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41章

    「想要造谣很简单,而洗清就很难,人们总是会轻易相信一些自己未知的事情,即使那些事情自己稍加思索就能够明白是无稽之谈,但他们依旧选择了相信,为什么因为平静的生活过于无趣乏味了,况且,既能够显得自己高人一等又能够看见一场滑稽的“舞台剧”何乐不为这一切还是在有阴差阳错巧合的情况下。

    柃子课桌面被鲜红的油性笔画的乱七八糟,桌洞里还塞了只死老鼠。

    这可真是以前未能享受到的关注,虽然不是正面的。

    她所过之处所有人的目光都会落在她身上,伴随着窃窃私语的指指点点让柃子瞬间成为“殿堂”中的主角,而被目光注视着的感觉让她忘记自己曾经是多么平庸的一个人了。

    甚至不去思考目光中的情绪,当然,如果没有人会在她桌洞里塞东西就更好了。

    女人烦躁的不知是第几遍洗去门板上的油漆,男人的阴鸷的视线落在油漆之上,女人跟男人的关系在连续不断的流言蜚语之下也不似之前那么好了。

    男人的目光落在小小的柃子身上,柃子处于少女发育的花季年龄,身体如同含苞待放的娇花一般青涩,面对着连续不断发生的灾难事件她白皙的脸庞显得憔悴无比,一双眼眶之下乌青,眼眸黯淡无光,男人半晌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

    “我去解决这件事情。”

    他如此说着。

    柃子眼眸一闪,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能说出来,男人的背影在柃子逐渐昏暗的视野里越来越远。」

    梧言放下了手中的钢笔,舒展了一下坐的僵硬的身体。

    已经过去很多天了,锚点他依旧没有找到是什么,但是按理来说,自己不可能会将锚点安置的如此隐秘。

    难道是被谁插手隐藏了不成?

    梧言略有些烦躁,耳边传来风吹过纸风车发出的“簌簌”声让他冷静了下来。

    江户川乱步那边也不知看出了多少,排除掉童话书的可能性已经足以,再多询问下去恐怕会暴露时间线的问题。

    想要他接纳“他”那是不可能的,那双粘稠的暗红色眼眸,一旦自己示弱开口绝对会被吞噬掉吧?

    魔人费奥多尔吃了个烟花见面礼八成现在正思考着如何炸回自己,想从他那里得到什么那更加是天方夜谭,搞不好还会被坑的一点渣子都不剩下。

    那么……

    梧言一瞬间想到了太宰治进医院前的那通电话,他……知道了些什么……

    太宰治究竟是怎么进医院的这么久还不省人事。

    重重疑点都指向他,所有的信息几乎要跳上脸来告诉梧言——‘太宰治是关键!’,虽然自己巴不得太宰治一直呆在医院才好,但是……

    嘛,算了,就让他跑一趟吧。

    梧言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围巾,熟练的一圈一圈围在脖子上,如同抵御他人伤害的围墙,也仿佛是隐藏自己情绪的面具。

    半边脸埋在围巾中,鼻尖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薄荷凉意,使得他思绪越发清明。

    漆黑的眼眸中倒映出灰沉的天空,路上的行人神色匆匆,一片灰蒙蒙的世界里梧言不紧不慢的行走,格格不入。

    风来带暴雨降至的泥土般腥气,树在狂风中摇曳,飘零的树叶打着旋落在了脚边,空气中湿意逐渐开始飞涨。

    啊……糟糕了。

    他后知后觉,自己可没带伞,到时候估计要淋雨了。

    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下雨之前走到医院里。

    等等……

    梧言又发现了一个巨大盲点,自己好像不知道太宰治在哪所医院啊……

    算了……这不重要……

    “轰隆——”

    灰沉的天空爆发出鲜红的闪电,如同被遮盖住的真实露出了獠牙,向着麻木不仁的人们发出刻薄嘲笑。

    是红色的闪电。

    梧言此刻甚至还在神游天外,很稀有的颜色呢,除去自己见过的紫色和白色,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红色的闪电。

    听说还会有那种漂浮在空中的球形闪电,听起来很神奇的样子,可惜没怎么见过。

    下一秒,倾盆大雨当头浇下,瞬间把梧言从走神的状态中踢了出来。

    快步走到一处屋檐之下,他拧了一把围巾,变成深灰色围巾从中滴落下大大小小的水珠,溅起一地水花,在大雨之中显得十分微不足道。

    雨水蜿蜒崎岖的从梧言额角滑落,被他毫不在意的拭去。

    老实说,他在注意到灰沉天空时就已经意识到了自己要淋雨的命运,或许多走几步早些站在屋檐之下会躲避开被淋湿的命运,再或者说他提前注意到并拿把伞。

    后者属于人们都有的懊恼和后悔,但是已经发生的就是发生了,再如何懊恼如何后悔都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反而这些情绪会变成一颗小石子落进心里带起负面情绪涟漪。

    毕竟,有很多时候,人在濒临崩溃都是由于一点不值一提的小事,那么,如果把这一切当做必定会发生的事情,躲避不开的结局,是否就不会崩溃了?

    前者多走几步提前进入屋檐之下的选择在暴风雨凌厉的雨水下不过是一种徒劳,没有确切的时间,是无休止的等待,也许它下一秒就会停雨,也有可能它会下足足一天或是漫长的一周。

    淋雨或者不淋雨在时间的催促下都是毫无意义的选择,那么为何不顺从自己身体的选择?

    梧言漆黑的瞳孔倒映连成白色丝线的雨水,雨从屋檐上落下,“哗啦哗啦”连成了隔绝梧言的帷幕。

    街道上有举着伞的行人匆匆而过,雨太大了,伞几乎只能保持住他们上半身的不湿,裤子和鞋都不能幸免于难。

    若不是迫于生计谁又会选择在如此大的暴雨中出行?

    他从口袋里摸出有些潮湿的手机,手机亮起的屏幕打破了这片死寂的灰黑。

    等半个小时吧。

    梧言随意的定下了时间,指尖解锁戳进了俄罗斯方块里。

    一只被淋的湿漉漉的三花猫狼狈的窜进屋檐下,它蹲在梧言脚步轻轻的“喵”了一声,一双猫瞳中倒映出融入灰黑世界中的少年,少年下巴躲在围巾中,只露出一双漆黑的眼眸倒映出雪白的光点,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手机屏幕,散发着一种慵懒的气息,逐渐染上了奇异的磁场。

    梧言的注意力被耳边那一声几乎隐藏在雨声中的猫叫吸引,他目光从手机屏幕上移向脚步的那只三花猫。

    梧言没能第一时间认出这只三花猫会是夏目老师,因为它真的太狼狈了,原本蓬松的毛此刻紧贴着皮肤,身上还带着草屑,仿佛从什么地方打滚钻出来的一样。

    打算收回目光的梧言在瞥见三花猫眼眸中那抹人性化的无奈之后恍然大悟。

    他按熄屏幕,弯下身蹲在三花猫面前试探道:“夏目老师?”

    三花猫轻轻“喵”了一声当做回答,梧言伸出指尖为三花猫清理着毛发中的草屑。

    “夏目老师怎么也淋雨了啊,还搞得这么狼狈。”

    回答梧言的是三花猫抖身体溅在脸上的水珠,梧言下意识后仰,差点一个屁股墩坐在了地上。

    背靠上一个温暖的物体,一只宽大有力的手掌阻止了他坐在满是雨水污垢地上的命运,梧言抬头看去,一抹暗红映入眼帘。

    “梧言?”

    啊……这不就,等到了吗?

    “嗯……”梧言缓缓眨了眨眼睛,“织田。”

    织田作之助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雨伞上雨水汇聚成小溪顺着伞骨间隙往低处流淌。

    织田作之助的目光在梧言湿哒哒的头发和衣服上扫视了一遍,“都淋湿了,这样下去会感冒,要不要先跟我上去换套衣服?”

    “诶?”梧言有些茫然,他转过头看了看背后的建筑,“织田的家在这里吗?”

    “在对面,也不是我家,我收养的五个孩子住在那里。”

    织田作之助指了指雨幕中模糊不清的楼房,梧言顺着织田作之助的手指看过去,意料之中的没能看清,只看见了一团轮廓。

    在脚边的三花猫用力一跃,跃进了梧言的怀里,梧言下意识手忙脚乱的接住还有些湿漉漉的三花猫。

    “嗯?是三花呢……”织田作之助注意到了梧言怀里的三花猫,他摸着下巴出声,“听说三花猫能够带来好运。”

    “是吗?”梧言语气听不出情绪,他淡笑了一声,“如果真的能够带来好运就真的太好了。”

    怀中的三花猫喵了几声,像是在催促梧言快出发。

    “看起来它也想擦干毛发上的水,唔,猫科动物似乎都不喜欢水。”梧言若有所思低声自语,他抬起头看向织田作之助,不好意思开口道:“麻烦织田了。”

    “这没什么,”织田作之助摇了摇头,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我家中那些孩子想必也会很欢迎梧言做客的。”

    会欢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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