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边草不吃,倒吃起回头草了。
燃烧的大火直接冲上了迹部脑门,他怒极反笑,没有等花泽透,径直离开了赛场。
幸村摇头,笑容依旧温柔,但说出的话却不像他的笑那样,带着冰渣,冻的人心疼。
“不。没有人会一直在原地等你。”
认识到现在,他一直温温柔柔的答应她所有的要求,这是第一次拒绝她,也是最后一次。
花泽透似乎预料到了,说复合的话也只是随口说说并无几分真心。
她耸肩,不在意道“你知道我对你并没有那么喜欢,为什么当初还答应和我恋爱。”
“因为你看起来好像在哭。”
眼泪一滴滴往下掉,害怕别人发现,死死的捂住嘴。
哭个不停,可依旧仰着头,一副骄傲不可一世的样子。
又心疼又好笑。
这是在医院天台上,幸村见到她的第一印象。
网球社即将比赛,真田他们来医院看幸村的次数都减少了,虽然他一直在医院,但也没有减少对网球部训练的关注。
突如其来的一场病,让他跟网球的越来越远,医生甚至告知他就算恢复了也不一定能做剧烈运动,这无疑给他带来了沉重的打击。
手上的画笔迟迟没有下落,天台外的景色他只画了一半,画纸上灰蒙蒙一片,除了白色就剩黑色。
风吹的很大,他丝毫没有想回病房的打算。
充斥在楼房内的消毒水味让他感觉到不适,楼道里还时不时传来悲泣的哭声,这里是医院,生死无常的地方,不像网球场让他整日呆着也愿意。
“好,就推到这里,你回去吧。”
外面风大,护士一般不会在这种日子推病患出来。
女护士犹豫地看了好几眼坐在轮椅上右脚打着石膏的少女。
在她入院的第一天,护士长就交代了这个少女的不普通。
她将手中的白猫递给她,还是没忍住说了句,“花泽小姐,回去吧,外面风大会着凉。”
女生揉了下猫的头,不耐烦道“我出院你们又不肯,出来逛逛还要阻止我烦不烦”
女护士唯唯诺诺的应了句,“迹部君说”
听到迹部这两个字花泽透就一阵火气,不就是围观别人干架不小心摔到了腿吗,至于将她关在医院吗
摔断腿算什么
只有一只腿,她花泽透就算单脚蹦也能把迹部揍的满地找牙。
“行了,听到他名字我就头疼,你回去忙吧,我要回病房的话会给你打电话的。”
女护士几乎是一路小跑回到了护士站,照顾这个小姐跟打了一场仗一样。
不是说她不好相处,只是都摔断腿的人了还一只脚蹦的飞起,跟护士长理论嚷嚷着要出院。
都摔成这样了还不消停,她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人。
护士长给她倒了杯水,问道“花泽小姐今天安生了点没”
女护士双手握着杯子,一会摇头一会又点头。
“花泽小姐为人没什么脾气,也挺好相处的,就是闹腾着一直要出院,吵的我脑袋疼。”
护士长想到那天花泽透和她理论的气势就一阵胆寒,“有什么办法,上头发令了得看好她,半步也不让她离开医院。你说也是,围观别人打架还能摔到自己”
护士长没有说下去,想着花泽透摔腿的原因就忍不住笑。
这还是花泽小姐自己当笑话一样说出来的,逗的一众小护士围着她直发笑,她想着打好了关系就能通融着被放出去。
可哪想上一秒还在笑的人,一听到她想出院立马一溜烟全跑了。
女护士一边处理药物,一边感叹道“都一天了我都没见她家人来,就看到送来时迹部君和忍足少爷来看她。”
护士长耸肩不在乎道“没家人看怕啥,人家一个人待在豪华病房比没生病的人活的都好。你还心疼别人,要是咱们自己生病了可是连豪华病房一天的费用都交不起。”
女护士不再吭声了,穷的人有穷的人的苦处,富的人有富的难处,她心疼别人还不如心疼心疼自己。
花泽透撸着猫,怀里的猫都要被她薅秃了。
这医院呆了还没一天,她就快抑郁了。
怀里的猫已经开始挣扎了,她松开猫,猫唰的一下就窜走了。
她伸直没受伤的左腿,在艰难地抬起右腿架了上去。
轮椅上翘二郎腿,当真是半点也没有摔断腿的自觉。
天台上的幸村没忍住笑,画笔刷刷两下,画纸上多了个穿着病服坐在轮椅上翘二郎腿的少女。
跟景色明明不搭调,可却莫名的和谐。
他看一眼少女,画纸上画一笔,刚刚还有些愁闷的心情现在一扫而空。
他的心情好了,可花泽透的心情越来越差。
医院的网不好,打开一个网页至少要几十秒。
她退出网页,直接给已经到达合宿地点的迹部景吾打了个电话。
电话第一遍没被接通,等到花泽透打到第三个的时候才被接通。
一接通花泽透就吼了句,“迹部景吾我日你大爷”
还没等迹部反应,电话立马就挂了。
电话那头的迹部揉了下耳朵,都快被喊聋了。
花泽透骂完后神清气爽,连一直打不开的网页都变得可爱多了。
她看了好几遍信箱,除了网球社的几个人和藤原修的问候简讯外就再无其他。
连电话都没等到几个。
她提前给家里的长泽阿姨打了电话,让她别煮她的晚饭了。
知道她摔断腿的长泽阿姨,不仅没有同意不烧她的晚饭,还多煲了一锅汤等会给她送来。
她试探的问了几句花泽类,阿姨支支吾吾不吭声,问了几遍后才说花泽类今天下午飞去英国看望藤堂静去了。
她靠着轮椅仰头,表情很复杂,天空有飞鸟飞过,拉下的屎差点掉在她脸上,还好她够灵活,转动轮椅躲过了鸟屎的袭击。
幸村的画上又多了几只飞鸟。
他想了想又在画上添了几笔,在坐着轮椅的少女头顶上画了几朵乌云。
雨水从云上落下,滴在画上看不清的少女脸上,再顺着她的脸掉在尘土里。
画着这么久,只有这几笔才是他最满意的。
花泽透发了会呆,拿出手机难得给花泽类发了条简讯。
花泽透帮我带个a家新品的包回来,霓虹没货,谢谢。微笑jg。
简讯最后是个不阴不阳的微笑表情。
大约等了五分钟,才等到花泽类冷淡又简短的回复。
花泽类去找代购。
花泽透不像他,回复简讯几乎都是秒回。
花泽透谢谢
简讯回的仿佛花泽类已经要帮她带东西似的。
花泽类我不是代购。
花泽透谢谢
花泽透转账。
花泽类点开转账,接收后直接给她退了回去,拒绝的意思很明显。
数秒后,花泽透又发了一条简讯过来改变了他的想法。
花泽透你脑子是灌了水吗借着帮我买包的理由约藤堂静出去不好吗神经病,非要我这样明说才肯帮我带包
花泽类皱眉,不喜她的态度。
花泽类你需要重新学习礼仪了。
花泽透谢谢
花泽类
她再次将钱发了过去,花泽类依旧没有收给她退了回来。
花泽透什么意思你是直接帮我买不要我钱是吧
没等花泽类回,她的谢谢已经发过去了。
花泽透我谢谢您嘞。
她手指打字飞快,花泽类的简讯永远慢半拍。
花泽类长泽阿姨说你摔断腿了。
花泽透想嘲讽我就算只有一只腿我也能让你知道厉害。
花泽类消停点。
花泽透收起手机,心情大好的哼着歌。天台上的小哥偷看她很久了,她微微仰头流里流气地吹了声口哨。
“再看我,我就要收费啦”
幸村没忍住笑,把画好的画收起来之后下了楼。
穿着病服的少年长相精致却并不瘦弱,他的气势会让人忽视他漂亮的长相。
刚刚离得远,花泽透并没有看清天台上的人长什么样。
现在一见,简直惊为天人。
幸村把手里的的话递给她,开口道“幸村精市。”
“花泽透。”
她摊开那副画,仔细看了好几眼都看不懂这副画画了什么。
她怀疑道“上面的人是我吗”
坐着轮椅,翘着二郎腿,看不清长相都觉得美爆了,这不是她还能有谁。
幸村点点头肯定了她。
她指着只在她头顶的乌云,不解道“我是要被天打雷劈吗凭什么下雨只下我这里”
花泽透的话很幽默,他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他不在乎的直接坐在了草地上,“很适合你。”
明明觉得难过极了,眼泪含在眼睛里,却迟迟不肯掉下来,萧索又孤寂,可就算这样也依旧挺直的背脊,不想让任何人看低。
花泽透轮椅往幸村旁边移了移,“等着,我要被天打雷劈,我也得拉着你垫背。”
幸村故作讶异道“这么狠吗”
花泽透“哼”了一声,“你没听过华国的一句话吗”
“什么”
花泽透扯出一个笑,表情不算好,阴森森的,冷风配合吹来,吹动她棕色的长发。
“最毒妇人心”
幸村头埋在膝盖中,肩膀一抖一抖,来到医院后他很久没有这样笑了,就算是笑也只是浅淡的笑容。
花泽透推着轮椅离他远了点,说着拉他一起天打雷劈的人,现在又离他远远的。
幸村终于笑完,“不是最毒妇人心吗”
“离你远点,你看起来不太正常,我怕被传染。”
雷声阵阵,风吹的更大了。
还真的要下雨了,花泽透赶紧离开树下。
雨滴滴了下来,花泽透转动着轮椅的轱辘半天都没转多远。
幸村目前还没有帮忙的打算,他想看看这个“毒妇人”面对下雨怎样回去,避免被“天打雷劈”。
花泽透转的不耐烦了,左脚踩地直接站了起来。
她单脚往前跳了几步后又跳了回来,推着刚刚落下的轮椅往住院部蹦。
幸村“”
这的确没想到,身残志坚的典范。
幸村伸手去扶她,花泽透直接甩开了他的手。
“狗男人的帮助,爷不需要”
推着轮椅单脚蹦的她,蹦的比双腿健全的人还快。
医学奇迹,不外乎此。
蹦的很快的她,在上楼的楼梯处犯了难,她别扭的对在后面一直小心护着她的幸村道“帮个忙。”
幸村伸手去扶她,想把她扶上楼梯。
哪知花泽透并不领取,下巴指了指轮椅。
“我让你扶它,不是扶我,谢谢。”
说完她直接蹦上了楼梯,留下轮椅扬长而去。
幸村“”
断了腿的人都能如此,他病好之后为什么不能再打网球
黑暗中多了盏灯,他稍微找到了点希望。
作者有话要说这样都能健步如飞
我幸村精市凭什么以后不能打网球
他还比她多一条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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