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武者之下皆蝼蚁

    莫如之抬头,笑咪咪道:“是鲁翔啊,好巧,你也来武者专卖店。”

    鲁翔从车上下来,皮笑肉不笑,“巧,不巧。”

    他甩甩豪车钥匙,扯扯身上笔挺昂贵的衬衫,一步步靠近莫如之,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道:“大学神,你不会以为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机会考武科吧。”

    鲁翔扫了眼莫如之身旁的自行车,伸手敲了敲车架,“自行车不错。”

    莫如之笑道:“谢谢夸奖。”

    鲁翔没刺激到莫如之,反倒是被莫如之的笑给刺激到,冷哼一声,从裤兜掏出纸巾擦擦手,扔到地上,走了。

    目送鲁翔进了武者专卖店,莫如之笑容消失,眼中满是寒意。

    他毕竟不是真正的十八岁少年,虽然不缺热血,但同样不缺冷静。

    如果他像上辈子一样独身一人,他天不怕地不怕。可他这辈子身后还有父母,他需要顾虑就多了。

    这就是甜蜜的负担吧。莫如之甘之如饴。

    这还是,莫如之第一次进武者专卖店。

    虽然他之前网络上见识过,但真的进去时,还是为武者专卖店的宽敞咋舌。

    这里可是市中心,寸土寸金。

    莫如之又为武者专卖店的有钱咋舌。

    同时还有另外一件事出乎莫如之的预料,那就是这里面的人出乎意料的多。

    莫如之观察了下,大部分人都是家长带着孩子,在一个柜台前排着长长的队伍。

    数了数,至少有五十多家。

    对了,刚才一副大爷模样的鲁翔也在里面排队,老老实实的,完全没有刚才的骄奢跋扈。

    他们应该都是来买气血丹的,要问莫如之为什么知道。

    那个柜台正上方的牌子上清清楚楚写了“气血丹专柜”五个斗大的字,他除非是瞎子才看不到。

    可能是为了方便气血丹大户--高三武科生,大部分地方的武者专卖店都把气血丹开售时间,安排在高三放学后的傍晚。

    还挺人性化。

    不过一般高三放学时,他们家长一般也都下班回家了。所以到底是给学生行方便,还是给家长行方便,莫如之就不得而知。

    看了两眼,莫如之就转过了头。

    莫如之不知道测试仪在哪里,但他不着急。

    好不容易来一趟武者专卖店,他想好好参观参观。

    走了还没半圈,就听到那边吵吵嚷嚷。

    莫如之回头看去,就见刚才还在排队的人聚成一团跟柜台里的店员争论。

    听了几句后,与其说是争论,不如说是卖惨。

    “小哥,我们都来了好几次了,你是不是都眼熟我爷俩了。看在我们来了这么多次的份上,你行行好,卖给我一枚。我们也不多要,就要一枚。”

    这是打感情牌的。

    “对呀对呀,小哥,要不这么着,我多出钱,我出六万,不不,我出十万,十万一枚怎么样?”

    这是利诱的。

    “大哥,我现在气血值已经达到十三,距离十五相差不远,如果给我一枚气血丹,我有信心在两个月内跨过十五的大关。可如果没有这枚气血丹的话,我,我就没希望了。我家条件非常不好,如果我考不上武科,因为给我修炼借的那几十万,就还不上了。”

    这是卖惨的。

    可无论是哪种,店员都只有一个表情--面无表情,一个回答。

    “对不起,今天所有的气血丹已经售卖一空。请你们下个星期再来。”

    这些人即使心里有火,可这里是武者专卖店,他们可不敢随便撒,只能唉声叹气的离开。

    包括鲁翔。

    这小子走的时候,眉头紧锁,一脸难看。

    莫如之来到测试仪的专柜。

    他不用担心挑花眼,因为全国上下,测试仪只有一种品牌,还仅有一个型号。

    对选择恐惧症人群十分友好。

    莫如之跟测试仪柜台的店员请教如何使用测试仪时,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姐姐,现在气血丹这么稀缺么?”

    店员原本懒得回答,但当看到莫如之的脸,那点不情愿被抛到天边。

    “过年之前还挺正常,咱们这每次能分配到四十多枚,从过年后,就只有三十多枚了。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们就不知道了。”

    “好,谢谢姐姐。”

    “不客气,你还有别的问题么?你尽管问,只要能回答我都告诉你。”

    店员霞飞双颊,眼睛湿漉漉的望着他。

    莫如之:“……不用了,谢谢。麻烦帮我结账。”

    测试仪只有一个巴掌大小,功能极其单一,这么一个小东西消费了莫如之十万块钱。

    果然练武费钱啊。

    莫如之默默感慨,在店员不舍的目光中,拿货走人。

    回到自行车旁时,鲁翔的车早就不在了。

    莫如之看着那块空地,脑海中不禁回忆起离开武者专卖店时,那小子满脸的恼怒失望,敢怒却不敢发飙的憋屈。

    再对比,刚来时那一脸的傲气。

    真是对比强烈。

    虽然网上流传的那句话“不成武者终是蝼蚁”这句话太中二也太绝对,但其实在某些时候还是十分有道理扥。

    回到家,将书包扔到沙发上,莫如之给莫静怡打个电话,确定他们两口子已经平安到达目的地,放了心。

    换了个宽松的衣服,开始“锻体十八式”。

    至于作业,他早就已经利用课余时间写完了。

    这就是学神的风采!

    现在那份作业应该在宋致远手里,代价是三天的午饭。

    莫如之摸摸肚子,这几天他饭量涨了很多,希望宋致远这小子别被他吃哭。

    精疲力尽后,莫如之洗了个澡后,先给自己测了下气血。

    “11.6”

    还没早上多,莫如之虽然知道这种测试仪有误差,可当真的看到的时候,还是有点失望。

    毕竟十万块钱的东西呢!

    睡觉睡觉!

    莫如之刚躺到床上就沉入梦乡。

    莫如之睁开眼的第一时间是就是抽奖。

    有了昨天的教训,莫如之没去洗手洗脸,窝在被子里直接抽。

    光芒散去,一枚丹药悬在他眼前。

    “气血丹!”莫如之端详后,惊喜的一把抓过。

    昨天这东西在武者专卖店还一货难求,转眼就到了自己手上。

    莫如之用两根手指捏着气血丹,手指转动。

    “所以说,世事难料啊。”莫如之叹道。

    说完,莫如之没有服用,而是找个玻璃瓶将气血丹收起来放好。

    气血丹服用的最佳时间,是在练习“锻体十八式”之前的十分钟内。

    莫如之到了班上,宋致远将他的作业还给他时,看了后面一眼,小声道:“吱吱,你什么时候惹到鲁翔了?从你一进来,这小子就咬牙切齿的瞪着你。”

    莫如之回头看了眼,果然如宋致远所说的那样,看他的眼神如同看仇人。

    “没事,不用搭理他。”莫如之回过头,将书本从桌子里掏出来复习。

    莫如之计划利用半个月的时间从头到尾复习一遍。

    他已经确定走武科却没放弃文科,是因为他都当了这么多年的学神了,怎么也得有始有终不是。

    何况,就算去考武科,文科成绩也要过关。

    同时,在这段时间里,他会想办法将自己的变化,找机会一点点告诉老班和父母,让他们适应然后接受。

    之后他会全力准备武科。

    星期五这天,教室里的空气里仿佛飘荡着粉红色的心心。

    男生一个个挤眉弄眼,女生一个个含羞带怯。

    好一副春意昂扬的画卷。

    宋致远捧着一大束火红的玫瑰进来,班上的男生立刻起哄。

    宋致远就当没听到,笑嘻嘻的,每个女生的桌子上放了一支。

    将最后一支捏在手心里,宋致远站在讲台上高声道:“大家不要以为我花心,我宋致远不是那样的人。我送咱们班每个女生一枝玫瑰,是希望咱们班的女生就像玫瑰花一样,永远年轻美丽。”

    宋致远此举,夺得不少女生泛好感,当然也让几个女生觉得他有“中央空调”的潜质。

    宋致远不管这些,留意到自己喜欢的人将玫瑰花仔细的别在书包上,心里如同喝了山泉水一样敞亮。

    心情极好的宋致远回到桌旁,想跟同桌分享自己的开心,却看到一张黑脸。

    “不是,大好节日,别人都开开心心的,怎么就你黑着一张脸。”宋致远忽然深吸一口气,“难道你来的路上被男生告白了?”

    莫如之将凑近的脑袋推到一边,冷笑道:“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他今天之所以心情不好,是因为签到抽到了……“一束玫瑰花”,如果再详细点,那就是“一束蓝色妖姬”!

    当刚看到花的时候,莫如之虽然有点失望不是气血丹,但又觉得签到系统出品,说不定不仅仅只是花。

    莫如之精神抖擞研究起花束来。

    半个小时后,莫如之吐掉嘴里的花瓣,确定这就是普通的花。

    莫如之面无表情的盯着“蓝色妖姬”,这东西除了摆着还有毛用!

    还不如那一万块钱呢!

    “签到系统”也太不靠谱了吧!

    直到莫如之来到学校,从桌子里掏出半桌肚情书和礼品,才恍然大悟,今天是情人节。

    #签到系统紧跟时事#

    这东西,该智能的时候不智能,不该智能的时候瞎智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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