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我们三人完成了据说在木叶忍者村非常流行的抢铃铛考核,没有丝毫的意外,弥彦那个笨蛋光荣的被绑在了木桩子上。我毫不留情的嘲讽了他一番,并且将多加了两大勺辣椒的便当强行喂进了他的嘴里。
再苦再累不能让自己最重要的同伴饿肚子不是吗?嘿嘿!
直到现在,回想起他当时的那副表情我都会忍不住笑出声,总算报复了那时他用蛇吓唬我的深仇大恨,心里十分痛快!
时间过得飞快,生活就好像自来也老师强迫我们帮他排练开场白一样。我有一下没一下地用木棍敲打着竹筒,在弥彦手里两块木板清脆的撞击声中,自来也老师一声怪叫:“油————!哦哦哦哦哦——!”
白发夸张地一甩,滑稽的步伐配合着长门敲出的鼓点,一只脚在地上跳来跳去。
“妙木山~白发童子□□仙!东南西北全——天下!无人能敌的大帅哥~!”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自来也老师认为开场白就应该张扬奔放,并且拒绝在荒郊野外或半夜三更偷偷进行排练。于是,在路人的哄笑声中,我们三人自惭形秽地低下了头,不动声色地将事先准备好的面具扣在了脸上。
我一向是一个很知足的人。
回想起来,这种平淡而充实,偶尔还会抽抽小疯的生活竟是那样美好,美好的让人打心眼里拒绝去思考未来,擅自认为这一切会永远继续下去。
两年多的时间一晃而过,三人都长高了不少。弥彦依旧是一头张扬的橘红色发型,就像他的性格一样。而长门则显得比以往更加沉稳,在他那遮住半张脸的赤红色发丝的对比下,他的脸色看起来依旧有些苍白,不过至少身体已经不像原来那样瘦弱了。唯一没有变化依旧是那双波纹状的瞳孔,深邃而幽远,所有与其对视的人都会感受的到,某种难以言喻的威势正积聚在其中。
啪嗒一声轻响。
自来也老师将门口自己的那块身份木牌翻转了过来,他要出门了。
“你们也跟我出来一下。”
我们也没有犹豫,纷纷起身走到门口的另一面墙边,翻转了自己身份木牌。一声门响之后,房间内瞬间便安静了下来,只留木块上并排的三张青蛙脸与对面的一张青蛙脸默默地对视着。
清晨的天空下着小雨,自来也老师没穿雨衣,所以我们也没有穿。雨丝虽小却胜在密集,我垂直双肩的紫发很快便被尽数打湿,雨水汇聚起来,顺着头顶侧面发饰上的纸花流淌而下。淡紫色的眼影自从那一天出现之后便再未消失,给原本的平和从容中平添几分成熟女人才有的气质。
也许是心有灵犀,我们三人都穿着正式的练功服,细索编制的网状软甲外是深褐色的短衣,而自来也老师脚踩着木屐,身着的则是平日里常穿的白袍红褂。
“让我看看你们把我的本事都学了几成吧!”
自来也老师的话音一落我们三人便做好了战斗准备,像这样的战斗在过去的几年里早已进行了不下上百次,我们并没有意识到这次有什么不同。
战斗的场地一马平川,没有任何掩体,与其做无用的隐蔽不如直接强攻。长门后退几步列好阵势,我和弥彦并排站在前方,各据一点形如三角,不待自来也老师反应,我便跟随着弥彦的命令与他一同冲了上去。
近身拼体术,自来也老师甚至不用武器,以一敌二却丝毫不落下风。我和弥彦紧握着苦无,应付起来却越来越吃力,还好有长门在后方时不时地放一个远程忍术,这才勉强维持着僵局。
以前也是这样,自来也老师会等我们都力竭的时候停手,然后自行讨论刚才战斗中的优点和问题,最后听完我们的总结汇报后予以点评。
但这次却不同,白热化的近战在短短的几秒钟后便戛然而止。我随手丢出的几枚纸手里剑竟然命中了自来也老师的胸口,我甚至看到了鲜血染红了老师的衣襟。弥彦完全蒙了,手里的动作一顿,似乎完全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不对!长门小心身后!”我大喊道。
果然,纸手里剑命中的不过是一块替身原木,长门猛然回头,迎面而来的却是自来也老师手中锐利的苦无。
千钧一发之际,叮的一声脆响自长门身后响起,这已经是我现在能跑的最快速度了!偷偷在心里松了口气,我手中凝聚出的纸矛险而又险的在最后一刻,勉强拦住了老师的苦无。
一击不成,自来也刚想后退却不料我手中的纸矛突然一散,然后骤然收拢,将双方的手掌紧紧固定在一起。虽然这种限制并不算很强力,只要老师再稍微一用力就能挣脱,但从时间上看却足够了,我另一只手上的纸矛早已蓄势待发。自来也老师你跑不掉了!
“太好了!上吧小南!”
弥彦在不远处兴奋地大喊。
嘿嘿~果然关键时刻还是要靠我!忍不住心里一阵窃喜,我手下的动作却也是因此而慢了一分。
砰地一声,纸矛洞穿的仍然是一截原木。来不及懊恼自己的疏忽,我下意识的将注意力转向四周,心中猜测着老师下一次进攻可能会从哪里出现。
所以,当我重新注意到身边圆木上贴着的两张起爆符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猛烈的爆炸中迸发出的灼热,将周边的细雨化为滚烫的蒸汽,高温、火焰、白雾迎面而来,危急关头,我只来得及将还没有反应过来的长门护在身后,猛烈的气浪便将两人一同掀翻在地。
几步开外的小水洼中,自来也老师的身影一点点从水底浮现出来,丝毫没有平日里的嬉笑,甚至没有上前扶起被炸伤的两个徒弟,只是冷冷地问道:“怎么?只有这种程度吗?”
“自来也老师你在干什么啊!那可是起爆符,会死人的!”
弥彦怒气中冲地大喊着,我有些迷糊地睁开双眼,耳鸣声渐渐减弱,这才听清楚耳边长门焦急的呼唤声。
“如果那两张是完整的起爆符,那他们两个现在已经是死人了!怎么?不攻过来的话我可要先动手了!”
“可恶!”
眼看着自己的两位好友受伤,在自来也老师的有意挑衅下,怒极攻心的弥彦握紧苦无,大吼着冲了上去。但是,焦躁、慌乱早已扰乱了弥彦的内心,手上的动作也失了章法,几乎还没怎么交手便漏出了败像。
情况十分危机。
我和长门一个重伤一个轻伤,弥彦更是完全在乱打一气,明显拖延不了太久。情况到了这一步,我反而彻底冷静了下来。
“小南你没事吧?还能站起来吗?”看起来略有些狼狈的长门一只手扶着我,担忧的问道。
勉强摇了摇头,我缓缓伸出手按住他被炸伤的肩膀,强忍着牵动伤口剧痛,快速凝聚出淡绿色的医疗查克拉为他开始治疗。
“之后我恐怕没办法继续战斗了,自来也老师这次的战斗不同于以往,似乎是想要逼出我们真正的实力。等下弥彦撑不住了以后,接下来的可能就全部要靠你了……”
“我?可是我一个人怎么可能……”
还不带我与长门交流完毕,那边弥彦便被自来也老师打落了武器,然后又被一脚踹了过来,正好摔在我们两人身旁。
“全部不合格!”
自来也老师少有的带着几分怒气,大声质问道:“跟我学了近三年,你们就这么一点能耐吗?!”
猛地将苦无掷在地上,他严肃的目光扫视了一圈自己那三个不争气的弟子。
“首先是弥彦你,战斗过程中竟然还有空发呆!若不是小南反应快,你的队友就有可能因为你的疏忽而丧命你知道吗!”
老师说的确实在理,弥彦虽然依旧心有不服,但也只能恨恨地垂下头听着。
“然后就是小南,刚获得了一点优势就开始沾沾自喜贻误战机,好好反思一下!你真正认真对待每一场战斗了吗!”
我无言以对,如果这是真正的生死之战,每一瞬间都有可能决定最终的胜败,任何多余的小心思都纯粹是在找死。
“最令我失望的是长门你!像个木桩一样杵在原地,心安理得的接受同伴的保护和救援,对可能发生的意外反应那么迟钝。体质不好不是借口!你学的那么多忍术都去哪了?难道就没有一个用得上的?”
自来也老师句句尖锐却又切中要害,长门也羞愧地垂下了脑袋。
“想知道你们不合格的原因吗?我告诉你们,那就是你们没有支撑自己获胜的实力!”
“可是自来也老师,你原本就是修行多年的强大忍者,我们怎么可能是你的对手?这种考核究竟有什么意义啊!”
听到弥彦的反驳,自来也老师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为什么……这很简单。因为,你们出生在了雨之国啊!”
出生在……雨之国……
在无边的雨丝笼罩之下,我似乎感觉到四周的一切都发生了几秒短暂的停顿。三个相互搀扶的年少身影就这样透过层层雨幕,面对着自己的老师,而未来也将会这样面对着各自的宿命。
“出生在木叶的忍者,自他们成为下忍的那一天起便会有一名上忍带队,在和平时期甚至会去完成打猎、除草这种如同过家家一样的任务,慢慢磨合彼此的默契。而你们,没有这个机会!”
斩钉截铁地话语如同一柄大锤,重重的砸在三人的心上,而自来也老师似乎觉得这还不够。
“你们跟我这么长时间,心中多少也应该明白,我之所以收你们为徒有因有三。其一,你们并不是甘心凭借一技之长在忍界中随波逐流的普人,其二是你们有引领这个世界变革的潜力,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们都心怀着将世界导向和平的梦想。但是,梦想不是说实现就可以实现的,如果连保护自己的实力都没有,一切都不过只是空谈!”
双手结印发动瞬身之术,在自来也老师的身影消失之前,一句缥缈的话语传入三人耳中。
“一个月时间,一个月后我会再回到这里。让我看看你们究竟是三个爱吹牛的小鬼,还是能将和平的重任担在肩上的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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