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番外·清宁人间

    他不由自主吞咽了下,微微往后仰了头。

    男人的喉结最敏感,纵趣味颇深,却也是轻易不让碰的。

    毕竟咽喉命脉,倘若坦诚任凭触碰,那一定是愿将命都拱手奉上的爱。

    而池衍此刻合目后靠椅背,默着沉而缓的呼吸,细品小姑娘温软的挑逗。

    生疏,但他极是享受。

    凤冠繁琐沉,锦虞早早便取下,一头墨发如云披散。

    她埋首在他颈前,而他修指深深陷入她发间,动梳着。

    大红喜烛燃着旖旎暖光,蕴着他们后的床榻,红绡百子帐香艳撩人。

    锦虞放开唇,慢慢仰起嫣然的脸。

    而男人的喉结上,泛着水色光泽,亦有她瑰红的唇印。

    抬手轻轻拭自己潋滟的嘴角,锦虞觑漾他一眼,糯着声:“累了”

    小姑娘生了张清纯可人的脸,但又娇又嗔的时候,总能叫人意动驰。

    尤其眼下姿容姣艳,华服悱恻,美目流转间荡漾而来娇纯的媚意,在让人难以抵抗。

    原就对她欲罢不能,么一来,勾得某人一瞬又口干舌燥了几分,欲念几乎透到嗓子眼。

    眸底如有炽热的火光跳跃,池衍突然横勾了她起,三步抱她到榻。

    红帐一拂,人双双跌进。

    将小姑娘囚在自己高大的躯间,池衍咬着她耳垂,嗓音喑哑“就累了,才刚开始。”

    锦虞在他怀里显得特别娇小。

    一躺下来,婚裳就势在榻上铺展盛放,人的华缎艳锦便交叠缠绕在一起。

    到底洞房花烛的别样,锦虞比以往都要来得羞臊,但较之从前,却又褪下几分拘泥别扭。

    日夜都做的事儿罢了,况且,她还没忘他般年纪,总是该当爹了。

    么一想,仅存的那点儿羞赧和矜持,也瞬间抛却脑后。

    锦虞双颊烫着,握上他腰间金边玉带,摸索着宽解,“那来吧”

    显然她迫不及待的主动,男人很是满意。

    任她胡乱扯脱,池衍温柔舐吮着她颈窝香甜,暗惑耳边“还学了什么”

    锦虞咬咬唇,自顾宽着腰带。

    还学了,上回他逗她时说的,独坐幽篁里

    可她说不出来,索性不搭理,直接将他推倒跨上。

    喜被云锦刺绣,金纹鸾凤相携,缱绻着人丹艳的婚裳,好似绾作她美好如玉的年华,终在今夜,真真正正地尽属于了他。

    池衍躺在被上,轻轻挽起她垂落的发丝,眼底好整以暇,也是对她温柔深的注视。

    小姑娘到底还是生涩,敢做了,却不敢彻底坦诚,只将裳摆撩上来,掩着隐秘处的迤逦迷。

    金囍的红烛都燃到了底,屋内的氤氲渐渐暗下来,艳人的夜色弥漫红帷。

    朦胧的娇音如嗔似啼,一直持续到夜半,才终于等到那人云歇雨收了一场。

    虚软的手拂开红帐一边,锦虞精疲力竭地探出半个子。

    喜服还在,只是往边散散垮着,酥玉隐露,自雪颈绵延瑰红一片。

    嗓都泣哑了,她急切想要喝一口水。

    奈某人食髓知味,锦虞想爬出榻,便被他结有力的臂膀一把又捞了回。

    “呜池衍,你混蛋”

    小姑娘连名带姓,娇哑怒骂,又是连连啼泣,惹得男人越发卖力地惩罚。

    春夜桃红盛绽满苑,美胜瑶华,而屋内更是楚楚柔媚,一室缱绻。

    后来,非是等到她声声唤着夫君讨饶,才肯罢休。

    翌日,天光拂晓。

    府内原应是蓬勃生气,可今日却不知,异常静谧。

    主苑和清芷苑都毫无动静,来准时准点的将军和陛下,竟也迟迟未起。

    主子没醒,奴们自然无敢出太大声响扰到清静。

    直到旭日高升,时至午后,婚房内突然传出一道急声。

    未多久,军医便背着药箱,匆匆赶到主苑。

    元佑在屋外来回踱步,急得焦头烂额,见他来了,忙跑,“哎呦老你总算来了”

    军医老眉深锁“出什么事儿了”

    边拉他往里走,元佑边解释“咱夫人今儿起,就头晕干呕,你快进瞧瞧”

    军医来时,锦虞躺在床上,已是难受得虚弱无力。

    而池衍紧握着她的手,惯常风云从容的男人,此刻眉眼间的惊慌显而易见。

    他的姑娘痛苦吟泣,而他束手无策,种感觉在割。

    见将军一改往日的处变不惊,军医也不多问,连忙上前诊断。

    屋内大婚的布置依旧喜气盈盈,但此刻所有人都肃静屏息。

    军医仔细锦虞把脉。

    不多时,在周遭一片担中,唯独他忽而喜笑颜开。

    立刻站起来,对着那人拱手揖道“恭喜将军,夫人已有月余有孕,此乃害喜之症,无甚要紧。”

    闻言,男人怔愣了半晌,再回神来,神一径舒缓。

    屋内的元佑和元青亦是呆了呆,而后齐齐欢呼雀跃,像是比那二人要欢腾更甚。

    池衍缓缓坐回床边,掌轻抚她脸蛋,也不说话,只浮现百般柔,含笑凝望着她。

    绵绵之间相视一眼,锦虞里欢喜,又有点儿委屈。

    杏眸盈盈的,娇声哭丧“可我好不舒服”

    男人一下疼得不行,看军医,“害喜时能好”

    军医答“回将军,少则几日,多则三月,因人而异。”

    此言一听,锦虞苦着小脸,连连低泣。

    单单一回就够要她命了,要真持续三月,她还怎么活呀

    见此,军医不等那人开口,自觉道“将军放宽,老臣到时开几副调理子的良药,能让夫人缓减些。”

    清芷苑。

    清光丝缕透窗,但尽被挡在床帐之外。

    而帐中的旖旎风光,比窗外的春色更撩人。

    榻边褶堆着素雅的湖绿宫裙和华贵的玄金锦袍,最上边,是一条浅白色梨

    花肚兜。

    其锦宸早早便醒了,只是臂弯里的姑娘尚在眠梦,且轻窝在他胸膛。

    那特别的柔软绵腻,让他久旱逢寒霖般,猿意马,难分难舍。

    目光轻柔凝视前的人儿。

    锦宸眉眼温存,指腹缓缓摩挲在她不施粉黛却分外清秀的颊侧。

    上回见她睡着的模样,是在东陵。

    那时他蛊毒发作,而她在塌边照顾整夜,累得坐在地上便睡了。

    但如此刻般,安然恬静地睡梦,他还是第一回瞧。

    忽而生感慨。

    么多年,他竟从来不知,原来他的小侍女,真真生得很是好看。

    尤其昨夜欢愉,她醉眼迷离,宛如浮萍般攀着他,激起他中从未有的强烈占有欲。

    春娇日暖,大好的韶光,枕窗可听风吟。

    兴许是酒的后劲太大,昨儿又是百般折腾。

    即便如她勤快之人,幼浔今日也贪睡了一遭。

    睡得忘却今夕夕,感觉到颊侧痒痒的,她才终于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谁知甫一入目,竟是男人慵倦的俊容近在一寸。

    幼浔跳猛然一颤,随即便意识到衾内和他的严丝合缝,惊愕之下她彻底清醒来。

    未及思考,幼浔想也没想,便慌不择路地后躲。

    但锦宸由不得她躲避,臂弯强硬地锢她在怀中。

    低下头,嗓音含了点儿惺忪“还想哪儿”

    被他高大的躯笼罩着,幼浔六神无主。

    一时紧促得想不起昨夜发生事,还当是自己醉后糊涂,爬了龙榻。

    在他前颤颤如丝,“陛、陛下奴婢、奴婢知错”

    下巴摩挲在她发顶,锦宸疏懒着声“错什么是朕迫你承欢的。”

    幼浔闻言瞬间愣住,恍惚似是想起了些许昨夜的画面。

    她怔怔地,哑然失色。

    到底,她昨夜是如想的,竟就么和他做了那荒唐不堪的破败事儿

    早知如此,就算是得罪,那杯酒她也无可能会喝的。

    失语窘迫良久,幼浔闭眼咬咬牙,低声欲解释“奴婢并非有意”

    话虽如此,但昨夜后,锦宸自然懂她意后。

    垂眸凝她一眼,他语气不轻不“朕要你,你敢不从”

    他态度强硬,显与从前大相径庭。

    幼浔不意愕然好半天,才怯生生“不敢”

    指捏住她下巴,迫她抬头直视自己。

    锦宸容颜微肃“朕赐你的,你敢不要”

    明明知道她肯定不敢违抗他,却还是要问。

    况眼下赤坦相对,躯虽掩在被里,但他露外的肩臂肌理线条完美,不容她忽视。

    幼浔只觉万分羞窘,“不、不敢。”

    听罢,锦宸嘴角微不可见一挑。

    低头含住她的唇,浅浅辗转须臾,而后放开。

    眸光意犹未尽,他呼吸漾在她鼻尖,“回后,便予你名分。”

    幼浔生生僵住,惊惧,无措,不可思议。

    一刻,竟难说清出她眼底的复杂。

    “陛下”

    不等她言语,便听男人语色不容置疑“我想。”

    一夜之间,整个将军府恍如隔世。

    昨儿庆贺新婚,今日便得知夫人有喜,大伙都极高兴,纷纷喧闹着双喜临门。

    在一片喜悦中几日。

    天春光明媚依旧,宫中不可日久无主,也该是那人要摆驾回宫的时候了。

    池衍和锦虞亲自送行到宣山脚下。

    “记住,餐膳不可落下,那些乱七八糟的零嘴儿都别再吃了,多喝些补汤,还有,可以出来走走,但切莫再像从前那般乱蹦乱跳,没个分寸”

    马车旁,那人走之前还如唐僧念般,对着她嘱咐不停。

    被啰嗦得头疼,锦虞捂住耳朵“哎呀知道啦,我又不是小孩儿了,皇兄你可真能念叨”

    将人母了还般不上,锦宸又气又无奈“你丫头。”

    池衍笑了笑,轻轻搂住边的小娇妻。

    对着那人道“放,我会看好她。”

    锦宸话语顿了顿,沉默片刻,所有声息化作一声笑叹。

    是了,如今有另一人如自己宠她疼她,倒也无需他时刻操着。

    锦虞悄无声息掠了眼皇兄和他后的幼浔。

    抿抿唇边笑痕“皇兄,你成婚时候,我一定回。”

    随之杏眸隐含狡黠“所以你要尽快呀,别等我肚子大了,多不便。”

    眸光下意识往后瞄了一眼,锦宸不动声色一笑“行,知道了。”

    幼浔端站如仪,闻言一下红了脸。

    她始终静默不言,但手指却悄悄攥紧了裙边,显有三分局促。

    一幕落到池衍眼中,那双修眸分外清明。

    略一沉思,他突然挑唇道“笙笙常说,幼浔姑娘温婉柔约,她甚是喜欢,时而担忧她日后出嫁无处归宁,故我苦思冥想,不若今日,认幼浔姑娘作义妹,陛下以呢”

    话音落地,非但幼浔骤然一愕,锦宸和锦虞亦皆惊诧住。

    但锦宸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

    此举,是免将来他立后所要面临的麻烦,意在给幼浔一个,无人敢多口舌的出。

    毕竟侍女后,朝臣难免非议。

    但倘若有将军府和定南王府的支撑,以那人义妹的份而出,想来,旁者对她不敢不存几分敬畏。

    照不宣,锦宸深深看他一眼“如此,甚好。”

    锦虞不解太多其中深意,但知道是天大的好事,一瞬笑逐颜开。

    而幼浔是明白的。

    即便那人要了她,她也不是婢而已,配不上他,不敢奢望成他边唯一的人。

    但眼下池将军所言,她承认自己动了,拒绝不了,却又觉受之有愧。

    彷徨不觉,幼浔捏了捏手“池将军”

    小小年纪便破人亡,几辗转被迫入宫,孤苦伶仃到如今,其她一直,也不只是个简单纯良的小女孩。

    面上的坚强懂事都是伪装,她一点儿也不,也需要关怀和照顾,不止爱,还有亲。

    池衍并不给她扭捏的机会。

    从容上前一步,轻拍了下她的肩。

    唇边拂清风霁月的笑“那就么定下了,日后见我,当唤兄才是。”

    知道他做一切,都是了公主开。

    但幼浔还是鼻子一酸,清眸噙满感激地看着他。

    待他们启程回宫,车马队列消失在山外尽头。

    锦虞敛回视线,侧目仰头,一瞬不瞬凝视住边那人。

    见她直勾勾盯着自己,池衍失笑“怎么了”

    锦虞眼波清澈,慢慢漾开流水般的缱绻“你真好。”

    闻言,池衍眉梢一挑,晓得她意,但笑不语。

    揉了揉她的发,目光停留在她平坦的小腹,“我女儿今天乖不乖”

    先前还在担忧,但好在几日她都没怎么害喜。

    锦虞要脱口说乖,转念一想,嗔道“你怎么就知道是女儿了,万一是小男孩儿呢”

    池衍摸摸下巴,“男孩子啊”

    极认真地思索之后,他轻轻一笑“确也需要个儿子,将来王府好后继有人。”

    人怎就想那么久远了。

    锦虞忽然有些想笑,调皮起,又反问“那要是女孩儿呢”

    揽住她肩,慢条斯理往回走。

    池衍笑得悠然惬意“女儿,就和她娘亲一起宠着。”

    动人的春光之下,桃花盛绽的宣山间,轻灵悦耳的笑声如缕不觉,荡漾在风中。

    就像是,银铃声穿透云雾水月,生生世世一直在,从未离开。

    回到府上后,锦虞突然想起。

    大婚那日,皇兄送了她个锦匣,说是给她的嫁妆。

    当时沉浸在怀有孕喜悦中,搁在屋里一时忘了。

    会儿人拥靠美人榻,在廊外悠闲晒暖,忽而记了起来。

    锦虞好奇起,便叫人屋里取了来。

    锦匣沉檀打造,翡玉晶莹,一雕一琢皆是极品。

    “什么呀,好沉”

    锦虞捧在手里玩了会儿。

    乌墨蹲在榻边扶手上,扬着雪尾,探脑袋似乎也觉新奇。

    从背后搂着她柔软的娇躯,池衍双手交叠轻搭在她腹上,眸光垂凝在匣,神若有所思。

    匣盖还镶了点儿小机关,锦虞费了好些功夫才终于打开来。

    原是兴致盎然,但一瞬看匣里的东西后,她刹那之间怔怔定住。

    一精雕镌刻九龙的晶玉盖印。

    不是那时她强塞给她皇兄的传玉玺

    锦虞如也想不到,皇兄竟是将玉玺给了她。

    木楞良久,锦虞呜咽了下,几乎是要哭出来了“皇兄他怎么回事啊,玩意儿如能给我呢”

    池衍眸光幽邃起来,顷刻后唇边勾了一笑,摇了摇头。

    他盛世聘,娶了他妹妹妻,他倒好,又是江山作嫁,将天下都给了小姑娘当嫁妆。

    见怀里的人忐忑不已,生怕被捉回京都。

    池衍淡淡笑着,把她手里的东西接来,原封不动装回到匣中。

    “怕什么,等他成婚,再还回就是。”

    他语气甚是轻松,锦虞顿了一顿,想到什么。

    哭腔一收,忽然有了主意“就当是给幼浔的嫁妆”

    捏捏她滑腻的脸蛋,池衍尾音慵然上扬“嗯。”

    下一瞬,锦虞又新绽了清甜的笑颜。

    尔后的日子,自然是在府中安养胎。

    除却春末时分,他们出了趟远门

    从宣山回到皇城,赴邀立后大典。

    只闻池将军从前不近女色,遇见公主殿下后,便溺于爱河,当真是应了那句“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

    却也只是听闻。

    直到此番人现皇城,世人才亲眼目睹,池将军对公主,是如的偏爱纵宠。

    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

    那是从流露而出的珍贵,在他的小姑娘面前,深入骨,举世无双的男人也一败涂地。

    不,世人看到的,也仅仅只是表面的。

    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三生别来无恙,有多不容易。

    一世相遇,至此终生之喜。

    往后的岁月波澜不惊,流入光阴里,尽是美满。

    多年之后,某个桃花绚烂的春日。

    皇城,昭纯宫中。

    紫檀桌,三人相聚共坐,一桌珍馐美馔色香味无不可口。

    “都是当娘亲的人了,还挑食,惯的。”

    见她每块红烧肉都只咬一口便丢到盘中,锦宸似笑非笑地训了她一句。

    锦虞抬眼,一边咀嚼一边含糊“太肥了嘛。”

    浅啜了口清酒,锦宸瞟她一眼“瞧着你脸上也没二肉,多吃几块肥的能噎死”

    “我”

    被他怼得一时找不着反驳的话。

    锦虞瘪瘪嘴,娇嗔着边上那人告状“皇嫂你看他”

    幼浔愣了一愣,如水温和的眸光望男人“好了好了,么大人了,还欺负小姑娘。”

    她一说,锦宸倒还是收敛了点。

    却也安分不了一会儿,便又提筷敲了下锦虞脑门“我外甥可都四岁了,外甥女也将满三岁,他俩都没你偏食。”

    捂额揉了揉,锦虞轻瞪他,对幼浔道“皇嫂,今晚别让他睡床”

    锦宸哑声一瞬,失笑“么狠”

    桌下的手悄悄握住那人的,缓缓摩挲,含笑间耐人寻味“不我们幼浔可舍不得。”

    相视一眼,幼浔双颊微红,轻轻抿笑低下了头。

    纵然成他妻多年,她还是温柔如初,以皇后的份,一如

    既往地照顾他起居。

    想到什么,幼浔问“池将军呢怎么不来用午膳。”

    当年承了那人的,幼浔虽惯常称呼,但在里,却也是真将他当做了兄相敬。

    锦虞塞了块肉到嘴里,模糊着回答“唔,在花园呢,蓁蓁非是要时候放纸鸢,他就陪着了。”

    慢条斯理将酒斟满,锦宸闻言嘲笑“他还真是个闺女奴。”

    锦虞瞥他一眼,吐舌头“你不也是。”

    听罢锦宸怔愣了下,却是无言反驳,摇头一笑。

    垂眸略一浅思,他若无其事道“蓁蓁就要三岁了,舅舅也没送她什么好玩意儿,不如”

    锦虞听也不听,矢口回绝“别想再把那东西给我”

    话落搁下筷箸便往殿外跑,“我吃饱啦,我看看他们”

    “哎”

    望见她暖白影一转眼消失殿外,锦宸叹了口气。

    昭纯宫花园,桃花团团锦簇,坠满枝头。

    湛蓝的天空一片澄明,一只蝶姿纸鸢稳稳飞翔空中。

    锦虞到来时候,便见女儿骑在他脖上,望着上空咯咯地笑。

    而他们乖顺懂事的儿子,拿着妹妹的拨浪鼓,和乌墨一起在旁边陪着。

    锦虞在他们后,突然安静下来。

    春风拂,她唇边漾开浅浅的笑痕。

    一幕,她肖想已久。

    那个正放着纸鸢,哄女儿开的大将军,是她爱了三辈子的人啊。

    以前追在他后时,总想要快些大,嫁给他,名正言顺成他枕边的那个人。

    后来如愿成了他的妻,才发现,原来在他边,她永远都不需要大。

    于她而言最幸福的事,大抵就是到如今。

    你念念不忘的那个人,其也从未忘记你。

    而曾血染悱恻,废墟中花开,他们仍有未来。

    “娘亲”

    时,小男孩儿瞧见她,冲她乖乖一唤。

    锦虞回神来,清丽的眉眼浮漫温,走上前。

    纵她被那人千般娇万般宠着,可到底有了儿女后,调皮闹腾的小姑娘,也不由多了分母亲的温柔。

    小女孩儿循声回头,粉嫩的小脸绽着笑容,张开小小的手,糯糯唤着要她抱。

    锦虞便将她抱到怀里,逗了逗。

    收了纸鸢,池衍回首相望,笑了一笑。

    伸手将女儿接来,“蓁蓁乖,别让你娘亲累着,来,爹爹抱。”

    怀里一轻,锦虞哭笑不得。

    几年怀胎回,阿越出生时,她真真是痛不欲生,还记得那次他守了整夜,疼得眼睛都红了。

    即便还想要个女儿,却再也不舍她受生育的苦。

    但后来锦虞执着,想要他儿女双全,便施了点儿小计榻上勾了他一回,惹他最后关头缚不住释放,才得逞怀了妹妹。

    男人无可奈,只得时时刻刻看着她,一丝一毫都不允许她累着。

    若雪容颜渲开笑意,锦虞似娇似嗔“我又不是弱不禁风。”

    池衍笑而不语。

    在他眼里,无论多久,她都是最初那个古灵精怪的小公主。

    腾出一只手,揉了揉小男孩儿的头,“阿越今日的剑法可练熟了”

    小男孩儿点点头“都会了,爹爹。”

    四岁的男孩子,看上稚嫩,但眉眼间的坚毅不屈,似极了那人。

    池衍含笑“嗯,很乖。”

    微顿一瞬,修眸意味深凝了小姑娘一眼“男孩子不努力,将来可没姑娘追。”

    听出他话中意,锦虞脸颊透粉,悄悄将他一瞪。

    妹妹懵懂,奶声奶气“爹爹,那女孩儿呢”

    池衍宠溺笑着,捏捏她软嫩的脸蛋“女孩儿呀,和你娘亲一样,貌美如花就行。”

    闻言,锦虞忍不住掩唇低笑出声。

    了片刻,池衍将妹妹放下来,“阿越来,带妹妹找舅舅和舅妈玩会儿。”

    小男孩儿乖巧应答,牵着妹妹的小手,时而蹒跚,时而稳当地朝殿内走。

    乌墨蹦跳着跟在了他们后。

    待他们离开后,池衍静静含笑凝着她。

    锦虞奇怪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啦”

    他没说话,只是笑着走近。

    修指撩了撩她的发,轻声道“近日西域来了批外民,不宁,你皇兄有意遣支军队驻守。”

    锦虞一瞬便听出其中深意,忙追问“你要领兵西域了”

    她下意识便将他袖口攥得紧紧的。

    故意沉默一径后,池衍突然弯唇,眉眼含笑“我都一把年纪了,当然是陪夫人回宣山享福。”

    发愣了会儿,锦虞才舒下一口气。

    往后,她是半刻都不想再和他分开了。

    想了想,她又问“那西域要如办”

    池衍不以然“也不是什么要紧的大事,易琼能解决。”

    说着握住她的手,“几日便回了,想不想街上玩儿。”

    锦虞杏眸一亮,但却是温顺地偎进他怀中。

    “都听你的呀,你哪儿,我就跟哪儿,反正”

    她顿住,池衍垂眸,噙着笑痕“嗯”

    脸蛋蹭了蹭他胸膛,锦虞搂住他精瘦的腰。

    声调携着几分淘气“反正我是你的小尾巴,赖也赖不掉。”

    男人唇边的弧度越来越深,笑容暖了几许。

    岁月流,那双桃花修眸愈发迷人,眼尾泪痣蛊惑依旧,也更显成熟沉稳。

    池衍搂紧了她的小姑娘,下巴搁在她发上,满满目皆是柔。

    她不仅是他的小尾巴。

    亦是他一人的兵荒马乱,他一人的风起云涌,惊起他生生世世的艳丽波澜。

    爱不忍释,百看不厌。

    他的姑娘,前世今生,都是大越最尊贵的公主。

    风月回转,她值得世间所有的温柔以待。

    笙笙,遍体鳞伤都

    了。

    以后,哥哥会把最好的一切,都给你。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全文完结啦笙笙和阿衍哥哥,皇兄和幼浔,还会有很多很多世的甜甜爱情

    感谢大家,本文最后一次红包,么么么哒

    答应你们的灯灯和现代平行,待我写好哦

    s全订的小可爱,可以的话首页留个五星评分的爪印吖,爱你们

    最后推一下我预收,媚色藏娇和诱甜呀接下来写这两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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