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爱像云朵

    进入深秋,天气渐凉,景色萧索,但程斯沐的项目却进入了收尾和收获的阶段。易烊千玺看着她最近兴致勃勃的熬夜赶稿,虽然心疼,但也并未劝阻,一个人有愿意为之付出热情的热爱,是一件值得赞赏和鼓励的事。

    看着她的画稿一幅一幅渐渐成型,易烊千玺每次都会被惊艳到。她这次做的都是山海经相关的设计,对这个主题,易烊千玺也很感兴趣,在书房陪她时,他也看了一些相关的书。他自诩是个想象力足够丰富的人,看书时他也会在脑海里勾勒和想象人物的形象,但看到程斯沐的作品时,他也不得不感叹她的思路更开阔、更别具一格。设计技巧厉害的人有很多,他觉得程斯沐更胜一筹的地方在于有灵气,这一点他是由衷的欣赏和赞叹。

    程斯沐的工作看似自由,但其实也很辛苦,阶段性会很忙碌,还要持续保持旺盛的创造力与想象力,但她自己乐在其中,易烊千玺也支持她。经济上,他完全养得起她,甚至可以任她挥霍,但他并不想把她变成圈养的温顺金丝雀,以前那些“我养你啊”的话,虽出自真心,但俩人都不会当真。她也是个闪闪发光的人,他不想用自己的光芒,打着“保护”的旗号去掩盖她。保持彼此欣赏,是保持珍惜、保持心动的必要条件。

    等程斯沐没有那么忙了,易烊千玺的工作又开始多起来,俩人似乎是形成了一种默契,会错开彼此的忙碌期,以换取更多的陪伴时间。飞来飞去的行程多起来时,易烊千玺偶尔会恍惚,早上起床睁开眼,记不起自己在哪个城市,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感觉,他曾在某次采访中形容这种感觉有点“文艺性”。但结婚后,他一点也不觉得这样的生活有文艺气息了,现在对他来说,只有家和家以外的地方这两种概念。

    他已经习惯了睡醒后,朦胧间就伸手去捞旁边的程斯沐。搂到人了,就知道自己在家,搂不到人,就有点淡淡的失落。某次在酒店的床上醒来后,又是他一个人,赖在床上发了会儿呆,他忍不住给程斯沐打了个电话。

    [ 宝贝儿,我现在在哪儿呢? ]

    程斯沐也是刚睡醒正赖床呢,被他问得也有点蒙圈,迷迷糊糊的只回了个“哈?”

    [ 早上睁开眼,不知道自己在哪儿了 ]

    程斯沐听完他的话,清醒了一些,反应过来他问的问题后,忍不住想笑,她已经感觉到他语气有些撒娇。于是轻轻柔柔的回他道:

    [ 你在宁波呀~ ]

    [ 哦~ ] 他回得有气无力。

    [ 怎么了,想家啦 ] 程斯沐觉得自己在哄小孩子。

    [ 想你了~ ]

    [ 可是我还没开始想你诶~ ] 她忍不住的想逗他。

    [ 嘶~~~ ] 他假装咬牙切齿。

    [ 逗你的啦,你还要待两天呢吧 ]

    [ 嗯~ ]

    [ 那我今天飞过去陪你,这两天我这边没什么事 ]

    [ 那你订好机票告诉我,让胖虎去接你 ]

    [ 好~ 现在开心了嘛? ]

    [ 嗯~ 其实你也不用非得过来,我就早上起来有点晃神有点失落,过一会儿就好了 ]

    [ 切~ 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哦,准备好好接驾吧 ]

    [ 呵~ 好,等你~ ]

    [ 嗯,那赶紧起吧,不要赖床了哦~ ]

    [ 好~~~~ ] 易烊千玺一骨碌爬起来,想到晚上就能见到她,心情瞬间飞扬起来。

    这次以后,他再去外地,就习惯了起床后给程斯沐打电话,每次第一句还是问她“宝贝儿,我在哪呢?”,程斯沐也习惯了他的这个习惯,有时候直接回答他,有时候回他一句“大傻子~”,有时候程斯沐还没起床,迷迷糊糊的接电话,易烊千玺就跟她稀里糊涂的聊两句,虽然聊的断断续续、鸡同鸭讲,但他还是开心,知道电话的那一端是她,他就莫名的踏实。

    有时候繁忙的行程中,也会突然有空档,易烊千玺没太多别的交际,所以基本都会选择回家陪程斯沐。深秋的天气虽然渐凉,但有时阳光明媚,院子里被照的暖洋洋的,俩人就会去院子里晒太阳,一边喝着热可可,一边聊天。易烊千玺特别喜欢晒太阳,程斯沐笑他:“一切老大爷喜欢的消遣你都喜欢~ ”,易烊千玺就十分臭屁的回她:“有我这么帅的大爷么~ ”。

    两个人依偎着靠在躺椅上,一边晒着太阳,一边看着湛蓝天空上的朵朵白云。等到临近傍晚,湛蓝慢慢变成粉红,云彩也被染成一层层深浅不一的粉红色。易烊千玺也很喜欢看云彩,他年少时曾经形容爱情像云。程斯沐一度觉得他对爱情没有安全感,因为想到云朵就会觉得飘忽不定。

    [ 你为什么觉得爱情像云一样呢 ] 程斯沐淡淡的问道。

    [ 你觉得呢? ] 易烊千玺没有直接回答。

    [ 看得见,摸不着,爱情让人捉摸不定?]

    [ 可能大部分人是这么觉得的吧,但我不是 ]

    [ 云朵很漂亮,你觉得爱情是一件很美好的事?]

    [ 嗯~ 这个有一点儿,但不止是这样,你觉得爱情像什么? ]

    [ 我还真的没想过这个问题,嗯… 像水吧 ]

    [ 我还以为你会说像酒,像烧酒 ] 易烊千玺打趣道,程斯沐笑着捶了他一拳。

    [ 因为水很清澈、纯粹,可以很奔腾,也可以很平静,能包容一切,我们都需要水,想到涓涓细流,我就会觉得很舒服,爱情可以不轰轰烈烈,但一定要让人舒服 ]

    [ 其实云也是水形成的,所以,咱俩想的一样,果然有默契~  ] 易烊千玺笑着在她脸蛋儿上亲了一口。

    [ 你还没说为什么你觉得像云呢 ]

    [ 我真没想那么复杂,我一直都很喜欢看云,因为看着云朵就特别舒心,我期待爱情是美好的、舒服的,就像云一样 ]

    [ 那现在你的爱情符合期待吗? ] 程斯沐双眼亮晶晶的望着他问。

    [ 超预期~ ] 他笑着答。

    [ 所以,我是美好的云朵吗? ]

    [ 嗯,最漂亮的那一朵,你是粉红色的 ]

    [ 那你就是水,做成烧酒的水,我最爱喝的水,嘻嘻~ ]

    [ 第一次听人把喝酒说得这么清新脱俗的~ ] 易烊千玺捏了捏她的小鼻头。

    [ 亲爱的,你的云朵快要变成冰淇淋了~ ] 程斯沐一边说着,一边翻身坐到他身上,双手插进他外套里,搂上他的腰。

    [ 嗯? ] 易烊千玺虽然有点不明所以,但还是拢紧了手臂,把她圈在怀里。

    [ 太阳要落山啦,太冷啦~ 咱们进屋吧~ ]

    [ 呵呵~ 还挺会形容的~ ] 说着,他站起身往屋里走,程斯沐像只无尾熊攀在他身上。

    进入冬天,天气越发寒冷,同样冷掉的,还有程斯沐的项目。其实跟她自己倒没多大关系,是合作的动画工作室资金遇到了问题。虽然这几年国产动画崛起,出了几部口碑和票房都不错的动画电影,但大部分这类片子都扑街了,不赚还赔,而且投资动画本就周期长收益低,动画产业依然处于比较小众和边缘的境地。程斯沐合作的这家工作室,本来有个投资方,但突然撤资转投一个收益更快的IP改编电影了。

    程斯沐了解他们的片子情况,她个人其实是挺看好的,但一部电影能否成功、能否赚钱,涉及到诸多因素,她不敢妄下判断,于是,跟易烊千玺说了这个事,问他有没有兴趣了解一下,他工作室这几年也在做一些影视娱乐项目投资。

    站在她自己的专业领域考量,她很希望帮这群心怀梦想又努力的年轻人们拉到赞助,但站在个人角度,她也不想“坑”自己老公,毕竟他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他有多辛苦,没人比她更清楚。所以,她跟易烊千玺清晰明了的表达了自己的态度:我只帮他们争取一个机会,但你公事公办,这事能不能成,看他们自己实力,看你的客观判断。

    易烊千玺跟官青云商量了一下,决定给他们一个机会,选个时间,正式接洽沟通一下。动画工作室的几个负责人听到程斯沐给的这个好消息,又高兴又感激,对他们来说,这事不管成不成,有易烊千玺工作室来给判断评估一下他们的这个项目,他们也心里有谱一些,毕竟他在电影行业算是他们的前辈了,而且这几年他确实“混”得不错,他们相信他的眼光和判断力。

    易烊千玺这几年在影视方面表现卓越,但动画工作室的人,却主要是因为程斯沐的关系,才对他好感加倍的,搞艺术的人,多少都有点清高和挑剔。合作项目过程中,他们也见到过几次易烊千玺,但都是远远的,他是来接程斯沐,都是坐在车里等着她。所以,真正面对面近距离见到他,在一个会议室里开会时,他们才真切的感受到什么叫气场,什么叫碾压。易烊千玺和官青云听完他们的介绍后,提的问题都很专业。他话不多,拿着资料沉默不语的看着时,是他们觉得最紧张最具压迫感的时刻。

    程斯沐虽然经常去他工作室,但并不会参与进他的工作中,这次她作为重要的合作方和投资的“牵线人”才一起开会的,她也是难得有机会现场感受他开会时的样子。平时跟她在一起时,他都是放松且温柔的,偶尔还会皮一下。但此刻的他却是严肃的、强势的,这样的他,别有一番魅力,程斯沐忍不住盯着他看,感受到她的目光,易烊千玺也抬头瞄了她一眼,嘴角露出不易察觉的浅笑。他嘴角转瞬即逝的梨涡,让对面几个等待“宣判”的人稍稍放松了一点。

    易烊千玺和官青云都觉得这个项目靠谱,至少这个团队是优秀的,从目前的小样儿来看,他们的视效设计是绝对没问题的,故事大纲也很好,如果能踏踏实实做下去,是有爆款的潜质的。所以,俩人意见一致,决定可以投资。易烊千玺也有些私心,一方面为了程斯沐的期待,一方面他也确实想帮帮他们。

    最让动画工作室的员工们感动的是,易烊千玺并不希望对外大肆宣传他是这个片子的出品人,不想用他的名气和流量去带动票房,而是想用真正的口碑去验证。他跟他们一样,对专业、对梦想,还是有底线、有坚持的。

    回去的路上,程斯沐在车上问他:

    [ 你是真的看好他们才决定投资的,还是因为我 ]

    [ 是真的看好他们 ]

    [ 就开这么一次会,就决定了,会不会太草率 ]

    [ 你跟他们已经合作这么久了,看你给他们做的东西,也知道他们的要求和水准了,还有之前陪你画稿子时,我也看了几本关于山海经的书,我对这主题也有兴趣 ]

    [ 那就好 ]

    [ 我还没昏庸到为了博红颜一笑就豪掷千金的程度,放心吧 ]

    [ 这话听着…我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呀嘻嘻~ ]

    [ 不昏庸才能赚更多钱给你花呀,小傻子~ ]

    [ 嗯,也对,反正不管怎么说,这项目是我牵线的,跟我脱不了干系,如果赚了呢,算你的,万一赔了… 我也只能肉偿了 ]

    [ 呵呵,早知道我不应该答应这么快啊,是不是应该先潜规则一下 ]

    [ 嘻嘻~ 已经晚了,千总~ ]

    事情圆满解决,程斯沐心头大石落下,工作室的人加班加点的做着片子,程斯沐这边已经给做了几版概念海报。

    一到冬天,人也会变得懒洋洋的,程斯沐手里目前就这一个项目,也不忙,每天就窝在家里做做设计,闲暇时就摆弄摆弄自己那些漂亮的餐具们。入冬后,程斯沐早早的就换了适合冬天的餐具,然后就一直等着初雪。对于仪式感这件事,易烊千玺完全懂她的心情,所以他从不觉得她换着花样的弄桌布、换餐垫、配餐具是一件矫情的事。

    程斯沐盼啊盼,终于等来了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但易烊千玺却不在,他正在外地参加活动。他不在,程斯沐的开心减了一半,但她已经习惯了他的缺席,所以并不会抱怨和沮丧,一个人也会开心过自己的小日子,她用她的自得其乐,换他的不内疚。

    就她自己,确实没什么想喝酒的欲望,所以她只煮了一碗配料十足的乌冬面,吃过热气腾腾的面条,她觉得浑身暖烘烘的,于是趴在二楼的窗户边,一边喝茶一边看着外边漫天飞舞的雪花。

    天色渐黑,慢慢开始看的不太真切,门灯突然亮了,程斯沐贴在窗户上往外瞅,等看清进了院门的人后,立马开心的飞奔下楼冲到门口。

    易烊千玺一直记着程斯沐心心念念的“初雪要一起喝烧酒哦~ ”的小愿望,活动结束他翻手机看到北京下雪上了热搜后,就马上让胖虎定了下午的机票提前赶了回来。

    他刚要按密码,门就开了,迎面而来的,除了屋里涌出的热气,还有扑进他怀里的程斯沐。看她只穿着睡衣和拖鞋,他赶紧把她搂进屋。

    [ 你怎么突然回来啦 ] 程斯沐抱着他的腰,仰着脸问道。

    [ 回来陪你看雪喝烧酒呀~ ] 易烊千玺一边脱掉透着凉气的外套,一边把程斯沐抱起,一边往沙发走过去坐下。

    [ 那你先歇会儿,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 程斯沐说着,从他身上溜下来。

    易烊千玺也跟着她走到厨房,一边歇着,一边看她做饭,一边陪她聊天。

    [ 你不吃么 ]

    [ 我刚才吃了碗面,不过可以陪你再吃点儿 ]

    [ 明明是我陪你再喝点儿吧 ]

    [ 哎哟~ 我刚才没喝酒啦,说好了等你一起的 ]

    [ 那我如果没回来怎么办呢,你的初雪喝烧酒的愿望就泡汤了 ]

    [ 什么时候喝酒不重要,跟谁一起喝才重要,嘻嘻~ ]

    [ 你这算土味儿情话么 ]

    [ 我这话哪里土啦~ ]

    [ 呵呵,不土不土,洋气的很~ ]

    [ 以为你明天回呢,本来想明天上午再出去买菜的,冰箱现在只有这点存货了,我真的尽力啦~你先对付吃一口,明天给你做大餐~ ]

    易烊千玺望着她摆上桌的菜,一点也不觉得“对付”,他其实吃东西不挑,但这些年被程斯沐喂得嘴也变叼了。关于程斯沐特会做饭这件事,最让他感叹的不是她可以轻松做出一桌大餐,而是无论在食材多么匮乏的情况下,她都能像变戏法一样做出几个色香味俱全的小菜。

    程斯沐摆好饭菜,倒好了酒,一杯递给易烊千玺,一杯自己拿着,笑眯眯的说了一句:

    [ 老公~ 工作一天辛苦了哟,干杯~ ]

    [ 你也辛苦啦,老婆~ ] 易烊千玺十分配合的回复她。

    俩人碰杯,一饮而尽。程斯沐被酒辣的一边耸肩一边摇头晃脑的,嘴里还忍不住“嘶哈~”一声,这样充满烟火气儿的她,让易烊千玺觉着鲜活又可爱,酒暖她的胃,她暖他的心。

    易烊千玺笑着夹了一口菜喂到她嘴里,一边问道:

    [ 你之前不是说初雪要吃啤酒和炸鸡么,今年怎么变烧酒了 ]

    [ 为了配你从日本带回来的这套餐具,终于可以拿出来用了嘻嘻 ]

    [ 这么讲究?喜欢就随时拿出来用呗~ ]

    [ 也不是为了有仪式感啦,那么多套餐盘,每一套都有个最适合的日子,等待这个完美契合的时间点的过程,我会觉得特别有念想、特别美妙~ ]

    [ 嗯,确实,所以我也一直记着第一场雪这个时间点,因为之前的念想,让现在这一刻特别美妙,有酒有肉有姑娘,你当年这个生日祝福真的特别棒 ]

    [ 为了这么棒的祝福,为了这美妙的时刻,再干一个吧~ ]

    [ 呵呵~ 好~ ]

    俩人一边就着小菜喝着酒,一边望着窗外飘飘洒洒的雪花,时间仿佛都慢了下来。

    吃饱喝足后,外边雪也停了,俩人穿戴好,准备出去散散步,消化消化食儿。院子里已经堆了一层厚厚的雪,蓬松柔软又平整。程斯沐兴奋的直接躺在草坪那块的区域里,在雪地里印出一个人形,躺着还嫌不过瘾,她又扑棱了好几下手脚,伸伸胳膊,抻抻腿儿。

    易烊千玺无奈又好笑的看着她,也没着急拉起她,而是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等她折腾够了,他才抱起她,帮她拍干净身上的雪,一边拍一边笑着吐槽:

    [ 你是小孩子吗,还满地打滚儿 ]

    [ 是呀,以后不给我买好吃的,我就坐地上耍赖打滚儿~]

    [ 要是敢这么淘气,就打你屁股 ] 说着在她屁股上拍了几下。

    [ 穿的厚不疼嘻嘻~ ]

    [ 你呀~~~ ] 易烊千玺只能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俩人还没走出院子,就听到外边有小孩子的嬉笑声。出去一看,是五六个小孩子在拉爬犁、打雪仗。程斯沐刚走出院门,身上就挨了一个雪球儿。小朋友们怯怯的看着她,一时都停了动作,打着她的那个小孩子,轻声对她说了一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程斯沐笑着回了一句:“没事儿,不疼”,就弯下腰团了个小雪球儿做势要扔过去,小孩子们先是一愣,然后就笑闹着跑开。

    易烊千玺看到路边放着一个他们没使用的爬犁,笑着问他们:“小朋友,爬犁借我玩一下可以吗?” 小朋友们倒是很大方,爽快的答应了。

    于是,散步变成了易烊千玺拉着程斯沐在走。或许是见到俩大人这么玩有点新奇,小朋友们一路跟着他俩。有上坡的时候,还帮忙推一下程斯沐。等到下坡程斯沐不小心身子一歪摔倒时,小朋友们就在旁边嘻嘻笑。

    程斯沐重新坐稳后回头冲着他们做了个鬼脸,小朋友们马上围过来,笑嘻嘻的说:“姐姐,我们推你~ ”,于是在这个雪夜里,两个大小孩儿,带着一群小小孩儿,越玩越嗨,程斯沐被易烊千玺拉着,被小朋友们推着,一路尖叫一路笑,小朋友们还嫌不够快,冲着易烊千玺喊:“叔叔加油~”。

    易烊千玺哭笑不得,“质问”几个小屁孩:

    [ 为什么她是姐姐,我是叔叔 ]

    [ 因为你长得老呗,蜀~黍~ ] 程斯沐笑嘻嘻的冲他喊道。

    [ 不是,因为你比较稳重,姐姐比较调皮 ] 一个小朋友说道。

    [ 还有点儿幼稚,这么大了还要人拉着玩嘻嘻嘻 ] 另一个小朋友补充道。

    [ 我幼稚?我哪里幼稚啦,大人不可以玩爬犁嘛,不可以被人拉着吗 ] 程斯沐哇哇叫。

    [ 坐稳喽~ 幼稚鬼~ 要加速咯 ] 易烊千玺笑着喊道。

    [ 请拉稳点,叔!叔!]

    [ 嘻嘻嘻~ ] 小朋友们看着两个不着调的大人,忍不住捂着嘴笑。

    跟小孩子玩,特别消耗体力,玩了一圈下来,俩人觉着刚才吃的东西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就跟小朋友们道了别,慢慢散着步往家走。

    [ 你喜欢小孩子么?] 易烊千玺突然问道。

    [ 喜欢呀~ 干嘛突然问这个 ]

    [ 没什么~ ]

    [ 你想要我生宝宝了? ] 程斯沐突然反应过来。

    [ 没,真不是这个意思,你别多想 ]

    [ 那你不想要宝宝么?想什么时候要呢 ]

    [ 我当然想要呀,但什么时候要,你说了算 ]

    [ 我说了算?]

    [ 嗯,沐沐,正好今天说到这个话题了,那就跟你表明一下我的态度,我喜欢孩子,不会像有些男人那样害怕失去自由而迟迟不想要孩子,所以你不用担心我想不想要 ]

    [ 嗯~ 知道了 ]

    [ 但是要不要,什么时候要,由你说了算,你不要顾虑我、也必用顾虑爸妈们,要你自己真的准备好想做妈妈了,咱们再要宝宝 ]

    [ 嗯!谢谢你这么为我着想 ]

    [ 生孩子一定是对女人影响最大,所以,是我要谢谢你 ]

    [ 我肯定是想要宝宝的,只是还没想到这个事儿 ]

    [ 没想到,就是还没做好准备,咱不急,顺其自然哈 ]

    [ 嗯~ ]

    [ 我其实也不想让你这么早生,感觉你还是个宝宝呢 ]

    [ 所以是嫌我幼稚嘛,千玺叔叔~~~~ ]

    [ 嗯,又幼稚又淘气~ ]

    [ 再说我要躺地上打滚儿啦 ]

    [ 呵呵呵,躺吧,我们家宝宝是放养式教育,随便躺 ]

    [ 那如果我乖的话,千玺叔叔给我买糖吃么 ]

    [ 那就看有多乖咯~ ]

    [ 你想我多乖,我就可以多乖~ ]

    [ 宝宝~你不对劲噢~ ]

    [ 嘻嘻嘻~ ]

    这个雪夜里,易烊千玺久违的又发了一条ins,照片里是一个女孩子躺在雪地上“撒欢”,他照片依旧拍得有点模糊,配了一句:

    不给买糖吃就满地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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