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chapter20

    清晨七点整,谢景琛的生物钟已经到了要起床的时候,脑子里的画面也已经消失,他悠悠转醒。

    这些天的梦简直像个连续剧,完全是可以连在一起的,完全不像普通的梦,谢景琛不由得也生出一丝疑虑?

    这到底是什么?

    梦里的主角毫无疑问就是那个叫安以辰的女孩子,就算谢景琛再觉得不可置信,他也不得不相信,这个女孩无论性格还是行为方式,都和现在的这个安以辰太像了。

    即使他不愿意承认,也必须接受这个略显可怕的事实,这个安以辰,恐怕和他往日熟悉的那个青梅竹马的安以辰不太一样,性格天差地别,这分明是两个人!

    从前他认识的那个安以辰冲动,易怒,耳根子软,容易受人挑拨,总是做出一些越线的事,而现在的这个安以辰,冷静,甚至称得上是冷漠,对周围的大多数事物都不为所动,简直稳得像山,完全想不出有什么事可以打破她的稳重。

    她的改变过于明显,谢景琛是有迹可循的。

    应该就是在酒店的那天,激情告白的时候还是正常的,泼他水的时候就完全不一样了,她那双眼睛,冷得可以结冰,谢景琛都怀疑她是不是有结冰的超能力。

    到底是怎么回事?

    ————

    安以辰这个人,怎么说呢,她虽然一向对安世礼说的什么你最像我啊这种话非常嗤之以鼻,但就算是她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是安世礼众多孩子里承接他冷漠基因最多的一个人。

    但是因为厌恶安世礼,所以她向来不愿意认同这个观点。

    安世礼不像安家的孩子,这样的话也不是空穴来风,安家有数代人的历史,都说富不过三代,但是安家却能这样长长久久的传承,也是有原因的。

    因为安家的家教非常严格,以至于安家看起来比豪门还要高级一些,称得上是贵族了,在教育孩子这块儿,安家是数一数二的。

    小时候安以辰一直非常疑惑,为什么自己的爸爸和伯伯们如此不同,她甚至把这个问题当成哲学问题去想了,程度堪比哈姆莱特想“to be or not to be”。

    后来这个问题在安以辰懂事时开始了解心理学之后有所解答。

    她爹就是天生缺少同理心,天生的反社会人格,只能放弃治疗,大概率是没救了。

    而且安以辰非常可悲的发现,即使她再厌恶安世礼,再不想和他成为同一种人,她似乎也或多或少的遗传到了安世礼的这种基因。

    她发现自己和别的孩子不一样,至少是跟哥哥和晴燃不一样,她看到受伤的小动物不会同情,看到过得很苦的老奶奶也毫无触动,好像根本没有共情这种能力。

    杨坤那首歌唱得不错:“无所谓,我无所谓....”

    这恐怕就是安以辰很长一段时间的状态。

    好在她聪明,在发现自己和别人的不同之后,她就能够模仿别人产生情绪了,虽然收效甚微,但好歹让她看起来是个正常人了。

    她觉得自己和父亲还是有所不同的,至少她还有点心,至少她还在意亲人,就算难以共情,也会在老爷子和警察的教导下拥有严格的底线和三观,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尤其是在遇到那个警察以后,她发现自己也是可以拥有一些情绪的。

    喜怒哀乐,其实她也可以拥有。

    譬如现在,收到安氏破产的消息,她也生出了一种类似失望的情绪。

    前几天她曾经听安奇正提过安以辰发过去的那份方案,也听安奇正说要立即执行,但是公司里搅屎棍太多,方案最后到底是没有实现。

    而且非常糟糕的是,虽然安以辰早提醒过安父要及时止损,但是由于安奇正对这个和亡妻一起创建的公司感情太深,即使心里已经知道结果,依然迟迟不肯放手,导致了现在资不抵债的情况。

    安以辰沉默地站在安奇正身边,她并不怎么擅长安慰,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拍了拍安父的肩,好半天才憋出一句,“......爸,未来还有无限希望。”

    可惜连她自己听起来都觉得苍白。

    安奇正沉默地用手捂着脸,声音有点闷闷的:“辰辰,爸爸以后可能不能再让你过像现在这样的生活了,你会怪我吗?”

    “.....不会,《婚姻法》规定,父母对已成年有独立生活能力的子女是没有抚养义务的。”

    安父:“......”

    一时不知道是欣慰女儿竟然懂《婚姻法》,还是无语女儿竟然觉得自己有独立生活能力好。

    正常人在这种时候大概都会说“爸!不管你能不能给我富裕生活,你永远是我爸!”这样的话,然而安以辰显然不怎么正常,但是竟然奇异的反向冲分成功,让安父没那么难过了。

    安以辰又沉默了一会儿,说:“放心,以后我可以养你。”

    安父:“......”

    女儿开始说胡话了。

    虽然安父是个十足的女儿奴,经常在外人面前夸女儿,选择性忽视女儿的缺点,但是自己女儿什么样儿自己还是清楚的,别说养他了,恐怕自己都养不活。

    安以辰知道安父不信她,只好给了一套方法,让安奇正可以最大限度地变卖资产以抵消债务,至少能保下这套别墅。

    安奇正接过了安以辰递来的方案,整个人都傻了,不敢相信这个牛叉的方案竟然是自家女儿给的,然而还没等他发表自己的惊叹之情,门口的门铃就不依不饶地叮叮叮响起来了。

    安以辰让安父继续看着,自己去开门。

    门口的显示器上显示地赫然是谢景琛那张帅脸,因为个子高,离摄像头还特别近,最大程度地拍出了他的帅气,他眉头紧锁着,看起来很焦急。

    安以辰不紧不慢地开了门。

    门在没开到一半,谢景琛就急匆匆地自己打开了门,还没等安以辰反应过来,她就被按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

    谢景琛身上有淡淡的很清爽的薄荷的味道,好像是洗衣粉的味道,很好闻,是少年人独属的味道。

    谢景琛一只手放在安以辰的头发上,把她按进自己怀里,一只手虚虚地搭在她背上,由于他太紧张了,都没能好好感受手下柔软的发丝。

    “你,你没事吧?你放心,我.....我们家会帮你的,不要怕。”

    安以辰无奈地伸手推开他,平静地说:“你看我像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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