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偷老婆

    “你问我是谁?”

    面前的陌生男子黑着一张脸,气势汹汹,徐长汀一下被问懵了,过来半秒才反应过来这人怎么口气这么冲?看这气质和穿着打扮,也不像是送货小哥。

    “我还想问你是谁呢。”懵过之后的徐长汀气性上来了,语气同样不太好。

    见对方堵在门口,一只胳膊搭在门框上,已然一副自家地盘的架势,简承澜感觉脑壳里有一万个电钻在嗡响,怒火腾然而起,烧得肺都要炸了。

    就是这人?

    霍焦背着他在外面找的新欢?

    光看外表,自己哪里比这个戴着眼镜一看就是衣冠禽兽的人差?!

    “让开。”简承澜不想和这人废话,霍焦就在里面,他要立刻、马上见到霍焦!都多大人了还这么单纯?自己到底哪里比不上这个插足别人婚姻的混蛋!

    “欸?”徐长汀觉着这人莫名其妙,敲了门也不说自己是谁,像自己欠了他八百万似的摆着张臭脸,居然还让他让开?

    “你谁啊我就给你让开?”

    “我不想说第二遍……”简承澜逼近了半步,指节握得咯嘣响,差点就要控制不住去揪面前这个禽兽的衣领。

    对方都快贴到脸上来了,徐长汀当然也不怕他的,不然GPC这么多年就白干了。

    “想打架?”

    简承澜咧咧嘴,笑了。

    “有意思。”

    好久没遇到有人敢自己送上门来的了。

    “可以但不是现在,现在我要见霍焦,别挡路。”

    “霍焦?”徐长汀的眼睛由暗变亮,终于明白了什么。

    刚才完全被这人给带跑偏了,敲门肯定是来找霍焦的,除了他这个医生又有谁能知道不食烟火的霍副队家住哪里?

    “你是那个渣……不对,那个神父?”

    吃瓜永远吃别人剩下的还差点说漏嘴,平时工作太忙的徐医生这次赶上新鲜的了。

    简承澜皱了下眉,他可把那个断掉的字听得清楚,但还是点了点头。

    zhā?

    什么意思?

    “徐医生?”霍焦的声音突然从里屋传来,“还没好吗?”

    听到熟悉的声音,简承澜反而平静了些,已经成了多年身体养成的自然反应了。

    “医生?”简承澜有些意外。不过看这人模狗样的都进家里了,也绝不是什么正经医生。

    徐长汀没理他,朝里面的方向回道:“不是送菜的,是……”

    “是我。”简承澜挑衅地用肩膀顶开第三者,侧身挤了进来,却在玄关门口停住了。

    从这里到客厅,一路铺的全是看上去软乎乎的地毯,很独特的花纹样式,与家具装潢都是统一的风格,应是用心设计过的。

    霍焦是公主吗?在家里都怕摔着?

    什么时候变这么娇贵了?

    简承澜啧了一声,只能脱了鞋再往里走。

    空间挺大啊,整体装修就一个字——贵。

    怪不得霍焦之前一直说要让他舍弃那个公寓,搬过来一起住。他懒得挪窝,听的多了就随便找个理由给搪塞了过去,后来就再也没听霍焦提起了。

    “简承澜?”霍焦一手举着输液袋,像机警的小鹿似的,半个身子从里屋门口探了出来。

    简承澜瞧见霍焦右眼戴着眼罩,白皙温透的手背上插着针管,脖子上缠着绷带,身体裹在宽松的居家服里,好像整个人变小了一圈,头发蓬松凌乱,嘴唇润着水,红红的,像熟透了的饱满甜果,完全没了那拒人千里的气场,显得……有点可爱?

    “你怎么知道我的地址?”霍焦的表情逐渐变冷,人也走了出来。

    又是熟悉的防备的气味,简承澜回过了神。

    “你自己说过的,而我恰好记性不错。”

    “霍焦你出来干嘛?”刚差点被顶到内伤的徐长汀挤到两人中间还不自觉,说着就要伸手帮霍焦举输液袋,“就五分钟的量了,快回去坐着。”

    简承澜眼看着两人的手指碰到了一起,像身体里有根弦嘣得一声断掉了似的,刚被安抚了的怒气瞬间蹿了上来。

    他仗着身高的优势,胳膊一伸,用肘弯一下卡住第三者的脖子,将人给扯了回来,锁在身前。

    “你小子胆子够大,当着我面,碰我的人?”简承澜已经用做大的努力让自己不那么原形毕露,可说出口的话每一字都像要咬碎对方的喉咙。

    他也不想在霍焦面前这样,可是这都忍得了还是男人吗?

    “简承澜你放开他。”霍焦不明白简承澜这是怎么了,消失了这么久突然找上门来,一进屋就冲他的医生发飙,怎么见人就咬?

    “你让我放开?”简承澜没想到霍焦竟然为这个禽兽说话,浅色的眼睛瞳孔骤缩,竖成一道锐利的罅隙,“我要是放开可就不止碰碰小手了吧?霍焦,我可没答应离婚。外面找人之前能不能先让我看看?怎么什么货色都往家里带?”

    “你、误会了……”‘什么货色’的脖子被牢牢卡着,这会儿憋得脸都涨红了,本来吃着大瓜唱着歌,怎么就突然天降一口黑锅呢!

    “误会了?嗯?”简承澜手臂一紧,隆起的肌肉将第三者卡得发出闷哼,“是手指太长需要我帮你切掉一截吗?”

    徐长汀本来有机会挣脱的,可本着求和态度的徐医生没想到自己竟被当成了第三者。

    手腕现在被翻拧着抵在后腰上,而且对方的力气明显比自己这个几年没正经练过的要强上一大截,这个姿势下他根本挣脱不了,又该死的被卡着说不了话!

    他瞪着眼睛转向霍焦寻求帮助,可后者一脸茫然地样子,竟然关键时刻宕机了!

    “外面找人为什么要让你看看?”霍焦僵滞了半晌,终于发出灵魂的拷问。

    徐长汀白眼一翻,差点先一步气死。

    “因为你太单纯。”简承澜脱口而出,又觉得不太对劲儿,遂加了半句,“太好骗了。”

    好像更不对劲儿了。

    “好骗?”霍焦抓住了重点,“你骗过我?”

    难道除了那枚吊坠,还有别的自己不知道的信息?

    “没有。”简承澜不要脸地一口否决,“我骗你干什么。”

    其实都是些小事,简承澜嫌解释起来麻烦,霍焦又是刨根问底的性格,有那时间不如抱着睡觉来得实在。

    “我不知道。”霍焦说,“我要是知道就不是你骗我了。”

    简承澜被逻辑堵住了,像被踩了尾巴似的有些不耐,眼睛飘向别处又盯住了霍焦,试图转移话题,“你身体怎么样了?”

    “还好。这是最后一针了。”

    果然好骗,这就给糊弄过去了。

    “可是还不能上班。”霍焦眨了下眼,眼里的光暗了几分。

    又是新欢又是工作,怪不得不回信息!

    “你把徐医生放下来吧,他好像喘不过气了。”

    “能喘。”简承澜知道力度,自然没不理智到要将人勒死,因为——“敢偷我的人,勒死太便宜了。”

    又对霍焦露出笑脸和狰狞的犬齿,“他还碰你哪里了?希望你们还没到我想的那一步。”

    “他没偷我。”霍焦开始逐句解释,“我也不是你的人。徐医生是医疗组的同事,部长安排他来给我看病,不能勒死。最后我不知道你想的是哪一步,所以无法回答。”

    一段话下来简承澜终于知道自己误会了,因为霍焦不会说谎。

    被卸下来的徐长汀捂着脖子咳了两声,眼眶都被憋红了,可是面前这俩人,一个是表情淡淡没有心,一个虎视眈眈冷着脸,哪一个他都打不过啊!

    “抱歉。是我误会了。”简承澜硬邦邦地道歉,“但是你碰我老婆的手,所以勉强扯平了。”

    徐长汀:那我谢谢你!老子还戴着医用手套呢!

    ·

    后来,真正的送货小哥来了,还是两个一起。

    三人面对一地的菜、肉、鱼、鸡蛋和豆制品,陷入了沉思。

    就算冰箱塞满,好像三个人三天也吃不完。

    “你是手滑了吗?”简承澜看向旁边正吸着酸奶嘴巴鼓鼓的霍焦。

    “你是打游戏练连招了吧?”

    霍焦咽下一口,心情被酸酸甜甜的味道愉悦了,看着对方的眼睛认真地解释:“不小心点了X5。而且我不会玩游戏。”

    ……行吧。

    ·

    实在没办法,霍焦把李行叫了来,反正离得近。

    四个男人围在厨房里忙上忙下,看起来挺和谐,就是李行和简承澜有点不对付,眼神对到一起去李行就要炸毛。

    “你们这是离婚了还可以作朋友?”李行在一旁削土豆,而霍焦带着手套洗蘑菇。

    他思索了片刻,手里没停,还在抠白蘑菇圆胖伞头上的黑点,问道:“怎样才算朋友?”

    “就你和我这样啊。”李行指指自己又指指霍焦。

    “我和他不是朋友。”霍焦习惯把一样东西描述清楚、解释明白,再不济,也找个参照物对比对比。

    可并不是所有事物、或者说抽象的东西都有标准答案,所以霍焦再怎么努力也答错。

    “那你还留他吃饭?”李行惊讶。

    “菜太多了,他饭量大。”

    “……就这?”

    突然想到了什么,霍焦转头看向李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闪着光:“你的镜像体可以吃饭吗?”

    “……他和我一样需要控制体重,谢谢。”

    “哦,好吧。”

    李行摇头:傻焦焦,这也信?

    四个人中只有霍焦会烧菜,但他又是病号。

    霍焦没觉着自己虚弱到不能下厨房的地步,但是谁也不好意思欺负病人,遂都把他往厨房外推。

    最后只好改吃火锅。

    简承澜倒是在霍焦的指导下,做了一道葱油黄花鱼。练过匕首短刃的,自然刀功极佳,每一刀都恰好见骨且间距相等,简单蒸过之后卖相极好,再淋上酱料热油,撒上葱花便完成了。

    简单且不易出错,简承澜第一次体验除番茄炒蛋和蛋炒饭之外的乐趣。

    没多一会儿,大家都吃开了,底料是四川口味的,遂又开了几罐冰啤酒来降降温。

    霍焦酒量可以,但是徐医生就坐旁边,他当然不能多喝,倒是其他三个越聊越高兴,气氛早就没最开始那样剑拔弩张了。

    “霍焦你别喝的了,剩下的给我。”

    最后四分之一的啤酒也被简承澜抢走了。

    “这次来,是想当面和你说说异种监察委员会的事情,正好你同事在,能讲得更明白。”

    李行和徐长汀一下竖起了耳朵,倒是当事人霍焦仍一副淡然模样。

    “我如实上报了情况,其实教团并没有什么不满,是异种监察委员会在借机为难GPC。昨天他们派人去了教团本部,调取了你的资料。”

    “为什么是我?”霍焦一不是GPC的要职人员,二没在教团升上过主教。

    “也只是我的猜测。”简承澜顿了顿,看向霍焦,“因为你的身份信息在十二岁之前一片空白,两次击杀K级天使,或者换种说法——故意让祂们重新陷入沉睡,他们借此怀疑你是‘狂热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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