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涂鸦

    楚书想不通自己的这两位多年不见的老同学为什么会选择用在他房间玩抽鬼牌的方式来叙旧,正如他想不通二十六岁的太宰先生为什么会一副非常感兴趣的样子加入其中一样。

    到最后不知道为什么就连基地里的其他人都凑到楚书的房间里,一起嗨皮地玩起了抽鬼牌,这场名义上的叙旧已经失去了原本的意义,直接变成了一场大乱斗,这群人完全忘记了他们肩上所背负的拯救世界的重任,彻底沉浸到了抽鬼牌的世界里。

    其中玩得最嗨的莫过于一开始对于迪诺提出玩鬼牌游戏时表现得不屑一顾的某知名暗杀集团二把手,不过这人虽然气势跟声音都是最大的,但是输掉的次数加起来却排在第三。

    顺带一提,第一跟第二分别由彭格列家族的未来十代目跟加百罗涅家族的现任十代目所得。

    在抽鬼牌游戏中输掉的玩家会被人用黑色的马克笔在脸上涂鸦作为惩罚,几轮游戏下来,前三名的脸上已经被黑色的马克笔涂得几乎没有再落笔的空隙了。

    这个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那几位初中生少年明天还有艰苦的训练任务在等待着他们,于是里包恩小手一挥,表示再玩最后一局就各回各房,各躺各床了。

    说起来里包恩看他们玩游戏看得挺起劲,自己却完全一副身外人的模样一直在一旁充当围观群众的身份,用这位西装小婴儿自己的话来说,他就是裁判。

    鬼知道为什么一个抽鬼牌的游戏还需要一个裁判。

    总之在在场人员或意犹未尽或松了一口气的多种情绪中,他们迎来了今晚抽鬼牌的最后一局。

    原本所有人都以为最后一局的输家会是今晚输得最多的那三个人的其中之一,但是出乎意料的是,最后的输家竟然会是先前一次都没有输过的楚书。

    就连楚书自己都很纳闷这个结果,抽鬼牌这么简单的游戏他竟然会输

    不过尽管感到意外,但是输了就是输了,作为这场抽鬼牌最后一局输家的楚书,将要接受所有游戏参与者在他脸上涂鸦的惩罚。

    这个惩罚标准是在楚书输了之后,里包恩突然附加上的。

    显然这是这位以看他人不幸为乐趣的鬼畜小婴儿有意针对楚书提出来的。

    楚书倒是没有提出抗议的言论,他可太了解里包恩的心里想法了,他越是抵抗越是表现出一副不乐意的模样,那个鬼畜抖s小婴儿只会越偷税。

    这种时候,面不改色地接受他的恶意才是正确的做法。

    果然,就在楚书平静盘坐在地上,等待着其他人在他的脸上涂鸦时,他听到一旁的里包恩发出了一声不是很满意的“嘁”声。

    几位初中生少年还算客气,或许是先前他们输掉的时候,楚书只在他们脸上象征性地随便画了几笔,所以现在轮到他们在楚书脸上涂鸦的时候,也只是随便添了几道痕迹。

    尤其是一向温吞软和的彭格列未来首领,他甚至只在楚书的脸上轻轻留了个小黑点,当然这一仁慈的举动引起了他的那位家庭教师的不满,事后就被狠狠地踹了几jio。

    相比较这几位良心满满的少年,曾经跟他在一个学校读书的那两位意大利成年男子就眉那么靠谱了,尤其是斯库瓦罗,他拿着那只大号的马克笔在楚书的脸上涂了将近十分钟才离开,楚书都要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把xanx画在他脸上了。

    最后一个落笔的是二十六岁的太宰治先生,他是今晚的最大赢家,几轮游戏下来,就只有他一个人一次都没有输,在场的这些人里,除了没有参与游戏的里包恩,就只有他的脸上是干干净净的,连一滴墨汁都没有。

    “唔,我该画点什么好呢。”

    太宰先生拿着手中的黑色马克笔,颇为苦恼地看着面前的楚书,仿佛一名站在画布前苦恼不知道应该画什么的画家。

    充当人体画布楚书瞥了他一眼,干巴巴地开口道“只要不画清明上河图就行。”

    “这倒是个好主意。”

    眼前的黑发青年听到他的这句话,眉眼弯弯,嘴角向上扬起一个愉悦的弧度。

    楚书看到他拧开马克笔的笔盖,笑眯眯地朝着自己的脸进发。

    楚书下意识闭上了双眼,随后他感觉到自己的刘海好像被撩上去了,冰凉的笔尖在他的额头上肆意,像是有一只蚂蚁爬来爬去,激起一阵莫名的痒意。

    “好了。”

    很快那阵令人不适的冰冷痒意就消失了,紧接着耳边响起一个夹杂着笑意的声线。

    楚书睁开双眼,下意识去摸自己的额头,结果只摸到了一手黑黑的墨水,他有些呆楞地看着对面笑容灿烂的黑发青年,不敢相信对方竟然这么快就放过他了。

    “没办法。”

    太宰双手一摊,露出一副遗憾的表情,“谁让我不会画清明上河图呢。”

    游戏时间结束,楚书直接把这些聚集到他房间里的人全都撵了出去,迪诺似乎还没有玩够,意犹未尽地询问他能不能留下来跟楚书玩个通宵,楚书直接把他打包送去了并盛中学的天台陪云雀,至于被打扰到睡眠的并盛中学风纪委员长会如何咬杀他,楚书就不负责实况转播了。

    等人都走光了,楚书才跑去卫生间处理他脸上的涂鸦,平日里那张帅气的脸上此刻黑乎乎的全都是马克笔涂鸦的痕迹,最为明显的就是一只歪歪扭扭的乌龟跟一头不知为什么总之就是十分传神的鲨鱼,乌龟应该是迪诺画上去的,鲨鱼想都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斯库瓦罗的杰作。

    旁边还有几条比较敷衍的线条,应该是山本和狱寺随便画的,至于泽田纲吉同学画的那个小小的点,在楚书的左边眼角下边,像是给他多添了一颗泪痣。

    不过楚书撩起刘海之后却没有看到太宰的涂鸦,那个时候他感觉到太宰貌似是在他的额头上写了几个字,好像是英文字母,不过当时他光顾着忽略额头上的痒意去了,并没有仔细注意他在自己的额头上写了什么。

    但是现在楚书在自己的额头上却并没有找到那几个英文字母的痕迹,不排除是太宰把那几个字写在了迪诺跟斯库瓦罗的涂鸦上,跟他们涂鸦重合了,毕竟那两个人的涂鸦几乎占据了楚书的整张脸,不过楚书还是很好奇太宰在他的额头写了什么。

    于是楚书干脆顶着一脸涂鸦从卫生间出来,直接询问当事人,“你刚才在我额头画了什么”

    二十六岁的太宰先生此刻正相当自然地躺在本应该属于楚书的那张床上,玩着楚书手机里的某款消消乐游戏,听到楚书的声音后,他抬起头看着站在卫生间门口顶着一脸涂鸦的黑发青年,思索了三秒后,面上浮现出一丝迷茫的神色。

    “额,画的什么来着”

    随后他又笑眯眯地在后面加了一句,“总之肯定不是清明上河图。”

    楚书“”

    这还用你说

    楚书几乎快把自己的脸搓掉一层皮才把脸上的那些涂鸦给洗干净,看着镜子里那张虽然有点红但是总算是重归往日帅气的脸蛋,楚书颇为自恋地对着镜子摆出了几个自认为帅气的ose。

    等他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原本还躺在床上玩手机的太宰都已经睡着了,整个人一动不动地躺在原本属于楚书的那张床上,楚书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蹲下身子观察着这人的睡颜。

    实在是太像了

    如果不是面前的这张脸稍微成熟那么一点,个头也稍微高了那么点,楚书都快把这人当成是十年前的那位太宰少年了。

    两人睡着的样子简直一模一样,都是侧着身子蜷缩成一团然后安安静静地入睡,甚至就连呼吸的频率都差不多。

    不过他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睡觉的姿势相同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楚书盯着面前这张毫不设防的安静睡颜看了好一会,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才没从怀里掏出一只马克笔往这张白皙俊秀的脸上添加点什么。

    但是不做点什么又总觉得心里痒痒的,不是滋味。

    思来想去,楚书还是朝着对面这张他十分中意的脸伸出了罪恶的右手,撩开略长的刘海,在他光洁饱满的额头上轻轻戳了几下,随后心满意足地收回手,轻手轻脚地钻进了床下铺好的地铺里。

    “晚安。”

    在熄灯之前,楚书对着静谧的室内轻轻道了一声晚安。

    而就在房间的灯熄灭的同时,原本还躺在床上安静沉睡的青年却突然睁开了双眼,鸢色的眼底仿佛酝酿着一团深沉的夜色。

    太宰抬起手,触碰着额头刚被楚书戳了几下的位置,那里似乎还残留着那人指尖温热的触感。

    真是嫉妒啊

    楚书做了个梦。

    梦里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站在一个很高很高的建筑物上,对面站着一个银灰色短发的少年跟一个穿着长长的黑色风衣面相凶恶的黑发少年。

    他好像在跟那两个少年说着什么,不过他本人却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听不见对面的那两个少年在说什么。

    然后他开始往后退,一直退啊退,退啊退,他看到那个银发的少年突然一脸惊恐地地朝他跑过来,嘴里似乎还在喊着一个名字。

    “再见。”

    他对着那个少年说了这两个字,然后他听到了风声,还有自己的声音,可这个声音并不是他的声音,但是很熟悉,非常熟悉。

    他的身体正在下坠,过于真实的失重感让他怀疑这根本不是一场梦。

    然后他看到了一条红色的围巾,仿佛被鲜血浸染的红色围巾,从他的肩头滑落,像是象征着他的生命即将从他的这具躯体中脱离。

    他还在下坠,不停地下坠,他坠落的地方仿佛不是一栋很高很高的建筑物,而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

    然后他突然看到了自己的脸,映照在大厦明亮的玻璃窗上的那张脸。

    从额头到下巴,每一处都完全符合他审美的一张脸。

    太宰治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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