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连续对战数名木叶高手，接着又被自然之力狠狠地一撞，这基本上就是极限了……
我试图重新进入仙人模式，缓解一下这种几乎是从骨髓里渗透出的疲惫感。
但是结果却发现，周围现存的自然之力竟然少的可怜。
糟了，刚才那次冲击暂时清空了这附近的自然之力！在这种近乎于自然之力真空的环境中，想要再进入仙人模式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这还不是最糟的，因为开启八门遁甲后同样有副作用。
凭我自己的承受能力顶多开启到第三门，而这是我第一次尝试借助仙人模式强行突破第四门……
当那种副作用爆发出来的时候，我甚至没办法感觉到疲惫，只能在来自肌肉与骨骼间纯粹的痛感间挣扎，能做的就只有随手抓住地上的杂物咬在嘴里，防止自己咬断舌头或者像个泼妇似的尖叫不止。
与意识中的时间流速不同，这阵剧痛持续的时间并不长，顶多不会超过十秒。
幸好这次开启第四门的时间很短，否则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肯定已经被木叶村的忍者们五花大绑起来了。
心怀庆幸，我靠着身边的半截树干撑起身体。而此时，无论是衣服还是皮肤都几乎被虚汗和尘土混合出的污渍沾满了，再看看地上的痕迹，我敢肯定自己刚才的样子就像是一条在旱地上垂死挣扎的活鱼。
卡卡西已经被静音扶回了土墙掩体后，同样使用了八门遁甲，估计这次的查克拉透支足以让卡卡西昏迷上两三天了。
而静音则偷偷探出头来瞄了我一眼，发现我已经恢复意识后便立刻缩了回去。
错失机会了啊，如果她刚才冲过来给我来一针麻药，这会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呼……”
我望着天空长舒了一口气，然而这口气只出了一半，巨物摩擦空气的轰鸣声却又让我绷紧了神经。
“混……混蛋！”
该死的！盯着天空之中在视野内逐渐放大的东西，我下意识地抬起酸疼发软的腿，在拼命挪着步子的同时暗骂出声。
轰隆隆的声音继续变大，已经可以辨别了，那块在空中不断放大的黑影竟然是一栋大楼的楼顶，从火影大楼上掀起来的圆形楼顶！
我甚至能看得到，此时纲手就站在那楼顶的边缘上，金发双辫与绿色长衣正迎风飘舞。
竟然拆了火影大楼的楼顶，还踩着自己丢出去的房顶飞过来，这……还真是蛞蝓公主的暴力风格啊……
轰隆——！
躲开了飞射而来的无数建筑碎片，我擦着边，险而又险地避免了被砸在水泥板下的命运。等飞扬起的烟尘变淡了一些之后我这才注意到，因为受到刚才那一击的影响，旗木家的宅邸竟然被生生震塌了大半……
幸好卡卡西现在还昏迷着，要不然……不过以纲手她的性格，赌债都还不过来，赔偿应该是不可能的了吧？
嗖——！
眼前稀薄的烟尘突然被劲风卷起，即使不用看的太清我也能够猜到，有什么东西正在以急速向我飞来。
不行，太快躲不开了！
虚弱大大拉低了我的反应速度，无奈我只能紧急预判出那个东西的飞行轨迹，在受伤之前施展了阴愈伤灭之术。
几乎就在我刚刚将阳遁能量凝聚起来的那一刻，一节表面绿漆被磨掉了大半，露出暗红色锈蚀的铁栏杆便刺穿薄烟，击碎了我右下侧的肋骨，在洞穿身体后从背部贯穿而出。
尽管事先已经准备了尽可能充足的阳遁能量，但是面对被空心栏杆贯穿身体，留下一个可以直接看到背后景物的血洞……这么重的伤势，当勉强完成再生后我整个人就陷入了脱力状态，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然而没有给我半点喘息的时间，进一步的追击便紧随其后而来。
那是一阵从腹部传来的剧烈绞痛感，来不及捂住痛处，我整个人便被那一拳的力量打飞了出去，不知道在地上滚了多少圈，终于在残破的旗木宅邸庭院废墟中停了下来。
“呜……呃……”
一张口，浓重的血腥味便从嘴里溢了出来，我的眼睛微微睁开一道缝隙，仰面看着站在身边俯视着我的纲手，想说的话却被呛了回去。
很快，纲手的医疗忍术便止住了我不断咳出的鲜血，她替我治好了内脏的伤势，但却没有去管断掉的肋骨和在翻滚中折断的双臂。
“不……不打了，我认输，认输了！木叶群殴，果然名不虚传！嘿嘿……”
逐渐习惯了嘴里尚未完全消退的血腥味，我带着讥嘲的口吻嘿笑了两声，嘴角又带出了不少血沫。
“你的实力的确远超预料。但是没办法，这里是木叶村，我们必须打败你。”
她抬起脚，踢了踢倒在地上爬不起来的我。
“但你应该还有底牌对吧？你和我的爷爷的情况很像，都是独立开发出原生仙人模式的人。爷爷柱间获得了木遁，你应该也掌握着另外某的种能力吧！现在还不打算展露出来吗？说不定我们在第三次忍界大战的战场上还见过面呢。”
“呃……”
我的视角从斜下而上，将斜插进大地又折成两截的房顶作为背景，再把单手叉腰，巾帼不让须眉的纲手摆放到视野的中心。
突然间我便不自觉地笑出了声。
“哈哈……难怪、难怪！自来也老……老鬼那种风流惯了的男人，也只有在你面前才会收心敛性，展现出自己好男人的那一面啊，哈哈哈……”
“——！你认识自来也？！”
“当然，木叶三忍大名鼎鼎如雷贯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呀！”
“哼……我让你再贫嘴！”
我刚恢复了一点力气正准备试着爬起身来，但还没来得及动指头，下一秒便被纲手掐住脖子拎了起来。
她试图从我的脸侧和耳后找到易容变化的痕迹，但是没有意义，小黑的拟态之术近乎于完美，她的尝试只是徒劳。
“事到如今，还不敢露出自己的真面目吗？”
纲手转声质问却只引发了我的轻笑。
“那也不是不行，可惜木叶村的忍者，没有本事啊……”
我的讥讽又为自己招来了恼羞成怒的一拳，但从用力的程度上来看，她对我已经没有杀意了。
“你还在等什么？”
我勉强抬起自己青肿发烫的眼皮，与纲手的棕色眸子交错了一瞬间。
“我可是红纸会的首领，渗透进木叶村的间谍，掌握大量村子内部情报的人，只有杀了我才能弥补你身为火影的失职。否则，红纸会动乱再加上这一次，团藏和你的顾问二人组就有充足的理由逼迫大名让你下台……”
“哼，这可轮不到你来操心！”
只觉得掐住脖子的手一松，还来不及细细感受呼吸通畅的感觉，我就扑通一声跌坐在了庭院里半秃的草地上。
“我身为火影已经做出了判断，让你活着比死了对我们木叶村更有利。现在你能去的地方就只有监狱，在那里，我们有大把机会让你来证明自己的价值。”
得到了火影的示意，周围包围过来，防止我突然爆发逃跑的暗部忍者纷纷现身，七八个人一起将我按倒在地，贴上了抑制查克拉制造的符篆。
大局已定，几乎所有木叶村的忍者都是这样想的，这其中也包括纲手。
她走向卡卡西制造的土墙后去查看伤者，而就在这时，一种极其细微的引火时所产生的嗤嗤声却忽然传入了她的耳中，那声音听起来是如此的致密……
不会认错，那是至少上百张起爆符即将爆炸时发出的声音！
快躲开！
纲手想这样大喊但是却来不及了，正常的起爆符从引火到起爆最少也需要半秒钟时间，而在这段时间里身手不错的忍者都来得及做出反应。
但这次却不同，当押解我的暗部忍者们发现，贴在我手腕上的查克拉抑制符竟然变成了一张白纸，无数起爆符突兀地出现在我衣服内衬的时候，符纸已经被引燃了。
根本就没有任何防备，再加上这次，明显是特制出来的起爆符只间隔了不到五分之一秒，爆炸就发生了。
我身边数十个暗部忍者全部被那一声巨响炸起的烟尘卷入其中，而他们，都是火影直属暗部中的得力干将……
纲手面色发青，但是她还是不愿相信，不愿意相信那些鲜活的生命在那一瞬间就全部凋零了。
于是她冲了过去，以拳风清退了满场的烟尘，而出现在眼前的景象，直接让她傻了眼。
“咳咳……怎么回事！？”
“火影大人，我们没事！”
“难道那些起爆符是半成品？”
被“爆炸”的冲击掀翻在地的忍者们纷纷爬起身来，那么近的距离但却没有人受重伤，就是狼狈了一点，大部分暗部身穿的软铠外层都被什么东西割成了烂布条，还有几个女性暗部羞恼地提着自己破破烂烂的作战服免得它们滑落下来。
“那不是起爆符……”
一个出身于忍具制造家族的忍者说出了他的猜测。
“起爆符中灌入的是火属性查克拉，但这个……应该灌注的是风属性查克拉。真是太厉害了！符篆的制作者一定是个大师级人物，风属性的起爆符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等等……不行，不能再叫它起爆符了，我要给它取个名字！就叫风……风切符！怎么样？！”
“够了！先把你的裤子提起来！”
同伴一声带着憋笑的呵斥声，顿时让死里逃生的众暗部松下了紧绷的神经，哈哈大笑的声音顿时成了这里的主旋律。
绝处逢生的笑容极具感染力，就连纲手也和他们一样，但是她的笑意却没有最终浮现在脸上。
“小沐……沐蕊呢？！她到哪里去了！？”
“应该是死了。”
那个忍具世家的暗部立刻回答道。
“她身处所有风属性查克拉爆发的最核心处，风刃与风刃相互激荡崩碎成更多的利刃，现在应该已经被那种力量给千刀万剐了。”
“那个女魔头，终于死了！红纸会里的人都是渣滓！”
“可她好像手下留情了吧？要不然……”
“那也活该，咱们木叶村对她一个外人可不薄，选择以死谢罪说明她多少还剩下点良知。”
一个中年暗部大叔撇了撇嘴。
“良知？别搞笑了！那么可怕的杀气，就连咱们这些暗部看到都心里发毛，天知道那个女屠夫残害过多少人了！”
另一个女暗部一手捂着胸口的软甲布条，一手提着断了腰带的裤子，愤愤不平地谴责着。
……
遍布全村的鬼影早已消散。
渐渐的，在完成了疏散村民的任务之后，更多的中忍、下忍也赶来了这里。
在清扫战场的过程中，他们对于这次的主谋，一个全村人从开始到现在都从未谋面女人，谴责、声讨，还有戏谑的打趣仍然在继续。
而他们的五代目火影大人则很安静，她静静地看着斑驳稀疏的庭院草地上，那残存下来的一片殷红色。
突然，她注意到那片殷红血色中的异常。
血迹中浮现出了无数细密的黑色斑点，不过只是一瞬间，那片浮在血迹表面，不到半个芝麻粒大小的黑色斑点便消失了，似乎从未存在过……
“把这些血迹残骸拿去化验一下。”
收到了纲手的命令，木叶病院医疗检验班的忍者一番折腾之后，得到了不少常规数据。这摊参杂着碎骨烂肉的血迹属于一个三十多岁左右的女人，但除此之外，关于火影大人看到的黑色物质却没有半点头绪。
一切证据都在指向，那个潜入木叶的女人确实是死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纲手总能感到……直觉正在提醒着自己，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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