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43、“产品”发布大会

    在小乙的印象当中,侠客似乎永远都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几乎从未失去过理性,就算是在恋人间互动时也始终保留一分理智。

    因此可说他们2人和睦融洽的关系并不只因小乙懂得营造气氛、讨对方欢心而已,这里也有侠客掌控节奏、细致入微地照料她的原因。

    不得不承认放出系和操作系真地很合。在最初相识的那段时日,侠客无微不至的照料刚好能给予小乙身心的需要,他的理性也总能补足她容易急躁的天性,而小乙也愿意听从侠客的安排,满足他偶尔的控制欲。

    其实以小乙花心的程度,能与同一个人交往这么久,除了因为固定男友这层关系外,也是因为她从心理上已经对他们的相处模式产生了依赖。和侠客相处的过程,是她离家后的3年之中最有归属感的一段。

    ——因此当奇犽传达出他认为小乙和蜘蛛(侠客)的关系是错误时,小乙是不接受的。她认可这段关系。

    所以,即便知道自己不会答应加入他热爱的团体,小乙也还是愿意去见他一面,顺便如他所愿,去见一见旅团其他的成员。

    当她身穿特地为见“蜘蛛”们而准备的衣服,冒着雨找到侠客描述的地方,她也如预想中那样收到侠客热烈的欢迎。

    “小乙,你还是来了!”虽然他高兴的理由并非看到小乙蛛网风格的连身裙,而仅仅是因为她依约而来。

    但她还是很开心于时隔多天能再次见到“小泡芙”。

    然后他简单地解释到旅团刚失去了一位重要的同伴,现在又不巧遇到一点小“危机”,正缺人手,因此他想将小乙推荐给“团长”——小乙见到他了,真人和电视上的还是不大一样,从形象上就不一样。

    “团长,大家,她就是我和你们介绍过的小乙。”金发青年领着她进入一栋废弃的大楼里,莫名地,小乙在走入的同时就感受到了一阵压力。

    她是早知道侠客希望自己能成为“蜘蛛”的一员的,但当她亲耳听见侠客说他其实最开始发现她时,就设想过这一天——旅团成员随时可能发生变化,他一直有考虑过当旅团被迫减员时,该如何尽快找寻能力有趣、实力也够强的人补充进来——小乙不禁有些意外。

    “哦嚯,谁能帮忙确定下这不是变相秀恩爱?”

    “侠客,你把这么可爱的女朋友带过来,真不怕被抢走?”

    忽然的一唱一和转移了小乙的注意,她再次感到了惊奇,原来幻影旅团内的风格就是这个样子。原本认识侠客就曾惊讶于传说中的盗贼居然这么温柔亲切,没想到其余团员也和普通人一样爱起哄和开玩笑……

    “哈哈哈!”侠客的笑声一如既往爽朗,似乎在旅团内部,他的笑还更为轻松。“没关系啦,我们始终保持的是‘开放式’关系交往。要是小乙真地对你们这些怪模怪样的家伙有兴趣,我也不会阻挠哦~”

    “喂、喂!怎么说话呢?!”身穿运动服套装、坐在箱子上的人嚷到,仔细打量他的脸,小乙怀疑对方是眉毛太浅看不清、还是真就没有眉毛。

    “别太得意了,臭小子。”没眉毛的人旁边坐着的矮个男生说到。

    仔细一看,确实很多奇形怪状呢……咦?

    她好像看到了西索——不,那副打扮应该除了西索之外也很难再有第2人吧。

    但奇怪的是她完全不记得西索身上有蜘蛛纹身呀。

    “我反对。”正当小乙为远处的身影而陷入困惑时,又一名团员开口。

    从阴影中走出来的是一名梳着浪人发型的男人。

    “侠客,你说‘实力够强’?别忘了,她是要来替代窝金的。”窝金是谁?难道就是旅团这次行动中折损的团员?

    只听浪人继续对小乙的实力表示质疑:“那家伙一直都和我搭档,负责的可是战斗、防御这类强攻强守的任务,可不是随随便便拿‘有趣’的能力就能胜任。还是强化系更适合。”

    “——小丫头,你是什么系别?”

    正当小乙在他看过来的同时也开始打量对方时,旁边的侠客已替她回答:“信长,相信我。这些我都考虑过了。”

    所有人、包括小乙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碧绿的眼眸似乎朝身旁的少女露出笑意,与以往许多次一样。但她第一次对这双眼睛感到了不确定。

    “小乙修行念是我指导的,所以她的念能力我很清楚。别看刚学了不到2年,她对空间能力的运用非常可怕哟……”接下来的详细介绍使得小乙的实力对幻影旅团而言不再神秘。

    她无从打断,却只能在侠客的旁边静静地想,多亏她拒绝了帮奇犽、小杰他们抓“蜘蛛”,否则很可能她最后反而会变成拖后腿的。

    因为就像侠客说的,他实在太了解她了。可以说她几乎每一步成长都在他的参与和指导下。就连一些错的指导——小乙忽然记起这件事——也都由他“指点”出来。

    但为什么呢?假如他真地从很久前就考虑过将她介绍给旅团,又为什么要在格斗技巧方面误导她呢?

    所以那只是侠客指导中的失误么……?

    侠客正在介绍她的念能力“1v1征途”。这个能力哪怕是在对付怪物似的强者时也一样强悍,因为能在短时间内无效化敌人的一切攻击。只要善用这一能力,加以锻练,未来做到“战无不胜”也并非难事。

    他进一步论证“战无不胜”的可能性,也是他真正看中的地方。小乙的有趣——他请团员们用“凝”看——表面上是体现在右眼,右眼的能力是看透自身的命运,而这个能力很可能就源于右眼上覆盖的念,而非源于小乙自身。

    小乙是放出系,放出系对于形成念的空间的确更有天赋,但并不擅长制定规则,因此期出指导她开发空间能力时,侠客以为她最好情况也只能开发出例如转移、存储的空间,发展到如今的“1v1征途”是他意料之外的。

    因为空间规则制定从以往的情报来看,其实属于具现化系的范畴。但考虑到刚开始练习“发”时,侠客作为师父并未开始培养她的其他系统能力,于是他大胆推测:小乙对于具现化系能力也很有天赋。

    ——这种情况按理来说是不该存在的。放出系和具现化系是相隔最远的2个系统,如果小乙没练好放出系就开始练具现化系,这会反过来限制她的成长。

    “但小乙本身可能就是个例外。”

    “‘例外’是什么意思?”其他人问到。

    “玛琪,我不是说她可以无视念能力锻练的规则。但你想想看,假如有人天生就是双系统呢?”

    “……你说的是她右眼上的气?”说话的女生小乙在悬赏令和电视新闻里都见过,她是旅团里少数几个看上去不太“奇怪”的人之一,或者干脆可以说,她比小乙见过的很多女孩都要漂亮……且还不必借助于打扮。

    “Bingo!不愧是你!”侠客笑着说。

    小乙莫名有种酸酸的感觉。

    没想到旅团里还有不用穿着时尚就很好看的美少女。哼=、=

    “我想,小乙右眼上的气可能既不是‘缠’也不是‘凝’,而恰恰是种‘发’,也就是不需要太多条件就能发动的念能力。但什么样的‘发’才能让人看到原本并不存在的事物呢?”

    “——小乙看到的‘命运’可不是像占卜那样预言,而是直接看到她自身未来可能出现的状态,也就是说她在看着我们所有人的时候,都能在我们的身边看到她自己的景象,就好像照镜子一样,只不过‘镜子’里自带答案。”

    “嘶……没有人和我一样觉得诡异么?”名叫芬克斯的男人忽然倒吸一口气。“闹鬼么?这是……”

    “哼,你怕了?”说话的矮个子名叫飞坦,小乙也听侠客叫过他的名字。

    “哈哈,别担心,那样的景象只有拥有这只眼睛的小乙才能看到。”

    侠客从始至终在介绍她的时候,都像在说明一个器物那样透彻。小乙也仔细听了下来,这才发现他比小乙自己还要了解她。

    或许他说的没错,只有拥有这只眼时才能看到自己的命运;看到命运的并非小乙,而只是眼睛。

    “如果说有什么能够让原本不存在的东西存在的能力,除了我们也想不到的念以外的能力,也只有‘具现化系’这一种解释。只不过这种‘类具现化’的事物只有小乙本人能看到,而其他人即便用‘凝’看不到——这个条件可以倒逼确认她看到的不是念兽那样的‘念的生物’。”

    “——我敢猜测,小乙的右眼本身就具有生命力,它就像小乙的同体共生的‘姊妹’,而这位‘姊妹’的能力属于具现化系。”

    侠客的话至此点到为止,剩下的将由其他人自行去理解。不过他也完全相信团长已经明白他的意思,其他人是否明白、或什么时候明白眼下并非第一等的急事。

    “说到念兽,其实小乙还真的会使用念兽。据我所知那是她的防御能力,虽然防御范围很小、仅能容纳1个成年人,但可以用于任何人身上,免除伤害率接近百分百。”

    蜘蛛成员间首次出现了轻微的惊叹声。

    但不仅如此,侠客继续介绍,“她还擅长追踪。有个叫‘盛夏的花火’的能力,其定位搜索范围可大可小。只要有充分的条件,即便是在友客鑫这么大的城市里找一只蚂蚁也能轻易实现。”

    这不是替她吹嘘,而是实情。只不过这只蚂蚁必须要有具体的特征为小乙所知,最好的情况是小乙见过这只蚂蚁、或至少她认为自己见过。

    众人间传出一声呼哨,像喝彩似的,但略带讽刺。

    “也就是说,”信长没能再想出其他质疑的理由,这次轮到其他人,“你这个看起来更适合做花瓶的女朋友,其实兼具了调查、输出和辅助的能力,恐怕就是在千万个人里也很难找出一个这样的人才?”

    侠客以沉默作为回应。

    “我不信。”芬克斯直接不客气地说,“口说无凭,不露一手的话谁也没法信服吧?就算是你小子介绍来的人,也不例外。”

    “不如就让她找‘锁链手’,怎么样?”飞坦忽然提意。

    “‘锁链手’?”其他人似乎都有些惊讶,小乙一头雾水,而侠客却露出了犹豫的表情。

    “锁链手应该还在这个城市里吧。你不是说她能够追踪么?”飞坦的语气带着一丝挑衅,在众人间激起一片蠢蠢欲动的波澜,“窝金的仇还没报完呢。不如就让她来找出那个家伙,顺带也让我们看看她会怎么对付敌人。”

    “唔,可是据我了解,小乙的追踪能力发动需要有更具体的条件。恐怕‘锁链手’这个条件太过于抽象,很难搜索。”侠客一番冷静的话瞬间平息了波澜。

    小乙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本能地松了口气,不知为何,当看到他们说起“锁链手”时露出的眼神,她下意识地产生了紧迫感。

    直到不久后得知事情真相,小乙更是大感侥幸。

    而眼下团员们正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对小乙的看法,侠客逐一作解,而一切讨论的核心——小乙——只有保持沉默。

    还有一人尚未开口,只有他才能为小乙的去留做出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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