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

    “来吧。”

    姜话腿好像是没有意识的, 但是肌肉自有他本来的律动,一步步往沙发边走。

    一切背景虚化,旁的东西都变的模糊,沙发上的女孩, 所有细节他又看的分外清晰, 细眉修长入鬓, 鼻子挺括, 淡粉樱唇饱满水润,微微抿着,脸微微别过去,颊上的肌肉比例刚刚好, 肉感和骨感兼具, 既有少女的粉嫩,又有女人的妩媚。

    侧颜轮廓蜿蜒如远山,下巴处线条回一点,颈子绷的笔直,锁骨纤薄,沟窝深的, 一支手松松勾着烟灰色的挂脖,粉嫩指尖上的蝴蝶展翅欲飞,光点流转,刺着人的眼。

    他不太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到她面前的。

    好像只有一秒,又好像是一年,一生。

    他坐到她旁边,沙发凹下去的高度, 都在他脑海里丈量出来。

    “冒犯了。”他说。

    抬手, 手握上她左侧的肩, 细致滑腻到极致的触感,顺着掌心,立刻钻透皮肤,融进血液,渗进血管,浸入骨髓经脉,秒速游离到大脑,心脏。

    他整只手臂好像不是自己的了,像瞬间进入梦境。

    黄粱一梦,好像有了新的注解。

    他脸一点点靠近,前调茉莉花,后调玫瑰的香氛离鼻尖越来越近,鼻尖先触上,先是清淡的,属于少女独有的体香。

    接着是肌肤相触,像两只玉贴上,他鼻尖往前轻轻滑了一下。

    眸光微动,他鼻尖深入一些,唇触上她凝脂一般的皮肤,舌头伸出来,软软的贴上。

    脑子里有猛烈的气流,如狂风过境,又如海水奔腾,激烈拍打着礁石。

    他柔软的舌尖,像是被注射了麻药,下颚像是被人遏住,合不上了。

    喉结滚动,极力想啜起她的皮肤黏在舌尖,却像是舌舔着暖玉,软软滑了一下。

    “怎么了”吱吱问。

    太近了,她轻软的声音落进他耳中,旖旎芳菲,潋滟了他的欲望想要更多。

    是个男人也拒绝不了这样的绝世诱惑。

    “你太瘦了,这样不太好弄。” 他唇离开,侧头,鼻几乎贴上她紧致的下颚线条。

    “不好弄吗”吱吱脸侧过来,鼻尖轻轻擦到他的鼻尖,头稍稍朝后移了一点点,“那怎么弄”

    姜话盯着她的眼睛,“要不,你躺下吧,好弄一点。”

    “哦。”

    她坐在沙发中间,手掌向后撑着一点,往前面一端移,挪出够躺的距离。

    姜话抬手握上她的后脑勺,扶着她的肩颈,一点点,一点点,轻轻把她放倒在沙发上,他手掌撑在沙发,身子亦跟着俯下。

    脸贴下来,下颚处,他能清晰的感觉到她起伏的山丘,轻轻喘息着。

    他有些粗粝的食指轻轻一拨,唇尖贴上一点,轻轻用力。

    舌尖卷起一点细嫩的肌肤,下一秒,又从齿缝滑出去。

    吱吱“你啃排骨呢”

    姜话额前渗出细密的薄汗,“没准备好。”

    吱吱笑,“你到底会不会”

    姜话喉头滚动了一下,“马上好。”

    这次,他整个唇贴上去,舌尖整个包裹住一片肌肤,卷起,唇一珉,下颚绷紧,用力一吮,她莹白的肌肤间,开了一朵梅花,映在她锁骨下方。

    “好了。”他起身。

    吱吱坐起来,低头看了一下,一个猩红的痕迹,开在领口边缘吗,若隐若现。

    姜话眸光凝在红痕上,像一片红梅落在一片白雪中,在吱吱抬头的一瞬间,立刻移开。

    “我下去了。”他起身说。

    “嗯,你去吧。”

    吱吱也没抬头,从手包里套手机,下一秒

    “嘭”一声。

    抬头看过去,姜话头从门上退出来他忘记开门了

    也没敢回头,开了门,逃也似的走了。

    吱吱“”

    看着姜话逃也是的背影,她笑了笑,只觉得姜话太可爱,并不朝喜欢她上面联想。

    在吱吱看来,这种言情小说里,说男人能为一个女人终生不娶太假了

    想当初,那位鲁国公世子子对自己情深不悔,为了娶自己,甘愿放弃世袭世子之位,房里都有两个通房,据说有自己的三分样貌。

    男人在床上压根就不需要感情,就可以直接获得身体上的快乐。

    在吱吱看来,席泽还不如那位鲁国公世子。

    在婼羌,有了婚约的男子若是再遇上心仪的女子,还知道让她做妾,跪着给正室敬茶,鞍前马后的伺候正室。

    到这里就奇了,一句真爱打发了,钱,地位,都应该拱手相让。

    都要求别人做圣人,不主动退出就是贪图名利,别有所图,死缠烂打。

    江雪是人要了,名利也要了。

    本来有婚约的就是原身的,这名利就应该是原身的。

    真讽刺

    套着真爱的名义就高大上了,一句对不起,别人就应该拱手相人,看他们幸福快乐

    脸真够大的。

    大概,也只有时幽这种胸怀天下的男人才例外。

    不耽于美色。

    知道她是异类,不是害怕,更没有嫌弃,手把手教她做一个正常人,让她能好好活着。

    吱吱走到床头柜,打开一个褐色的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一枚领带夹,冰冷的铂金材质,一端有银色暗纹,那枚翡翠戒指躺在边上。

    她捏起领带夹,放在掌心,手指轻轻拨弄。

    “时幽。”

    “顾时幽。”

    “为什么换了姓了呢”

    酒吧。

    五彩的灯球流转,红男绿女在舞池摇晃,调酒师握着调酒瓶在指尖翻转出漂亮的把式。

    “啪”一声,酒杯在吧台磕出脆响,透明的冰块滚动,席泽声音冰冷,“再来一杯。”

    蓝色的灯光照过来,映出他阴沉的侧脸。

    调酒师拿过杯子,拧开调酒器,清亮亮的酒顺着杯口形成水柱透亮的水柱倒进杯子里,淹没冰块,气泡汩汩冒出来。

    酒漫上,席泽又端起来,仰头,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一杯酒一饮而尽。

    “豁,泽哥,还真是你”

    一个穿花衬衫,脖子上带一条金链子,手臂上纹了一条龙的男子走过来,拍了拍席泽的肩膀。

    席泽抬眸扫了一眼,“你啊。”

    一小开,和家里拐了八十个弯的亲戚,他连名字都不太记得了,依稀见过两回。

    走哪都能遇见认识他的人,有点烦。

    男子朝调酒师要一杯酒,笑眯眯的在席泽边上坐下,“泽哥怎么一个人喝酒”

    席泽又朝调酒师要了一杯,眉间有明显的不耐,“一个人就不能喝酒”

    男子尬笑两声,也看出来,席泽这是不愿意搭理自己了。

    正琢磨着是不是应该找个借口离开,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勒着他脖子贴上来,“不是在加班吗嗯这就是你说的加班”

    贴上来的是他的其中一个玩伴,他立刻挣脱狡辩,“这就是加班,你没看见吧,我这是陪我泽哥喝酒呢。”

    男子朝席泽眨了下眼,示意帮个忙。

    席泽这才朝俩人投来一眼,女子穿的相当清凉,只有胸前有两块布,上身弯曲贴着男子的后背,原本就露的衣服,此刻更没遮住多少,山丘边的暧昧露出来,席泽懒的管这些人的事。

    不屑的收回视线,低头,看到酒杯里倒映的眼睛,脑子忽然通了

    姜话胸前的一片红痕,明显,吱吱也不知道。

    他们要是真的才发生过关系,她能不知道

    他阴霾一扫而空,露出狂喜。

    对,吱吱一定就是为了气自己

    她怎么可能忽然会变的那么随便呢

    对,自己的分析一定没有错。

    他啪一下放下酒杯,像一阵风一样飞出了酒吧,上了车,立刻往洛家去。

    他要去洛家验证一下。

    声浪响彻在空旷的马路上,转速表达到了最高值,他还是觉得不够快。

    他一直都是洛家的常客,保安没有不认识的,立刻就给他开了车门。

    他下了车,飞快穿过客厅,皮鞋在台阶踩住咚咚响声,来到二楼。

    也顾不得礼仪,他急切的需要验证自己的想法,推开了门。

    吱吱轻轻勾唇,下一秒,敛去唇边笑意,回头,脸上一片茫然,“阿泽”

    席泽大步流星走到吱吱面前,她还坐在梳妆凳上,他俯下身,手撘在她肩膀,眼睛亮晶晶的看向她,“吱吱,你没有乱来是不是”

    “你老实告诉我,你就是放不下我,故意气我的,对不对”

    吱吱微微仰起头,“你在说什么呀”

    席泽自己都没意识他有多么温柔,“你没有跟那个姜话上过床对不对不然你怎么会不知道他胸前长了疹子”

    “你没有堕落的对不对你还好好的对不对”

    “你告诉我,我不怪你,我还帮你拿股份的。”

    “我们还和从前一样。”

    “你还是过去那个吱吱对不对”

    吱吱眼睛垂下来,“你误会了,我喝了酒,又关了灯。”

    “不可能的,”席泽吼出声,“你一定是骗我的。”

    吱吱声音低低的“你要是这么想,心里能好受一点,就这么以为吧。”

    “你到底怎么样才能自爱一点”席泽晃着她胳膊,“怎么样你才能不胡闹,像过去那个,乖乖的。”

    “你说,只要你提出来,我都去做。”

    吱吱珉了珉唇瓣,“要不我睡你一回吧”

    说着,她手指勾开席泽的西装外套。

    席泽猝不及防,裹紧被拧开的西装外套往后退了一步,“你疯了”

    “怕什么呀,我不会告诉江雪的。”吱吱站起身,作势要脱自己裙子,手指一勾,锁骨下红痕刺目,席泽脑子嗡嗡的。

    吱吱一步步朝他逼近,“阿泽,女人的衣服,脱了就穿不上了。”

    “你要记得,我就是因为你才变成这样的。”

    “因为你和江雪才变成这样的。”

    “是你们脱了我的衣服。”

    “我人生最大的打击是你给我的。”

    “我在哭,我在流眼泪,我心里难过的要死的时候你在做什么你和江雪在做什么”

    “你们可能在烛光晚餐,你们可能在抱着说情话,在成双成对,在甜甜蜜蜜。”

    “我呢”

    “我呢”

    “我呢”

    “我只能抱着冰冷的相片,回忆你对我的好。”

    “我所有的难过,痛苦,都是你们给我的。”

    “你现在跟我来说这些废话,有什么用啊”

    “啊”

    “我是机器吗你不要我的时候我立刻就能把那些过往斩断了是吗”

    席泽被吱吱逼的一步步后退,几乎站不住,“对不起。”

    “别他妈跟我说对不起”吱吱吼出声,“我最讨厌的就是这个三个字。”

    “因为你们根本就不知道,说没关系三个字,需要别人吞下多大的委屈。”

    “你应该庆幸,我还好好活着,你,你和江雪没有担上人命。”

    “这世界上,不是每个人都能轻易走出失恋的阴影的,尤其是女孩子,有的人自杀,有的人终其一生都不愿意再相信爱情,宁愿孤单一辈子。”

    “你走吧。”

    “乘我没改主意之前,立刻走。”

    吱吱背过身,席泽只看见她背影,纤薄消瘦,心头那座山压的更沉了。

    他从来挺直的脊背,此刻,微微弯下去。

    话到此处,任何话都是多余。

    席泽唇珉成直线,很久,他说“虽然你不喜欢听,可是我还想说,吱吱,我希望你能好好的。”

    声音疲惫,像重重的一声叹息。

    他转身,离开了房间。

    门外,姜话头微微仰着,颜色极深的瞳孔里,染上一层薄透的水光,手紧紧握成拳,青筋爆出皮肤。

    所以,是因为席泽,不再相信爱情了吗

    走廊的灯光昏暗,好一会,他站到她门前,手指轻轻在淡金色的门柄上描摹轮廓,

    “你不会孤单的。”

    “我会一直陪着你。”

    转了身,他一步步走下楼梯,回到房间,冲了澡,走到床前,对着熏香轻嗅,浅淡的洋甘菊香,萦绕在鼻尖,好像她就在他身边。

    他抽出藤条,淋了一点在睡衣上,被子上。

    如今,即便是白日里,他这的熏香也不断,这个味道已经很浓了。

    这一刻,他就是觉得不够,想要更多。

    他躺进被自己里,舌尖,唇瓣上,还残留着她的体温。

    把被子抱在怀里,轻轻蹭在下巴,仿佛,他怀里抱的是一个人。

    他说“吱吱,晚安。”

    书房里,无线鼠标滚动,透亮的镜片后,一双细长饱满的眼睛认真扫着屏幕上的每一个字。

    是特助发过来的,收集到的晨希集团包括其下属公司的所有经营业务范围。

    还真没有相通的业务,时幽眉头轻轻皱了一下。

    摘下眼镜,捏了捏眉心,后背靠到椅子上。

    从西装口袋里掏出这个纸包,打开,两只珍珠耳钉闪着淡粉光泽。

    他捏起银勾,圆润的珍珠轻轻晃动。他不自觉想起她小巧的耳垂,也是这样的颜色,软软的。

    唇弯成柔软的弧线。

    拿出手机,点开便签,拇指敲了一行字。

    她喜欢闪闪亮亮的首饰,爱穿裙子,多宝鱼动了六块,煨牛肉动了五块,开水白菜四块,东阴功汤一碗。

    盐焗鸡只有一块,还皱了眉头,不喜吃鸡。

    点了保存,犹豫了一下,又点开微信,很礼貌的问

    睡了吗

    盯着屏幕看了一会,没有反应。

    是睡了

    还是在跟那个席泽纠缠

    还是在做旁的什么事

    眉头拧的更深入了一些,拇指摁上她电话,红色拨号键刚亮起来,他又给摁了。

    倒扣了手机,拿起茶杯,接了一杯水,回来,摁开手机,还是没回。

    端着茶杯去卧室,握着手机来回转了两三圈,见还是没有下文,只好死心。

    拿了衣服,浴巾去浴室,手拨开水龙头,又关上,走出浴室到桌边拿起手机,放进浴室里。

    万一一会回过来呢

    冲了一半,听见手机响起来,立刻关了水龙头,一边用毛巾擦干净脸上的水,一边从架子上拿下手机。

    看到屏幕上闪动的吱吱两个字,还是视频,立刻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用秒速擦干净身上的水,囫囵穿上睡衣出了浴室,点了接通。

    屏幕里,吱吱的脸出现在画面里。

    她似是躺在床上,怀里抱着一只长耳朵兔子,一只手撑着脑袋,侧躺着。

    “我刚还没在浴室洗澡,才看见,你找我有事吗”

    时幽“没什么事,你们谈的怎么样”

    吱吱,“席泽啊,刚刚给我气跑了,估计现在,肝疼呢。”

    时幽眉眼舒展开,她好像丝毫不介意,把自己的心机摆出来给他看到。

    吱吱拢了碎发到耳后,她此刻是素颜,卸了妆,五官多了一份柔弱清爽,笑问,“怎么样,我素颜是不是依然美若天仙”

    时幽“”

    轻咳了一声,“美,美若天仙。”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时幽有电话给进来,他顺手就给摁了。

    微信一端,吱吱问“你是不是有电话进来了”

    时幽“一些无关紧要的电话。”

    话音落下,他电话又响起来。

    时幽“”

    吱吱笑,“好了,你接电话吧,我睡觉了。”

    时幽点头“晚安。”

    吱吱“晚安。”

    视频断了,时幽接通宁野的电话,“你要是没有个正当理由,现在必须联系上我,我现在就把你拉黑。”

    宁野“”

    “不就工作吗这都几点了明天再做就是了,遇见大学王临了,我们在夜宵呢,你快来,我们都多久没碰上了。”

    时幽一边眉毛扬起来“谁跟你说,我一定是在工作”

    “切,”宁野不信,“你除了工作,还能有别的事让你上心难不成还能是和姑”

    他脑子忽然反应过来,“洛吱”

    “你在和洛吱通电话”

    时幽唇角翘着,“怎么,不行吗”

    承认了他的话。

    “靠”

    下一秒,时幽电话黑屏了,信号中断。

    什么鬼

    过了一会,一个陌生的号码打进来,他划开,宁野的声音很亢奋。

    “我刚刚在吃夜宵,手机掉火锅里了,现在拿的别人电话打的。”

    “最新款的折叠屏手机,九千,报一下。”

    时幽“”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好像是你搅黄了我的视频电话,应该是你赔我。”

    宁野更激动了“不是吧你这颗铁树还能开花我都给你设想过,以后去哪个寺庙,穿那件袈裟,敲哪只木鱼了。你们什么情况快跟我说说。”

    “这个洛吱究竟哪里特别,一顿晚饭就能让你开荤”

    宁野要好奇死了

    时幽可不想被人娱乐,来了一句,“无可奉告。”

    “不过,你可以关注最近要开播的综艺,也许会有答案。”

    宁野更好奇了。

    这和综艺有什么关系

    再打过去刨根问底,时幽死活不接了。

    憋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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