黑润的眼睛微微垂下来,带点寥落。他们去完成任务,是不是又要勾起鬼魂们的伤心事,让它们重新陷入生而为人的绝望里
深夜十二点,她站在体育场下,仰望黑棺材板死气沉沉的建筑,心里害怕之余,也在想,红衣医生会有什么样的绝望
今晚的项目都在第一层完成,不需要去二楼。
她双手合十,闭上眼睛。
宁薇问“棠棠,你在干嘛”
方棠棠“希望医生今晚不要下来。”
于是宁薇也跟着闭眼祈祷“希望医生腿断了下不了楼。”
方棠棠倒也不必。
宁薇“希望医生死,不对,被直播间抓走了。”
二楼黑黢的窗口前红影一闪而过。
方棠棠不敢让宁薇继续“希望”,害怕医生会直接跳下来抓他们,于是拉住她的手“进去吧,道具都带着的吧。”
宁薇“带啦。”
方棠棠回头看陆涟,少年也轻轻点头。
这次打开直播间,没有人守着他们的房间观看。从几次弹幕上可以推论,那些观众看直播时总会遇到卡顿或者黑屏,没有办法继续观看下去。
方棠棠不明白是为什么,但她没有细想。左下的数字0让她松口气,把手机揣在兜里,就没有再管了。
推开体育场大门,塑料模特们脸刷地一下转过来。
方棠棠对此有心里准备,就当自己面对块向日葵花田,一地转来转去的大脸盘子。她在门口熟练地刷完卡,走到掷实心球的地方。
这是体育场的中央,有块空旷的场地。
戴牌子的塑料模特站在中间,拿着纸笔,远处还有一条划定成绩的白线。
方棠棠四下寻找,眉头微拧,没有找到实心球。前几关除掉视力测试因为纸人侵袭发生改变,其他都和正常的体测差不多,至少会给他们工具,但是现在实心球呢
宁薇还在低头摆弄手机,絮絮叨叨“怎么没人来看,垃圾直播间,这样我怎么才能成为顶级大主播啊信号不好哪里信号才好,都怪那个煞笔非要出来。”
方棠棠“薇薇,你帮忙找找看实心球在哪里。”
宁薇“哦”了声,不甘不愿地抬起头,手电光线敷衍地在黑暗中扫两扫,最后落定“是那个吗”
方棠棠跟着光线看过去,对上塑料模特圆滚滚的脑袋,无神的眼睛。
宁薇扶了扶自己几百度的眼镜“架子上的那个圆球不是实心球吗”
方棠棠半晌无话。
现在她才意识到为什么薇薇这么心大,也许她眼里的世界跟其他人截然不同。他们经历的是鬼怪、噩梦、怪谈,宁薇经历的是雾霾。
但是这么误打误撞,倒让她开阔新思路。
拿塑料模特的脑袋当实心球投掷,好像任务没有不许这样做,也许这就是谜题的答案。
方棠棠“你说得对,要把它摘下来,可是它不会发怒吗”
拿人家的脑袋当球扔,不太好的样子。
宁薇“不就是拿个球嘛,大不了再放回来,谁会发怒”
她们交谈时,陆涟已经走过去,轻轻一摘,直接把模特的头捧在手心。模特的表情变得很奇怪,眉微微拧起,嘴巴绷得很紧,一副苦相。
方棠棠“你别在意,等会我们会把你还回去的。”
模特的眉舒展开,朝她咧嘴一笑,涂满劣质红颜料的嘴巴张开,露出空洞的塑料。
方棠棠头皮发麻,不敢先扔,于是顶着雾霾什么都看不清的宁薇挽袖子“让我来,不是说要赶时间吗,你们怎么都不扔了。”
“等等,”看她走过来,方棠棠拉住她,摘下她的眼镜“这样就好了。”
宁薇往前摸“我看不清啦”
世界由雾霾变成重度雾霾,茫茫一片,加上夜色正浓,眼前世界就跟水墨画放水里滚好几滚一样,半点形状也看不出。
方棠棠牵住她的手,“我带你。”
带到白线旁,让陆涟把脑袋递给她。
宁薇掂量“怎么实心球摸起来不太对”
一双手在脑袋上摸来摸去,塑料模特的五官都要扭曲了。
方棠棠催促“别管这么多,先扔吧,别摸啦”
再摸鬼怪就要生气了。
宁薇反正看不清,也没心理负担,跟平时一样往前一掷,脑袋飞过白线,顺利达标。
方棠棠这才把眼镜还给她。
看清实心球是什么时,宁薇“啊”一声,骇然失色“啊啊啊这什么鬼东西啊,我刚刚还摸了半天,我说怎么摸上去不太对。”
方棠棠安慰“至少你顺利通关了。”
不像她,现在双手发抖,表情写满抗拒。
那颗人头还在朝她挤眉弄眼,嘴角裂到耳根,异常惊悚。
方棠棠闭上眼睛,接过陆涟手里的“球”,深吸几口气,不停催眠自己这就是实心球,就是实心球,按照平时那样扔出去就行。
终于做好心理准备,她伸直身体,后脚跟踮起,双手举球,正要扔出去时,手底下的脑袋动了动,传来冰冷僵硬的触感。她下意识睁开眼睛,正好对上人头的脸。
它在狞笑。
方棠棠心脏紧缩,手一抖,把它扔了出去。人头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最后落在白线里,隔白线还差几米。
没有过关吗
她脸色煞白,表情迷茫无助。
刚才扔的时候受了惊吓,没有把力气用出去,可恶。
这时,地上的人头又动了动。
她立刻紧张看过去。
人头自己滚动起来,骨碌骨碌滚起来,艰难努力地通过那根白线。
成绩单上出现个鲜红的优。
方棠棠心情就像坐过山车一样跌宕起伏,眼泪还没有消散,嘴角不由自主翘起来,再次看到那颗脑袋时,忍不住轻声说“谢谢。”
人头又朝她眨了眨眼睛。
方棠棠这是颗好头
陆涟嘴角微微扬起,露出极淡的笑。
那头立刻受宠若惊起来,嘴角裂的更开。
方棠棠对陆涟说“你别看它长得渗人,其实很好的,就算没有扔到白线也没关系,它自己会滚过去的。”
马上她发现这句话对陆涟来说没什么用。
少年轻描淡写,随意一掷,脑袋就啪叽一下飞出去,砸出白线很远。
方棠棠心想,他真好,长得也好、成绩也好、心理素质更好,不愧是三好学生。
紧接着他们把脑袋还给塑料模特,走到跳远的地方。
跳远处地上也画有几根线,标明距离,周围老师手里还拿着一卷软尺。
方棠棠扫眼,紧张的弦松下来这关没什么刁难他们的地方。她弹跳力一直不错,轻轻一跃就顺利跳到2米开外。
她看到自己的成绩,露出笑容。
边上的塑料模特也笑了,血盆大口裂开,模样狰狞。
方棠棠后退几步,回到起跳线那儿,再抬眼时,就见塑料模特不笑了,垂着脑袋,手里软尺也无精打采地垂下来,显得很失落。
它在失落什么呀
没有能吓到人吗
她越来越摸不着头脑,只好把目光从垂头丧气的模特身上移开,专注为同伴加油。陆涟和宁薇一贯是不用她担心的,轻松完成任务,拿到一个优。
都跳完,他们往田径赛道起跑线那儿走去。
塑料模特抬起头,看着他们越走越远,一直目送他们背影消失在黑暗里。
下一关是五十米跑。
五十米靠爆发,跑完缓口气还可以继续八百。但八百完后,他们估计没什么体力别的项目。
书包里有早就备好的运动饮料,他们每人拿了一瓶。
宁薇习惯性把饮料递过去,“好棠棠,帮我拧、拧”
察觉到陆涟的目光,她一下子缩到女孩后面,瑟瑟得像只面对猛虎的小可怜,飞快改口“我来帮你拧”
方棠棠“我可以自己拧,我力气又不小。”
只是比起他们两个来说算弱鸡了。
进入直播间后,她才发现自己的朋友都卧虎藏龙,有一身技能,相比之下,她就变得好菜,像是游戏被大佬带的小菜鸡。
方棠棠知道他们不会嫌弃自己,更不会放弃她,但她依旧不想拖朋友的后腿,心中的渴望在慢慢滋长变得更强,成为强大的任务者,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
几分钟后,五十米有惊无险地跑过去。
一路没有遇到危险,心中担忧的红衣医生没再出现过。
方棠棠靠在墙边,大口喘气,拧开瓶盖抿口体能饮料。
白嫩双颊泛上淡粉,汗水顺着尖尖下巴滴落,乌黑的发丝黏在两侧。突然,她听到二楼传来声音,漆黑的眼立刻看过去。
抬头一片黑黢黢,大功率的手电筒也射不透黑暗,照不出房梁的影子。
这样好不方便。
她突然想起商店贩卖的几款道具
初级猫眼药水
获得猫一样夜视的能力,时效半个小时。
售价8000打赏币。
她阅览商店的时候,对这款药水特别心动。
除开初级药水外,还有中级、高级,时效的持续时间不相同。高级药水甚至能够持续好几天,应该是应对极夜或者洞窟这类一直黑暗的场景。
可惜药水太贵,他们完成一次半星任务才给3000,时效半个小时的低级药水就要任务者做三次的任务,比起药水,还是手电筒性价比最高。
直播间里的道具标价都非常高,就像个黑心老板,用尽全力压榨任务者的每一滴血汗。售价高也导致任务者之间的实力相差悬殊,底层主播死亡率极高。
二楼的声响没有再传来,周围依旧死寂,只有她因为运动剧烈的喘气声。
方棠棠把手电筒放下来,放松地靠在墙上,几秒后,她的身体重新紧绷,拿起手电往旁边扫去。
宁薇不解“怎么啦”
方棠棠松口气“没什么。”
她刚刚猛地想到,为什么同样跑完步,只能听见自己的喘息声,于是忍不住照了照,看到宁薇脸色如常,还在蹦蹦跳跳,仿佛五十米丝毫没有影响到她。
方棠棠露出羡慕的神色,什么时候自己也能有这样的身体素质啊
前面三个项目都有惊无险地通过,他们面前只剩下最后一关,就是正常体测里也会让人闻风丧胆双腿发软的八百米一千米。
方棠棠拿出神行万里符和准备好的体能药水,放在口袋里,以备不时之需。
那群鬼怪被跑没影,可她依旧还是背着书包当心里安慰,裂缝用胶布黏起来。
她和宁薇是在同一个赛道上,陆涟的起跑线却在体育场另外一边。
身后的裁判衔着口哨,手臂僵硬抬起。
一声哨响,她们像飞燕般掠出。
方棠棠体力并不差,每天一路从校园门口跑到教室里,踩着铃声进课堂,早就锻炼出来良好身体素质。从前跑完八百米,同班的女生都软手软脚气喘吁吁,几天都要扶着墙下楼梯,只有她休息几分钟就缓过来了。
但跑八百对她而言依旧不是什么愉快的体验。
尤其是在这个黑暗空阔的体育场,独自跑完这么远。
跑完一个圈,视野里就没有宁薇的身影了。
四周都是黑暗,手电筒随跑步乱晃,只照出身前几米的距离。
她喘着气,尽量吐息均匀,跑八百米最重要的是注意呼吸,不要乱掉节奏。
周围被黑暗笼罩,看不到宁薇陆涟的身影,甚至听不到他们跑步的声音。她硬着头皮往前跑,心里默默数圈数,跑了会突然察觉到不对劲,按她的速度,现在应该已经到拐弯处,只要转过道弯,就能到终点线了。
但是前方赛道笔直,看不到尽头,好像能一直跑下去。
开始她只当自己没有参照物,对赛道距离的感觉出现偏差,于是心里默默念数,念到一百时,绝望地发现还没跑到拐角。
难道又是鬼打墙
身后传来啪嗒脚步声。
方棠棠欣喜掉头“陆涟”
涟字还没喊出口,她立马返回来,拼命往前面跑。
后面不是陆涟和宁薇。体育场所有的塑料模特都聚起来,跟在她后面,和她一起跑步,步伐整齐划一。最前面的是红衣医生。
他推着小推车飞快跑来,红色大褂高高飘扬,脸上挂着疯狂欢快的笑容。
小推车剧烈震动,底下手术刀相撞,哐当哐当声在死寂的夜空回响。
方棠棠头皮阵阵发麻,热血涌上来,喉咙里像吞了炭似的,嗓子冒烟,又惊又怕又累,可前面赛道笔直,本该出现的拐角一直没有出现,跑道好像没有尽头。
小推车的声音越来越近。
她的双脚跟灌铅似的,速度渐渐变缓,很快,余光就能瞥见那抹红色。
医生和她并排在跑步。
方棠棠往旁瞥一眼,红衣医生推着车,半边完好的脸对着她,让她心理压力没那么重。
但是片刻他扭过头,另外半边烧得狰狞的脸也显现出来“想结束吗让我来帮帮你吧。”
方棠棠表示拒绝,并拿出符咒往身上一贴,流星般倏地冲了出去。
没多久医生又追上来,这回他直接坐在小推车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金丝眼镜下双眼弯起“累不累呀”
她委屈地快要哭出来,尤其是对方还坐在车上,根本没有自己跑。
这是作弊
医生伸出手“来,我载你一程。”
他是烧死的,手被烧成一块炭般,乌黑、扭曲而狰狞。
方棠棠啊啊啊离她远点呀
医生一怔,收回这只烧焦的手,又伸出另外一只没有被烧到的手,指尖要触到女孩的衣服时,前方传来清朗的声音“棠棠,这边。”
方棠棠眼睛瞬间亮起来。
那个拐角终于出现在视线中,她咬紧牙关,努力往前冲刺,突然身后一声巨响。
红衣医生啪叽一下摔在地上,身下的小推车没有拐弯,笔直撞到墙壁。
“砰”
相撞瞬间,医生和小推车都消失不见。
一把雪亮锋利的手术刀掉在地上,刀刃带血。
方棠棠鬼使神差地停下脚步,回头捡起了手术刀,丢到书包里。
她想,可能是出于某种集邮一样的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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