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欢迎回来!”

    沢田纲吉处理完善后事宜、又顺路去了一趟之前服务了多位黑手党教父的医院清账,回到彭格列总部时快到晚饭时间。戴维·艾斯波西多停好车后,跟纲吉一起下了车。他们往主楼的方向走,正好碰到了叼着勺子、端着蛋糕往外边走的蓝波·波维诺。

    “啊,彭格列,你这么快就回来了?”蓝波嘴里的蛋糕还没完全咽下去,说出来的话有点不太清晰,“你要吃蛋糕吗?那个大圣诞蛋糕都快被我们分光了,再晚一点就没了。”

    纲吉颇为自然地把一小团奶油从蓝波的卷毛上抹下来:“吃蛋糕都能吃到头发上去,你真厉害啊,蓝波……”他捻了捻自己的手指,把那些奶油物理分解掉,“你们怎么就在吃圣诞蛋糕了?”

    蓝波一脸理所当然:“再不吃不就坏了?伊娃婆婆打电话来说先吃掉也没事,所以小葵就把它分了。”

    纲吉想起来昨晚已经把椎名葵的电话号码给了罗格朗夫妇,想必是直接打电话给了她吧。

    蓝波又吃了一块蛋糕、伸手挥挥权当跟纲吉告别——“限量葡萄冰淇淋还等我去买呢,拜啦,彭格列。”——看着他踏着拖鞋、懒懒散散的样子,纲吉总会觉得他还是很多年前那个调皮的小屁孩,简直一点成长的迹象都没有。

    过三年蓝波就要完全接手波维诺家族了,还这个样子实在是让人不放心啊……彭格列十代目日常为自己的守护者们操碎了心,尤其是年龄最小的雷守,根本还就是个孩子,要蓝波去做那些麻烦又繁杂的事情,还不如他去帮忙一起搞定——不过这也就是想想,他作为彭格列十代目是绝不能插手波维诺家族的内务的,这是规矩,也是他自己自成的限制。

    再怎么不放心也得让蓝波自己去吃一堑长一智啊……心情复杂。纲吉还记得蓝波跟他复述的那场交谈——虽然他的雷守说不定会忘记一些本该很重要的事就是了——现任的唐·波维诺虽说嘴上告诉他会将波维诺家族的事情整理好后再进行转接,但从他为了私人恩怨(假若他所言不虚)做出这样不计后果的事情来看,也许他就是存心想留个烂摊子后撒手而去,蓝波未来的路说不定会很难走。

    还有那位天才的女士菲欧娜·波维诺……他想到了菲欧娜·赫森,即与玛琳菲森一同失踪的研究员斯图亚特·赫森的母亲。纲吉有一种预感——或许她们二人实际上是同一人,如此一来,能创造出莱姆这样的伪·阿尔克巴雷诺半成品也不意外(如若这个惊人的计划真的是由她经手的话)。

    有关罗恩佐·瓦莱诺私下进行的禁断实验还是有很多疑点,再加上菲欧娜·波维诺的早逝、同样拥有“菲欧娜”一名的赫森夫人、能力不明的玛琳菲森,以及不知所踪的小赫森先生,尽管情报收集工作已经渐入佳境,可前路依旧晦暗不清。

    真要命,完了一件事就自然而然过渡到另一件事,我也是要进化成工作狂了啊……彭格列的年轻教父在心里叹气。啊,好累,好想放个长假,好想玩电子游戏,好想吃汉堡肉,好想赖在床上不起来……

    虽然心里这样想,但该做的工作还是得做。纲吉领着戴维去了主楼,两人在楼梯口分开——戴维去地下避难所将彭格列戒指的残骸交给将尼二,而他要上楼去接着处理顺位排在唐的聚会之后的、与瓦莱诺家族的会面事宜和协议书。

    明明都快过年了,反而比平常更忙啊!纲吉在心里咆哮。我想休假!休假!

    彭格列教父一如往常将上楼梯当成自己的日常运动—— 一年到头大部分时间他其实还是待在室内办公,运动量远远不及十年前那段被里包恩狠狠训练的时光——他本来是想一口气走到他的顶层办公室的,但却在中途停下脚步。

    他闻到了汉堡肉的香味。刚开始纲吉以为可能是自己太想吃导致出现了幻觉,但后来他发现不是,因为他还听见夏马尔在说“这个汉堡肉看起来很好吃啊,不愧是小葵,做出来的东西都跟本人一样让人食欲大动”的声音。

    他走向餐室,但想了想还是停在了门口。香味渐渐浓郁起来,里面的声音也逐渐清晰。葵似乎是一边煎着汉堡肉一边对夏马尔抱怨道:“夏马尔医生,别说那种奇怪的话好不好啊!麻烦您去餐桌那边乖乖等着!”夏马尔又调侃了两句后,大概是听话地走开了。过了一会儿,葵开始轻轻哼歌。

    纲吉听出来那是日文歌,却在绕满餐室的油煎声与一些交谈声中听不大清她在唱什么——但曲调慢悠悠的,听着很舒服。

    “哟,阿纲,你站这里干嘛呢?”

    “十代目!——欢迎回来!”

    山本武和狱寺隼人的声音从他身后传过来。纲吉转头,看见雨守和岚守站在他后边,前者拎了两大袋东西,后者提了一个寿喜烧的烧锅和木质烧架。

    山本晃了晃自己手上的袋子:“哈哈,今天我们工作都很努力,今天的份也差不多都结束啦——所以我们就商量着说吃一顿寿喜烧!你的汉堡肉也能上锅啦!”

    导致十代目的汉堡肉一直上不了锅的罪魁祸首:彭格列的岚守先生啧了一声:“十代目,虽然汉堡肉也是肉类,但我还是觉得这种东西比不上新鲜的肉——”

    “哎呀,隼人,难得吃一顿而已,又没什么关系。”雨守打着哈哈,用肩膀撞了一下纲吉,“走吧阿纲,去吃饭了,工作等吃完饭再说吧!”

    库洛姆·骷髅正在低头捏饭团,听见纲吉说话的声音后马上就抬起了头:“BOSS……?欢迎回来。”为了方便,她的头发被束成了一簇短短的马尾,比十年前的略长一些,但整体看起来让纲吉还是觉得有点怀念。

    “哦,沢田!极限地你好!”了平一边喝着味增汤一边用拳头砸着牛肉,站在一旁的风太和戴着护目镜的碧洋琪在打蛋,见到他后都道了一句“欢迎回来”。狱寺看见自己的姐姐也在场,猛地将东西全推给了山本,自己僵硬转身、快步转向厕所的方向而去了。

    莱姆正捧着碗筷,整齐地将它们摆在桌上。她抬头看了一眼纲吉,目光定在他身上想了想,半晌后才有点不熟练地对他道:“……欢,迎回来,阿纲。”

    葵正好在给汉堡肉装盘。她身上系着褐色的简约围裙,深色长发被她束成一束、搭在右肩上,里边穿着的是昨天从罗格朗夫妇那边拿回的浅灰黑纹针织衫。

    一看见他,葵先是没反应过来——因为他已经有好几天没在这么早的时间进餐室了——之后她笑起来,跟在莱姆之后说着:“欢迎回来,阿纲!——哦,对了,刚刚罗科好像自己回了家,河内婆婆跟了平先生说了。还有路斯利亚先生发了短讯说今天瓦利亚的各位已经离开了。一平打电话来说想在这里住一阵子,打工的地方太吵了,家里周边好像在施工,到这里可能才能安心地为大学的考试做复习,想问问你可不可以?”

    “一平的话,当然想什么时候来都可以啊——她总是太有礼貌了,反而会觉得很生分……明明小时候不是这样的。”纲吉露出了舒心的笑容——啊啊,真怀念啊,这种氛围。仅仅多了葵这一位女性,就感觉某个空缺被填满了似的。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道:

    “各位,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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