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无所适从地捧起了散落在肩头的火焰色发丝, 觉得连呼吸都被这一份慎重又直白的心意浸染。
是我想多了吗可这个再也不能欺骗自己是多想了啊。
这份
大概是一直没有说话,旁边的人担心地拍了拍我“你怎么了”
“没,”我闭眼, 收回震荡的心神, 再睁开, “刚刚想通了一些事。”
我小心地将散落的发丝收拢, 抱歉地递给她“不好意思, 弄坏了这个。”
看出我不想多说,她贴心地转开了话题“本来这个也是和你这一身配套,要送给你的, 坏了就坏了。”
我这一身
我局促地捏着火焰的羽织, 觉得刚刚缓解的眩晕又开始加剧。
玛修学姐已经从刚刚的惊吓中回过神“不过伪装坏了, 接下来除非出现什么能更吸引人的事,不然我们得在这里蹲一会了, 你有什么打算”
“打算”我还在走神, 被问起就下意识地顺着心里想的说“要尽快回去一趟,以前不知道, 现在意识到了, 这个绝对不可以忽视,哪怕我现在什么也没想明白, 甚至无法给出明确的回答, 但至少要告诉他”
炼狱先生,您的心意,我接收到了。
即便生涩, 即使一无所知, 也要用与之相对应的慎重, 给予坦诚而真心的回应。
至、至于再之后的, 到时候再说吧
我猛地摇了摇头,把发散的深思给晃了回来,一定眼,对上了少女好奇万分的眼神。
“嗯嗯,你继续说,”她眼神催促,带着诱哄“告诉他”
“什、什什么”我脖子一梗,“你听错了。”
“好的,我听错了。”她露出了满足而适可而止的笑“姐妹,我不得不再说一次,今年我最大的幸运就是遇到了你。”
“请务必不要告诉我这个幸运的定义,谢谢。”
“嘿嘿”
漫展的现场的各位都很博爱,除了激推毒唯,也没有谁会从头到尾死盯某一个存在,我的处境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进退维谷,到后边之所以没有走,只是贪图会场的各种本子而已。
况且伪装什么的,再怎么说也是柱间先生教出来的,耳濡目染之下,一些皮毛基础,我还是会一点点的
难得出一次门,当然是要逛充分啦。
于是我非常没有数地抱着一摞需要打马赛克的本子回家了。
“孩子就那么点爱好,为什么要扼杀。”我嘀嘀咕咕地探头探脑,明明是回自己房间,却干出了做贼的架势,“很好,没有埋伏。”
熟练地拉出床底的箱子,原先的库存已经全部送出,空荡荡的正好放得下这一批新货,一股脑地将这些无法见人的文学物品收好,贫瘠的精神也终于得到了极大满足。
“好了,娱乐到此为止,接下来,”我虚虚地点了点眼角,“就是要想办法尽快回复瞳力。”
无论是主线的售后还是临时出现支线,都需要眼睛力量足够这一个大前提,可是这样一来,我就不得不面对一个问题关于对写轮眼的控制和了解。
离开时,扉间先生的话还历历在目你需要去找更了解它的宇智波斑。
没有人会比宇智波斑更了解写轮眼。
斑先生。
我大脑空空,往后一倒,仰面摊在豆袋沙发上。
跟随着我走过了两个世界的大团扇被我好好地摆在房间的柜架上,而距离我上一次见到斑先生,好像已经在很久以前了。
但是,有些东西,是时间无法冲刷掉的,甚至于时间过去的越久,记忆里的就越发的鲜明。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当是时,月色,白细沙雪色,以及
你已经拉住我了。
我猛地捂住眼睛,忍住哀叹的冲动。
偏偏是在这个时候,偏偏
“触底反弹,这就是幻术反噬吗,”我无力极了,气若游丝地反省,“我现在看谁都不对劲,救命啊”
这种时候我哪儿敢见人啊
“没办法了,再叠一个幻术吧,”我挣扎着爬起来,把脸怼到镜子前,“虽说现在后遗症已经不得了了,但那毕竟是斑先生,万一冒犯”
绝对会被打死的吧,柱间先生都拦不住的那种。
全身的细胞久违地回忆起了被毒打的痛苦,我不由得狠狠地打了个哆嗦,被脑补吓得加大了幻术的强度。
还好这类唯心的幻术涉及到本性,不怎么消耗力量,更类似于玛修的卡美洛之盾只要我越坚信,它就越坚固。
“可以,”靠着作弊冷静下来的我全身焕发自信的光辉,“我又好了我无所畏惧”
就是好像自信过头了
我挠了挠头,迟疑一秒,决定将这个抛之脑后。
算了,问题不大。
相比于同位面的联系,次元壁的跨越消耗呈翻倍增长,为了尽快联系上人,下副本要比留在主世界要快得多,而碍于前面去过的几个世界已经留下了印记,不好随便折腾,所以我决定
开个新副本
鉴于写轮眼还在修养中,不能精确到范围,具体的选择权就交给世界吧
我虔诚地双手合十,做了个祈祷的动作请给我一个不用动脑子,最好能一步到位,可以抄作业的世界吧。
好,祈祷完毕
我探过头去确认了一下大薙刀的状态,想了想,退了一步,转而垫脚把上铺的大团扇搬了下来。
岩融的修养已经步入尾声,现在正处于适应新世界规则的阶段,这个过程还是不要中断的好。
“噗休噗咻搭档亲,你继续休息,我先带上这个走,”怕吵醒到休眠的付丧神,我小小声地留言道“我们俩的本体都在同一个世界,遇到紧急情况我会开契约叫你,你只要回应了就能一起过来啦。”
公共区域上次的留言板还没有擦掉,工作方面假期还有富余,无论主观还是客观都可以说是最没有压力的时候。
我最后确认了一遍,将日历小心地扶正,用笔在月末打了个圈。
一月三十一,除夕夜,一定要回来。
随后关窗,拉窗帘,关灯,手机插上电。
“那么,准备完毕。”
我换上了新买的同人睡衣,平静而期待地闭上了眼睛。
“旅途开始。”
世界级的通道就是不一样,没有颠簸,也没有高空坠物,平稳地宛如靠谱的老司机上路,世界是暗色的,柔和的水将我包裹,我微微荡漾的波长中安稳地翻了个身,把自己蜷成了一个球,连鼻息都在这个类似羊水的环境中弱化、再弱化。
直至无限接近于龟息。
我是在浓重的血腥味中醒来的。
什么情况眼睛还保持着闭合的我不适地皱起了眉,血气,煞气,这一片都成死地了,这是什么奇怪的地方,战场不,说不通,虽说有挥之不去的阴寒,却感受不到与之相对应的冲天怨气,倒不如说这种若隐若无的熟悉感,就仿佛回到了从来没回去过的家一样
家
我抓到了重点,手指微动。
“叮铃”
铃铛声从远处而来,鸟类扑腾着振翅而起,飘下的落羽盖在我的眼上有查克拉的气息。
“”
少年人崩溃的喊声从远处传来,同时传来的还有感知里破碎到绝望的嘶鸣,我一个翻滚,躲过屋檐上砸下的血珠,连呼吸都没来得及调顺,就径直往出现声音的方向,也就是方圆几里唯一有生命活动的地方冲去
“唔、咳咳咳”
好呛。
越往里面冲,积攒的血腥之气就更浓重,我又是骤然从龟息状态脱离的状态,一时间又是岔气又是下意识地屏息,差点就支援未半而中道崩殂。
“哈、阿、阿嚏”
一步三个喷嚏,别说是隐蔽,直接将自己暴露的一塌糊涂的我踏着淌着暗红血泊的石板路,一路横冲直撞地犁了过去。
不怕,就算是环境对我有所削弱,写轮眼暂时也开不了,可身体的对战本能还在,偷袭还是群殴,我都不带怕的,更何况我还有武器
等下,我武器呢
自信伸手,往后摸了个空,我不可置信地扭头“我团扇呢”
不信邪地又摸了一遍,甚至把来的地方扫了一遍,还是什么都没找到的我出离的愤怒了
是谁,谁把我的东西拿走了
眼睛喷火的我路也不想绕了,高也不想跳了,直接一脚踢穿了挡在前方的围墙“都不许动”
“轰轰隆隆隆”
承重力差的围墙在这一脚下直接坍塌,甚至带起了周围一系列的连锁反应,纷飞的尘土盖住了倒在房屋两侧气息断绝的人们,也盖住了一地流淌着血的罪证。
乌鸦无声地盘旋,凄惶月色之下,年幼的少年立在路中心摇摇欲坠,年长者黑底红云的袍角扬起落下,终究没有擦过少年干涸的泪痕,而是露出了衣袍之下狰狞的忍刀。
我也确认了目前所在的时间点。
宇智波灭族之夜,年幼的已经在意识丧失边缘的少年,是刚吃了一记月读的宇智波佐助,年长的,穿着黑底红云晓袍,握着忍刀的是宇智波鼬,以及,和他一起行动,冷眼旁观的
“哦哎呀”
带着漩涡面具的男人站在另一端的墙头,掐着幼稚的声线和语调,夸张地张开了手,“竟然还漏了一个吗”
阿飞。
“”我咬紧了牙,死死地盯着他背后露出一角的大团扇。
冷静,这个世界也有大团扇,不一定就是我丢的那一把,在搞清楚状况之前,要冷静
那边,完全不知道我忍得有多辛苦的面具男还在火上浇油“真是不错的眼神,相比于你这个刽子手,反而更仇恨我哦”
“锵”
沉重的忍刀劈在了石板路上,被恶意调侃的人充耳不闻,红与黑交织的万花筒不带一丝感情地看来“没有必要,马上就能解决。”
我一点也不虚地瞪了回去。
来啊,虽说现在刚落地,世界的底线还没试探出来,我不能随便的、无缘无故的出手,但要是防守反击,我可是完全没有限制的
我挪了挪脚尖,精准地点到一块完好的板砖,旋转,上挑。
下意识地伸手颠了颠,手感有点陌生,但意外地挺顺手。
唤作阿飞,装作宇智波斑,实际上是宇智波带土的面具男睁大了露在外边的写轮眼,面具下的表情逐渐失去管理“喂喂,我没看错的话,那姑娘穿的是宇智波的衣服她是宇智波对吧”
“一个宇智波,”在场的人没有一个理他的耍宝,他也不在意,自顾自地摸了摸下巴“遇到敌人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找板砖,宇智波竟然还会出现这种奇妙的变异种吗”
这真的不是哪里来的笨蛋吗
他的眼神是这么说的。
他的另一个同伴,握着忍刀的屠杀者表情淡漠,一步一步地往这边走来。
我微微弓腰,瞳孔回缩,有意识地没有用习惯的起手式,反而将身体交给原始的本能,摆出了捕猎前的姿态。
黑色的眼睛对上了红色的万花筒。
战斗一触即发。
一触即发
我沉默地看着那双旋转的万花筒,忍不住道“你为什么还不打过来。”
然后我看见那双眼睛闪过一丝真实的困惑,接着,万花筒旋转的速度更快了。
“”
依旧无事发生的我也困惑了,连一开始聚焦的双眼也开始慢慢放空。
究竟是什么攻击前摇这么长
一阵令我尴尬的沉默过后,旁观的阿飞发现了什么“咦。”
他上前一步,拉住早一步发现异常,且一不做二不休果断举起刀的宇智波鼬。
“你放水了,还是幻术失效了”他的眼神充满了浮于表层新奇,语气透露出隐藏的并不好的恶意“算了,不管哪个都很有意思,不如留着她吧。”
分明是商量的语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动作,最明显的就是从那个漩涡面具的眼扭曲扩大的空间逐渐将两人吞没,只留下带着嘲讽的一句“我太期待木叶接下来的动作了。”
“是吗。”被彻底无视的我冷笑一声,趁着空间还没完全闭合,抡圆了手臂,“木叶会怎么做我不知道,但在我这里”
平平无奇的板砖带着破空的速度被投掷而出。
“谜语人,绝对会被板砖砸”
大概是没想到我会这么不按照常理出牌,正在和宇智波鼬相互防备相互较劲的始作俑者顺着破空声回头。
他漫不经心的神色逐渐被不解和惊讶替代。
等下,这个粗糙到完全没有遮掩,却一点也没有躲开余地的攻击轨迹是怎么回事
“哐”
空间完美地吞没了被暗器击中的人,并诚实地将声音反馈给了我。
勉强扳回一城的我保持着原地站立的姿势,警戒地盯着空间消失的方位好一会,知道确认这一片活跃的查克拉全部沉寂,才慢慢地卸下防备。
“呼”
还以为刚一落地就要开大打穿月球,害我白激动一场。
我撩起袖摆想要擦一擦鼻尖的灰尘和血渍,却发现自己这一身已经完全被血液浸透了。
别人的血。
也不知道那两人是怎么想的,就这么草草的无视了我是我展现出来的太“不宇智波”了
我看了看袖口印着的宇智波族徽,又看了看扔过板砖的手,借着惨淡的月光,又草草地环视了一圈陷入死寂的族地。
“不想了,到时候走一步看一步。”
我长长地叹了口气,一步一挪地走向倒在路中央的少年或者说,孩子。
年仅七岁的宇智波佐助。
曾经背负着仇恨与孤独的少年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随后,替换成了眼前这张更加稚嫩的脸。
一切才刚刚开始,一切也尚未开始。
“好了,走吧,我们去医院。”
我一点也不费力地背起了他,迎着残缺的月亮,和有着红色眼睛的乌鸦擦肩而过,绕过散落一地断壁残垣,踏着来时蜿蜒的血路,向外头走去。
“有些迟了,希望你不要嫌弃。”
虽说我只有四分之一的宇智波血脉,也没有经历过这里的生长环境,但总归,在你还没准备好面对这些的时候,我可以做一个站在你旁边的族人,一个或许不那么靠谱的大人。
如果注定要长大,注定要复仇,你也可以,长大得稍微慢一点。
或许即便是这样,你也终究会走上一条不归路,不过没关系
“在那之前,我会陪着你,佐助。”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