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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灯！大哥红灯！你找死别带着我！迦勒底还有孩子等着我带呢！啊啊啊啊！！！”立香死死抓着安全带，发誓打死也不会再坐斯坦因的副驾驶了。
“给我闭嘴，好好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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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前。
以斯坦因的习惯，抓住敌人是要当场处决的，哪里会给他躺在地上嚷嚷的时间？
还有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干扰他的的那个小姑娘，虽然不信她的个性真能乱跑，不过看她刚才那一股冲劲儿，就值得斯坦因刮目相看。
所以斯坦因心血来潮地问道：“你最近有没有惹过什么人？”
这话问得立香一愣，岩窟王却闻言突然停下了玩弄立香头发地手：“不好。”
斯坦因闻言看了一眼兔子装扮的岩窟王，继续道：“这么说有。三点钟方向的电话亭里，有个带眼镜的男人正在报告你的位置，劝你赶紧跑。”
“不光是我的御主，你的位置也被曝光了，除了那个人，商店里也有双眼睛，英雄正在赶来，”岩窟王却不紧不慢地脱掉人偶服，道，“如果不想让明天的新闻头条变成咱们的合照就跟上，我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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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车顶一声闷响，随后岩窟王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把嘴闭上。前面右转。”后面一句是对斯坦因说的。
斯坦因一个急转差点把立香甩出去，岩窟王也顺势跳到最近的电线杆上，顺便把几个跟踪者揍成狗。
绝大多数魔术师都不会让主仆界线像藤丸立香和岩窟王之间那么模糊不清，他们认为当御主与英灵站在一起时只有御主才有话语权。藤丸立香不一样，她自认为自己没有英灵见识之广，考虑之周全，故而重大事件往往会参考英灵的意见后再做决定，但这也仅限于除岩窟王之外的英灵。因为岩窟王不论什么事，或大或小，或重或轻，都曾自作主张，与其说是偶尔单独行动，不如说是偶尔听从指令。
所以这一次，立香也放任岩窟王的行动，索性两眼一闭任其领着她走。
当然真的两眼一闭是不可能的，因为会被斯坦因甩出车去。
通讯器闪起时立香还以为自己得救了，谁想到斯坦因车速半点没减还能分神听一听迦勒底的信息提供。
“啊呀，立香交到新朋友了？你好杀手先生，我是万能的天才达芬奇亲！”达芬奇仗着自己Lily的模样放肆挑事。
“达芬奇亲！”立香整个人都缩成一团，但她还有余力威胁达芬奇。
“不跟你们开玩笑了，很在你们后面的大部分是敌人，有很大可能是「敌联盟」的人。前方500米处有大量英雄聚集，就算立香的身份再被他们怀疑，直接抓她的可能性也不大。”
“是来抓我的。”斯坦因道，伴随着又一个急转。
“avenger君和「敌联盟」有过直接接触了吧？有什么情报吗？”
斯坦因默契地打开车窗，岩窟王的身影闪了进来。
“完全没有，”岩窟王整理了一下衣领，还没开口先叹了口气，“我来回都是直接通过的传送门，只知道他们的总部是个破烂酒吧。他们老大的相貌也是……一言难尽。”
“「敌联盟」？就是最近闹得风风火火的一帮小屁孩组成的组织？”斯坦因闻言道。
“啊，”岩窟王道，“我的master把人家饭碗掀了，正寻仇呢。”
“这里面有你一半的责任！”藤丸立香不服。
“我从「敌联盟」总部走了个来回，安然无恙，你呢？被追得满地跑？”
“你可真厉害哦！那阁下何不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主仆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再加上达芬奇时不时的掺和，斯坦因竟然奇迹般地听清楚了来龙去脉。在他的理解中，大概就是藤丸立香因为从事什么见不得人的工作而破坏了「敌联盟」的计划，现在正在被报复。
事实的确如此，斯坦因的理解没有错，只不过不知道立香到底从事什么工作以及敌联盟的目标是谁而已。
“你们怎么惹上的敌联盟我不在乎，以这位的能力阻拦他们想必也不在话下，”于是斯坦因道，“那些莫名其妙出现的英雄是我们共同的难题。”
斯坦因不适合一对多，而岩窟王又需要顾及立香和英雄之间的关系，谁都不好动手。
“所以你想怎么做？”
“哼。”斯坦因冷笑，油门一脚踩到底，直直地冲着达芬奇指出的英雄聚集处冲了过去！
追击的英雄和敌人互不知晓对方的存在，敌人在后围堵，而英雄上前包抄，他们这样全速向前冲，英雄不一定能抓得住他们，但敌人一定会暴露在英雄面前，这时敌联盟再撤退就来不及了。
“你们这些个玩战术的心都脏。”看着身后乱成一团的黑白双方，立香总结道。
“这是生存的必备技能，大小姐。”
“闭嘴，敌人。”
车停在了几个街区外，离行李所在的旅店很近。
达芬奇第一时间扫描了周围的生命活动，并没有检查到英雄的存在。
马修这才哭卿卿跑到显示器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自己听说前辈在这边受尽委屈本来还不信，现在亲眼看到前辈被追杀，无论如何都要过来帮忙。
这种情况很好办，立香立刻给盖提亚开了个私聊，说如果不拦下马修就把他的颜艺照贴满迦勒底然后在公共广播中循环播放马修挡下大光轮后的他的独白。
事实证明这威胁很有用，因为马修立刻被拉走并且再没有吵着要过来。
屏幕两侧，岩窟王和达芬奇，不约而同地冷汗直流。
这个平日里傻fufu的御主，总有办法针对他们每一个英灵，而且一针见血。
藤丸立香的「个性」到底是什么，那个白发男人与她是什么关系，斯坦因无意了解，他还停留在此一是因为对迦勒底的好奇，二是因为藤丸立香的特别。
斯坦因清楚地记得这个小姑娘在他身后说过什么。
【就算我没有英雄执照，你也不能阻止我。】
——啊啊，如果是那个人的话，一定也是这样想的吧？
警车呼啸而过，并未发现路边的便装男子正是他们日夜追捕的英雄杀手。
“你觉得「英雄」是什么，藤丸立香？”斯坦因突如其来地问话打了立香一个措手不及，但对方也没打算真的让她回答。
“「英雄」不该被当做一种职业——先人用命换来的两个字不该被如此玷污，”斯坦因张开双臂，从立香的角度看，仿佛在拥抱整个世界，“这个社会已经彻底扭曲，那些举着「英雄」名义的冒牌货，只做对自己有利的事，对自己无利的就袖手旁观，他们的存在就是对「英雄」二字的玷污！”
“所以你想做清道夫？”立香再如何迟钝，此时也能理解斯坦因话中的意思。
“必须有人来扮演这个角色。”
这是立香第一次与斯坦因对视，她曾经觉得这个男人的气息有些熟悉，现在她知道这熟悉感的来源了。
斯坦因的目光，和大圣杯前的天草四郎一模一样，只是多了些戾气，多了点血腥。
“这都是为了正确的社会。”
立香无言——她也只能无言。
刚来到这个世界时，她也曾抵触过以「英雄」为职业的社会现象，她也曾觉得这个世界偏离了正常轨道，就像斯坦因一样。
可是时间久了，她发现这就是这个世界独有的生存方式，人们选择了这种行侠仗义的职业，但不代表真正的「英雄」不复存在。
此「英雄」非彼「英雄」，概念永不会重合。
虽然达到圣人标准的人少之又少，但他们都在以他们的方式守护着这个世界，因为他们选择了这个职业，所以拼尽全力去演绎圣人。
功首罪魁非两人，遗臭流芳本一身。
就算是圣人，就算是欧尔麦特也不是十全十美。
所以名为“和平的象征”的领头羊正引领者羊群前进，哪怕不得善终，哪怕挫骨扬灰，也不会回头。
“如果是我呢，我会怎么做？”立香思考着。
“「外来者」的我当然会旁观，任这个世界自由发展。”
“如果换成我本来的世界呢？那个我诞生的，成长的世界。”
“我不会成为「清道夫」，因为我没有那个勇气与毅力。”
“但会尽我所能做好自己。”
——但是，这样真的足够了吗？
立香的想法自然是瞒不过与御主联系紧密的英灵，岩窟王立在立香身后，顶着她的后脑勺不知在想着什么，也许在和她思考同样的问题，也许在想象如若真是那般，他又将如何引领他的御主。
沉默的三人，各有所思。
立香第一个有了动作，她只是上前两步，来到斯坦因面前，在对方怪异的目光下拍了拍他的肩。
“兄弟，我看你挺有当尺子的料，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菲尼斯·迦勒底要不要了解一下？”
“御主，我代表迦勒底ruler协会表示抗议。”
“请你住口，aveng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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