邕王妃带着几个侍儿,招招摇摇而来。
他娘连忙起身,故作亲切地客套寒暄几句。
并没有那日惊鸿一现的女子,齐衡心中几分失落。
瞧什么也没了兴致,他同母亲说了一声,就到自家后院闲逛。
秀美温雅的郎君凭栏而立,临风玉树,皎然身姿衬得满庭红莺翠陌失色。
突然,他的肩被拍了拍,齐衡回眸一看,身着淡紫褙子的娇矜少女拿着一只团扇,轻拍他的肩头,呵气如兰“小公爷这是在等谁?”
“县……县主?”齐衡诧异道,眉眼间又掩不住的欣喜欢切。
“小公爷见过我?”
赵瑟瑟故作不知情,将团扇抵在鼻尖上,微微笑道。
“并……未曾,让县主见笑,元若失礼了。”
他握紧了袖中的簪子,平日在众人面前的风度沉静全然不见,局促如初识情窦的毛头小子。
赵瑟瑟对他说“母亲还在前厅等我听戏,嘉成先行告退了。”她又笑了一下,颊上面靥明灭着浅金的霞光“今日能与偶遇小公爷,果真名不虚传,来日若有机缘,但祈再见。”
然后就提着洁白的月华裙,悄然离开,她走在回廊上,臂帛罗带飘动,纤纤作细步,阳光与尘埃混在一起飞舞,她的背影在光线明灭相交处,格外的美丽风雅。
齐衡喃喃重复她的话“来日有缘,自可相见吗?”
“齐衡好感度加15,当年总计20。”
“宿主,高呀,什么时候学会欲擒故纵了?”
“男人不都是喜欢得不到的,有挑战性的吗?就是要给他营造这种若即若离的感觉”赵瑟瑟翻了个白眼道。
此后齐衡时不时借郡主娘娘的名号送一些贵重笔墨或是小食糕饼,眉来送往,赵瑟瑟始终不冷不热,秉持着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的原则,好感度蹭蹭蹭地往上涨。
齐衡她娘笑意也深了些,她原先还担忧齐儿对盛家的那个庶女太过亲近,如今看来,他总算是醍醐灌顶,开了窍。
嘉成县主的轩窗外有人轻扣,冉香推开窗,熟练地拿起窗外放着的一个漆木描金盒子。
冉香用袖袍掩住笑,打趣道:“县主,又是小公爷送来的。”
“他可真是惦记您呢。”
“胡说。”赵瑟瑟瞪了她一眼,打开桌上的盒子,并没有什么特别之物,里头有一碗尚冒着热气的樱桃酪,下层垫着一把崭新精巧的团扇。
赵瑟瑟拿起汤勺,舀起一勺送入口中,浓郁醇香的奶香与花生浆混合在一起,大粒饱满的樱桃果肉被挤破,酸酸甜甜的汁水迸溅入口腔。
甜而不腻,煞是鲜香。
“他倒是有心了。”赵瑟瑟放下青瓷碗,又把玩起齐衡送的团扇。
团扇属珠纱质地,扇上画着一个樱色衣裳的美人,她身后描绘着温润剔透如洗的山色,美人肤如白玉,可人温柔,大片芍药花在她身边绽开。
一团香玉温柔,蹙笑具有风流,可见作画者的用心。
冉香见赵瑟瑟目中有盈盈笑意,便不解问道:“县主,这是何意?”
赵瑟瑟摸了摸细腻的扇面“他这是告诉我,城南的樱桃熟了。”
“最近可有什么应酬?”
冉香道:“原是如此,伯爵府娘子在城南办了马球会,有给咋们府中递帖子的。”
“什么时候?”
“三日后。”
“准备准备吧。”
“王妃原想着县主大约对这没什么兴趣,就没提,县主要去吗?那奴去向王妃通报一声,帖子还在王妃手上。”
“嗯。”
“如果没错,我大约还能见到这个世界的女主盛明兰,想想都刺激。”
系统迷糊答道,态度异常敷衍, “唔……嗯,对,刺激。”
三日后,惠风和畅,落英缤纷。
赵瑟瑟掀开马车锦幛,弯腰欲下车,立刻有奴仆趴下身来,挺直了脊背,供她踩踏。
赵瑟瑟看了他一眼,绣鞋踩在一旁放着的小圆凳上,落了地。
那奴仆战战兢兢,赶紧滚起来,神情更见了鬼一样。从前侍奉县主的一个家仆,因雨天泥泞湿滑,他一时没有跪稳当,县主踩在他背上颠簸了一下,泥浆溅湿了裙摆,便招来横祸,被杖责一百大板,等结束时人已奄奄一息,显然是活不成了。
竟是去了一回道观,突然转了性吗?
红衣女郎用手遮住刺目的阳光,看向马球场上的一个矫健身影,由于隔得太远,只能看到模糊的紫色小人。
紫色小人慢慢放大,视线越来越近,马蹄击起尘土飞扬,马上银鞭美少年,四肢修长,一袭暗紫云纹圆领袍,肤白而形貌昳丽。他夹紧马腹,附身用力击飞地上滚落的马球。少年扬眉浅笑,意气风发,大有一种春风得意马蹄疾的风流姿态。
有好事丫鬟为她撑伞,谄媚道:“县主可是对这打马球感兴趣。”
女郎面上浮现几丝兴味,她斜睨道:“马球没意思,人倒是有趣。”
好说歹说凑合着按原著走,说完了嘉成县主与齐衡初见的台词,尴尬羞耻的脚指头都蜷曲了好吗?
大有一种霸道总裁文中,总裁邪魅一笑,道:“女人,你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齐衡下马,将缰绳递给不为,拿方巾擦了擦额角的汗珠,他因方剧烈运动后,白皙的皮肤氤氲起薄粉,一滴晶莹的汗珠洇湿入漆鸦鸦的鬓角,唇红齿白,活色生香。
盛明兰的手轻攥,上前对他说:“此番,多谢小公爷出手相助。”
“六妹妹不必谢我,我也是感念她那一番赤子之心,若能帮其寻回亡母遗物,便可。”齐衡对她温和道。
盛明兰眼神黯了黯,很快又恢复了寻常的明媚浅笑“是。”
他二人正寒暄几句,嘉成县主被貌美丫鬟簇拥着,踱步到他们面前,县主眼睛微眯,定定地看了一会儿齐衡和盛六姑娘。
齐衡余光撞入一抹倩影,他回头一看,只见日思夜想的佳人此刻正站在他身后,脸色冰冷。
他心中乱了方寸,想要解释些什么?生怕她误会,却闻佳人从鼻子中逸出一声冷哼,转身就走。
齐衡都来不及跟六妹妹解释,赶紧追了上去,徒留盛明兰在原地,颇有黯然神伤之感。
“县主……误会了,我与盛六姑娘没有什么!”
“你与她如何,与我有甚关系,小公爷这么激动做什么?”赵瑟瑟秉持着傲娇娇纵的县主形象,别过头道,觉得他这是越描越黑。
齐衡有些急了,支支吾吾半天,干脆一咬牙,鼓起勇气对她道:“有关系的!我我我……”后面的话他又说不下去了,脸红的快要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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