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

    明景握着手中锋利的瓶口像吱吱刺过来, 瓶口还没靠到边,吱吱眼皮眨了一下,明景已经被姜话一脚踹翻, 躺在地上。

    明景像只死狗一样躺在地上,吱吱一个窝心脚狠狠踩上去,碾压,声音冰冷似刀“难不成你以为自己是疯子, 我就怕了你了,被你拿捏住”

    吱吱腿上又加了力,“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你疯, 还是我更疯。”

    明景胸膛往上挣扎了一下,吱吱又一脚把他摁回地上。

    明景手抱着吱吱的脚,死死瞪着吱吱,“打人可是犯法的, 你这个疯女人, 信不信我告到你坐牢”

    “你的记性可不太好, ”吱吱睨一眼明景敲碎的红酒瓶,提醒她,“我这一切可是自卫。”

    “再说, 你舍得你心爱的江雪再染上是非吗”吱吱一条腿绷的笔直,一条腿碾压者明景, 身子俯下来,很是嚣张,“江雪粉丝砸我车的事情已经给她招黑了。”

    “再来一出, 视帝明景为爱企图毁容洛吱, 你猜这次, 能不能让江雪跌到谷底”

    “对了,”吱吱啧啧,“你冒着风险堵上自己的前途,得罪我这个资本家的小姐,你猜媒体,粉丝会怎么猜测你们的关系江雪手段了得,同时让龙太子席泽,顶流视帝明景倾倒。”

    “一个放弃家族联姻,一个不要前途,江雪人淡如菊的人设可就绷了”

    “她人设绷了,你这个顶流视帝,温润如玉的暖男形象可也保不住了。”

    吱吱拿下自己的脚,翘着二郎腿,以一个很霸气的姿势坐在沙发上,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不怕你们一起糊,现在就报警,我坐在这等着。”

    明景一张脸涨成猪肝色,坐起身,眼神阴郁像一条毒蛇,狠狠瞪着吱吱却说不出任何话。

    因为吱吱分析的很对。

    他确实不能报警。

    这个时候,在入口处被踹翻的保安也进来包厢,重新和姜话打了起来。

    姜话一圈捣飞一个撞到墙上,顺着墙摔下来,一个窝心脚直接飞出了包厢,碾压性的秒胜

    然后,像一座山一样,笔挺的立在吱吱身旁。

    吱吱右手抚着左手中指指尖襄的蝴蝶,振翅欲飞,水钻在灯下闪着晃人眼的光泽。

    端的是优雅矜贵,赏花弄草的闲适,睥睨明景,“你的保镖有点弱。”

    俩个保安站起来,企图再冲向姜话,明景抬手,俩个保安悻悻退下去。

    俩人无声对峙了一会,吱吱粉唇亲启,“哦,大影帝你不报警啊”

    “啧啧,”她头优雅的左右摇摆两下,同时,两手轻拍,“为了江雪,能这么忍气吞声,我一个外人看了都感动不已。”

    “真真是大情种”

    “放着你这样深情的男人不要,江雪怎么就能这么眼瞎,非要和席泽搞在一起,怪可惜的。”

    明景“你没资格评论小雪。”

    “这样不求回报的爱真是太让人感动了,”吱吱起身,“情种,你就守护你的女主角一辈子,孤独终老吧。”

    “咱们三天以后,综艺见啊”

    吱吱俏皮的对明景眨了一下眼,起身,往包厢外走,姜话落后她半肩的距离,离开。

    吱吱越是轻松,明景越是暴怒,盯着吱吱娉婷婀娜的背影,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吱吱和姜话乘电梯,穿过地下停车场上了车子。

    吱吱“你想办法打听一下江雪现在的经纪人是谁,约个时间,我见他一面。”

    姜话“好。”

    车子拐上马路,吱吱眯眼看到前方,“拐到前面商场。”

    这座商场是一站式购物乐园,超市,餐厅,服装店,应有尽有。

    下了车,吱吱走进药店,面朝营业员,“拿一瓶去淤青的药油。”

    姜话扫码付了钱,吱吱从营业员手里接过药,拆了包装扔在垃圾桶,“手伸过来。”

    力的作用上相互的,保安飞到墙上,姜话的手背上也有淤青。

    姜话这才知道,原来吱吱已经注意到他手上的青了,这点青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不用上药,过两天就退下去了,我皮糙肉厚。”

    吱吱盯着他的眼睛,“伸过来。”

    姜话就伸过去了,吱吱拧开药油,放在台子上,用棉签沾了一点,握住姜话的手,轻轻在他手背涂抹。

    淤青的地方,涂上一层深色的薄透药油,清凉舒适,红花油刺鼻的药箱散在空气里。

    吱吱上身前倾,头半垂着,蜜茶色的长卷披散在后背,帽檐遮着脸,从姜话的角度看过去,看不到她的脸,只有圆润小巧的帽子。

    阳光在店门口折射出细长的几何图形,俩人的影子半融在一起,有一小半落在阳光里。

    指尖的温度消散,姜话回神,吱吱已经站直,“我要让你也做矜贵的人。”

    还是第一有人,把他这点小伤放在心上。

    姜话视线在她桃花瓣一样粉嫩的唇上凝了一瞬,大约只有一秒,从口袋里掏出湿巾,给她擦去指尖的药油味。

    这个时间,已经到了午饭饭点,吱吱走到商场分布图看了一会,三楼一间毛肚火锅成功吸引了她的注意,“你吃火锅吗”

    姜话“我不挑的。”

    吱吱下巴指着商场分布图“那你挑一个。”

    姜话“那就这家毛肚火锅吧。”

    吱吱睨他一眼,有些无奈,“那就日料吧。”

    姜话“”

    看着吱吱背影,心里像是有温热的泉水滑过。

    这家日料店的装修很高档,门口修了假山流水,绿松石扑在清澈的河水里,几只栩栩如生的假仙鹤立在水中。

    装修以暗沉的黑,灰为主色调,搭配仿古灯饰,暖黄灯光,兼具了高档温馨,还有一丝浅浅的暧昧。

    吱吱翻了菜单,点了鱼子酱,海胆,寿喜锅,烤三文鱼,寿司,餐后甜品。

    俩人慢悠悠吃了饭,出了餐厅,吱吱又指着超市,“我们去逛超市吧。”

    姜话依然和往常一样,说的最多的就是,“好。”

    姜话扫了二维码,取了一个硬币,推了一辆购物车。

    这是那种只卖贵东西的超市,人不多,吱吱还是第一次逛超市,还是挺新鲜的。

    顺着货架慢慢移动,挑选,看到有意思的就拿,姜话推着购物车跟在旁边,她手一低,东西就可以放到购物车里。

    “老公,咱们买哪个油啊”

    旁边,一个女子盯着货架上各种品牌的油面露难色,听对话,应该是夫妻,“是花生油还是菜籽油”

    男子鼻梁上架了一副眼镜,看着斯文,还有一些书卷气。

    扶了抚鼻梁上的眼镜,“花生油的成分是棕榈酸,硬脂酸,富含磷脂,锌,维生素e等七种微量元素,好处是可以促进脑部发育,增加身体抗疲劳能力,坏处是,脂肪含量高,长期食用,血脂和胆固醇数量偏高,容易得三高症,延伸出来就是容易得心血管方面的疾病。”

    “菜籽油的主要成分是,属于不饱和脂肪酸,优点是不容易增加脂肪,还可以软化血管,延缓衰老,降脂减肥,缺点是含有芥酸,芥子苷,这两种物质对人的生长发育不利,容易影响生殖功能,诱发心肌炎。”

    “所以,老婆,你想要三高还是心肌炎”

    吱吱“”

    姜话“”

    女子气的踢了丈夫一脚,“我不管了,你自己挑吧。”

    “老婆,老婆,等等我啊”

    男子随意拿了两桶油推着购物车喊。

    吱吱看向姜话“这就是传说中的直男吗”

    姜话唇边漾着笑,眉眼间难得透着一股子轻松,“算是吧。”

    吱吱手扶着车边,忽然对姜话这一面起了好奇心,“平时你话总是那么少,跟女朋友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样吗”

    姜话楞了一下,白嫩嫩的颊边染上一层红晕,“没,没有的。”

    没有女朋友的。

    吱吱看他脸都红的跟个红富士是的,怀疑他是想起来曾经的某位女朋友,肩膀笑的一下下抖动,“你谈过几次恋爱啊一次”

    姜话脸红的越发厉害,唇珉成直线,别开脸。

    吱吱怀疑,再逗他,他脸能烧出火来,也不再逗他,挑选了一些水果,化妆品,一些营养保健品。

    姜话推着购物车到车边,把东西搬到后备箱,再把空着的购物车放到集中停放的地方。

    折返回来,上了车,吱吱道“走右边的出口,去疗养院,看看你妈妈吧。”

    姜话这才了然,难怪她买那么多老年人用的保健品,原来是给她妈妈的。

    他珉了珉唇瓣,“谢谢你。”

    吱吱笑“还跟我客气,只要你把家里安排好了,你想你妈的时候就随时过来。”

    姜话点头“嗯。”

    这座疗养院的环境很好,有漂亮的花园,护士每天都会按着时间表给姜母安排生活。

    以前,姜话总怕她妈妈走丢了,除非自己在身边,否则,不敢让他一个人出来。

    他夜里要上班,白日里总要睡觉,所以,许多时候也只把院门锁着,姜母大部分时候,都只能在家里待着。

    他们到的时候,姜母正北护士陪着,在花园里散步。

    这个时节,夏花艳丽多娇,一簇簇的开在一起,很漂亮。

    花园中间,蜿蜒着一条回廊,上面铺了青藤,青藤下坠着成片成片的紫色薰衣草,凉爽又好看。

    老小孩,老小孩,人生是一场轮回,从咿呀学语长大,变成强壮有力的中年人,衰老之后又逐步退化成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婴儿。

    姜母呆滞的盯着薰衣草,像个两个月大的婴儿,眼里有一丝好奇的色彩,但是,不知道伸手摸,就呆呆看着,却又有属于她那个世界,自己的节奏。

    眼里有了一点东西,姜话觉得已经有些不可思议了,走到他身边,轻柔喊一声,“妈。”

    “儿子来看你了。”

    姜母当然不可能回应,还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吱吱朝护士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回去了。

    护士把姜母几点要吃药,几点要按摩的时间告诉吱吱,才转身回楼里。

    姜话牵着母亲的手坐到回廊上,并肩和她坐一起,看着花园里的花,边细细告诉母亲自己琐碎的生活。

    母亲不能回应,他也不在意,还是细细给他讲。

    阳光拉长两人的影子,洒在椅子后面,头顶的薰衣草随微风摆动,世界安静祥和。

    吱吱用手机拍下来这一幕。

    收了手机,走过去,吱吱晃着手里的整套化妆品,“我给你妈妈画个妆吧。”

    姜话看了看吱吱手里的化妆品,这才明白,原来,逛超市,都是为了给他母亲买东西。

    印象里,年轻时候的妈妈也是很漂亮的,村里,谁新买了漂亮的衣服,妈妈也会艳羡的看着。

    小时候,自己也想过,长大了给母亲买漂亮的衣服,只是,他刚刚有一点点能力的时候,她已经糊涂了。

    母亲,这辈子还没有像别人那样,穿过几件漂亮衣服呢。

    心里被什么东西浸的满满的,汉字有十万个,姜话觉得,自己找不到一个字,能表达出心里的思绪。

    吱吱在护士的帮助下,轻声哄着姜母,给她修了眉毛,画了一个简单的妆,换了一件旗袍,头发简单盘成一个鬓。

    当姜话再看到母亲的一瞬间,差点都不认识了。

    站在自己面前的,像是哪家雍容华贵的贵妇,妆发精致,面庞皎洁,身上有清淡的香水味。

    当细致的扫过母亲的眉眼,才有了那种真实感,这是那个受了一辈子苦的母亲。

    原来她也可以像那些有钱人家一样的母亲一样,风韵雅致,漂亮美丽。

    如果自己早点长大就好了。

    也可以让妈妈过上这样的日子。

    他漂亮的眼睛里润上一层薄透的水光,看着母亲,又看着吱吱,笑了。

    和以往的笑都不太一样。

    这是一间中式装修风格的办公室,上好的红木散发着清淡的香味,地板是低调却昂贵,近乎已经绝迹的大红酸枝木。

    靠右侧中央摆放了一只古朴茶桌,若是细看,是雕黄花梨的,亦是近乎绝迹的上好木材,近八百万一张的价格,摆在任何高档股东家具店,都是镇店之宝级别的。

    茶桌上摆放了整套的景德镇青花瓷茶具,汝瓷花盆,盆里一株龙骨花正在花期,枝叶翠绿,洁白的花朵簌簌立着,养的极好。

    茶桌靠墙一侧,摆了两张同样木制的圈椅,上面靠着蜀绣抱枕。

    办公室东边,靠墙摆了一张博古架,上面摆放着各色古玩,每一件都价值不菲。

    博古架前面,是一张书桌,坐在书桌前的男子,今日里穿了一身银灰色鱼骨纹西装,头垂下来,专注的看着手里的文件。

    右手握着一只派克钢笔,不时在文件上勾勒,手型修长好看,衬衫袖口往上堆了一小截,铂金纽扣上落了白炽灯光点,手腕活动间,光点莹莹闪动。

    露出来的手腕线条纤瘦却有力,百达翡丽经典的圆形表盘上,时针指向了5

    门上传来两声极轻的叩门声,他温润的嗓子亲启,“进来。”

    “时总,这里有两份文件,财务部赶着要。”

    秘书一身得体的职业装,优雅知性,抱着两份文件进来。

    清亮镜片后的细长眼睛抬起薄薄的眼皮,目不斜视的接过文件,翻开,一目十行扫下来,卷着边翻到第二页,钢笔尖即将落下的一刻,视线凝在一串数字上。

    钢笔尖在落款处留下一个黑点,又收了。

    “你审核过吗”

    秘书眼皮一跳,但还是照实说“审核过了。”

    时幽手指贴着桌面将文件推到她面前,“昨日看到的这个月成本支出上,市场部的差旅费是是1246532,综合部的差旅费是165436,你这俩个部门的数字正好反了,你回去对一下。”

    秘书拿起来看,额头渗出一层细密的薄汗,公司27家子公司,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各个子公司,各个部门的数据,要经过从报表到申请,实批,发放,中间要经过数道手续。

    这么低级的错误,竟然经过这么多曾经,递到了她这里,重点是,她居然还没发现。

    别看只是反了,但是公司的资金自由流程,要是再一道道追回来,中间经过很多人事,相当麻烦。

    财务上是容不得半点错的,这个级别的错误,值得所有老板发火了。

    曾经她任职的一个上市公司里,正件是美元,附件是人民币,电脑里也是人民币,严格来说,财务数字上并没出错,并没有造成直接损失,老总为了立威,从财务总监,会计主管,上下至少换了一半的人。

    “对不起,时总,我自请扣了这个季度的奖金,”秘书提着心,“是我的错,我会立刻重新审视财务流程,找出错误的源头,开会议出新的章程,坚决杜绝这种事情再次发生。”

    时幽手指轻轻在桌子上敲了敲,“把你的奖金换成咖啡,请秘书部的人一个月下午茶吧。”

    秘书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好的时总。”

    时幽又说“同样的,这件事也不用查了,拟个公告下去,所有签过字的部分负责人,请所在部门下属一个月下午茶。”

    秘书震惊了一下,其实这件事,若是查下去,报上来的结果,顶缸的一定是职位最低的那个人,她极有可能是无辜的。

    时幽是无声把所有负责人任罚了,受益对象是所有员工。

    这不是多少钱的事,而是一种脸面。

    让下属看笑话,这比任何一种责罚都有力度。

    无论如何,这对她都是一种好的结果,秘书心悦诚服的拿起文件夹,退出办公室。

    走到门口,遇上宁野,公司研发部负责任,略颔首,径直退了出去。

    宁野和时幽一起长大,一直同学到大学,就没那么严肃,吊儿郎当的坐到时幽对面桌子上,“都五点了,还不下班幽会去啊”

    时幽被“幽会”两个字雷到了,有些无奈的收了钢笔,看向他,“你就不能用正常点的词汇”

    “怎么什么话从你嘴里说出来,都能那么不正经”

    宁野唇边挂着笑,有一分不羁,“豁,时总,我有时候怀疑你是从古墓丽影爬出来的。”

    “幽会要是都算不正经,那接吻是不是都得算虎狼之词”

    时幽抓起手边一份文件拍到他脸上,“你闭嘴吧你。”

    宁野也不在意,嬉笑着收了文件摆回去,“你不是还准备六点下班再去吧”

    时幽并未觉出什么不妥,“我约的是六点半,这里到餐厅,半个小时足够了。”

    宁野给他一个白眼,“你还真是凭实力成单身狗啊人家是女孩子,你和人共进晚餐,不去接她吗”

    时幽楞了一下,“要去接的吗”

    宁野“当然啊。”

    他是见识过时幽直的,记得上高中的时候,有个女生暗恋时幽,情人节前夕,红着脸递给他一张票,邀请他一起听音乐会。

    他拿过来,“这位钢琴家的演奏会还挺难抢的,你是不是排了很久的队我给你两倍钱,可以吗”

    他真的递给女孩一沓厚实的粉色人民币。

    搞的好像人家女孩是个倒票的票贩子

    女孩当时就捂着脸跑开了。

    时幽居然有些自责的呢喃,“我是不是给的少了”。

    他不管是在学业上,还是在工作上,都既有天赋,偏是在感情上,像是缺了一根筋是的。

    他家世好是顶级,脸也是顶级,有的是富家千金,公司高管借着职务之便示好,他能和人谈一天的金融局势,行业前景。

    搞的那些千金纷纷以为他是婉拒。

    哦,也有一位女高管真的折服于他敏锐的商业嗅觉,后来还跳到这边公司,成了公司骨干,为公司开辟新市场立下了赫赫战功。

    只是,完全没了感情上的想法,现在,人家娃都三岁了

    他愣是能把任何饭局,都吃成工作

    宁野十分担忧时幽会打一辈子光棍,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个洛吱很特别,也很有趣。

    她很好看他。

    时幽有良好的教养,饭后送别人去车上是常事,但是,还真没接过任何人。

    “好吧。”

    珉了珉唇,掏出手机,找出吱吱的电话拨通。

    “你好,我是时幽。”

    吱吱刚从疗养院回来,正准备重新画个妆,换衣服,看到时幽的电话意外了一下。

    “是我,什么事”

    时幽“你家在哪方便我去接你吗”

    吱吱“可以啊,我加你微信,把位置发给你。”

    时幽“好的,我的手机号就是微信号。”

    吱吱“好。”

    宁野不淡定了,“你昨晚就知道人手机号了,怎么不加人微信”

    时幽点着手机,“这么唐突不太好,还是应该尊重别人的意思。”

    宁野“拜托,这个洛吱明显是对你有意思,巴不得你加她好吗”

    时幽“你想多了。”

    宁野又来了每回都这样。

    “算了,你们在哪吃饭我帮你准备吧。”

    时幽“你别乱来。”

    宁野“我不乱来,就是能让洛小姐开心。”

    时幽倒是能接受这个,“在璃影。”

    吱吱洗漱了一下,正对着镜子画眼妆,时幽的电话到了。

    时幽“我到你家门口了。”

    吱吱“抱歉,我还在化妆,你把电话给保安,我让他给你开门。”

    时幽把电话给保安,保安开了门放行。

    吱吱又拨通姜话电话,让他亲自给时幽泡一杯毛都匀尖。

    时幽修长的手指端起茶杯,浅浅呷一口,淡淡的茶香萦绕在齿间,有些意外,这茶泡的口感,竟然和自己很相似。

    连手法都几乎一样。

    他看向姜话“你是专门学过茶艺吗泡的不错。”

    姜话和他对面而坐,不卑不亢,“也算学过吧,不过都是小姐教的。”

    时幽眸中的意外更深一些。

    两人一边品茶,一边闲谈,不一会,楼梯口传来脚步声。

    两人同时转头看去,只见吱吱一身嫩烟灰色及膝裙款款而来,蜜茶色的卷发细细分编下来垂在后背,龙须刘海卷在精致的侧颊,随着走动拂动。

    眼睛又大又圆,丰润的唇瓣上,闪着薄透的樱花粉光泽,微微弯着看过来。

    镶了水钻的手中,握着一只小小的手包,顺着扇形的台阶缓缓走下来,步步生莲,像敦煌壁画里的仙女从画中走来。

    姜话看了好一会,不自然的移开视线。

    时幽一直到她,直到她走到最后一级台阶才反应过来,起身迎上去。

    “好了”

    “嗯。”

    “那我们走吧。”

    “好。”

    “去哪”

    一道冰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三人同时顺着声音向门口看去。

    门口背光立着的,正是刚下了飞机,风尘仆仆而来的席泽。

    马不停蹄连飞了一个来回的席泽,面色骇人,扫一眼吱吱,一眼看到她精致完美的妆容,漂亮的裙子,再看到她身旁,身长玉立,温润儒雅的时幽,脸色瞬间沉了十个度。

    直接黑了一个色号。

    他大步流星走到吱吱面前,一把拉过她手腕拽到自己身边。

    吱吱胳膊撞到他胸膛,踉跄一下才站直,后退了一步。

    手往回抽,“你松手,弄疼我了。”

    席泽却把她拉的又离自己近一步,脸绷成冷硬的线条,“我们谈谈,现在。”

    “你放手,真的弄疼我了。”

    姜话“你放开她。”

    时幽“你放开她。”

    两人同时抓住席泽的手,想掰开他握着吱吱的手。

    席泽看到姜话,一股怒气充上脑门,松了吱吱的手腕,拉着姜话的衣领子,声音森寒“你这个混蛋”

    同时,拳头朝他命门砸过来。

    姜话抬手,摁住他手腕,往后推。

    席泽后退一步,再次挥拳而上。

    两人打了起来。

    “别打了”吱吱喊,“席泽你给我住手。”

    席泽根本不行,打红了眼,姜话没有出全力,被逼的一个侧翻,席泽拳头落了空,却拉倒了他的衬衫。

    最上面两颗纽扣崩了,吱吱一眼扫到他锁骨下面的红疹。

    走近,一把推开席泽,两手撕开姜话的衣服,胸膛暴露在空气中,密密麻麻的红疹,触目惊心。

    吱吱瞳孔一缩,映着他胸前整片的猩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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