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温默倒好说话，脱了中衣，身上只剩下一条背心。
紧身背心勾勒出宽肩窄腰的身形，胳膊的肌肉线条紧实流畅，姜妫眼睛一烫，不过下一秒，她便看到盘亘于温默颈背的细小颗粒。
“这么严重……”她喃喃，伸手碰了下，心头揪起，“痒不痒？”
“可以忍住不挠。”
依旧是模棱两可的答案。
姜妫好气又好笑，用棉签蘸了药，一寸寸仔细涂抹，涂完轻吹伤处。待干了，她探入背心下摆，一点点卷起背心。
她伸手贴了贴，“还好，这块没起痱子。”
姜妫从身后绕到身前，再抬头时，心头不由“咯噔”一声。
面前的人目光浓如夜深如海，她的手被强硬带动往他胸口贴。
“这里也得擦。”
她轻轻挣扎，“你先放开。”
手得到自由，姜妫和刚才一样，每个角落都照顾到。涂完药后，她拧紧瓶盖，发顶目光炽热，让人想忽视都难，于是没吹，任其自然风干。
正把药瓶和棉签塞回去，两条手臂环来，身后的人扳过她的脸，气息霸道地盖了过来。
姜妫睫毛轻颤，闭上眼。
一场疾风骤雨，比一个月前的更急、更乱，一开始近乎野蛮的啃咬，之后又是密不透风的湿热交缠。
姜妫神智昏昏，两只手胡乱摸索，触到一片硬实而富弹性的肌肉，她着迷于那种触感，无意识摸索，不舍离开。
恍惚中，舌头被人勾走。
低矮的车厢仿佛扬声器，把喘息声扩至最大，一声一声撩拨着人的耳膜。
温默费了老大的劲才让四片唇分开，苦笑，地点不对，时间不对，再纠缠下去，自己怕是下不了车。
他轻喘着附在她耳边说，语气说不出的愉悦：“那个问题，我有答案了。”
姜妫同样在喘，晓得他口口声声的“问题”指的都是一个月前两人分别时他问的那个。
他问她，会不会想他。
她不晓得他的答案是什么，这一刻，竟然也不大确定自己的答案是什么。来之前，她认为自己是心血来潮，可她的心血来潮又是因为什么？
姜妫没任由自己想下去，轻轻推他的手臂，“吃饭了。”
“再抱会。”鬼知道他现在岂止想抱她。
姜妫只好配合。
他问：“一个人来的？”
“嗯。”
“留几天？”
姜妫本想说今天下午就走，这个氛围莫名让她难以启齿，于是打起太极：“我在剧组待久了，不合适。”
温默听出她不肯久留，剧组毕竟龙蛇混杂，再者，她突然跑来，难免瓜分他的注意力，刚才不见她在片场，他一度心不在焉，得知她是去吃午饭，才稍稍定心。
他攥住她手腕，把要求降到最低：“至少今晚留下来。”微微低了声，笑得有那么点坏，“给我擦药。”
她面皮烫了烫，“去吃饭。”
温默看了眼时间，没再继续腻歪。
姜妫坐到他身边，她不像他，没事做，光盯着人瞧就行。
于是瞄了眼桌面，除了三菜一汤，还有一个大芒果，没剥皮，她掀开乐扣盒子，摸了下芒果表皮，看来是洗过的，于是拿起桌面上的小型水果刀。
她大学有个室友酷爱芒果，在网上找过不少剥芒果的攻略，她耳濡目染，没怎么费劲便剥出来一个，将芒果切成粒，再沿着芒果皮划了一道，几十粒果肉扑簌簌往乐扣盒里掉，看上去饱满多汁。
温默边吃饭，边注视她的举动，看着她娴熟地剥好芒果，末了合上盖子，对他说：“这盒你带到片场吃吧。”
这种感觉有些许微妙，就如一个月前她为他做早餐，他本以为，那是她不可能为他做的事。
他不晓得该将它称作什么？算是为人男友的福利？
温默吃饭速度快，没多久，桌上饭和菜都光了，季青岩与他堪称“心有灵犀”，敲敲车门，提醒他注意时间。
温默正在漱口，好悬没呛到，叹气，“半小时也这么短。”
他口吻里罕见的掺了些许孩子气，姜妫觉得有几分好笑，面上还是淡淡，“剧组时间金贵，季老师给我们半小时，不能得寸进尺。”
况且剧组多少双眼睛，亏她是素人，没人会注意她是否在车上，或是在车上待了多久，先让温默下车，相隔一段时间后，她再下车，才不至于引起非议。
温默没说话，径直盯着她，忽然伸手，重新将她压进怀里，唇线贴在她耳边，一句话含糊不清。
“什么？”她没听明白。
他说的是，别这么体贴。
永远克制冷静，进退有度，哪怕她能流露丁点依恋的神态，他也不至于像个傻子，患得患失。
脖弯间传来痛意，姜妫微微皱眉。
温默抬头，将她的手攥入掌心，望进她眼底，“我说，今晚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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