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云涌

    因着二阿哥与二福晋和好的事儿, 宫里倒也议论了几天,毕竟深宫寂寥,便是有一两样八卦, 也显得格外的难得。

    大家伙都在猜, 二阿哥是不是真的浪子回头了,还是二福晋使了什么手段。

    甚至思宁这儿也有许多人议论, 不过思宁很快就让人禁绝了这种议论, 不是说不让人八卦, 只是有些话题, 要是一个不慎, 就会惹来杀身之祸,还是要小心行事才好。

    但是二阿哥绵宁却好似没有感受到这些议论, 他依旧自顾自的与二福晋秀恩爱, 甚至还提出要二福晋, 在福晋额娘寿辰的时候, 出宫去探望。

    这件事瓜尔佳氏当然不会拒绝, 她虽然不知道二阿哥打的是什么主意,但是想着能见一次额娘, 她也觉得值了。

    而绵宁还真是说到做到,很快就去了嘉庆跟前求个恩典。

    嘉庆听了这消息也有些诧异。

    他是了解自己这个儿子的,能力是有的,城府也是有的,但是性格却有些偏执,一些认定的事情,很难回转。

    他本以为, 这次他与二福晋和好, 只是在做表面功夫, 遮掩之前的议论,但是没想到,他竟然会为了福晋来自己这儿求恩典。

    嘉庆沉吟了一下,若只是这样,倒也不算什么大事儿,允了也就允了,不过绵宁这般行事,难道是真的浪子回头了

    嘉庆不敢确信,但是面上还是应允了,笑着道“你与福晋,就该如此和和气气的才好,否则倒是叫人看笑话。”

    绵宁恭声受教“儿臣想起之前之事,只觉得自己糊涂,如今幡然醒悟,只盼为时不晚。”

    嘉庆笑着点了点头“你能想明白这一点就很好。”

    之后嘉庆又关心了他几句,绵宁这才从九洲清晏告退。

    结果刚一出来,就看见绵怡正好过来。

    绵宁握了握拳,面上笑着对绵怡行了一礼“大哥。”

    绵怡看着弟弟,也是满脸笑“远远的就看着像你,走进了果然是你,听说这几日你修书有成,想来皇阿玛一定心中十分欣慰。”

    绵宁听着这番好兄长般赞誉的话,心里就觉得别扭,勉强笑了笑道“不过是小道罢了,到底不如大哥才干出色,弟不打搅大哥与皇阿玛商议正事了,先告退了。”

    绵怡点了点头,站在原地目送绵宁离开。

    等到人走远了,他眼中才闪现了几丝深沉,绵宁这个时候来见皇阿玛,也不知道为的是什么事儿,刚刚试探一番,好像也不是为了公事。

    绵怡没再多想,转身进了正殿。

    被传唤进去的时候,嘉庆正在写字,见他来了,对他招了招手“过来看看这个字。”

    绵怡走上前去,看到是一副寿字,绵怡立刻笑着恭维“皇阿玛笔力雄健,更胜往昔。”

    嘉庆笑着抚了抚须“刚刚绵宁来我这儿求了个恩典,想要带着二福晋去给额勒登保的夫人祝寿,我想着当年额勒登保也是有大功的,如今他虽然离世,却也不妨给他的家人几分恩典,这幅字就赐给他夫人,你觉得如何”

    绵怡心中明白了绵宁这趟过来的意思,面上依旧不动声色,笑着道“皇阿玛考量的周全。”

    嘉庆笑着点了点头,心中也觉得满意。

    之后绵怡又汇报了一下自己要说的事儿,等得了嘉庆的回应,便告退离开。

    等到出了九洲清晏,这才吩咐跟前的太监张万福。

    “找人去打听打听二阿哥这几日的动向。”

    张万福急忙应下,心中倒是转过了许多想法。

    绵怡没有再多言,抬脚往南三所去了。

    这几日绵宁浪子回头的事儿,他到也听说了,不过这种内宅之事,他一向不放在心上,因此也没有多想,但是如今看着绵宁突然变了性子,他倒觉得这事儿里头说不定有文章。

    等到嘉庆的那副寿字赐下,二阿哥夫妇再一次的引爆了话题。

    连来头所串门的章佳氏都有些羡慕的说道“二嫂这真是熬出头了啊,没成想二爷竟然还能为了这事儿求到皇上面前。”

    钮祜禄氏却不并不相信二阿哥能性格如此大变,倒是总觉得这里头有事儿。

    不过她也不明说,只笑着道“也是她苦尽甘来,只是日后情形如何,还要看她如何经营。”

    章佳氏很是同意的点了点头“二嫂现在唯一差的就是没有子嗣,二爷性情如此多变,指不定日后又冷落了她,但是若是二嫂能有一个子嗣,日后便是二爷再怎么冷落她,也能立于不败之地了。”

    钮祜禄氏觉得章佳氏这话倒是没说错,只是到底是旁人家的事儿,她们这些做妯娌的不好细说,只笑着转移话题“行了,可别说旁人家了,你先顾顾你的肚子吧,这才三个多月,已经是有了肚子了,日后可要多走动走动才是,不然胎儿太大也是不好。”

    章佳氏十分虚心的点了点头“大嫂的话我都记着呢,您放心吧。”

    瓜尔佳夫人大寿这一日,那府上真真是热闹至极。

    大家伙都知道了,二阿哥和二福晋要来给老夫人祝寿,还有皇上赐下的寿礼,因此各个都特别积极,来的人都比以往多了许多。

    但是宫里出行自有规定,一直等到快中午了,二阿哥和二福晋这才到了。

    老夫人在屋里等的焦急,听到人来了,急忙就领着一帮子子子孙孙迎了出去。

    在看到二阿哥和二福晋的一刹那,老夫人的眼圈瞬间红了,为了不让人笑话,急忙领着人给来人行礼请安。

    二福晋瓜尔佳氏看到额娘,眼圈也红了,又见到额娘给自己行礼,也顾不得什么,上前将额娘扶了起来。

    绵宁在一边也显得十分宽和,笑着对扶着老夫人出来的哈郎阿道“今日来给老夫人拜寿,也只是晚辈给自家老人拜寿罢了,不必如此郑重。”

    哈郎阿却一点不敢大意,神色整肃道“奴才不敢,礼不可废。”

    绵宁面上有些无奈的笑笑,心里却满意的点点头,这个哈郎阿如此识趣,怪不得皇阿玛看重他呢。

    想到这儿,绵宁也多了几分和他打交道的想法,只是此时场景不对,绵宁到底压下了这份心思,笑着上前与老夫人搭话。

    这场景真是和谐至极,老夫人多少察觉出了自家闺女的不对劲,但是暗地里捏了捏她的手,让她不要再人前失礼,转过头却是诚惶诚恐的对绵宁表达了感恩之意。

    绵宁倒是显得挺和气的,对老夫人十分客气。

    等祝完了寿,又送上了嘉庆的礼,绵宁就被哈郎阿带着去了前头,而瓜尔佳氏则是跟着母亲去了后院。

    此时后院正厅里,也是乌泱泱的一堆人,本是该招呼几句的,不过老夫人察觉到女儿情绪上的不对头,也懒得和这些人多说,找了个借口,就将女儿带去了后头自己的寝室更衣。

    一进门,瓜尔佳氏的眼泪就落了下来,老夫人看着女儿这样,心里也是刀割一样难受,急忙搂着女儿坐下。

    “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

    瓜尔佳氏心里委屈的要命,却不想家里人担心,只是哭,也不说话。

    可是自己的女儿自己了解,在老夫人的百般劝哄下,瓜尔佳氏终于还是开了口。

    老夫人听着女儿这么多年来的委屈,眼泪也是止不住的往下流,她拉着女儿的手道“好孩子,都是额娘的错,当初就不该让你去那见不得人的地方。”

    瓜尔佳氏也只是流泪“不怪额娘,怪只怪我命不好。”

    老夫人心里越发难受了,她小声凑到瓜尔佳氏耳边道“好孩子,二阿哥这回突然幡然醒悟,定然另有目的,说不得就是因为你哥哥这几年在朝中有了气象,他这才想要拉拢咱们家,你别操心这些,只好生抓住这个机会,诞下子嗣,那日后就再不用操心别的了。”

    瓜尔佳氏点了点头“这话我都明白,额娘您放心。”

    话虽然这样说,但是心里却难免有些失落,即便是额娘,给她的建议也只能是这个,嫁入皇家,除了苦熬又能如何呢

    哪怕二阿哥对她如此残酷,她们却是连一句不客气的话都不能说,只能咬牙忍着,煎熬着,甚至是讨好着,等什么时候熬出头了,那这辈子,只怕也没几天了。

    想到这儿,瓜尔佳氏就有些绝望,可是这份绝望中,又带着几分麻木,这多年的宫廷生活,她也早就不是之前的那个她了,被消磨掉了心气,也被磨平了棱角,能活到现在,也只是有一口气撑着罢了。

    这天瓜尔佳夫人的寿宴办的十分热闹也十分有脸面,京里只要是有些脸面的人家,都来给老夫人祝寿,四面八方的恭贺声,艳羡声,几乎要将整个瓜尔佳氏给掩埋了。

    可是也只有勉强笑着应对的老夫人,才知道这份体面的内里,咽下了多少的苦水。

    等到用完了午膳,瓜尔佳氏依依不舍的和绵宁回了宫。

    她坐在仪仗里,看着街面上满脸麻木跪着行礼的人,只觉得悲哀至极,她和他们又有什么不一样呢这一生的命运,都由不得自己,只能随风而行。

    思宁听到二阿哥和二福晋回宫的消息时,愣了愣,有些诧异道“倒是回来的早。”

    青黛在一边笑着道“也不早了,再晚就该耽误了宫门下钥的时间了。”

    思宁失笑一声,继而又有些恍惚,她虽然不是原身,但是入宫这么多年,好似也未曾见过原身的身生父母。

    思宁迟疑了片刻,到底还是压下了这份冲动,她只要知道他们过得挺好的就行了。

    听绵怡说,如今家里也换了大宅子,原主的兄弟们也都领了差事,虽然没什么本事,不过也不会拖累旁人,行事也算谨慎低调,这就足够了。

    想到这儿,思宁有些意兴阑珊,她也有些想家了啊。

    青黛许是看出来了思宁情绪上的不妥当,也不在这个话题上多言,转而说起了三福晋的事儿。

    “之前太医给三福晋诊脉,说是这一胎是双胎,奴才想着,要是龙凤胎就好了,如此吉兆,皇上听了只怕也喜欢。”

    思宁说起这个就叹气,就目前这个医疗条件,双胞胎真是太危险了,她一想就犯愁,要是真出点什么事儿,那可不得了。

    “是不是龙凤胎倒是无所谓,三福晋的身子可不能轻忽,你再去内务府寻个有经验的嬷嬷来,给三福晋送过去,让她一定小心行事。”

    青黛一听这个,知道自己这个话题也没找对,心里有些懊恼,也没敢多言,立刻应声下去了。

    不过思宁的思绪倒是从思乡上转移开了,开始念叨三福晋这一胎的问题,青衿劝慰了她几句,思宁这才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心里想着,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绵宁夫妇回到南三所的时候,绵怡也接到了张万福的禀报。

    这几日二阿哥的行为,都被一一禀报到了绵怡跟前。

    绵怡听着若有所思,许久却是轻笑一声,挺有意思的,他这个弟弟,有时候还真能给他惊喜。

    不过格局还是太小了一点,总在这些针头线脑上打主意,他倒想要看看,绵宁到底能走多远。

    绵怡心下转过几个念头,淡淡吩咐道“继续盯着二阿哥,还有瓜尔佳氏府上,哈郎阿一定要盯紧了。”

    张万福应了一声,知道这位爷只怕已经有了主意,心里忍不住慨叹一句,跟着一位心思深沉的主子真是有好有坏,好处是你不用多想,只管做好自己的事儿就行,坏事就是,你真是一点都猜不出主子的喜怒哀乐,有时候也是真的很难讨好这位。

    不过这位倒也不是个暴戾的性子,只要你做好自己的事儿,他也不会对你多有苛责,如此也算是一件好事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后宫里也渐渐安宁了下来,思宁过了几日安生日子,一直到年跟前,这才恍然,这一年又要过去了。

    结果快到年跟前了,如妃宫里的九公主病了。

    九公主自打一降生,就体弱多病,这是满宫人都知道的事儿,因此思宁也不惊讶,只看着皇后去看了一趟,自己也去了一回。

    过去的时候,如妃正抱着九公主坐在榻上哄她,眼圈有些红红的,见着思宁进来了,这才将孩子交给了乳母,起身给思宁行礼。

    思宁抬了抬手,笑着道“不必多礼了,且坐吧,孩子怎么样”

    如妃勉强一笑“前几天有些发热,今儿倒是不热了,但是还是吃不下东西。”

    思宁听着就觉得不大好,也不多言,只安慰道“好好照料,总会好的。”

    如妃应了一声,只是声音有些低沉。

    她们俩也不是很熟悉,坐着也说不了几句话,因此没聊几句,就无话可说了,思宁也就起身告辞。

    谁知道如妃突然道“贵妃娘娘,皇后娘娘这几日一直催着四阿哥府上的子嗣,这事儿您知道吗”

    思宁一愣,然后笑了笑“倒是没有听说。”

    如妃笑了笑“四阿哥这才成婚一年多,皇后娘娘就如此迫不及待,这其中意思,想来贵妃娘娘也能想明白。”

    思宁依旧面不改色“不管皇后娘娘什么意思,此事都不是你我该议论的事儿。”

    如妃沉默了一瞬,许久终于道“贵妃娘娘,您可要小心了,皇后娘娘可不是容易打发的人,若她为男子,说不得也能成就一番事业,只可惜她身在后宅,到底有志难伸,难免行事也会激烈一些。如今您看她好似偃旗息鼓,其实说不准就是在暗中积蓄力量,只等日后时机恰当,再给您致命一击,于此,还望您多加小心才是。”

    思宁当然已经领教了皇后的手段了,自然不会将她想象成什么无害的人,因此便笑了笑道“如妃这番话我记下了,只是如妃对我如此坦诚,又不知所求为何”

    如妃听到这话,心下一动,立刻一脸真诚道“我所求,也不过是安稳度日罢了,其他的不敢多想。”

    思宁听完挑了挑眉“原来如此,我记下了,说不得日后如妃也能得偿所愿呢。”

    如妃心中顿时松了口气,笑着又给思宁行了一礼。

    思宁生受了这一礼,转身离开了如妃住处。

    她上了肩舆,心中思绪良多。

    她看出来了如妃投靠之意,想来如妃此时也已经看明白了宫里的风向,并且选择了她这一边,不过即便如此,她也不见得会多信任如妃。

    刚才之所以会顺势应下她所请,甚至隐晦的接受了她的投靠,也只是不想在这种时候,在宫中多一个敌人。

    如妃所求不算多,答应了也无妨,还能安她的心,自己又何乐而不为呢

    不过这都是建立在绵怡能成事的基础上的,若是日后绵怡不能成事,自己今日所言也没有半分不妥之处,如妃也抓不到自己把柄,而且那时候她只怕也用不着操心这些了。

    想到这儿,思宁心下稍稍安稳一些。

    皇后那边这段时间的确过于安静了一些。

    不过思宁倒也不操心这些,她看的分明,皇后一直都是打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主意,现在低调,也只是做给嘉庆看的,至于私底下什么念头,思宁也能想来,无非就是让四阿哥积累一些政治资本,好为以后打好基础。

    可是现在四阿哥还是太小了,又没有子嗣,更不得嘉庆的喜爱,所以皇后才会催着子嗣上的事儿。

    她只怕也想着,要是四阿哥诞下子嗣,或许嘉庆会高看他一眼,四阿哥也能有机会,领一些差事在身上。

    想明白了这些事儿,思宁心里倒也不焦虑了,不过还是多盯着点皇后那头,省的再搞出什么大新闻。

    嘉庆十七年正月,嘉庆命皇长子绵怡代他去太庙行礼。

    这已经是很明显的信号了,朝廷内外诸位大臣的心也就安定下来了,知道大阿哥这地位已经十分稳固了。

    但是绵宁听了这消息,却黑了脸,他本以为皇阿玛为了压制大哥,会对他稍有提拔,没想到啊,到底皇阿玛还是看重大哥多一点。

    绵宁听了消息后,就在书房里呆了一上午,要不是怕嘉庆看出来什么,他甚至想要好好发一通火。

    但是绵宁经历了这几年的历练,明显城府已经很深了,等到下午从书房数来,神色已经变得寻常,看不出一丝破绽。

    二福晋在后院听了这个消息,本以为这段时间只怕二阿哥又要闹一段脾气,但是没想到,当天下午就传了消息,说是今晚要来自己屋里,还给她赐了药。

    二福晋此时觉得绵宁这个人已经有些可怕了,他之前喜怒不定的时候,二福晋都没有这个感觉,但是此时,她却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皇后听到这个消息后,倒是比二阿哥表现的更平静,她甚至面色都没变几分,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对柳絮道“待会儿拿着我新得的补药去二阿哥府上一趟,若是看他情绪不佳,就让他来我这儿一回,若是他情绪平静,那就什么都不必说,将补药放下就回来。”

    柳絮沉声应了,转身出去。

    等到柳絮回来,皇后看到绵宁没有一起过来,心里就什么都明白了。

    她忍不住感叹一句,绵宁这成长速度还是挺快的,现在就能在很短时间内稳定下情绪,看起来他也并非表现出来的那般一无是处。

    同时皇后也对绵宁加了几分警惕,自己可千万不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这事儿之后,思宁在宫中的地位越发超然了。

    虽然明面上还有个皇后在哪儿,但是不管是内务府还是别的地方,却对思宁宫里伺候的越发用心。

    什么好东西总会第一个奉上来,哪怕思宁压根没开口。

    思宁感受到自己生活水平的提高,心中也是有些感慨,这世上之事就是如此,拜高踩低不外如是。

    皇后冷眼看着这一幕,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因为她很清楚,人再有能耐,也不能和大势对抗,现在自己不过是处于谷底,还没有到满盘皆输的地步,她不能慌,日后的时日还长着呢,较一时长短是蠢人才会做的事。

    绵怡在祭完太庙之后,也察觉到了自己处境上的变化,许多人明里暗里的都开始向自己示好,甚至有许多人,开始明晃晃的想要投靠自己。

    但是绵怡却并没有被一时的优势冲昏头脑,哪怕是万众瞩目,他依旧低调而谨慎,甚至没有趁这个机会,多收几个门人,跟前得用的,依旧是那三两个人。

    与此同时,他还派人去了外家仔细叮嘱了一番,不要被人所趁,收什么不该收的东西。

    刘佳氏一家都是老实本分的人,看着那些送过来的东西也觉得烫手,压根就不敢收,也没那么大的胆子,自然都是绵怡说什么他们就做什么,哪怕拜帖一大堆,也老老实实的闭门谢客。

    因为他们也能感觉得到,他们日后的前程全部都寄托在绵怡身上,别的人可以得罪,但是这个大外甥大外孙却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绵怡也很满意这个外家,虽然没什么助力,但是胜在听话,这样已经很好了。

    嘉庆看这绵怡这番行事,心中也很满意。

    说白了,他虽然看重儿子,但是他才是皇帝,要是底下人都和儿子勾连在一起,那第一个不高兴的就是他。

    而这个儿子知道进退,不贪权,不结党营私,行事恭顺谨慎,对待兄弟宽厚大度,也对自己十分孝顺,嘉庆自然满意,只觉得自己真是生了个好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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