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开始降临，在死亡森林中参加考核的忍者们，此时大多也已经停下了赶路的步伐，找一处隐蔽安全的地方渡过开考后的第一个夜晚。
而我们这边也不例外。
赶跑了一只老棕熊，我们一行四人便理所当然地霸占了这里。
在之前的交流之中，我以同伴偷看卷轴导致失去考试资格为由，成功加入了这个由鸣人、小樱、佐助这三人组成的第七班，约定一起前往高塔。
对于我这个中途插入者，鸣人和小樱都没有意见，毕竟之前的交手已经充分证明了，我不会伤害他们。更何况，让一个实力不错又早已失去考试资格，还不会威胁到自己的人加入，相当于平白多了个帮手。
所以最后，即便是最谨慎的佐助，也在思考之后点头同意。
然而，这并不意味我就会帮他们，比如说现在……
舒服地靠在干草堆上，看着三个小鬼忙活来忙活去，感觉还是不错的。
因为不忍心杀死这个山洞的原主人，此时的佐助和鸣人正在洞外，与呼朋唤友回来报仇的五六头野熊打在一起。而小樱则负责做隐蔽处的布置工作，她的知识很丰富，动手能力也很强，撒下驱虫药粉、布置连环陷阱，不一会便搞定了一切。
“佐助，鸣人！快点回来，我要激活陷阱了！”
“马上！”
佐助回应着小樱的声音，手边已经用柔韧的钢丝将三四头老熊绑成了一团，而鸣人……他正满头大汗地用双手顶住两排熊牙，以免自己的脑袋被一口咬下来。
真是的……我听着鸣人焦急的嚷嚷声，忍不住在心里担忧，明明可以立刻杀掉那几头野熊，但却因为不忍心而使自己陷入麻烦。也不知道木叶年青一代的忍者是否都是如此，拥有不俗的实力，但却没有足够冰冷果决的内心……
对于他们个体来讲这当然是坏事。但若是所有的忍者都能像他们那样天真……我们这个依靠杀戮与仇恨而存在的晓组织，恐怕早就在忍界中无立锥之地了。
自来也老师口中的那个诅咒若是一直不能解除，就算是他们，早晚有一天也会不再天真。
这就是我们这些前辈留给后代的世界吗？
真是差劲呐……
在雨之国我开办的忍校，那里汇聚了大量的战争孤儿，他们比木叶的孩子们更早失去了那份天真，品尝过痛失双亲的苦与恨。而我能做的就只有提供食物，教导他们生存的能力，甚至很多时候……还不得不狠下心来，亲手让他们再次去感受忍者世界的残酷。
……
背后的手紧攥成拳，我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自己的心绪。而这时，鸣人与佐助两人也击退野熊回到了洞中。
为了防止吸引敌人，第七班放弃了生火烹饪食物，吃了些野果之后便开始讨论起明天的计划和目标。当然……我是懒得给他们当免费参谋的，所以打了个小哈欠后便躺在干草堆上，悠哉地合上了双眼。
直到夜晚，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唤醒了我。
是佐助，他独自起身，看了一眼两个熟睡中的队友后便走向了洞外。陷阱所在的位置佐助都很清楚，所以根本拦不住他，而在这点上我也一样。
虫鸣林静，月朗星稀，薄薄的白光笼罩着大地，映衬地密林愈发的深邃沉静。
黑发少年挥动着苦无，不断攻击着头脑中假想出来的敌人，密集的攻势行至半截却突然一顿，立地回身，苦无脱手而去。锋利的侧刃切来两片树叶后命中树干，但是……第三片树叶却安然落下，并未受到半点损害。
“不行的……这样下去……我……”
一之手握住了苦无，另一只手却狠狠地砸上了树干。
“可恶……可恶……！”
本就处于紧张的考试中，经历了一天的劳累，半夜里又爬起来发狠似的拼命练习，完全透支掉自己所有的力量之后，佐助终于还是回身倚着树干滑坐了下来。
写轮眼的赤色消退，纯黑色的眸光暗淡而失落。
是因为之前那句小鬼的评价吗？我一直隐藏着自己气息躲在附近，将之前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收入了眼底。
“试试这个吧。”
我的出现吓了佐助一跳，他挣扎试图站起身来，但是却失败了。我不急不缓地走到他身前，将一颗刚拆开蜡封的黑色药丸递给了他。
“特制的兵粮丸，有助于缓解过度的修炼疲劳。放心吧，我要想害你不会用这种手段的。”
然而佐助的疑心却比我想象中的还重，依旧是一副将信将疑的回避态度。直到我用指尖的查克拉手术刀削下药丸上的一小部分自己吃掉之后，他才终于放下了戒心。
象征着阳遁力量的莹莹绿火升腾于掌间，我两手搭在佐助的双肩，辅助着他的身体充分吸收了药丸中的所有营养。
大概半个多小时过去之后，佐助站起身来，不可思议地攥了攥双拳，活动了一下身体。
“那个……抱歉之前一直在怀疑你，我只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明明是初次见面，你的行为实在是太过异常了。”
如此别扭地表达着感谢，宇智波这兄弟俩，还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我之所以对你好奇，是因为我曾经见过一个人……他有着一双与你一样的眼睛。”
原本还是一副放松的样子，但当我这句话一出口，佐助便立刻紧张了起来，一双墨玉血瞳中满眼皆是狠厉的杀机。
“谁！？”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远胜三颗勾玉之上的瞳力，一个眼神便能决定战斗的成败……”
“他在哪？！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故意没有回避，任凭着佐助冲过来扯住了我的衣领。但与此同时，我手中的千本也顶住了他颈侧的动脉血管，只要稍微用力就能取他的性命。
“保持冷静，尤其是面对比自己强的人，如果没有充足的准备就不要试图激怒对方。否则……”
少年的身体僵住了几秒，终于收回了手，而我也将夹在指间的千本收回了袖中。
“你们宇智波一族的变故我略有了解，也能理解你的恨意。我只不过是偶然间与鼬交手，并且在见识过那双眼睛的力量之后，侥幸存活下来了而已。”
“是吗，那你的运气还真是不错。”
接受了我的邀请，佐助终于恢复了冷静，在我身边坐了下来。
“你的想法呢？去找他报仇吗？”
“是的，我要杀了他，然后复兴我们宇智波一族。”
“嗯，简单明了。但以你现在的实力，想要达成目的……”
“这我当然清楚！”
突然间提高了嗓音，焦躁的情绪再次从佐助的言语中溢出。
“如果你要劝我放弃，那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
“放弃？你为什么会认为我要劝你放弃？”
我不咸不淡的反问让佐助一愣。
“如果你看清了事情的真相，那就去做你认为正确的事情就好了，我只是个外人，本就没有对你的决心说三道四的资格。只要你最终不会因此后悔，那就好了。”
“真相……？真相非常清楚，我要让那个家伙付出代价，仅此而已。”
双手支撑着自己的下巴，被憎恨占据了视野的目光，透过茂密的树冠看向天空。我看这样的佐助，又回忆起鼬的临行前的交代，心中的感觉有些复杂。
“鼬在幻术中留了我一命，并告诉了我你会参加这次中忍考试。至于究竟是来找你报恩还是杀掉你出气，由我自己来决定。”
略微犹豫了一下，我将鼬教我的原话复述了出来。
“太弱了杀掉也不可惜，若是侥幸能活下去……说不定能成长为一个有用的工具，在未来测试一下自己的器量。”
毫不意外，听到这句话后，佐助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早晚有一天，我会让那个家伙后悔自己的傲慢。”
……
“看来今晚上你是怎么也不可能睡着了，来过两招吧，免费陪练。”
“求之不得！”
佐助与我一同站了起来，各自拉开十几步的距离站定……
“大意的话，我说不定真的会杀掉你哦！”
下一秒，他就用一双血色勾玉瞳孔和接连不断的攻势，回应了我的提醒。这一次，他的动作、速度、战斗的意识，还有对反击动作的预判都比起之前进步了不少。
虽然佐助的天赋并不如鼬那样优秀，但也足以被称为天才了。我在心中暗暗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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