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身边的人呼吸慢慢的绵长，程默言才慢慢睁开眼睛。借着窗外的光看着在自己旁边熟睡的人。扬起嘴角无声的笑像个几岁的孩子。
对于苏老师这个特殊习惯。她还是不经意发现的。
那还是多年前一次端午节的时候，苏老师叫自己去她家一起过端午节。那时候不管过什么节日她都总爱叫自己一起。
至今自己也不知道是何原因。
那天她的爸爸妈妈都在家。弟弟去了一个亲戚家玩耍没有回来。晚上好巧不巧的下了雨，她自然而然的便留了下来。
一个普通家庭，家里自然没有多余的房间。后来自己睡到她的房间，她去了弟弟的房间。
很显然的，自己躺在床上根本睡不着。特别是被子满是苏老师身上的味道。
那天晚上不知怎么，自己心里怪怪的，想要些什么，却又不知道想要想要些什么。
辗转反侧折腾到半夜。去客厅倒水刚准备喝。便看见从厕所出来的苏老师一头扎进了自己的房间。
她当时震惊极了，不知那时出于怎样的心情，她没有提醒也没有吵到她。脚步轻轻的，回去房间悄悄把门带上。没有人知道那天晚上自己坐在床头待到了天亮才悄悄离开。
她听说，一个人只有绝对安全的环境下，或者对自己身边的完全信赖的情况下。才会如此这般。程默言忍不住想，是不是这样就代表在她眼里，她不是那万千中学生普通的一个，自己在她心里还是有一些位置。
不过很显然，此刻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程默言强迫自己不去思考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但是嘴角上扬的幅度一点却没有少一分。
轻轻起身，把她未盖好的被子盖好，重新躺了回去。
侧头看着她的睡颜，程默言眼底浸满笑意，感叹时间过的好快，没有想到悄然之间，她们已经有了那么多那难以忘记的回忆。
刚躺下，苏沐语感觉到什么一般主动靠了过来。还在她的肩头亲呢的蹭了一蹭。
程默言对于她这个靠近自己的动作，差点吓出身冷汗，生怕她突然醒过来。
不过有惊无险，她再次熟睡了过去。
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夜空中月牙般的月亮。慢慢的从房子正面跑到了房子后面。
躺在一旁的程默言却怎么也睡不着，盯着隐隐约约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天花板。程默言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应该想些什么。
自己比他个子高，微微低头，便能闻到她发丝淡淡的清香。
慢慢的她感觉自己的心跳也越来越快，呼吸也越来越重。
她觉得自己甚至有越睡越清醒的趋势。
身边是自己喜欢的人，喜欢了这么多年。她正值年轻气盛，对一些未知的事物充满了期待和好奇，怎么甘心就这样放过这次机会。
不过最后也只敢抬手轻轻拥着她，都不敢太用力。
可急促的呼吸和加速的心跳，却告诉自己她想要的不止这些。
不一会儿程默言便觉得自己好热，额头甚至有汗珠沁了出来。她有些烦躁的掀开被子，企图让自己凉快一些，不过却还是无济于事。
咽了咽有些有些干燥的喉咙，程默言咬咬牙，好似做了什么决定，有些颤抖的伸出手指，借着月色缓慢的拨开遮住她额头的碎发，侧身轻轻落下来一个吻。
没想到失神了一瞬间，情况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
不知过了多久，等她清醒过来，她的唇已经覆盖上了一片柔软。
程默言下意识的抿了抿薄唇，上面全部都是欲念的味道。
看着一直熟睡的人，对自己毫无戒心。程默言心情一下子平静下来。
明明刚刚还想着她如此相信自己，自己现在却对她做这样的事。程默言突然觉得自己的这个行为有些可耻。
忍住想打自己的冲动，程默言别开脸，逼迫自己平躺回去，双眼猩红的盯着无边的夜色，让自己急促的呼吸慢慢恢复平静。
不要问她刚才在想什么，问就是禽兽不如，不可描述。
闭上眼睛睡着之前，程默言迷迷糊糊想起自己留在家中的那只布偶猫。也是跟她一样，特别喜欢蹭人。
也许，她应该叫人把她带过来，她记得苏老师是喜欢猫的。
***
清晨第一束阳光穿过薄雾照在一张偌大的床上，床上安安静静的躺着两个人。都是令人移不开眼的容貌。虽然一人长相温和，一人看着冷漠许多。但是躺在一张床上看着却异常的和谐。
苏沐语感觉到亮光慢悠悠的醒过来。今天是星期六，她不用去学校上课。所以便没有调闹钟。不过良好的生物钟却还是让她七点准时起床。
揉了揉眼睛，她依稀记得昨夜她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也不知梦见了什么，醒来便什么的想不起来了。
只记得梦里，她很开心。
看着房间顶部的天花板。苏沐语如同一只慵懒的猫，想着舒舒服服的伸一个懒腰，没成想，刚一伸手便碰到了一处柔软滑滑的温软的东西。
把她吓得差点叫出声来。缓慢侧头便看见自己的学生正在自己床上。
如果不是昨夜的记忆慢慢的涌进她的脑海。她甚至以为自己在做梦。
看着她如墨般的碎发，精致的五官一只手枕在枕头下一只手搭在被子上。歪着头睡得有些可爱。就算睡着也依然如此正经得体。至少在苏沐语眼里是这样的。
不过看着她微微皱起的眉头。苏沐语看着有些心生不忍，有些情不自禁的想伸手替她抚平。在即将靠近时，她最后还是把手缩了回来。
但是现实却提醒着她，这一切都是真的。
昨晚她在自己楼下碰见了她的学生。然后见她胃疼又不肯去医院，两人便争吵了起来，后来自己僵持不过只得她带来上来。最后见时间太晚，并没有让她回去。
不过自己不是应该在沙发吗？苏慕语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她昨晚上是睡的沙发啊！怎么会跑到床上的。
看着此刻的尴尬情形。苏沐语有些崩溃了。生怕她突然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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