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纷扰

    莹嫔休养了几日, 很快就痊愈了,也开始来给皇后请安,两人倒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似得, 恢复了表面上的平静。

    思宁观察了一下, 到底压下了心中的念头, 不管这两人之间有什么不和,不要牵扯到自己那就行了。

    请安很快就结束了, 思宁她们几人出了皇后的院子,思宁和逊嫔直接往长春仙馆去了,而莹嫔则是与春贵人一前一后, 朝着皇后隔壁的院子去了。

    思宁站在原处看了她们一会儿, 这才收回视线。

    逊嫔在边上搭话“娘娘可是觉着莹嫔有什么不妥”

    思宁点了点头“总觉着她的情绪有些不对头。”

    逊嫔哂笑一声“谁说不是呢,她如今这脾气是越来越孤拐了, 有时候看着人的眼神也觉得瘆得慌,之前皇后娘娘还与她亲近些,结果这回出了这样的事儿, 日后只怕也是不能够了。”

    思宁一愣神,突然回想起来, 之前莹嫔的确和皇后关系不错,尤其是莹嫔丧女前后, 皇后关照了她许久, 那会儿她能从悲痛里走出来,也有皇后安慰的成分在。

    可是现在怎么就突然这样了呢

    思宁没想明白,不过到底也不关她的事儿, 思宁就不再多想, 转身和逊嫔往长春仙馆去了。

    莹嫔回了自己院子, 并没有理会身后试图与她聊天的春贵人, 直接回了自己屋子。

    春贵人站在原处有些尴尬,不过想着莹嫔的性格,到底没敢多言,也回了自己的屋子。

    莹嫔一回来,就靠在了榻上,眼睛直楞楞的看着窗户,看起来没什么精气神。

    在她跟前伺候的春喜小心翼翼的凑了上来,低声道“主子,参茶还在炉子上热着呢,可要喝一碗”

    莹嫔的眼睛动了动,到底点了点头“端上来吧。”

    春喜立刻下去倒了一碗参茶端了上来,莹嫔接了过来,浅浅抿了一口。

    春喜在一边笑着道“这根参还是年前得的呢,药效最是好,如今您生病伤了元气,正需要补一补气呢。”

    莹嫔喝参茶的动作停滞了下来,她猛地将茶碗往桌子上一甩,冷声道“可是皇后送来的那根参”

    春喜顿时有些手足无措,咬了咬唇,小声道“是皇后娘娘送来的那根”

    莹嫔的脸色越发难看“我和你说过多少回了,皇后送过来的东西就好好收着,不要拿出来用,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吗”

    春喜急的都快哭了“奴才不敢,只是咱们手上如今就剩这一根参,若是不用,该怎么给您补身呢”

    莹嫔气的脸涨的通红“我哪怕是病死了,也不用她的东西”

    春喜一下子呆住了。

    主子这段时间一直怪怪的,不,应该是自打先皇后没了之后就一直挺怪的。

    刚开始,先皇后没了,主子高兴了一会儿,对于争宠的事儿,也有些懈怠。

    但是不过一段时间,又像是发了狠似得,开始与这些人争宠,和如今的皇后娘娘关系也越来越差,春喜是个奴才,她想不明白自家主子的想法,只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而莹嫔说完这话之后,似乎也知道有些不妥,许久,终于压下了心中的愤慨,淡淡道“把参茶端下去把,我不喝这东西也能好。”

    这话说的冷冰冰的,没什么温度。

    春喜心里有些惶恐,再也不敢违背莹嫔的意思,将参茶端了下去。

    等人走了,莹嫔这才抬起头,此时她的眼中满是厌恶和不屑,说什么皇后,表面上倒是道貌岸然,其实内里比什么都肮脏。

    思宁回到长春仙馆的时候,乌林珠正坐在院里的梧桐树下和小钮祜禄氏做针线,见着思宁回来了,两人都起身迎接。

    思宁见着小钮祜禄氏竟然进来了,有些惊讶,抬了抬手,让她们都坐下。

    不过小钮祜禄氏还是给思宁行了一礼,笑着道“儿臣给额娘请安了。”

    思宁笑了笑,这段时间,小钮祜禄氏的情绪肉眼可见的一天比一天好了,看起来她和绵怡之间的关系应该也好了许多,自己那天的话到底还是起了作用。

    “今儿怎么有功夫过来了”思宁笑着问了一句。

    结果小钮祜禄氏听了这话,脸却一下子红了。

    乌林珠在边上笑着道“正要恭喜额娘呢,马上就要当祖母了”

    思宁有些震惊的看向小钮祜禄氏,她红着脸点了点头,小声道“正要回禀额娘,儿臣之前身上有些不舒服,就请了太医过来诊脉,没成想,竟然是喜脉。”她越发不好意思了。

    思宁却是满脸的高兴,这是好事儿啊,她看得出来,这段时间以来,小钮祜禄氏因为子嗣的事儿有多煎熬,现在终于有了消息,这孩子也能解脱了。

    而且她的绵怡也要当父亲了,思宁心里也高兴。

    “这事儿你派个人来说一声就好了,何必自己亲自过来。”思宁急忙拉着小钮祜禄氏坐下,又让人给她重新上温水,换掉之前的茶。

    “怀了孕,茶水就要少喝,你到底年轻,等我之后回禀了皇后,给你身边派个嬷嬷过去,也好照顾你的饮食。”

    小钮祜禄氏被吓了一跳,有些担忧的抚了抚肚子,轻声道“是儿臣鲁莽了。”

    思宁笑着摇了摇头“不怪你,以后记住就是了。”

    乌林珠也在一边笑着应和“不怪大嫂,怪就怪我,是我不懂这些,给嫂子上了茶。”

    两人三言两语的,让小钮祜禄氏心中十分感动,人都说天家媳妇难做,但是她是万万没想到,会遇上这么通情达理的婆婆。

    几人亲亲热热的进了屋,思宁又仔细问了诊脉的状况,听说这一胎胎像安稳,思宁也松了口气。

    小钮祜禄氏不是个强壮的人,以后还是得要好好补一补,不然日后生产也是问题。

    “这消息给绵怡说了吗”思宁问完了胎像又问道。

    小钮祜禄氏点了点头“派了人给大阿哥说了,只是阿哥忙碌,也不知消息传到没。”

    思宁笑了笑“他若是听了这个消息,不知多高兴呢,你就安生在这儿待着,指不定他一会儿就过来了呢。”

    小钮祜禄氏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但是眼底却也带了一丝期盼。

    结果事情果然如同思宁所言,还没到吃午饭的时候呢,绵怡就风风火火的过来了。

    他好像是一路小跑过来的,满头满脸的都是汗,但是眼底却满是欣喜。

    一进门眼睛就黏到了小钮祜禄氏身上,带着一丝期盼又带着一丝忐忑。

    小钮祜禄氏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头也不敢抬。

    思宁笑着给小钮祜禄氏解了围“行了行了,别看了,快坐下吧,你媳妇的确是有了喜信儿,你也要当爹了”

    绵怡一听这话,脸涨得通红,说话都有些不流畅了“果真吗这真是太好了”

    思宁忍不住笑出声,这傻小子。

    不过也怪不得他,这一胎他们夫妻俩等的太久了,成婚都四五年了,但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府上的其他人也没有消息,这事儿闹出去,外头那个人不说闲话。

    现在小钮祜禄氏终于怀孕了,不仅是小钮祜禄氏解脱了,绵怡身上的压力也轻了一层。

    他高兴的几乎有些手足无措,看着人摆膳,也要问一问这个东西孕妇能不能吃。

    只把思宁看的十分好笑,告诉他这都是膳房特意按照太医院的叮嘱准备的食物,绵怡这才安生坐下,面上倒也露出了一丝不常见的尴尬。

    思宁不好叫儿子越发丢脸,也就没再纠结这个话题,转而说起了别的。

    一个就是她们小夫妻俩都很年轻,生孩子也没什么经验,还是得找个有经验的嬷嬷来照料。

    绵怡对这个十分认同,立刻点头应下。

    不过思宁还是叮嘱了他一句,这里头的人选,虽然说是内务府选出来的,但是可操作性实在太多,他自己必须得谨慎着些,最好能亲自挑选,绵怡郑重应下,小钮祜禄氏倒是显得有些不安。

    思宁安慰了她几句,并没有深谈这一点,到底也不好叫孕妇多操心。

    吃完了这顿饭,思宁便打发他们夫妻俩回去了,还特意让青衿去了叫了个轿子过来给钮祜禄氏代步,省的累着了她。

    等到送走了夫妻俩,思宁琢磨了一下,决定下午就把这消息给皇后说一下,皇后好歹也是嫡母,肯定不能瞒着。

    午休之后,思宁就去了皇后宫里,去的时候,皇后正在和春贵人还有安常在说话。

    这段时间,安常在也时常往皇后宫里走动,在宫里的地位也没有之前那么默默无闻,信贵人也不敢再欺负她了。

    见着思宁来,这两人都起身行礼,而思宁则是向皇后行礼。

    皇后看着有些惊讶,免了思宁的礼数让她坐下。

    思宁这才给皇后说了大福晋有孕的事儿,皇后听了先是一愣,然后立刻笑着恭喜,一边说一边还要给小钮祜禄氏给赏赐。

    皇后是个大方的,赏的东西都很不错,思宁代他们夫妻谢过了皇后的赏,又把请个嬷嬷的事儿说了一下,皇后也应了,还让思宁自己去挑。

    思宁明白,皇后这是生怕掺和进什么事情里,因此避嫌呢,所以她也不和她客气,直接应下了。

    等说完了这事儿,思宁便走了,而安常在和春贵人依旧留在皇后跟前说话。

    之后的事情很好处理,思宁在皇后赏赐下去之后,自己也给了小钮祜禄氏下了赏赐,然后又把挑嬷嬷的事儿交代下去,这事儿就算是彻底定下了。

    一时间满宫人都知道了,大福晋怀孕了。

    长春仙馆伺候的人欢欣鼓舞,连逊嫔都来思宁这儿恭喜了她一回。

    思宁笑着接待了过来贺喜的人,对底下的下人也人人赏了红包,如此倒也算得上是皆大欢喜。

    等到晚上的时候,嘉庆来了思宁这儿,他也得到了消息,大大的赏赐了绵怡夫妻一番,如今来了思宁这儿,也是满脸的欢喜。

    “之前我还担心绵怡的子嗣呢,没成想这么快就有了,果真和你说的一样,缘分到了。”嘉庆高兴的在屋里一边走动一边说。

    思宁笑着附和“说谁不是呢,到底是皇上福泽庇佑。”

    嘉庆笑着摸了摸额头“这一胎是绵怡的第一个孩子,必须得重视,你可关照的妥当了”

    思宁点了点头,把自己请嬷嬷的事儿给嘉庆说了。

    嘉庆很赞同,还大手一挥,决定给小钮祜禄氏派两个“一个的话人手到底有些不足,还是派两个吧,小心些好。”

    思宁自然不会不同意,笑着应了。

    等到过了几天,两个嬷嬷被嘉庆亲口赐了下去,大家便都知道了皇上对大阿哥的重视。

    一时间满宫人的目光都投在了绵怡夫妻身上,思宁作为生母,自然也连带着被人重视,一时间宫里的妃嫔们越发往思宁这儿走动了。

    之前和春贵人一同进宫的荣常在,因为没有春贵人得宠,一直默默无闻,但是这几日倒是时常往思宁宫里来请安,思宁和她不大熟悉,只见了一回,觉得她言谈间有些轻浮,便再没有见过她,不过这个荣常在倒是个没数的,依旧总是凑过来。

    思宁不堪其扰,后来直接让她连门都不进了,她这才不再上门。

    不过这事儿之后,她又凑到了皇后跟前去,皇后倒是来者不拒,对荣常在也很有耐心,每次她去,皇后都会见她,哪怕说上几句话,也会让她进门。

    一时间大家又赞叹起了皇后的宽厚大度。

    虽然没人敢说思宁的小话,但是如此对比,到底让人侧目,许多人都想要看看刘贵妃如何应对。

    而思宁的应对就是不应对,她照样过她的日子,一点不自在都没有,在她看来,外人的这些看法对她一点影响都没有,她也一点都不在意,她在这宫里,需要讨好的其实就一个人,那就是嘉庆。

    至于别的人,只要不影响她过日子,那就不足为虑,她也不会关心她们的想法。

    这天早起,思宁往皇后宫里请安,过去的时候,人已经来的差不多了,思宁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并没有理会其他人的视线。

    屋里的气氛有些紧绷,思宁也只当没有察觉,一言不发。

    逊嫔扫了一圈屋里的人,笑着对坐在最末端的荣常在道“前几日常在不是老往长春仙馆去,那副风雨无阻的样子,仿佛长春仙馆里有人参玉露,这几日怎么不见常在了可是觉得我这门脸小,容不得常在这尊真佛”

    荣常在一时间有些紧张,小心看了眼思宁,见她依旧一脸的平静,仿佛无事发生,荣常在心里有些发虚。

    许久才道“嫔妾不敢,只是妾身这几日都在皇后娘娘跟前伺候,才没能去逊嫔娘娘跟前请安,还请娘娘恕罪。”

    见她拿了皇后出来压自己,逊嫔有些恼火,还想说些什么,思宁却及时开口制止住了她“皇后娘娘宫中茶水醇厚,逊嫔快尝尝吧。”

    逊嫔一下子住了嘴,到底想到了现在是在皇后宫里,不能太过放肆。

    因此她只是笑了笑,端起了桌上的茶碗,冷冷的瞄了一眼荣常在,淡淡道“娘娘说的是,皇后娘娘这儿的茶水,嫔妾自然要好好尝尝,好沾一沾皇后娘娘福气,不过想来荣常在日日都在皇后娘娘跟前伺候,这沾染的福气,只怕已经不可计数了。”

    思宁淡淡一笑,没有言语。

    荣常在咬了咬唇,知道她是在讥讽自己,但是想着自己的处境,也没敢多言。

    正在此时,皇后终于从屋里出来了,她看着刚刚洗漱完,出来的时候,手还抚着鬓发。

    思宁几人急忙起身给皇后行礼,皇后在正位上坐定,这才抬了抬手“行了,都坐下吧。”

    诸人这才坐下。

    皇后看了一眼思宁和逊嫔,又看了一眼荣常在,笑着道“刚刚听说外头这般热闹,不知是在说什么”

    荣常在还没开口,逊嫔抢先开了口“正说皇后娘娘福泽深厚呢,连这茶水也尝着香甜。”

    皇后忍不住笑了笑“既然觉得香甜那就拿一包回去,不值当什么,只是身为皇上宫嫔,还是要谨言慎行才是,不许拌嘴。”

    逊嫔面色不改,起身应下。

    荣常在咬了咬唇,心里不知什么滋味。

    之后不过两三句话,皇后便将她们都打发了,等出了天地一家春,思宁看着逊嫔叹了口气“你又何必如此呢到底是在皇后宫中。”

    逊嫔咬了咬牙“我就是看不惯她那哈巴狗的样子,在您跟前摇尾乞怜,您不搭理她,她竟也好意思继续往跟前凑,分明是她想要巴着您要好处,如今却反倒成了您的不是。”

    思宁轻笑一声“荣常在固然脸皮厚,这样的事情也不是她一个人能闹出来的,皇后想要一个好名声,自然得有母仪天下的样子,因此荣常在才能在皇后跟前讨了好。至于那些传言,你可知树大招风,我如今身处这个地位,自然会有人盯紧了我,甚至于私底下说我的闲话,这是禁止不了的,因此只要不说到面上,又何必费这心思呢,要是事事都要上心,那日后也不必过日子了。”

    逊嫔听着这话,叹了口气,她其实也明白,思宁这话是对的。

    “您说的是,是我冲动了。”

    思宁笑了笑“你是为了我打抱不平,我怎么会怪你,荣常在不过是个疥癣之疾,算不得什么台面上的人物,如今皇后利用他营造好名声,但是迟早也有抛弃她的时候,到时候她的处境只怕比现在糟糕一万倍,你等着就是了。”

    逊嫔一听这话,眼睛亮了亮,笑着点点头。

    思宁回到长春仙馆的时候,乌林珠正在屋里做针线,听见思宁回来了,笑着迎了出来。

    思宁有些心疼的拉住了女儿的手,轻声道“不是给你说了,那些针线自有内务府的人来做,你又何必动手。”

    乌林珠和索特纳木多布济的婚事已经定下,嘉庆亲自下旨赐了婚,同时赐婚的,还有四公主和科尔沁贝勒玛尼巴达喇。

    因着婚事定下了,内务府也就开始准备两位公主的定礼和嫁妆。

    乌林珠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也开始自己做一些针线活,这也算是传统了,不过思宁心疼女儿,不想让乌林珠多做,但是乌林珠却觉得内务府做的不和她的心意,因此坚持要自己做。

    现在听到额娘这话,乌林珠笑笑“额娘您放心,也就是开始的时候动了几下针线,如今儿臣就是自己选几个花样子,剩下的,都是底下几个奴才在做,不累的。”

    思宁点了点头,觉得这样还行。

    母女俩进了屋子,乌林珠拿出一些花样子,给思宁挑选,思宁翻看了几个,挑出几个自己觉着好看的,乌林珠拿着对比了一下,觉得这几样果真出挑,就让人拿出去按着这个绣了。

    她笑着对思宁道“还是额娘眼光好。”

    思宁摇了摇头,心疼的摸了摸女儿的脸蛋,如今她也是十的姑娘了,亭亭玉立语笑嫣然,好不容易长这么大,竟然就要出嫁了,思宁心里别提多难受了,若是可以,她也想乌林珠能一直留在自己身边。

    只盼望她成婚后,能事事顺心。

    九月份的时候,他们一行人又去了木兰,这回来木兰,嘉庆身为皇帝,可算是真正当家做主了,因此这回蒙古王公们来的特别齐全。

    乌林珠和四公主的未来额驸也都来了,嘉庆把他们都一一叫出来考察了一番,见着他们弓马娴熟,心里也十分高兴,又赏赐了许多东西。

    绵怡作为大舅子,自然也接触了一下自己这个未来的妹夫,回来给思宁回话,说索特纳木多布济是个老实人,行事也算稳重,思宁这才安了心。

    倒是乌林珠听了这些,脸有些泛红,看着还挺不好意思的,思宁笑着将女儿搂在怀里,细细和她说了许多如何与丈夫相处的事儿。

    乌林珠听得很认真,她心里明白,日后她就要从额娘的羽翼之下走出来了,日后将日子过成什么样,也就看她自己的本事了。

    一直等到十月底,他们一行人终于回了京城。

    明年是嘉庆六年,又是一年选秀年,一回到京城,内务府就开始准备选秀的事儿,皇后这边也得操心着这事儿,因着绵忱明年也虚岁十四了,也到了可以指婚的年纪了。

    思宁听了有些无语,这才十三周岁啊,竟然就要结婚了。

    不过幸好嘉庆很快就否决了这个提议,他的说法是,这一届的秀女里头没什么出色的,还是等到下一届再说吧。

    思宁这才松了口气,小学生结婚,她真的不可啊

    等翻过了年,新一届的选秀又开始了,思宁身为贵妃,也被皇后提溜出来,跟着一起相看。

    思宁百无聊赖,只想着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不过很快的,秀女中就有一个人,脱颖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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