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我违背神意爱你18

    白夏冷笑一声, 穿好衣服自己爬上了马车。

    他在马车里,一直看着窗口,帕里斯以为他想看窗外, 就顺着他的意把窗口打开。

    帕里斯说“陛下是你的亲人,他不会伤害你的,而你如果真的造反,将会生灵涂炭。”

    格雷尔的所有的兵力加起来都比不了陛下的军队,他就算是突袭, 也没有把握取胜,白夏要是发动战争, 那将是一场两败俱伤的恶战。

    身为战神后裔的帕里斯血液里流着拯救苍生与普世的执念,他无法放任战争不管。

    白夏冷笑,“他可以随意夺走我的东西, 我只是在做和他同样的事而已。”他冷淡的看着帕里斯, “佩恩曾和我说起过你,可以说你不愧是他的半身, 真是一模一样的伪善。”

    帕里斯没有想到他的哥哥竟然曾和白夏说起过他,可他第一时间并不是问他哥哥, 而是立马反驳, “准确来说我不是他的半身,我是独立的个体, 因为佩恩无法分化半身,才用我做的半身, 我和他是两个人。”

    他在说什么

    为什么急着否认, 那么明确的告诉白夏他们是两个人

    他记得, 白夏第一次见他的时候。

    也许是以为他是从玫瑰庄园买的奴隶, 当时白夏很喜欢他。

    轻佻的与他说话, 慵懒傲慢,风情万种。

    如果他在比伦是身份,白夏挑的应该是他。

    他和佩恩虽然长得很像,可是有本质的区别。

    他的金发的颜色比佩恩要深一些。

    而白夏喜欢的比伦,也只不过是他半身而已。

    白夏意味深长的看着他,“可是,佩恩好像要比你强一些,他怎么可能无法分化半身”

    帕里斯暗暗握住拳头。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他哥哥身上,现在他哥哥死去多年,竟然还有人记忆起他的强大。

    听说他的哥哥佩恩是白夏的恋人。

    是因为白夏喜欢强大的男人吗

    “你没有见过我真正的实力,怎么断定我没有哥哥强大”

    白夏并不回他这句话,仿佛是与他对话毫无兴趣般的,又继续安静的看着窗外。

    帕里斯坐在一旁,想和他再说些什么,但是白夏已经不搭理他了。

    他记得出征前,陛下和他说过的话。

    “当年你哥哥佩恩并不想和白夏成婚,他亲口和我说过,你是他半身,让白夏和你成婚,只是当时你只有15岁,年纪还太小,需要等上几年。”

    可是为什么后来白夏和佩恩订婚了

    虽然订婚失败,但是当时两个人结婚的意愿非常强烈。

    不是说让白夏和他在一起的吗

    帕里斯没有得到当年的答案,但是现在,他已经要到了答案。

    陛下把人赐给了他。

    正好圆了哥哥说过的话。

    他已经快十九岁了,到了能成婚的年纪。

    一切都顺理成章。

    两天后,白夏终于到了皇城。

    时隔八年,他再一次来到了这里。

    比伦被关在笼子里,运进了地牢。

    白夏则去皇宫见他皇帝。

    白夏的叔叔修斯年纪并不大,他是白夏的母亲最小的弟弟,今年还不满三十岁,他继承皇位之时十分年轻。

    他继承了皇室一贯来姣好的容颜,与白夏的母亲一样的金色的眼睛。

    据说他和白夏的母亲赫拉生得很是相像,赫拉少女时期非常宠爱他,他相当的俊美。

    修斯并没有坐在椅子上等,而是在殿上走来走去,显然是等待他已久。

    白夏进来的时候侍卫也退下了,只剩叔侄两人。

    修斯金色的眼睛盯着他,破口大骂“我真是宠爱你过头了夏夏你越来越无法无天,你看看你这些年干的都是什么事”

    白夏并不害怕他,他十分憎怨自己叔父,对他的怨气十足,冷冰冰的盯着他,声音很平静,“一切都拜您所赐。”

    皇帝冷笑起来,“你可真是个小白眼狼,你小时候就跟着我,我是多么宠爱你,因为你这张骗人的嘴,我差点立你为储君了,可你一直养不亲,非要去格雷尔”

    白夏根本不信他的鬼话,狡诈多端的叔父才是真正骗人的鬼,他如果不去格雷尔,连封地都没有,会一直被养在皇宫变成一个废物。

    后来不是证实了吗,叔父就是想要格雷尔。

    白夏不会给他的。

    “我的母亲埋葬在那边,我身上戴着父亲的骨灰,我在那里,是为了与他们团聚。”白夏冷笑,“你不就是想要格雷尔吗,直接抢就是了,一个佩恩不够,如今又是帕里斯又是比伦的,您将我玩弄于鼓掌之间很开心吧”

    皇帝金色的眼睛瞬间张大,一瞬间的气得不能自已,“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你犯了死罪竟还敢这样和我说话”

    白夏平平静静的,语气能气死人,“我死了可以把我的骨灰洒在江河里,这条江河正好流向格雷尔海峡,我将和我父母一家三口团聚。”

    修斯摸着胸口气得简直七窍生烟,他怒气冲冲一把将白夏扛了起来,他比白夏高大许多,也常年练武,直接将那不行丢在软椅上。

    白夏被甩得七荤八素,偏偏不服输的盯着他,“戳到你痛处了吧要不是我母亲死了,皇位哪里轮得到你还想从我手里抢我的东西,我母亲可白疼你了”

    白夏的头发被粗暴地抓了起来,年轻的帝王真的生气了,“你以为我不敢打你是吧你八岁就跟着我,我真是把你宠上了天,就是因为没教好你你才变成了这样真是个臭小鬼,我今天就要把你小时候没挨过的打全部补回来”

    白夏已经长大了,根本不适合像小孩子那样教训,年轻的帝王还没打他,可能是头发被抓疼了,白夏已经短促的吃疼了一下。

    他生得漂漂亮亮,黑色的眼睛非常美丽,一喊疼,眼里就起了雾,仿佛要是随便打那么一下他就能哭出来。

    皇帝金色的眼睛看着他,端详良久,最终深吸了一口气,冷冰冰的斥道“伸出手来”

    白夏下意识伸出了手。

    小时候犯了错,他就是这样的语气,白夏已经形成了反射条件。

    只是小时候就轻轻拍了拍,从来没弄疼他。

    白夏这一次被狠狠打了三大板,手心都红了。

    他可从来没有受过这种痛,当即哭得稀里哗啦。

    他一边哭一边哽咽,“要杀要剐随你便,为什么要对我如此残忍”

    修斯几乎被气笑了,“还要杀要剐打个板子就会哭的家伙,说什么大话,竟然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真是幼稚又娇气。”

    白夏坐在椅子上咬着牙抽噎,皇帝金色的眼睛看着他,眼睛里是白夏的影子,他的语气温和了下来,“夏夏,你犯了这么大的错,本来应该被处死的,但是我很不忍心,所以为你挑选了两条路。”

    白夏凝神注视他。

    年轻的帝王逆着光,眼眸微微垂下,居高临下又十分温和。

    “帕里斯很喜欢你,你可以加入圣亚家族成为他的妻子,他的家族很特殊,你犯了死罪都可以被饶恕。”

    白夏不屑的别过脸,“你知道的,因为你,我和圣亚家族的过节甚大,还有一条是什么”

    年轻的帝王轻轻笑了起来,“第二条是,我会将你贬为平民,会宣布你的死亡,而实际上你会在皇宫,哪里也不能去,我会给你安排新的身份,你就在这里渡过一生。”他顿了顿,又说,“在这里你别想花天酒地,也不会有任何男宠,你就在皇宫里的神殿待着做个纯洁的神官,天天为我祈福。”

    白夏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感谢您的仁慈,我需要一天的时间考虑。”

    此时此刻。

    帕里斯正去往关押比伦的天牢。

    比伦已经没有用了,也非常的叛逆,他这次去,就是要将这叛逆的半身收回。

    比伦被关押的监狱很深,他的力量强大,帕里斯怕他逃走,用特殊的牢笼关着他,又将牢笼安顿在复杂又安全的地下。

    见到比伦的时候。

    先是看见鲜艳的血红。

    那关押他的笼子,几乎每一根结构都是血迹,比伦显然反抗得很厉害。

    帕里斯一过来,比伦就凶狠的摇笼子。

    他像一只发疯的野兽,满眼敌视,“白夏呢你把他弄到哪里去了”

    帕里斯声音冰冷,“你放心,他很安全,他马上会与我成婚,我会保证他安全。”

    比伦眼眸睁大,“你敢”

    帕里斯说,“你什么也做不了,你只是我的半身而已。”他盯着比伦,冷笑,“你没有独立的权利,你和他做的事,一切都有我参与,准确来说,是我和他。”

    比伦阴森森的盯着他,他怪异地笑了一下,“我怎么可能是你的半身。”

    帕里斯微微皱眉,“口舌逞能有什么用,我现在要将你融合了,你的一切记忆和意识都会与我柔和,你也将不复存在,就算以后我再次分化出半身,也是没有记忆、也没有意识,可能是其他相貌,比伦,你不过是一次性的替代品,我才是永恒的,这是不争的事实”

    比伦冰灰色的眸子一片冷意,他的眼睛狭长的盯着他,“那你就试试看。”

    大半夜过去了。

    所有的声音全部熄灭。

    牢房里静悄悄的,笼子里没有的任何人的身影。

    只有斑驳温热的血迹能证明刚才、不久之时这里曾经有个人。

    年轻的金发男人身上的光芒渐渐熄灭,他在原地伫立片刻,继而转身离去。

    他长长的金发在昏暗的灯光下厚重的阴影覆盖在脸上,看不见他的脸和神情,他步伐平稳,很快的离开的地牢。

    皇宫很大,但他清楚的知道白夏在怎么位置,很快就找到了白夏。

    白夏被软禁在一间屋子里,帕里斯有权限进入。

    但是守候的侍卫依旧对他发出了警告,“陛下交代过,伯爵大人是要犯,若无紧急要事,就算是圣骑士大人,也不能进去探望。”

    帕里斯说“非常紧急的要事,十万火急。”

    侍卫依旧执着的说,“陛下交代过,圣骑士大人不可进去探望。”

    年轻的圣骑士声音沙哑,冰冷的腔调令人瞬间毛骨悚然,“如果我一定要进去的话。”

    白夏在屋子里没有任何事做。

    他当然也是有书籍的,但是古板的思想教育书籍他提不起任何兴趣。

    怕他想不开自尽,屋子里没有任何尖锐的东西,连墙都是用柔软的布包裹着。

    饭菜供应也是精细和及时,白夏躺在柔软的榻椅上,帕里斯进来的时候也没有看一眼。

    帕里斯安安静静在一边,进来也不说话。

    仿佛只是来守着他。

    白夏这才望了过去,想知道他究竟是来做什么。

    房间里并不阴暗,相反,很是明亮。

    雕刻着花纹的玻璃窗透光性很好,接近日落的光线明黄橙亮,帕里斯金色的长发在日光下变得浅淡了些,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瞳孔的颜色仿佛变了。

    有些像浅淡的灰色。

    白夏并没有那么在意,而是说“你来做什么”

    他再说了一句,“很遗憾,我不会跟你走的,因为陛下还给了我另一个选择。”

    就算变成平民也没关系,他对皇宫非常熟悉,到时候想要出去,有的是机会。

    他和帕里斯没有任何感情,不想和他有什么牵扯。

    帕里斯的眼睛里全是白夏的影子,他浅淡的长睫在明黄的光里温柔至极,声音也轻轻的。

    “夏夏”他走到了白夏身边,贴近白夏的耳朵,压低声音,“如果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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