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铃……你别生气了……”
背着大包,乞求似的跟在女人身后,那一身红衣的健壮汉子就像是的委屈的小媳妇,一路在道歉。然而直到走回临时藏身的山洞,气恼地甩掉身上的雨披之后,名为铃的年青女人才终于回应了他。
“汉,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不要再借助你体内那头怪物的力量了!为什么,为什么你又干出那种事啊!”
虽说恼火生气,但铃还是回过身,替他卸下了被雨水浸透的斗笠与外衣。
“继续这样下去,你又会变成在土之国那样的过街老鼠!”
“可是我不在乎!”
汉毫不犹豫地大声回答道。
“那些人渣敢对你也动手动脚,别说是个小村子,我让他们整个雨之国陪葬!”
“可是一般温泉旅店都会……那个,那个不算是……唉……”
三分是甜蜜七分是无奈,女人轻叹了一口气,心中的气恼也消散了大半。
“汉……你从小都在那些忍者的监视下长大,对普通人的生活不太了解,以后遇到事情一定要首先保持冷静……”
“反正……反正,我不管!我就是看不下去!”
这回反倒是那个壮汉子像个孩子一样,气哼哼地别过头去。
“我知道的,汉,这不怪你……”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被劝方就变成了规劝方,铃主动拉住了汉的手,一起走到了刚升起火的碳堆旁。
火苗暖融融的橙色光芒,暂时驱散了几分岩洞中的湿冷。
“其实你也明白的吧,我们现在需要的是一处能够包容接纳我们的地方,建立一个能够容许我们平静生活的家,而不是随便就让什么地方陪葬。”
温声细语之中,即便是孩童心性的的汉子也软了心,不知不觉间回过头来,痴痴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我知道你体内的尾兽拥有很强大的力量,但是那种力量也并不是无敌的,更何况每次你使用那种力量,尾兽的意识都会侵蚀你的自己的意识。我很害怕……真的很害怕有一天,你会突然变成一个我不认识的人……”
“不会的!”
坚定地一口否决,他张开双臂,紧紧将泪眼婆娑的柔软身体紧箍在怀中,十指轻捋着她顺滑的及腰长发。
“我能够感觉得到,自己身体中那处被尾兽占据的地方,现在都是你的影子……就像这次,当你拦在我面前的时候,我不是立刻就清醒了过来了吗!”
营火边短暂的温存,激动的情绪缓缓沉淀为对彼此的依恋。但很快,铃便整理了思绪。
“汉!你回忆一下那个被尾兽毁掉的温泉小村……村民们的生活很悠闲平静,雨之国似乎并没有如同宣称的那样处于内战之中。”
敏锐的年轻女人好像察觉到了些什么,眉宇间渐渐凝重了起来。
“事情不对,这两天所有的城市都加强了戒备,你毁掉村子的那件事恐怕已经被人注意到了,继待在这个国家里……我们可能会被卷到某些麻烦的事情里……”
“好的,我们明天就……!”
轰隆!咔擦——!
山洞外一声巨响,闪电犹如一道天空中的裂缝,冰冷的蓝色电光在一瞬间照进山洞,倒影出一道身披雨衣的身影。
雨水已经打湿了她的紫色短发,显然已经在洞口站了一段时间了。
“什么人!?”
红衣汉子将女人拉到身后,厉声喝问中满含着无言的威势。
“怎么不继续亲亲我我了?说不定再多来几句,我就真的会被你们给感动到转身而去……”
我看着山洞之中的两个人,眼底的冰冷却完全没有要化开的迹象。
那个面容皎好的女人仔细打量着我,一身纯黑色的雨衣,即便额头间没戴雨隐护额,她也能够猜出我的身份。
“你就是那个……温泉旅店宣传单上的天使大人?”
“看来你们果然是去过那里,事到如今,还不打算交代清楚吗?!”
自知失言,但那个女人还是很快地反应了过来。她从忍具包中取出一条护额,出言解释道。
“我们是正在执行任务的土之国忍者,只不过是路过了那个村子而已,而且当我们到的时候村子已经被毁了。你们可以去查看现场,破坏村子的家伙应该是一个庞然大物才对!”
“是吗?可这不就是最有力的证据吗?人柱力?”
我看向那名沉默中的红衣男人,这种感觉……没错了,正是尾兽的载体,移动的天灾——人柱力。
“你——你也是感知型忍者?”
女人的语气顿时慌乱了起来。
“既然知道他是人柱力,那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不想死的话就快点离开这里!”
虚张声势似的冲我大喊着,但她拽着红衣男人的手却被对方甩开了。
红衣男人压迫似的向我走出几步,而我自然也是不怕什么威胁。
“人柱力又如何?犯下罪行之后就可以不负责任了吗?!”
“我们只是想要一处可以平静生活的地方而已,如果这里不欢迎我,那我们就离开这里!”
红衣男人脸上围着面巾,但那双眼睛中却满是自信,似乎没有什么人能妨碍到他的意志。
而那副样子正是我所恼恨的,似乎自己天生就可以理所应当的生杀予夺,罔顾他人性命。
“你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就像你的愿望一样,和那些被埋在废墟之下的没什么区别。”
如果不能在这里除掉他们,还有谁能为温泉小村中那些枉死的村民们,伸张正义?
曾经有过与一尾人柱力交手,还有观察九尾人柱力战斗的经历,我自以为这一个我也可以应付。
尽管从侥幸存活的村民口中听闻,这个人柱力可以完全释放体内五条尾巴的怪物,也是一样。
但直到那橙红色的尾兽衣覆盖上他身体的那一刻,我才发现自己错了。
大量的水蒸气遇冷凝结,狭小的空间内卷起狂风裹挟着浓重的白色水雾,喷发一般从洞口一涌而出。
视线完全被白雾笼罩,灼热的水汽在耳边啸不止,黑色雨衣猎猎作响,脚下没稳顶住强风,我索性后撤几步退出了山洞。
身未落地,一道人影便已经冲到了身前。
好快的速度!
堪堪来得及将双臂护在身前,一只被橙红色查克拉包裹住的拳头便冲出白雾,不偏不倚,直冲着击中了我的手臂。
一声脆响,如同折断干枯树枝一般轻松,骨骼断裂骨茬刺破血肉,回过神来的时候,双臂已经软软垂下再也用不上半分力气。
白色水雾散尽,尾兽衣也收回体内,他对于尾兽力量的控制能力远在我的预想之上。
“到此为止吧,无法结印的你已经没有胜算了!”
红衣男人冷酷的神情不变,仿佛一切皆在他的掌控之中。
“不过我并不打算杀你,这么多年以来……你是第二个明明知道我的身份,却仍旧没有露出那种眼神的人。尽管彼此立场不同但我还是要劝你一句,别再阻拦我们了,也给你自己一条活路!”
……
“哼……哈哈哈哈!”
寒风刹那吹透蒸汽的积温,却吹不散我心头的怒火。那份怒火转而化作瓢泼大雨中张扬放肆的笑声,令站在洞口的男女二人一愣。
为什么,为什么总是有人理所应当的感觉,自己就可以高人一等,就可以轻率的铸成大错然后不用负半点责任,就应该拥有漠视他人生命的特权……
就是因为尾兽吗?明明自己曾因其受尽憎恨与痛苦,却又在不知不觉间对那种力量心生依赖。
尾兽,果然就不应该存于世间!
白纸飘散环绕,双翼舒展开来的身体脚尖离地而起,被蒸汽吹散的纸花重新绽放于发间。
我活动了一下自己由纸片重组的手臂,不屑似的轻笑道:“结印?我本身也不擅长要结印的忍术。”
“那是——!”
红衣人柱力震惊出声。
“黑底红云?!你是忍者佣兵组织晓的成员!”
长发女人也注意到了,转化为式纸之舞形态后,我的外衣习惯性地变成了晓袍的外观。
不过无所谓了,反正这两个人也别想活着离开这个国家。
“没错!说来也巧,你们的土影可是我们组织的老主顾了。”
无恶不作、臭名昭著的晓组织,让忍界众多豪强高层深恶痛绝,但却又难以割舍的存在。
晓得成员皆是各国危险至极的叛忍,仅凭这个身份,便能让很多忍者心生畏惧。
“原来晓组织的根据地竟然在雨之国!汉!动手杀了她,否则我们谁也没办法活着离开这个国家!”
很显然,眼前这两人也终于认清了情势。
剩下的,便只有死战了!
五条流动的赤红色查克拉从身后涌出进而包裹住全,身双臂落下,如同野兽般四肢伏地。
强大而炙热的查克拉四散开来,瞬间便冲散了我周身的纸张。
红色斗笠掉落在地,被尾兽衣包裹住的身体已经完全看不出人形,整个人在转瞬之间已经完成了变化。
宛如一只小型尾兽,连皮肤都被查克拉烧成焦黑一片,轻微碳化后的肌肉与血液同尾兽查克拉混合在一起,将尾兽衣染成了黑红色。
窟窿一样的白色眼窝中看不出半点情绪,我已经无法确定伏在我身前的东西,究竟还能不能听懂人言。
锯齿般裂开的嘴中吞吐着雨水与白雾,四蹄踏裂地面,行动快如黑色的闪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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