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第七十八天普通国中生的日常

    “呼, 还好赶上了哥哥的全国大赛。”

    已经答应了哥哥要去看他们全国三连霸的幸村安定匆匆换了身合群的短袖短裤,拉扯着心不甘情不愿的加州清光向作为决赛场地的森林公园走去。

    “好啦好啦,别生气啦不会晒黑的”

    “清光”

    他露出一副可怜巴巴的神情, 扯着穿着同款不同色黑红短袖的加州清光往人群聚集处走去。

    被拖着没法好好走路的加州清光最终无奈轻叹“你慢点儿走, 现在还早呢。”

    看着两人正拉拉扯扯地走向立海大集合的地方,正在等待队伍签到的幸村精市挑高了眉头。

    哪怕是自己的剑道部全国大赛期间都匆匆忙忙、甚至连自己的庆功宴也推后的大忙人,今天竟然破天荒地有空出现在网球全国大赛的赛场上。

    昨晚,这个家伙甚至直接彻夜未归了。

    “你那边的事忙完了吗”

    剑道部获得全国大赛的那天,他带着网球部难得放松去给弟弟的剑道部打气了一番,没想到神色匆匆的幸村安定一下赛场匆匆向他们道谢后便失踪了。

    黑发少年显得迟疑“应该算是吧”

    现下黑衣组织已经覆灭,虽然比水流的威胁仍然在眼前, 但是少了一个时刻想把自己做成实验体的庞然大物, 他感觉肩上终于轻松了一点。

    第一场就是真田弦一郎的单打三。赛场上的少年仿佛拔刀术般紧握着球拍, 在黄绿色的小球即将落入他的场地时,真田弦一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后挥拍。

    在这期间,小小的网球以仅凭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被抽向对面的场地。

    大抵是觉察到幸村安定的剑自有自己的风格,真田弦右卫门在教学时并未加以修剪规束,只是在倾囊以授让他打好基础之后, 任由他在实训中摸索。

    而真田弦一郎则是一直修习着质朴刚健的警视厅流剑道。

    他的拔刀术迅捷凌厉, 几乎真的让人觉得面容老成的少年想要抽刀劈砍向他的对手。

    这是融入了剑道“坐姿出鞘法”的一招, 少年身上显露出的坚韧剑意令加州清光眼前一亮。

    他和这位名义上的学长在剑道部有过几面之缘,没想到在这个看似完全不相关的活动里, 他也能看到对方干脆的招式。

    虽然真田弦一郎并没有加入剑道部, 但他每天晨间都会来剑道部报道练习,傍晚回家后也不曾落下。

    不过是国三生的真田弦一郎, 生活仿佛被剑道和网球这两件事填满了。

    无论是剑道还是网球, 每一招都包含着他无数的努力与汗水。这份炽烈的执着与热爱, 让幸村安定也不禁动容。

    对比下来,自己还真是懈怠啊。

    看着一球打出雷电与火光特效的真田弦一郎,幸村安定默默心想

    再说了,想要把网球打到这种玄幻的程度,你们难道是学过什么特殊的呼吸法吗我们从根本的力量体系来看就对不上路子吧

    “想要看到安定的网球还真是难啊明明都是学剑道的。说起来,加州君有兴趣来试一试吗网球和剑道还是有有共同之处的。”

    休息时间,幸村精市循循善诱地和突然提起了兴致的加州清光交谈,虽然还没有想好所谓的共同之处是什么,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先向外推广网球,就像是小时候他极力向弟弟推荐练习网球的那样。

    安定警惕地看着挖墙脚的哥哥,就像粮仓被发现时露出了警觉神情的松鼠。

    “加州是我的啦哥哥你不是有切原君吗”

    紧张地盯着再度上场的副部长的切原赤也茫然回头。

    他们在讨论什么事情来着

    而且这个身份的对位,还有这句话,听起来是不是有那么点问题

    “不过这样热情的弦一郎哥,真是好久都没有见到了。”幸村安定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在不远处的赛场上,真田弦一郎正情绪高亢地挑衅着他宿命的对手。

    谁能想到这两年开始走沉稳路线的真田弦一郎,小时候曾经也是个爆竹呢

    在一片呐喊助威的“皇帝”“皇帝”声中,黑发少年问出了他早就想问的问题。

    “不过,为什么弦一郎被称为皇帝,哥哥你却是神之子啊,这画风不会相差太大了吗”

    看着思维永远天马行空的弟弟,紫发少年无奈。

    “神之下第一人神之子的说法,总让人觉得还有一个“神”之类的人在上面压着。”

    他歪了歪头,虽然笑容清浅,不容置疑的语调毫不掩饰自己的目标“我很不喜欢。”

    毕竟,他是要成为网球之神的人呐。

    这是一个燥热到令人烦闷的下午。

    热到柏油路面都隐隐出现重影的街道,连风都停滞了。

    没有什么客人的波洛咖啡厅里,值班人员只有一脸惬意地正在琢磨着新口味蛋糕配方的安室透。

    门口的铃声响起。

    摆出招牌式标准服务生微笑的黑皮青年抬头“欢迎光诶”

    懒洋洋打了个招呼的松田阵平伸手“服务生,给我来杯啤酒”

    本以为来人是真客人的安室透笑容微僵。

    他没有想到,自己的故人竟然真的找到了这里,而且还疑似想要砸场子。

    “我假设你知道,这里是一家咖啡厅。”

    他打量着扬手将墨镜摘下来的松田,和摸着后脑勺正冲他讪笑的伊达,瞬间就明白了谁是出卖他的人。

    卧底任务的结束,并不意味着他可以马上回到公安投入工作,他还需要接受一系列的审查以及心理审核后,才能重返公安岗位。

    在那之后,得在文职工作上奋斗的他不会有什么冲锋在一线卧底的机会了。

    是以他并不急着马上辞去波洛咖啡厅的兼职。

    装作和他不认识的卷发青年发挥着自己浮夸的演技,斜眼瞥他“那你这里除了咖啡蛋糕,还有简餐呢。服务生你这态度不行啊。”

    无语的金发青年摊开波洛咖啡厅的餐单,敲了敲他们的桌子。

    “只能在这里面选我总不能把配料酒倒给你们吧快点快点。”

    黑皮青年探身看了看咖啡厅外空空如也的街道,在门上挂上了暂停营业的牌子。

    波洛说是他兼职的咖啡店,实际上店主也是他的熟人,因此一小段偷懒打烊的时间他尚且能够做主。

    除了还记得两人口味的他自作主张上了一杯美式,还从冰柜中取出了几盘风格不搭和店面以及咖啡格格不入的和果子。

    “刚巧尝试了一下新花样小白鼠这就来了。”

    “我还记得当时景光吐槽过,你的手艺足以吓哭你家道场的一堆小孩子,还把你弟弟吃成了面瘫。”

    “萩原不小心吃了你带来的料理,拉肚子直接请了半天的假。”

    伊达航的两句话,令小小的餐桌沉默起来。

    “是啊不过现在我的手艺可是今非昔比。”

    几天前的降谷零在查看警视厅公安部的新招入的成员名单中时愣住了。那是随时可以被他们尤其是他抽掉的力量,因此他需要一一过目。

    那上面,松田阵平和伊达航的名字紧紧挨在一起。

    虽然程序上还没到可以回去工作的环节,但所谓的审查只是走个形式,身为资深社畜的青年依旧在马不停蹄地处理文件。

    然而考核的程序已经走完,到自己手上已经是最终报告的形式,现在他终于有空询问昔日好友们的选择。

    松田阵平摸了摸鼻子“我们只是通过升职考试后进了警视厅公安部罢了我依旧是处理炸弹,也算是升职了吧。”

    对于脑子一贯好用的他而言,通过伊达航给他的消息推测出降谷零目前是公安并不是一件难事。

    “反正我是走的正常升职手段,并且也通过了考核。你也没什么好说的,对吧降谷长官”

    懒洋洋拉长声调的松田阵平被轻轻揍了一拳。

    这样混不吝的态度用能让降谷零想到对方在警察学校时的刺头表现,然后就他的拳头就痒了。

    伊达航在一旁笑看两个奔三的大男人和曾经一般笑闹。

    物是人非,曾经的五人组如今已经只剩下三个。

    如今他们能够托付后背并肩作战,总是让人心生快慰。

    在决赛的后半程,赛场上空出现了身缠黑雾与蓝色电光的,最近出现在各种灵异论坛都市怪谈中的黑色怪物。

    幸村安定当上审神者后的第一个现世任务,就是不合常理地清除出现在现世的时间溯行军。

    现在,不合常理之处又可以多出一条来在没有时间溯行军和时之政府的刀剑付丧神们任何一方出现的前提下,检非违使突兀地出现了。

    为什么一个网球比赛的现场会出现检非违使这种存在啊

    “不用管它们,”神出鬼没的石板再度在他脑中出声,“只要你不攻击它们,这种状态下的它们是不会主动攻击你的总要给它们消化的时间。”

    “这是世界线自发的纠正,”被石板开小灶的少年听着童音循循善诱,“自从你选择治愈你哥哥的那天起,这个世界就已经因为不同的走向衍生了新的分支。”

    幸村安定锁紧眉头“照你这样说,时间溯行军就不该存在,同理,时之政府和刀剑付丧神亦然。”

    他曾经的选择是否改变了对于后人而言的历史正身处在当下的幸村安定不得而知。

    现在的他同样是那“历史”的一份子。

    他们随时都在创造历史,如果一切的改变都以平行时空论处,那么历史便没有什么是不可更改的。

    哪怕是冲田总司在他们的帮助下没有死亡,也可以理解成是世界线变化而产生的平行世界。

    不。猛地回神的幸村安定止住了自己的想法。

    这个想法太危险了。

    “刀剑付丧神所认定的所谓历史,不过是各种符合条件的前提下被千里挑一选出来的,被那个时之政府中的某些人刻意维护下仅剩的一根独苗苗罢了。”

    “检非违使于我而言,就是我身体的清道夫。”

    因此,刀剑付丧神攻击时间溯行军,检非违使攻击同时可能破坏节点的刀剑付丧神和时间溯行军。

    “绝对会发生的事情,是不容你们更改的。就如同你刚才所想的,冲田总司或者是某个大人物的死亡、池田屋事件或是某个大事件的发生,都是世界发展的必然节点。他们会受到检非违使的更正与维护。”

    “而治愈其中的某个人这种小事完全无法与之相提并论。”

    “这是时间溯行军想要真正改变的目标。在此之上,那些蛀虫发布的随机任务可能都别有目的。”

    “虽然时之政府成立的本意并非如此,可是百年盘根错节的组织难免出现蛀虫。”

    “所以我要向你求助”

    “对于他们来说,这些可能性是需要被摒除的。”

    “可是对于我来说,所有的可能性都是我的养料、都是能支撑起我发展的相当一部分构成。”

    石板平平的语调中流露出一丝委屈“那些贪心地想要修剪掉世界上所有其他不利于他们发展的可能性的人,让我营养不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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